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泥馬,我顧不上那麼多,一腳就把廁所門給踹開了!
而廁所裡面空蕩蕩的,兜頭灌了我一臉穿堂風,我懟開了每一扇門,卻連根頭髮也沒看到,心一下就沉了。
“婷婷姐?”唐本初也跟了過來,聲音一下就慌了:“婷婷姐是不是不見了?”
一聽這個,那些大學生們全聚攏到了門口,一看兩個剛纔還在眼前的大活人這麼一會兒也人間蒸發,禁不住又有膽小的人驚叫了起來,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保安發現了,拿出了手機就要照亮。
可說也奇怪,在場人的手機,全跟沒電了一樣,怎麼也弄不開!
有男生掏出了打火機,而那光一閃,就猛然滅了,接着只聽“噹啷”一聲,那小子的打火機就丟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說道:“剛纔……剛纔有人在我身後吹氣……吹滅的!涼,特別涼!”
“你別嚇我們!”那幾個姑娘尖叫的更歡了,還有人奔着門口就跑:“不行了,這裡真邪,你們玩兒吧,我……我要先走了……”
“對對,我也不玩兒了……反正咱們的人沒丟,走……走吧……他們是先生,會有自己的法子的……”
唐本初見狀,趕忙說道:“師父,那現在咱們怎麼辦?人走了,還怎麼看多不多一個?”
“沒事,”我說道:“他們要是走的出去,算他們厲害。”
果然,一聲慘叫就從門口傳了出來:“打……打不開,咱們進來的門打不開,咱們出不去了!”
“砸玻璃!咱們跳出去!”
只聽幾聲悶響傳了出來,像是他們拿了教室裡面的桌椅想砸窗戶,可惜悶響雖然沉重,卻一直也沒有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來。
“完了……砸不開,咱們被困在裡面了……”隨着這個絕望的自言自語,一羣人的膽子都快嚇破了,男生都在喃喃的說我操,女孩則哭着要回家找媽,鬧騰的像是要被人販子賣了似得。
擺明了,那個煞還不想這個探靈遊戲現在就結束,也就是說,他還沒玩兒夠。
“也別那麼緊張,反正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我張口說道:“就算能出去,我也勸你們最好別出去,你想,那個東西要是被你帶出去……”
這話把那些小孩兒嚇的全激靈了起來:“那個……那個東西不是從廁所消失了嗎?不是走了嗎?”
“你們自己數數,”我說道:“除了我們這邊少了個雷婷婷,你們十二個,又變成了十三個。”
他們半信半疑的一數,聲音全哆嗦了起來:“那……那個東西把剛纔的美女騙進去之後,又回來混進咱們中間了……”
“都是你害的……”忽然有個人揪住了小江:“上次已經那麼恐怖了,你爲什麼還要再組織一次?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上次就被什麼髒東西迷了,現在又來害我們?”
小江嚇了一跳:“我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是李先生……”
“李先生?”那幾個小子轉而衝着我發難:“原來是你裝神弄鬼,把我們騙進來耍花樣,是想借着這個坑錢的?”
因爲一片漆黑,我們又不熟悉,所以他們以爲的我,其實是陸恆川。
陸家兄妹可能家族遺傳的愛懟人,陸茴一樣,陸恆川也一樣,他淡淡一笑,帶着一種渾然天成的優越感:“騙你們的錢?騙去幹什麼?買板面嗎?”
“你……”有男生還想說話,卻有女生拉住了:“行了,他們不像是那種騙錢的人,我看見那個最帥的先生身上都是奢侈牌子限量版,全算下來夠你買輛車了,怎麼可能看得上咱們兜裡的幾個鋼鏰。”
臥槽,真的假的?陸恆川這小子真是驕奢淫逸,鋪張浪費,氣場原來是這麼養出來的,不行,他要是再不還靈脈上的十五萬,我把他一身扒了。
不過現在也特麼不是想錢的時候,最近買賣做了不少,我也不是沒看見錢,最重要的,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雷婷婷給找回來。
可廁所就這麼大,她能被帶到了哪裡去?
王德光見狀想把自己的老鼠給放出去探一探,可誰知那些老鼠跟這些大學生一樣,瑟縮着全不敢動,小爪子抓着王德光,竟然想着爬回王德光身上。
看來要找雷婷婷,得先找那個煞。
“行了,”我就說道:“這事兒既然開始了,就好好結束,我們的人在那個東西手上,就一定會把那個東西給揪出來,你們只要不作死,我保你們安全。”
“作死……”有個男生戰戰兢兢的問:“怎麼個作死法?”
“那就是現在你們不能分開,不能落單,”我說道:“你們也看見了,我們的人就是因爲落單纔不見了的。”
“說是先生,怎麼自己還給……”有個人不滿的說道:“該不會是招搖撞騙吧?”
“那你就當我們招搖撞騙吧,”陸恆川涼涼的說道:“想走的,請便。”
而這話一出口,卻還是沒人敢動彈,不是沒人試過,根本不成,再說了,雷婷婷的事情就發生在眼皮子底下,他們現在沒人敢落單。
“先生,你別生氣,”小江這個中間人只好來做和事佬:“那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我滿腦子想雷婷婷的事情,倒是沒心情生氣:“你們上次來探靈,是爲了一個鬧鬼教室?走的是什麼路線?”
“就是這個路線!”小江趕忙說道:“一直往裡走,上了六樓,六樓就是那個鬼教室,說起來……”
小江看了看自己的夜光手錶:“傳說之中的那個時間快到了,我們上次是沒看見什麼……”
我記性一直不錯,記得他們那個傳說,是講教室裡面有一屋子老師和學生,但都沒腦袋。
“那就還上那裡去。”
既然那個東西混在了中間,那就陪着她玩兒到底吧:“誰認路,繼續走。”
一幫人跟一羣行屍一樣,慢吞吞的往前蹭,顯然這個遊戲已經沒人想往下玩兒了,可是每個這種遊戲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好好開始之後,就得好好結束。
“師父,”唐本初低聲說道:“這下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找到煞,還把婷婷姐給搭在裡面了,咱們真打得過那個煞,把婷婷姐給救出來嗎?”
我拍了他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不是想玩兒嗎?咱們就陪她玩兒,抓住了她,不怕找不回雷婷婷。”
說是這麼說,我這心裡其實也有點七上八下的,這個煞,可能是想着各個擊破,第一個被她盯上的,就是最專業的雷婷婷,不過她名頭在這裡,怎麼都搞不定那個煞?
她大意了,還是那個煞……太厲害了?
專業武先生都搞不定的東西,我一個野狐禪能有法子嗎?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雷婷婷的事情,不能不管。
這會兒已經走到了一個樓梯的轉角,我前面的人是小江,他猶猶豫豫的,瞅那模樣像是有心事,一個勁兒的回頭看後面。
當然了,現在這個時候,誰心裡都不輕鬆,我就上前拍了他一下,和藹的問道:“你磨蹭什麼,等雷劈呢?”
小江先是被嚇了一個哆嗦,接着聽出來是我的聲音,才說道:“我……我有點擔心學姐,一直也沒看見她,我就是怕她來了,也遇上危險……”
“說起來,那個學姐你是怎麼認識的?”我問道:“你上次說,是在這裡認識的?她一個人出現在這種熄燈之後的教學樓?”
這種出場,可夠詭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