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小石頭的話語頓時愣住了,而他卻用憤恨的目光看着我,用刀子劃破姐姐的臉,而且不認我這個父親,一股戾氣油然而生。
你個小畜生,今天我非打死你!我嘴裡怒罵了一句,擡起腳狠狠的踹了過去,而且向着小石頭的胸口!
啊的一聲慘叫,兩個身影滾落在地上,原來是吳妍用身體護住我的小石頭,我正邁步過去,準備繼續教訓這個小畜生!
這時候一隻手死死的拉住我,耳邊響起我母親的聲音,子健你這是幹什麼?你瘋了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感覺臉蹦的一聲,有無數顆金星在閃耀,只見我的父親怒目圓睜的看着我,就在剛纔,他給了我一記耳光。
來,你打死我,你來把我打死!我的父親衝着我怒聲吼道,而我的母親死死拽着我。
而小石頭卻瞪着我說道,你不是我爹,今天你要不打死我,總有一天我會報仇!
聽到這句話,把我氣的三尸暴跳,小畜生,你個小畜生,你再說一句,我用顫抖的手指着小石頭罵道。
你不是我爹,今天你要不打死我,總有一天我會報仇,小石頭又把剛纔的話說了一遍!
當時的我真的氣迷心了,一把將我父親推開,幾步過去,揪住小石頭的脖頸揚起手,狠狠就是一記耳光!
可是小石頭根本沒有任何討饒的表現,而是仰着頭狠狠的盯着我,鼻孔裡有鮮血冒了出來。
說實話,他只要服個軟兒,我也就算了,可他這個樣子我越發的生氣,擡起手就要再打,這時吳妍撲了過來,張開嘴狠狠的咬在我的手腕上。
我啊的一聲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而無言,將小石頭護在身後,就像暴怒的母獅一般吼道,張子健,你打,有本事你打死我們娘兩個!
說完這句話,她低着頭徑直朝我衝了過來,我本能的向旁邊一閃,人是衝了過去,但是她的腳絆在了我的腳上,緊跟着嗵的一聲,吳妍的腦袋撞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人頓時倒在地上鮮血冒了出來!
張子健,你個混蛋夠了沒有?我的母親厲聲的叫喊着,而我的父親用手揪着胸口不停的喘着臉色蒼白,看到這副樣子,我頓時清醒了。
我,我剛纔幹了什麼?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到底發生了什麼?
醫生,醫生快來呀!我的母親的聲音在整個醫院的走廊不停的迴盪着……。
老爺子的心臟病被我氣得再次犯了,好在在醫院搶救及時,沒有太大的問題。
無言的腦袋撞在椅子上,除了皮外傷之外,還有一些輕微腦震盪!至於小石頭……!
後來小囡囡告訴我,小石頭並不是有意用裁紙刀劃她的臉,而是兩個人用裁紙刀做手工,紙太厚切不開,小石頭用力的時候力用脫了,而小囡囡湊的又比較近,就這樣發生了意外。
說起來這個事情並不能全怪小石頭,而我卻將滿腔怒火都傾瀉在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身上,心中的懊悔真的很深。
此刻我看着醫生,滿臉的震驚,結結巴巴的問道,醫生,醫生這個,這個是不是真的?
醫生看着我沒說話,因爲他告訴我,小石頭左耳的耳膜穿孔,就是被我那一記耳光扇的。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中的懊悔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而此刻吳妍聽到之後愣愣的坐在那裡,儘管耳膜穿孔,還可以修復,但肯定會損傷一部分聽力。
我看着吳妍無神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醫生對我們說,現在屬於觀察階段,可以採取,灼燒貼片法,刺激療法,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效果不好的話,那就要採取手術方法修補穿孔。
我問關於治療耳膜穿孔,哪個醫院是最好的。
那個醫生很明確的告訴我,耳膜穿孔就是這些治療方法,到哪裡也一樣,如果信不過的話可以轉院到京城!
我急忙聯繫京城那邊關係,開始準備轉院事宜,而吳妍始終呆呆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等我一切聯繫好,就讓醫院開轉院證明,可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不需要轉院。
我扭過頭看去,吳妍坐在那裡表情很平靜,隨後又大聲說道,用不着轉院。
而我急切的說道,京城那邊已經聯繫好了,咱們趕快……!
可是我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吳妍打斷,我是小石頭的母親,我是他的監護人,我說用不着就用不着,還有他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用不着你在這裡假慈悲。
你……!我看着吳妍竟然說不出話來,而吳妍徑直站起身走了過來對醫生說道,孩子病情的事情我自己負責,我會把一切安排好的。
吳妍,你這是幹什麼?我已經聯繫好了,京城那邊,而且醫療條件各方面要比咱們這裡先進得多……!
我急切的說道,可是被吳妍瞬間打斷,小石頭不是你的兒子,從他降生的第一天,你內心就沒有認同的,只是認爲小石頭是一個錯誤,是你張子健的恥辱!
吳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不用說了,張子健,我們都是成年人,不需要用假話來掩蓋赤裸裸的事實,你放心,我們母子絕對不會再在你的生活中出現!
吳妍平靜的看着我,但是我感覺這這平靜的下面卻隱藏着深深的絕望。
吳妍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還想極力解釋,但吳妍聽都沒有聽,轉身向着外邊走去!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而吳妍轉過頭,很平靜的看着我說道,張市長,請你自重!
我錯愕的看着對方,吳妍輕輕一甩,將我的手甩開,隨後走出了門外……!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其實正像吳言所說的那樣,小石頭在我心中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甚至正像他說的只是一個錯誤,甚至讓我張子健感到羞愧的錯誤。
所以在心底,我一直並不認同小石頭,也從來沒有去想過,刻意修復我和小石頭之間的關係,事實就是這樣,不管我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擺在那裡,誰也不能否認!
我走進父親的病房,老爺子看見我走進來,乾脆將身體一扭,後背對着我,而我母親沒好氣兒的看了我一眼,說實話氣氛是相當的尷尬。
爺爺,爺爺你好點沒有?小囡囡笑着說到,我爸急忙要坐起,而我快步過去去扶,可被老爺子一把將我推開。
小囡囡說實話,可能在這種環境下來比較早熟,他並沒有表現出不知所措,而是說着笑着跟爺爺交流着,用自己的活潑來緩和氣氛。
小囡囡的臉上傷口縫合了,醫生說必須要小心,否則的話很可能會留下疤痕,而且跟我說了一種藥,據說治療疤痕非常靈驗,在京城軍總院有,我已經託人去買這個藥膏了!
他們三個人說說笑笑,誰也沒有理我,而我有些尷尬的坐在一邊,想起剛纔的種種,心裡的滋味確實不好受。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而他們三個人說笑的聲音戛然而止,顯得手機聲音非常響亮。
我看了一眼急衝沖走出去,是省紀檢委的電話,接起來裡面傳來丁文亮的聲音,直接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回家了。
陡然他的聲音提高八度,問我懂不懂的組織原則,明不明白組織規定,誰給我權力擅自離開省城?我這樣做違反了組織紀律,他一定會向上面如實彙報的。
而我淡淡的說道,你彙報,看能不能把我張子健拉出去槍斃!說完這句話我直接掛掉了手機。
很快他又打來電話,我直接按斷,然後乾脆關了手機,去你媽的,愛咋咋滴!
我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準備找吳妍把事情說開,可是吳妍根本不接我電話,並且不打算見我!
說實話,我內心當中對於小石頭的,此刻才感覺到,尤其小石頭瞪着我說那句話的場景,就如同電影膠片一般,在我的腦海中不停的回放着……。
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我另一個私人手機上接到了杜省長的電話,當我接通之後,就聽見杜省長憤怒的聲音,張子健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時我的心情卻是昏暗壓抑,直接給了杜省長一句話,什麼也不想幹!
杜省長在電話裡,直接問我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我說就是什麼也不想幹,沒意思!
他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後直接說道,既然什麼也不想幹,明天把你的辭職報告放到我的辦公室桌子上,說完這句話杜省長掛個電話。
而我將手機扔到一邊,感覺真的好輕鬆,坐在沙發上,哈哈的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開心,可是感覺臉的兩邊涼涼的,用手一摸溼溼的,原來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