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過去!”
“什麼!”
“衝過去啊!”
“這怎麼衝啊!前面哪裡還有路啊!”
“沒路也得衝,跟緊我!”
“你這不是帶着我往死路上走嗎!”
“跟着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但如果你覺得怕了,就留在原地,等會那些鬼蝶追了上來,將你化成屍水,你就知道什麼是死路一條!”
劉老頭頭也沒回,只見他肩上扛着兩根鎮魂釘繼續往前奔跑,就像是打仗時抱着兩枚炮彈衝進去敵軍陣地一樣。
我看到劉老頭的腳步沒有減速,雖然很懷疑人生地看着他,但腳步依舊不敢停下來。
畢竟劉老頭剛剛也說了,後面的鬼蝶若是追上來,那百分百會將我們化爲屍水,等到時候就真的是死路一條。
雖然現在跟着劉老頭衝進去刺網,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後續的故事,但按照他所說,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所以呢,現在除了相信劉老頭,我還能信其他人麼?
這裡還有第三個人麼?
答案很顯然,除了相信劉老頭所說的話,我壓根就沒得選擇。
“死就死!來啊!”我閉上了眼,由於剛剛奔跑的距離有點遠,小腿已經開始發熱麻痹,整個人啷啷嗆嗆地往前繼續跑去。
突然,離針刺網還有兩步距離,劉老頭一個急剎車,然後整個人發力往前一跳,他跳進了前面的地洞裡。
這裡常年落葉積壓,地洞早已經被樹葉覆蓋住,從平常的角度來看,根本就看不出地面的異樣。
若不是劉老頭這麼一跳,我壓根就不知道原來三根大樹的前方還有一個地洞。
由於我一直都是尾隨着劉老頭的後面,沒有做任何的心理準備,劉老頭也沒有事先跟我打個招呼,等我來到樹洞前,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壓根就來不及剎車。
就這樣,整個人“撲通”一聲,連滾帶爬地翻落到地洞裡。
“你看你,反應能力真差勁,瞧你這熊樣,跳個地洞都狗啃泥似的,灰頭灰臉!”劉老頭見到我跌落在地洞中,不忘一頓嘲笑,絲毫也沒有剛纔奔跑時的那種緊張感。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沒好氣地說道:“你丫的怎麼不早點說這裡有個地洞!”
劉老頭笑了笑,並不理會我,而是直接跑去洞口處的草堆旁用火石點燃了幾處壁燈,這些壁燈也不知道是用啥製成的,劉老頭只是簡單地用火石敲擊出丁點的火星就能把它們給點燃。
點燃了四周的壁燈之後,劉老頭並沒有停下腳步,只見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被他從草堆裡扒了出來,然後扛在洞口處往上一蓋一扭,位置恰到好處。
“砰!”的一聲,鐵門與洞口牢牢地關在一起!
劉老頭拍了拍手掌的灰塵,露出了輕鬆的笑容,說道:“這回穩了!”
我往前走了兩步,敲了敲那塊鏽跡斑斑的鐵門,說道:“就一塊破鐵門就穩了?你不是說外面的那些鬼蝶會吃人的麼,分分鐘會將人化爲屍水,這門能擋得住?”
“你這小子,淨是打岔!”劉老頭自賣自誇起來,指着這塊小鐵門介紹道:“別看着小洞口的鐵門賣相難看,它可是有點來頭的,鑄造工藝是屬於特種鋼板的範疇,美國華盛頓號航空母艦的甲板就是這種鋼板,就連強酸強鹼都腐蝕不了它!”
聽到劉老頭這麼說的話,待在這個地洞裡,我就安心了!
我轉過身來,掃視了一圈這個地洞,不細心去看還真不知道這個地洞原來是個樹洞,看着四周腰間那麼粗的樹根盤根錯節地交互着,我明白了這個地洞是怎麼來的。
這個地洞大部分都是人工修整過,是以上面三根參天大樹爲基礎,將它們的底部樹杆給刨空,然後邊緣的根莖就留着繼續生長,這個樹洞面積,目測的話,大概也有五十平米大小。
我甚是好奇,看修整過的痕跡,這個樹洞怎麼說也有幾百年歷史了,畢竟有些地方已經重新長出了大腿那麼粗的樹根,在三根參天大樹的基礎之下刨空這個樹洞,可是個大工程啊,究竟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
就在這時,鐵門傳進來急促的撞擊聲!
“砰!”
“砰!”
那兩聲劇烈的撞擊,彷彿有人在拿石塊敲擊着鐵門,我靠近鐵門一聽,撞擊聲又停止了。
劉老頭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緊張,說道:“不必驚慌,是剛纔的那些鬼蝶在敲門!”
我看了看這鐵門,再看了看劉老頭,問道:“哎,老哥,你剛剛都還沒跟我說一下外面的鬼蝶是什麼東西呢?”
劉老頭砸吧砸吧嘴,組織了一下語言,向我解釋道:“鬼蝶就是惡鬼化成的彩***,和我們剛來時,在水岸森林裡遇到的那些彩蝶是小同大異。”
按照劉老頭的說法,這些彩蝶都是由石九湖的惡鬼化身而成,變成各種顏色的鬼蝶,所以也叫彩蝶,這就是小同。
而所謂的大異,就是說我們來的時候,經過水岸森林時遇到的那些彩蝶,僅僅是由水中惡鬼化成,它們並沒有太大的特殊能力,不然的話,我們乘坐木船來的時候早就被那些彩蝶給吞噬了。
那麼,現在在地洞外面的那些鬼蝶呢,它們是由葉泥森林這片區域的惡鬼化身而成,變成許多種顏色兇猛的鬼蝶。
因爲葉泥森林這片區域是屬於靠近石九湖的重要位置,也是快要接近靈嬰的區域,所以這些惡鬼化成的彩蝶,比水岸森林的那些彩蝶兇猛得多。
就在這時,“嚯嚯嚯”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稍等片刻,這種聲音變得越來越大,就像直升機在上空盤旋一樣,看樣子,鐵門外面是集結了不少葉泥森林的鬼蝶,它們彷彿有組織有紀律地集結,在外面等候着我和劉老頭。
我指了指地洞的鐵門,對劉老頭說道:“看來,航空母艦也有遇到珍珠港事件的時候了!”
劉老頭也聽到了外面的“嚯嚯嚯”聲音,他的臉色就像天氣預報裡晴轉多雲一樣,看上去不大好。
我敢肯定,劉老頭肯定沒有預料到外面竟然會在短時間裡集結了那麼多鬼蝶。
我有點憂心忡忡地看着鐵門,問道:“這塊鐵板能承受得住那麼多鬼蝶的衝擊麼?”
“理論上是可以的。”
“這可是集體衝擊,一聽外面的陣勢就是集團軍進攻了,你確定能頂得住?”
“理論上是可以的。”
我站在鐵門旁,有些着急地問道:“都什麼時候了,哪來的理論啊,能不能給我一個肯定的信息,好讓我心中有個底!”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都替劉老頭捏了一把汗,都這個時候了,竟然跟我談理論上是可以的,就不知道我現在只要看多一眼鐵門,心裡就多幾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嗎。
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悔跟劉老頭跳進這個地洞裡,這簡直就是被鬼蝶甕中捉鱉,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