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酷總裁的落跑新娘
莫曉然忽覺得害怕,她求救似的望着站在陰影裡的風曄,後者卻把眼睛扭開。“青三,把那小子帶來。讓他們最後見一面。”話音剛落,兩個陰影走出。一五大三粗的男子正拎着一堆雜物衝莫曉然走來,等他走進了,曉然發出一聲驚呼。
“呂楠!”風曄聽到驚呼,冷笑,玩味的看着莫曉然煞白的臉蛋。依舊可人,依舊純潔,然而這不過是假象而已。“真不愧是情深意切,他這副模樣,你也認得出?”風少用腳尖挑起呂楠的臉,她看清他的臉,倒吸一口冷氣。那臉已被打腫,眼眶嘴角破裂,鼻骨塌陷,淤黑與青紫佈滿,幾乎看不到原先的本色…
“你…”莫曉然忍不住撲上前,手指着風少絕美的臉。他竟然因爲吃醋,不分青紅皁白對呂楠痛打一番。原本就知道風少霸道,蠻橫,但她從不認爲他會如此無賴,兇殘。“怎麼?心疼了是不是?”風曄順勢握住她的手指,將曉然拉到懷中,一手託着她的下巴,邪肆說道,“演不下去了是不是?看到你姘頭被我打成這樣,後悔了是不是?”
他的手微微戰抖,聲音沙啞,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你說什麼?”莫曉然艱難的扭着脖子,風少一用力,將她牢牢卡在自己與牆中央,“我說什麼你最清楚。少給我擺出一副天真模樣…你和他揹着我乾的好事…還有你肚子裡的兩個孽種…我都知道了!莫曉然,誰給你的狗膽,讓你異想天開以爲能用你和他的孽種來冒充我的骨肉,合夥謀奪財產?”
莫曉然只覺得頭嗡得一下爆炸,所有血液涌向頭頂,被電擊般。“你…你說我和他…還有寶寶…你”曉然難以置信,手指指呂楠,又指向風少,嘴巴合不攏。“還演戲?老子讓你再演!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賤人!”他拎起曉然冰涼的衣領,倒着把她往裡屋拖。“好痛!不要,我自己走…”莫曉然揮舞着手臂,現在的她又冷又驚又憤怒。他竟然不承認寶寶,不認可她對他的一片真心。莫曉然無聲哭泣,眼淚嘩啦嘩啦直流,他可以懷疑她,但不能懷疑她肚子裡的寶寶,不能懷疑她的真心。
她的心在失血…
“咚”得一聲,莫曉然落入一張大牀,風少在她身後反鎖上房門。“曄,聽我說,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事實不是那樣的。我和呂楠沒有任何事…”風曄冷笑,“沒有任何事?那請你給我解釋這是什麼!”他徑直走到電視櫃前,將一卷帶子塞到錄放機,按下play鍵。
莫曉然看着雪花屏,越看哭得越厲害,她雙手抱着頭,不顧一切的猛搖。“不是,不是,不是這樣!…不可能…曄…”她撲倒,抓住風少的褲腳,“不是,不是…相信我…嗚…嗚”莫曉然自知百口莫辯,“我沒做過…沒有做過…”她不知該如何辯解才能是他信任自己,屏幕上的女子分明長得和她一模一樣…
風少猛地一甩腿,曉然的身子重重撞向牆角,而他飛速閃身出門。門口傳來上鎖的聲響。他將曉然反鎖在房裡,自己發瘋般衝了出去。
“…沒有…曄…相信我…嗚…嗚嗚…”莫曉然靠在牆邊,嗚咽着,聲音越來越小。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弄成這樣?他們昨天還和和睦睦…今天,短短一天,一切全變了…問題出在那盤帶子上,她從地上爬起,撲向錄放機,風少走得匆忙,帶子還未取出。她重新按下play鍵,這是一段監控錄像,清水眼沒有放過一絲一毫。
她看完,身子徒然一斜,“事實”擺在眼前她無從辯白。
女子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男子正是呂楠,兩人正難捨難分。畫面的一角還有日期——正好是九個月之前,她和風曄相識之前。
“曄…嗚嗚…我真的沒做過…沒有…”莫曉然顫抖着雙肩,拍打着房門。無助,絕望,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他不要她了…她神情呆滯,眼睛看到房間內不知是誰遺留的一把剪刀,她想都沒想撲了上去…
另一端,風少一路狂奔,跑到海邊才收住步子。雨後溼潤的夜風帶着海腥味迎面撲來,他跳到潮水裡,冰冷的海水沒過膝蓋…“啊!!!!風曄!!!你他媽的大傻蛋!”被個女人牽着鼻子團團轉!他對着大海喊着,喊完撲通一聲,失力跪倒在沙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石子割破了他的手掌,膝蓋,潮水夾着殷紅血絲褪去,又漲起。他站起身,面衝大海,彷彿被石化在海灘上,一動不動。恰逢漲潮時分,海水瞬間沒過了他的大腿、腰間,胸口,頸間…
就在海水即將沒頂那刻,風少忽然動了,他轉身,飛速向岸邊游去…起身,充滿磷礦物的海水閃爍,他甩頭,往岸上走,神色冷峻。
“哥…”不知何時追上來的沐澤迎了上前,“那丫頭……”他剛想爲曉然說幾句好話,被風少凜冽的眼神堵住。
“以後不許你們任何一個再提她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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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走!不然,我死在你們面前!”莫曉然用剪刀指着自己的動脈要挾道。那羣地痞流氓還顧及她的“大嫂”身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風曄又不在,不知如何是好。莫曉然上前一步,他們便後退一步,雙方僵持。莫曉然知道現在無論她如何辯解,風少不會信她,繼續留在這裡她只有死路一條,爲了寶寶她要必須要活着走出這裡,活下去…
“給我車鑰匙!快點兒!不然我插死我自己。我死了,你們也不會好過!”那名叫青三的漢子看看莫曉然,她堅定的眼神讓他忌憚幾分。“給她。”曉然接過丟來的鑰匙,“你們都給我退後!退後!慢着,你,對,就是你,把他給我擡上來!”莫曉然指向一個瘦弱的男子說道,她不能就自己逃。等他發現自己不見,呂楠首當其衝遭殃。
“嘭”得一聲,莫曉然關上車門,回頭看看被痛毆到不省人事的呂楠,五味雜陳,孽緣,絕對是孽緣。“轟轟,”莫曉然將汽車點着,她高聲喊道:“你們替我告訴風曄,我…”她趁着他們分神之際,一腳油門踩到底,麪包車像一隻箭般飛了出去。待到衆人回過神來,麪包車已經開出去一二百米。“媽的!都傻了?還不快追!”青三暴打一人的後腦勺,氣急敗壞的罵道。
“呃…老大,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咱們的車胎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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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曉然一路拼命猛開,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她。她一面開,一面流淚,剛開始她還會抹一抹那淚水,後來連理都不理,只顧猛往前開。
土路早已換成了平整的柏油路,道路兩旁出現了兩排梧桐樹,確定成功逃離後,她猛地剎住車,伏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她這一天把一輩子的委屈都受光,她這一天把所有能傷的地方上了個遍…
“曉然?!”她猛然回頭,呂楠還在昏迷中。那是誰在叫她?她疑惑的把臉扭向窗外,搖下擋風玻璃,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綠色的眼睛,似曾相識。她擦了眼淚,望向四周,不經錯愕,原來她只顧逃命竟把車開到了市中心百貨大樓前…
此刻,麪包車前彙集了一圈人,人們正好奇得打量着她。夜半一個孕婦開車橫衝直撞的景象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看到。
“雅祁?嗚啊…”莫曉然不顧形象的撲到他懷裡,痛哭。“沒事了,都沒事了。”薄雅祁驚訝,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他看到她蓬頭垢面,手臂上滿布傷痕,眼底全是委屈,心也跟着一起被揉碎。他輕輕抱住曉然的身子,輕聲安慰道。“乖…都過去了過去了…”
“啊…天,她流血了!”一個圍觀的女子捂嘴驚呼,引來衆人的冷吸。聽到她的驚呼,薄雅祁猛然低頭,心當下冷透。只見暗紅色液體正順着莫曉然的腿往下流,她的臉已經開始發白,神智開始不清。
“借過一下!借過一下!”薄雅祁抱着曉然,一路向醫院奔去…
“借過借過!”薄雅祁抱着意識昏迷的曉然,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市人民醫院。大廳裡值班護士見到,馬上推着病牀奔了過來。
“醫生在哪兒裡!醫生,快,快點兒救救她。麻煩你一定救救她…”薄雅祁將曉然放到病牀上,抓住醫生的領子,拼命搖着。那戴眼鏡的醫生被搖得牙齒咯咯響,他按住薄雅祁的手,點頭安撫,“嗯,這位先生請您冷靜,我們會救她。請您現在先在這裡等一下。”醫生將綠眼男子推向門外,“嘩啦”一聲,隔簾被拉上。過道上,薄雅祁焦急的拼命往裡面伸脖子,他像一隻焦躁的困獸,來來回回走着,手不斷揉着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