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週一臉的激動,我詫異的問道抓住什麼,老周激動地說道,那輛車,就是那輛車!在山上碰見的那輛車,就在外面停着!
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老周臉上的激動消失了,我點點頭說知道了!
老周遲疑了一下說道,要不要跟交警說一下,我點了點頭,就這樣老周走了。
他麼的,原來那天差點把我送到溝裡的車,竟然是雷志宇的車,我撲你老母。
中午我去了飯店,進了包間,只見張俊義、齊斌早就坐在裡面,還有夏天,雷志宇坐在了中間的位置,看見我進來笑了笑,說了聲張縣長來了,坐!
這小子站都沒有站,本來我心中對他的評價就低,此刻更低了!
張俊義笑着站起來拉了拉我的手,讓我坐在了他旁邊,齊斌也笑着跟我打了個招呼,而夏天手中拿着切好的西瓜,用牙籤串好,送到雷志宇的嘴裡。
張俊義介紹說這是雷市長的公子,我笑着說道,前天還見到雷市長,有句話說的好家有萬貫不如家有麟兒,一看就是虎父無犬子!
雷志宇翹起嘴角,露出自得的笑容,看向我的目光多了一絲柔和。
酒倒上,雷志宇笑着端起酒杯,說今天挺高興,該來的都來了,該去都去了,來喝一杯!
我琢磨該去的,應該說的是牛滿囤。
衆人乾了這杯白酒,雷志宇嘴裡說着國外如何,如何,總之一句話,國外的垃圾都比國內的環保。
而張俊義和齊斌兩個人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時不時附和說兩句,都是四十多歲的人,結果順着個毛頭小夥子說話,而且雷志宇說的話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誇誇其談!
說實話,我真的有些想吐。
夏天更是扭動着腰肢,一雙多情的大眼睛,不離雷志宇半寸,是不是扭動着水蛇腰,誇張的瞪大眼睛,露出驚異的表情,發出驚奇的讚歎,是不是,真的耶,好好啊!
我去,也不怕把你的水蛇腰扭斷!
這頓飯吃得差不多,雷志宇從手包裡拿出幾個信封,遞給了夏天,夏天接過來給我們一人一個。
雷志宇說他這次從國外回來,就是想闖一番事業,希望我們多多支持!
張俊義和齊斌立刻說道,肯定要支持,而且要大力支持!
雷志宇看了看我,我笑着說道,雷公子要創業縣裡面一定要大力支持,希望雷公子爲縣經濟多做貢獻,將門風發揚光大!
雷志宇聽到這句話樂了,而我心裡暗暗冷笑……。
出來之後,夏天扭動着腰肢胳膊死死摟着雷志宇,一同上車走了。
我看了一眼齊斌,齊斌跟張俊義說說笑笑,絲毫沒有囧意,我忽然想起一句話,要想生活過得去,哪怕頭上帶點綠。
雷志宇的老子跟齊斌的老孃關係不錯,現在雷志宇又跟齊斌的**關係不錯,看來還真是一脈相承,老雷家算是跟老齊家對上眼了。
老周把車開過來,張俊義說要跟我說點事,我說上車說吧!我們上了車,我瞅見齊斌看了這一眼,向着酒店裡走去。
張俊義說雷市長挺看重我,而且在私下場合裡提到過好幾次,我很有能力之類的話語。
我笑了笑說道,感謝雷市長的誇獎。
張俊義接着說,王興盛的鐵礦縣裡什麼意思。
我說這個沒有考慮過,好像那個鐵礦的承包期還沒有到。
張俊義說,王興盛私藏槍支,還有尋釁滋事,另外手下人將兩個礦工打死,肯定不會輕判,而鐵礦白白放在那裡不開採,不是資源浪費嗎?
我說即便這樣,也得走法律程序,合同白紙黑字寫着,除非王興盛出具書面說明,同意轉讓鐵礦,並且簽了轉包合同。
張俊義笑了笑說,現在雷公子看對了這個鐵礦,讓我想想辦法。
我說要不這樣,我跟曹老大商量一下,看看他什麼意見。
張俊義想了一下說道,行,同時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雷市長挺看好我!還說很瞭解雷市長的性格,很護人,只要跟着他走,絕對沒錯!
我去,看好我?跟着他走?要不是我管着礦產資源口,誰特麼認得誰!
回到辦公室,我拿出信封看了一眼,是一張卡,卡上有個密碼六個六!查了一下里面有十萬,手筆不小!
我撇撇嘴,將這張卡扔到了抽屜裡,不過想了一下,讓老周過來說了幾句話,老周拿着卡走了。
到了下午四點多,我接到曹雲峰的電話,他讓我過去一趟,我才應該是因爲鐵礦的事情。
過去之後果然是因爲這個事情,曹雲峰說王興盛的鐵礦現在一直停產,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要把鐵礦重新收回。
我說這個事情不合法吧!
曹雲峰說王興盛已經進了監獄,鐵礦總不能白白閒置,還是收回來吧!
我說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要不上會研究吧!曹雲峰說也行。
在縣長辦公會上,曹雲峰把這個事情提出來,齊斌第一個表示贊同,接着又有幾個副縣長也表示贊同。
曹雲峰問我的意見,我說最好是跟王興盛聯繫一下,如果王興盛提出終止承包這樣做好,如果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跟他進行溝通,也可以做出一定的補償,這樣做比較穩妥。
齊斌卻說,跟一個罪犯講什麼溝通,再說了礦產是國家的,土地是集體的,又不是他個人的。
劉平很旗幟鮮明的站在我這邊,說我講的對,符合法律程序,如果縣裡面單方面收回鐵礦,萬一對方告我們怎麼辦?
齊斌說劉平懂個毛,一邊涼快去!
劉平頓時臉漲得通紅,說他就是不同意。
曹雲峰直接說舉手表決,除了我跟劉平保留意見,其餘的人都舉起手。
開完會之後,齊斌說我膽子太小了,我說不是膽子小,而是程序的問題。
齊斌笑了笑沒有說話走了。
等到晚上,我接到雷志宇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裡說我不夠意思,我說這也是爲雷公子考慮,不希望留下任何紕漏!
雷志宇說感謝我的關心,直接掛了電話。
很快雷志宇以極低的承包價,將鐵礦拿到手,至於籤合同根本沒我什麼事。
又過了兩天,冉柔把我叫到辦公室,問鐵礦的事情,我將情況說了一下,冉柔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說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做。
我說怎麼了,冉柔說市裡有人打電話過問這個事情,而且王興盛已經僱了律師準備跟縣裡打官司。
我說那怎麼辦?冉柔想了一下問我怎麼辦?我聳了聳肩膀,冉柔看了我一眼輕輕嘆口氣。
接着冉柔又跟我說了一下關於綠色經濟,我重申了修路的重要性,冉柔說她也知道,可是錢呢?
說到錢,我也跟着撓頭,是啊,修路不是小數目,而且以前的那些錢,都當做救災款發下去,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
商量了也沒有結果,接着冉柔又問我對於縣裡幹部整體有什麼看法。
我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動,難道冉柔打算動動幹部……?
這個週末回家,回到家中曼妮笑吟吟的接過我的揹包,可還沒等她說話我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緊跟着就是一個長吻。
曼妮將我推開,我才發現爸媽和小囡囡從裡面出來,尤其是小囡囡用手颳着小臉蛋羞着我。
弄得我好尷尬喲!
我們坐在飯桌上,看着豐盛的飯菜,我深深吸了一口,油然而生的念頭,還是家裡好!
吃過飯後,爸媽要帶着小囡囡走,可是小囡囡不想走,讓曼妮陪着講故事。
曼妮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而我苦着臉看着她,曼妮衝我做了個鬼臉。
晚上九點多,我正想着讓小囡囡早點上牀睡覺,可是有人敲門。
我走過去問是誰,對方問是不是張縣長家,我從貓眼看了一眼,竟然是牛滿囤的老婆還有一個年輕女人。
她們來幹什麼?我打開門,牛滿囤的老婆看見我還沒等說話,拉着那個年輕女人噗通跪下來,嚇了我一跳。
我趕忙將她們扶起來,有事進家說,這樣把她們讓進來。
原來那個年輕女人是王興盛的老婆,她們聽說我在縣長辦公會上對於鐵礦的意見,特意過來讓我幫幫她們。
而且當我聽說王興盛死在看守所,當時我感覺頭頂就像響過一個炸雷,頭皮都是麻的!
她們讓我給做主,我能幹什麼?勸解了半天,最後牛滿囤老婆說我不幫忙,大不了她們去上訪,說完站起身走了。
我看了看曼妮一臉的無奈,曼妮說我這個事情不要參合,我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過了兩天,牛滿囤的老婆和旺興盛的老婆,兩個人真的直接去京城上訪。
事情反饋到了市裡,市裡才知道,接着又問縣裡,曹雲峰被雷浩好一頓批,讓他趕緊把信訪工作做好。
曹雲峰又把劉平叫過去熊了一頓,劉平又把信訪辦主任熊了一頓,信訪辦主任把下面的人熊了一頓,下面的人沒地方可熊,只好把牛滿囤和王興盛的祖宗八輩挨個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