此刻站在冷風中的張軍,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的冷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等對方接起電話,他淡淡的說道,他們已經短兵相見了,具體結果怎麼樣,目前並不清楚……。
金亮放下了手中的電話,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這時候吳天走了進來,看見他臉色的神色愣了一下,隨後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說出來聽聽?
金亮笑嘻嘻的擺了擺手說道,有什麼好事情,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對了,上一次你說的那塊地怎麼樣……?
金亮不露痕跡的岔開話題,儘管吳天滿腹狐疑但還是說起了那件事情……!
十幾分鍾後,吳天走進自己的房間,皺着眉頭,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金亮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他,而且這事情很重要。
難道說對方想對自己不利嗎?吳天迷着眼睛靠在沙發上,說實話剛纔的想法,他確實從沒有想過,他跟金亮的關係,用去京城話來講那就是發小,用本地話就是光屁股一起長大,而且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
兩個人一塊出來打拼,齊心合力幾年下來,雖然算不上太成功,但也算是富人級別了。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他感覺金亮似乎有事情,而且這事情一直在瞞着他,這令他感覺很不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看了一下電話號碼接了起來,過了幾分鐘他放下了電話,皺起了眉頭。
從手機照片裡翻出一張,正是在咖啡館裡金亮跟那個男人交談的情景!
那天他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胡姨,將這張照片從手機裡調了出來,而且找了一個專業人士去調查,那個右手缺了手指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專業人士剛纔在電話中把這個男人的情況跟他介紹了一下,對方告訴他,這個男人叫韓老六,7,8年前,在南華市也算是名震一方的社會大哥,但不知爲什麼近幾年銷聲匿跡,從未在南華市出現過。
而且這個韓老六跟南華市另一個社會大哥王順屬於生死之交,換句話說,王順能有南華市今天的地位,跟這個韓老六有着非常密切的關係。
聽完專業人士的介紹後,吳天的心中更是充滿了狐疑,一個消失已久的社會大哥金亮跟他聯繫,到底有什麼事情?
而且這個社會大哥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南華市出現,而這一次出現在南華市就跟金亮在一起,他們之間到底想幹些什麼?
還有韓老六跟另一個社會大哥王順的關係,屬於生死之交,而據說這個王順現在的境地很不好,被南世傑追的猶如喪家之犬。
難道說……?想到這裡吳天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金亮的膽子有些太大了。
此刻,他心中生出的念頭就是立刻見金亮,而且跟金亮把事情說清楚,告訴他所謀劃的事情,並沒有那麼容易成功,搞不好還會把自己裝進去。
吳天站了起來向着門口走去,手剛抓住把手,可瞬間又縮了回來,臉上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再次回到沙發上,點着一根菸慢慢的抽着,臉上的神情不停變換着,似乎在思考一件極爲難以作出決定的事情……。
此刻我坐在家中,劉暢剛坐在對面的沙發,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嘴裡說道,郭磊他懂個球,跟徐帆兩個人在一起只能狼狽爲奸,把投資的事情交給他們來處理,只會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劉暢剛憤憤的吐着槽,而我在旁邊慢慢的抽着煙,說實話,他講的事情我也能夠料想到,但現在這個事情畢竟通過了常委會,而且就由郭磊來負責與暖州投資團協商,以及簽訂合約的具體事情。
坐在一旁的高建麗也跟着說道,暖州人的投資看起來就像一塊肥肉,可是那肥肉裡卻裹着刀片,真的要把它吃下去,恐怕會把嘴扎破,會把喉管割傷,更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而且像這樣的暖州投資團並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有好幾個,據他聽說,在江北省就不下十個,他們的目標就是地下的煤炭資源。
而且已經有地市跟他們簽訂合約,已經開始動作上了,說完這句話,高建麗從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了一眼,照片中好多裝載車輛川流不息,而就在裝載車輛的後面,有一座山,可這座山幾乎都被挖開,而這些裝載車輛上面都運載着黑色的煤塊。
另一張照片中,一大片地方被挖得千瘡百孔,上百臺挖掘機在不停的挖着,而他們挖出來的也是黑色的煤塊。
我問高建麗這些照片是從哪裡來的?高建麗說她有幾個新聞媒體朋友,這些照片是他們提供給她的。
新聞媒體?難道他們有了這樣的新聞素材不打算見諸於報章嗎?不打算將這樣赤裸裸毀壞地表環境行爲公佈於衆嗎?我看着高建麗問道。
高建麗搖了搖頭說,她的新聞媒體朋友告訴她,這些新聞照片上邊的領導根本不同意發表,還說現在是經濟發展高速期,一切都要向經濟看,像這樣不利於經濟的言論,不利於經濟的新聞素材儘量不要見諸於報端。
聽高建麗說完後我皺起了眉頭,說實話錢沒了可以再掙,但是生態環境破壞了,那絕不是錢所能解決的問題,生態環境一旦被破壞,那麼帶來的問題絕不是錢所能解決掉的。
張市長,咱們決不能讓暖州投資團由着性子瞎搞,更何況只要郭磊摻和在裡邊,那事情只能變得越來越糟糕!劉暢剛在一旁說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後問高建麗,新換的教育局局長工作怎麼樣?南華的教育問題,現在可是成了一個大問題,教育工作可是關乎千家萬戶,如果在教育工作上,不能找到一個突破口,不能辦老百姓滿意的教育,那可是我們工作失職嘍!
高建麗說,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長正在積極想辦法拿出新的舉措,而且成立了教育調研小組下到基層學校,查找問題,彙總問題,分析問題,最終拿出科學,有效的辦法,來扭轉南華的教育局面!
我笑着說道,有句話說的好,十年種樹,百年樹人,教育這可不是能夠立刻就見效的事情,這需要一個沉澱積累,更需要一個厚積薄發……。
我跟高建麗交流着,高建麗不時點點頭,而坐在一旁的劉暢剛臉上露出不甘心的模樣……。
至始至終,我沒有跟劉暢剛在談論起關於暖州投資團的事情,而且劉暢剛臨走的時候一臉怏怏的,而我心中只有暗暗苦笑。
很簡單,這個事情已經經過了集體的討論通過,如果我這個時候再表現出反對,這就相當於我個人要跟集體站在對立面上,這在官場上絕對是大忌,再換句話說,那就是張揚跋扈,所以我並不想把這個事情繼續談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
在他們走了之後,我接到了省紀檢委,高進華的電話,他很直接告訴我關於程昱洲自殺的結論也定調子,那就是害怕承擔事故後果,採取自殺行爲逃避。
除此之外程昱洲還存在貪污,權色交易等違紀行爲,省紀檢委已經調查清楚準備結案,並且很快就會將處理結果公佈於衆。
從他的話語中我也聽出一種搞笑,人都死了,還要給出處理結果有用嗎?
我笑着對他說道,如果這個世界真有鬼的話,這個程昱洲恐怕做鬼也不安寧。
是啊,這個世界鬼真多,讓人防不勝防,高進華話中有話的說道,更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深深的無奈……!
很明顯,程昱洲這個事情就要告一段落,而且有人並不希望,順着這事情往下查,而包書記也因爲車禍離開了人世,所以順理成章程昱洲的事情也應該結案了。
跟高進華通話完之後,我想了一下,從手機調出胡書記的電話號碼,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將手機放在了一邊。
難道胡書記不知道這個事情嗎?我想他肯定知道,但既然知道而沒有任何動靜的話,我想對於這個事情,他也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
既然胡書記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幹嘛要摻和進去呢?想到這裡,我的目光放在了對面牆上的一幅畫,上面是歲寒三友,而我的眼神始終盯着那幾叢挺拔的竹子!
手機鈴聲響了,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已經是夜裡10點左右,心中猛的跳了幾下,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絕不是什麼好事情。
當我拿起電話看到電話號碼之後,心中有些奇怪,是李青山的電話,這個時候他打來電話有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