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小裴說腳丫子,我忽然聯想到了一個孩子,是小裴和李青山的兒子叫李逸軒。
在以前,我去看望老貝嬸見過這個小傢伙,當時,我無意中看見過這個小傢伙的左腳,他左腳的小拇指指甲蓋兒,中間有一道齊齊裂縫。
我爸有,我也有,小囡囡有,小石頭也有,而李逸軒也有。當時我心中有過一絲疑惑,並沒有往其他方面想。
但今天聽到小裴說,要給我生個孩子,而且我回憶起跟小裴歡好的那個晚上,正是十月。
而我在醫院產房見到老貝嬸正是六月,中間恰好十個月,難道這是巧合嗎?
我忽然有個心驚的推論,難道,難道李逸軒是我的……。
小裴感覺到我的異樣,問我怎麼了?
我想了一下跟小裴說我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小裴問我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我指的是左腳小拇指,說看到了這條裂縫沒有?小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接着說道,我爸有,我也有,小囡囡有,還有小石頭也有,是不是很有意思?
說完這句話,我很認真的看着小裴,我發現小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緊跟着笑起來,笑的非常開心,不過從笑聲中我聽出幾分牽強。
哥哥,遺傳的力量真可怕!小裴邊笑邊說,而我沒有笑看着小裴。
小裴慢慢變得安靜下來,睜着大眼睛帶着幾分詫異說道,哥哥你該不會以爲李逸軒是……?
我看着小裴慢慢點點頭,小裴頓時又嬌笑起來,而且這一次笑的眼淚都出來,邊笑邊說道,哥哥你想多了!
說完開始往身上套衣服,而我靜靜的看着她……。
過了幾分鐘,小裴穿好衣服抱了抱我說道,哥哥妹妹走了,一定要想妹妹哦。
而我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動,因爲我從小裴的目光,還有笑聲中推測出一個可怕的事實,李逸軒十有八九是我的兒子!
腦袋很亂,那一晚肯定是小裴預謀好的,那時候小裴跟李青山,在一起已經快兩年了,也許因爲李青山有某種原因,兩個人一直沒有孩子!
小裴爲了維繫鞏固這層關係,所以想盡快有個孩子。
於是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我,跟老貝嬸的不期而遇,然後老貝嬸邀請我做客,接着是那個樣板房,紅酒,還有那一晚的癲狂!
而且那一晚我感覺自己控制不住情緒,難道是紅酒裡面有了什麼?
說實話,我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心涼,有種被欺騙和羞辱的感覺,借種,出現在我的腦海中,而且越變越大,而且變換成兩張巨臉,衝着我瘋狂的笑着,笑着!
我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抱住了腦袋……。
如果真的找一個字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亂,如果加一個修飾詞,那就是非常亂,我的心好亂……!
第二天我到了辦公室狄濤進來,看見我的樣子吃了一驚,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勉強地笑了笑,跟狄濤聊了兩句,告訴他常務副區長的事情,我已經跟上面打了個招呼,但是你自己也應該跑一跑。
狄濤笑着點點頭說,這一點他明白。
我緊跟着又叮囑他,跑可以,但是工程進度以及質量不能落下來。
狄濤笑着說明白,明白。
關於常務副區長的位置,不止狄濤一個人跟我說,就連姜濤也旁敲側擊的問了我幾次。
我索性跟姜濤把話挑明瞭,就在三年前,他還是區委法制辦的副主任,就在三年之間,提到了副區長的位置,這樣的速度已經被人詬病,如果這一次再到常務副區長位置,就算我答應別人也不答應,更何況這個事情不是我能決定。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把基礎打好,萬丈高樓平地起,地基打好了何愁蓋不好房子?
姜濤聽完我說的話,說明白了,不過我看出他眼中有一絲不甘心。
作爲一個領導,駕馭好下面的人手是一門藝術。
那麼如何駕馭好手下,有人可能說知人善用,有人可能說禮遇下士,有人可能說寬以待人,有人可能說相互尊重。
我覺得駕馭好手下,不論如何有一個字繞不開,那就是利,沒錯,就是利益的利。
如果拋開這個利字,我想其餘都是空的。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拉磨的驢子,頭上還得掛一串胡蘿蔔,他爲了吃到蘿蔔不停的往前走着走着。
如果不給驢子頭前掛一串兒胡蘿蔔,就算你拿鞭子抽,他也未必拉磨,說不準還要尥蹶子!
對於人也一樣,好多人都說人格魅力的感召,我覺得有,但不是全部。
說到這裡我想起香港有一部電影叫鹿鼎記,其中有一段對話我印象深刻,天地會總舵主對韋小寶說的話。
對付那些蠢人就決不能跟他們說真話,必須用宗教的形式催眠他們,使他們覺得所做的事情是對的,所以反清復明只不過是個口號,跟阿彌託佛其實是一樣的。清朝一直欺壓我們漢人,搶走我們的銀兩和女人,所以我們要反清。總之,如果成功的話,就有無數的銀兩跟女人。
其實就這樣,你跟着我幹,肯定有好處,這樣纔有人跟着你幹。
如果沒有好處,每天屁事兒一大堆,然後你在後面不停的訓斥,不啐你一臉花纔怪。
當然給好處也有藝術性,就好比驢子拉磨給它吃蘿蔔,不能讓他一次吃個飽,而是每次少給一點讓他有個念想,於是它在拉磨的時候想着胡蘿蔔的滋味兒,更加的賣力!
如果一次吃飽了,吃撐了,他就會覺得胡蘿蔔沒有滋味兒,下次肯定不會賣力氣拉磨!你得換更高級的東西,才能打動他!
在駕馭下屬的時候,利肯定要給,但不能給多,通過給利,讓沒有得到利的眼紅,刺激他們更加賣力幹,形成競爭,這樣當領導的沒有必要親力親爲,才更有時間思考方向上的問題!
更何況利也能增添下屬之間的矛盾,領導駕馭矛盾更是容易得多!
鄭偉經過這個事情的打擊,變得收斂了很多,在我的建議之下,機關單位主要領導下社區工作時間從三天變成了一天。
這個通知下去,機關幹部真的是額手相慶。工程進度也加快了,不過有件鬧心事,就是那個快遞公司合約的事情。
經過好幾次溝通之後,對方開出了條件,想要解約可以,一百萬解約費!要不然就按着合約辦!再不行上法院打官司!
我找人查了一下這個公司的底兒,它的總部設在英屬維京島。說白了什麼狗屁跨國公司,實際就是一家離岸公司。
換句話說,很有可能是國內幾個人在那裡註冊了一個公司,然後轉個圈回國內圈錢,而且看來這個公司這麼硬,看來很有背景。
既然你跟我來這一套,那好,我跟你玩兒,我把那些跟這個公司簽訂合約的小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找來,集體開了一個會。
我直接告訴他們,申請公司破產,註銷營業執照,然後區裡再統一給辦理。公司申請破產,註銷營業執照,那麼意味着合約,也就成了一張廢紙!
這些小公司的法人代表,基本上都是個人出資的辦的小公司,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天我公司關門,明天我到別的地方開一家公司照樣幹!
但我爲什麼費這麼大周章,如此幫他們,實際就是抱着千金買馬骨的想法!
讓更多的物流小公司看到物流中心,跟以前不一樣,區政府確實爲他們着想,爲物流中心重新樹立誠信形象,而做着不懈努力。
我這麼說了之後那些小公司當然願意,我告訴他們,辦理新的營業執照審批手續,一切從簡,手續費也不用交,區裡全包了,這下子他們更高興了。
會開完之後,到了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那家公司法人代表的電話,他在電話裡憤怒地對我說,我這麼做的行爲是**裸的欺詐,一定要到法院起訴我。
我淡淡的回覆了兩個字,隨便!
到了第二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仇亭鶴來到了我的辦公室,手裡拿着兩包茶葉。
看見他進來,我把他讓到沙發上,仇亭鶴笑嘻嘻地把兩包茶遞給我,這個茶是老家人自己種,自己炒的味道不錯!
不過他可提前聲明,這茶市面上沒有是野茶,所以不存在什麼賄賂!
我笑着說道,感謝仇老哥關心,上一次的茶還沒有喝完,這一次又送我,對了!
我把程煜過來問,上一次有個朋友送的兩瓶紅酒在不在?
程煜點點頭說,還在。我讓程煜把紅酒拿出來,臨走讓仇亭鶴帶上。
仇亭鶴說他這次可賺了,用兩包不值錢的野茶,換了兩瓶昂貴的法國紅酒!
我笑着說到,禮尚往來,互通有無嘛!
程煜給仇亭鶴到了一杯茶,看了我一眼,我微微點了一下頭,程煜出去了。
我心中正暗暗猜測仇亭鶴的來意,一想到仇亭鶴開門見山直接說道,他這一次來是收人所託當和事佬,主要爲了那個快遞公司的事情!
我聽到這句話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