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我先吃了一驚,接着就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就真碰上他了!
一手暗暗凝氣,藏在腰後,跟提着把刀似得,帶着一股蕭殺之氣,我就過去了,打算先把他掀翻了再說。
我甚至已經在構想,先打他哪兒?
就算打他我自己會疼,我特麼的也不管,強忍着,也非特麼把他打一個媽都不認識!
尤其他在人羣之中那個神態,看的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側着臉,神情冰冷,彷彿鶴立雞羣,絕世出塵一樣,你他媽的裝逼給誰看?
但我不得不承認,那死玩意兒確實氣質比我好,總是一股就算不張揚卻也鋒芒畢露的感覺,難怪女人都喜歡霸道總裁。
我決定了,先打他眼眶子。
而沒成想,這個時候有個人從後面扳住了我的肩膀:“看你眼生啊,你是哪一家的?”
我一愣,立刻先把氣控制住了,看也沒看那個人就掙脫開了:“我現在有點急事……”
而這麼一錯眼,“我兄弟”的身影竟然消失了!
一顆心像是從九天墜落到地獄,那死玩意兒上哪兒去了?
不行,年會上就算人不少,可範圍也已經是縮到最小了,我特麼的非把那小子給找到不可!
這麼想着,我穿過人羣就往“我兄弟”剛出現的地方衝。
“年會上能有什麼急事,”
剛纔那個人也是特麼的無聊,可能爲了表現親熱,往我肩膀上的勁兒使的大了點,還想把我給拉回去:“咱們看歲數應該是同輩,要不交個朋友吧?這一行,朋友多了好辦事……”
我這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兄弟”,猝不及防被人來了這麼一下,加上跟丟了“我兄弟”是急火攻心,身體沒跟剛纔一樣受控制,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脈門,往後一翻,自己都沒反應過來,那人就被我咚的一聲,重重摔到了後面。
隨着那個勁頭從我手上出去,我纔跟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似得清醒了過來,這下子壞了!
果然,剛纔還喧鬧無比的年會隨着這一聲巨響,瞬時就安靜了下來,我腦袋上跟開了聚光燈一樣,所有的視線都投在了我頭上。
我特麼的沒忘,能上這裡來的,都是業內的大佬,臥虎藏龍,我要是在這裡鬧事,那離着被圈子封殺也不遠了……
而那個人果然也跟我歲數差不多,穿的非常體面,只是這事兒實在尷尬,他一張挺白淨的臉漲紅了,估計沒這麼狼狽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跟你說了,我有急事……”
“就算是有急事,你至於打人?”那個被我掀翻的人好像人緣不錯,有他朋友把他拉起來了,對着我怒目而視:你說,你是哪一家的?哪裡來的本事,連茂先生的孫子也敢打!”
臥槽,我一下就懵逼了,好巧不巧,這個年輕人,是老茂的孫子?老茂現在在“上頭”的地位,那肯定是炙手可熱,我特麼的打了他孫子還能落好?
“既然你太歲頭上動土,那我們就奉陪,不然你以爲我們茂家沒人了!”那個人話音未落,擡手就衝着我砸了下來。
我也知道,“茂家”不一定是老茂家裡人,他門生弟子滿天下,加上自己手眼通天的關係,在圈子裡是不次於陸家的大門大戶,真要是動了手,那對我來說是跟上金烏牒一樣的危險!
“不是,你聽我說,剛纔就是個誤會!”我趕緊舉起手先裝慫:“我也跟茂……先生說了,我真有急事!”
可越看我是退讓的意思,趕着給小茂溜鬚拍馬的就更有底氣了:“你現在慫了?剛纔不是還挺牛逼嗎?”
說着,越看我無意打架,還以爲我害怕了,越出手都是狠招,那意思就是想把我給打出了醜,好給小茂把面子撈回來!
當然,這幾個小年輕的身手很嫩,我動真格的一個能打他們十個,但我今天上年會的目的不是爲了打架揚名立萬,而是爲了追“我兄弟”和看郭屁股,哪一件事兒都是越低調越好,怎麼偏偏還把我給招到了檯面上來了!
草泥馬,我怎麼這麼背!
“沒錯,敢欺負茂先生的孫子,這個小子是不是活膩了?”身邊的人也都議論紛紛:“還是他想趁這個機會在圈子裡出名?”
“白長得那麼好看,”連那幾個小姑娘也竊竊私語:“沒想到是個心機boy。”
“這種班門弄斧的,每年年會也不少見,不就是想出名想瘋了,不過一般都是自己丟人罷了。”還有人嘲諷的說道:“好看有什麼用,衝着這個氣質身板,也知道不是幹大事的。”
大事你個幾把毛。
特麼的,眼看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一合計,不行我就挨一下,算是我爲剛纔的事情賠禮,把這事兒給扛過去再說?這種幺蛾子耽誤的時間越短越好,萬一“我兄弟”通過這事兒發現我也來了,那肯定更不會讓我給找到了!
沒成想,頭皮都硬了預備捱打,那一拳頭卻怎麼也沒落下來。
我一擡頭,看見一隻手從我身後伸出來,在我前面攥住了那人的手腕,看樣子沒用什麼力氣,可那人的手已經**成了雞爪子的模樣,我一回頭,看見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死魚眼。
“不好意思,裡面我看有誤會,”陸恆川那個氣勢跟我確實完全不一樣,就算長的真是文弱,可偏偏真有一種過人的氣派:“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別這麼着急,先把話說清楚了,不然茂先生是出名的門風嚴謹,真衝動釀錯,面子上也過不去是不是?”
這話說的特別得體,一方面肯定了老茂,一方面卻又挑戰了老茂,不卑不亢不說,甚至氣場還壓了對方一頭。
我忽然覺得,陸恆川跟“我兄弟”在某種氣質上很相似,像是隻斜斜在人羣裡一站,就能發光。
草泥馬,爲什麼老子不是這種人?
那人一愣,沒話反駁不說,顯然也認出了陸恆川來:“你是陸家的……陸家的……”
陸恆川手沒鬆,卻露出了一個很和善的笑容:“陸恆川。”
我見得多了,他淨用這種笑容騙人!
而陸恆川顯然是這裡的常客,周圍人議論的中心頓時就轉到了他身上:“陸家的長孫,據說年輕有爲,辦事特別靠譜。”
“可這種大少爺,怎麼認識這麼個毛頭小子?”
“是有點奇怪……”
而這個時候,雷婷婷早也過來了,就算一身華美,也跟個保鏢似得擋在了我前面冷笑:“千樹,有人要打架,怎麼不帶上我?”
雷婷婷一出現,想着給老茂溜鬚拍馬的那幾個臉色一下全變了:“婷婷姐?”
人羣裡更是倒抽冷氣:“是雷婷婷,武先生裡最出名的,還是個女人,一向是行裡的傳奇。”
“外號叫武神的是不是?拳腳很硬,據說買賣做的特別利落,沒她打不過的行屍。”
“老……老闆……”王德光也跑了過來,一臉無奈:“你怎麼又惹麻煩了,這裡的麻煩惹不得……”
“你聽見沒有,唐志鷹管他叫老闆?”人羣更是跟炸了鍋的似得:“真的假的?”
“剛纔雷婷婷管他叫什麼,千樹?”忽然有人反應過來:“是不是上了金烏牒的李千樹?”
好了,這下我算是徹底出了名了……
“怎麼回事,”忽然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誰這麼厲害,要在年會上鬧事?”
這個聲音一起,整個場子全跟按了靜音一樣,沒聲了。
真正的大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