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經紀人給我的那個“回”字來看,擺明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意思就是那個尖鼻子,是附在了關一鳴身上了,所以關一鳴纔沒法控制自己,讓那一層皮當成了個狗來溜。
皮跟人當然是合爲一體的,可關一鳴,擺明了不想放棄這個皮,纔會將那個皮的原主人吸引過來。
說白了,其實跟供養獨腳神的人一樣,也是出於一個“貪”字。
“貪”的來源,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其實“我兄弟”跟關一鳴說的鏡子封靈,倒是有道理的,《窺天神測》之中也說過,鏡乃靈物,易引邪祟,也鎮邪祟。
意思就是說,鏡子是很容易把邪物給招來的,以同樣的原理,也能把邪物給封在裡面。
所以在古代,不光是有給美人貼花黃的普通鏡子,還有一種,叫“鎮魂鏡”,一般來說,如果有妖邪之物,比如說行屍,或者厲鬼等,被鏡子一壓,那東西就會永世不得翻身,因爲邪氣會被鏡子給反射回去,它們才掀不起波浪。
這種鎮魂鏡,也分兩種,一種是隨葬的,一種就是先生的法器,就好比之前郭屁股在宋家祠堂鎮風水眼的那種。
顯然,那個尖鼻子已經不僅僅是個死人,她應該已經成了某種妖邪了,估計是以前作亂,被先生給封了,而這個鏡子顯然是以前的先生給這貨量身打造的,所以纔在背後鏤刻了花紋來警醒世人,不能被這玩意兒所迷惑,她要你的皮呢!
剝皮啊……
而這貨應該是最近不知怎麼地,遷墳還是啥的,被翻出來了,機緣巧合到了愛拾破爛的房東手裡,又被丟進了垃圾堆,正讓滿心怨念的張金牛給碰上了。
其實活人畢竟有陽氣,沒那麼容易被邪物吸引,除非,他有什麼弱點,被邪物給抓住了。
而這個邪物雖然得了張金牛的血,但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從“回”字上看,外面一層包裹裡面一層,可不是跟關一鳴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就是說,現在那個尖鼻子是想逐漸侵蝕了關一鳴,再取代了關一鳴,從而重獲自由,也就是說它現在肯定還沒完全恢復。
真要是等到那個時候,關一鳴就等於被這個皮給吃光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看來“剝皮”,要趁早。
還好,病在腠理。
關一鳴的事兒是瞭解了,可我一想到“我兄弟”,就又有點納悶,那貨先是四處找藥蠱,現如今又搶了人家的鎮魂鏡,他到底要幹啥?
對了,最開始,他搶的是唐志鵬的返魂香。
“現在事情你也都弄清楚了,你想到了什麼法子沒有?”關一鳴充滿期待的看着我:“我,還有救嗎?”
“嗯,還可以搶救一下。”我說道:“那玩意兒不是一直跟着你嗎?咱們就……”
沒成想我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真有人在這裡看見關一鳴了?”
“那麼個大明星怎麼可能上這裡來,真的假的?”
“那誰知道,咱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當個公衆人物是真麻煩,到哪兒都有這麼多看熱鬧的。
而領着他去太清堂的話,商店街人多嘴雜的,也肯定引**亂,我一尋思,就把自己的襯衫脫下來套在了他頭上:“你家在哪兒?領着我過去。”
“好……”
我領着他上了大馬路,運氣好真碰上了一輛空的三蹦子,趕緊就把他塞進了三蹦子上:“你說,你住哪兒?”
“馨,馨雨心願。”
“唉呀媽呀,高級小區啊?”開三蹦子的老大爺大吃一驚:“我還是第一次拉住馨雨心願的,稀罕稀罕。”
“看您這話說的,有錢的就不興換換口味了。”
“是是是。”三蹦子一路左拐右竄,眼瞅着快到了馨雨心願了,前面正好就特麼給堵車了。
這把我給上火的,一尋思,要不直接把關一鳴給拉下去走過去得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正好來了女警察,指着三蹦子就頤指氣使:“這是你該走的地方嗎?堵車就是你們這種三蹦子鬧的!”
你特麼講不講理啊,逮誰給誰甩鍋呢,要不是堵車,我們至於給塞這嗎?
不過爲了不引人矚目,我也就沒廢話,正要帶着關一鳴溜走的時候,那個女警察忽然一把就抓住了我們:“你們倆說走就走走啊?告訴你們,乘坐這種車,助長這種三蹦子的不良行爲,觸犯了交通規則,你們也得罰錢!”
我日,我忍不住說道:“沒聽說過有罰乘客的啊?”
“那就算你今天運氣不好,我就要罰!”那個女警察年紀很輕,說話也是盛氣凌人的:“再說了,你光着膀子上街,影響市容,兩罪並罰!”
有沒有天理了還?
我鬧了一肚子氣,但現在時間緊迫,我沒法子,正要掏錢去晦氣的時候,那個女警察忽然一把抓住了蒙着腦袋的關一鳴:“你遮着臉幹什麼,給我看看你的臉!”
臥槽,這裡到處都是人,關一鳴真要是露了臉,那非得引**動不可,哪兒還走的了!
我趕緊說道:“姑娘……”
“叫同志!”
“好好好,警察同志!”我連忙說道:“他,他有皮膚病,不能見光,您可別摸,會傳染的!”
那個女警一聽,當時就退了一步,但還是厲聲說道:“你說什麼我信什麼?我讓他把臉露出來看看,幾秒鐘的光怎麼就見不了了?不檢查,他要是通緝犯怎麼辦?”
你媽隔壁,我就沒見過這麼難弄的女人!
“真的,真的不方便……”
“不方便你們就別走了!”女警說着就拿出了對講機,連珠炮似得說道:“董哥,這邊有不配合檢查的,你快過來,我看他們氣勢洶洶出言不遜的,恐怕不是什麼好人。”
臥槽,我特麼什麼時候氣勢洶洶出言不遜了,你他媽的聾瞎啊!
而這個時候,因爲堵車沒事可做的人已經圍了一圈,像是都挺好奇關一鳴爲啥捂着臉,真特麼的要是曝光出去,可太麻煩了,這年頭的人們這麼能造謠,真不知道能造出什麼謠言來,襲警擾亂法規啥的,都不是啥好話。
我喘了口氣,陪了個笑臉:“這樣,我身份證給你看,給他擔保……”
“我不用你,就用他!”說着,那個女警一把撥開我,用自己的警棍就要一下把關一鳴臉上的襯衫給撥下來,我心裡着急,一出手沒了輕重,就把她的手給扭過去了。
警察應該都是受過預防突發襲擊的訓練的,可我身手好,又是男人,她肯定是沒法招架,大聲喊了起來:“這個男人要襲警,快來人抓他!他,他還想着對我預謀不軌!”
我特麼對妖怪不軌也不至於對你不軌啊大姐!
而這個時候,一陣環配叮噹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回頭,臥槽,一個男警察提着手銬要把我銬起來!
但是看清楚了這個警察,我一下就愣了:“董警官……剛纔這姑娘……這同志說的董哥是你啊?”
董警官皺起了眉頭:“掃黃的時候碰上你,上街打架的時候碰上你,現在襲警,還能碰上你,李大師,你整天都在跟法律法規作鬥爭啊!”
“不是不是,您看您這話說的,我是個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我趕緊說道:“您鬆開,有話我跟您說!”
董警官畢竟被我幫過,這才半信半疑的把我拉過去:“那個人出了什麼幺蛾子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