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初入一流,雖說底牌較多,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加起來也不怵一般的老牌一流,但畢竟經驗上還有點欠缺。
但現在不同了,雙方神識大量消耗,戰鬥烈度被活活拉低到了二流水平。這下王慶作爲玩家的優勢就來了。
NPC作爲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其實動手的機會並不多。畢竟命只有一條,即使能復活,也要耽誤好幾年。關鍵是對手也就一條命,雙方惜命的情況下,一般很難發生以命向搏激烈戰鬥。從大唐那個特殊時期遺留下來的高手還好,基本都是身經百戰。但是新生的高手,戰鬥經驗往往不足。
玩家正好相反,玩家在遊戲裡的唯一使命就是戰鬥。雖說有一些不喜戰鬥的生活類玩家,但說實話,這類玩家生活起來比戰鬥玩家困難多了。
就像王慶母親的小店,現在沾了王慶的光,生意還不錯。但要知道這是特殊情況。正常的生活玩家做點生意,既要面對一大幫玩家的競爭,更可怕的還要面對來自NPC的競爭。
如果競爭還不算可怕的話,遊戲掉落纔是生活玩家的大敵。運氣好的戰鬥玩家,裝備靠爆就夠了。生活玩家最多賺個修理費。
甚至系統有時候還有意無意的逼迫一下。逍遙谷的開放,讓多少裝備製造玩家欲哭無淚。多少個日日夜夜辛苦升起的技能,終於能造中品利器了,眼看着就要發家致富了。好,逍遙谷裡湊點材料就能觸及升中級。
多少生活玩家最後堅持不下去,只能拿起刀劍加入了戰鬥的行列。能堅持下來的大都是有手絕活的特殊類生活玩家。
戰鬥玩家相對生活就輕鬆不少,只要不懶,就算刷山賊營地,每天的掉落也足夠吃喝不愁。偶爾運氣爆棚還能小發一筆。當然,這是混的最次的。遊戲裡有大量的任務,門派的,朝廷的,各種勢力的,甚至私人的,都收益頗豐。
總之,一個玩家一個月的戰鬥怕是比一些NPC一輩子的都多。所以別看玩家才進入這個世界不到兩年,但人的適應能力是可怕的,很多原本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普通人,很短時間就蛻變成了精銳的戰士。
起碼,王慶現在面對的兩個衰弱的一流,壓力還不如玩家精英。
這不,王慶一邊頂着兩人的攻勢,一邊還有閒心拉家常。
“老閹貨,你們重點不該是大理那邊麼?三把名器呦,想想看,能武裝三個頂尖一流。大宋建國晚,怕是沒幾把名器吧。”
“桀桀,你就安心死在這吧,那邊不用你操心。宮裡的高手和六扇門的主力,那幾個不服教化的亂臣賊子死定了。”
“哇!這麼多一流進入大理,不怕回不來麼?五毒和唐門怕是沒那麼好心。”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小賊,管好自己吧。”
王慶臉色有點詭異。
“呵呵,老閹貨,你知道的宗師境麼?”
韓正平沒有反應,兆月卻臉色大變。皇家的底蘊還是夠厚的,作爲皇帝近臣,皇宮大部分的藏書對於這些太監都是開放的。
“不可能,宗師只有呂祖一人,區區一個小山莊怎麼可能。”
尖銳的嗓子充滿了恐慌。
“呵呵,宗師沒有,那半步宗師呢?”
兆月面色大變,心生退意。這個消息太重要了,必須趕緊傳回去。半步宗師雖說還屬一流,但已有了本質的變化,差距不是人數可以抹平的。
雖說明知王慶可能在騙自己,但是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前往大理的十個一流已經是朝廷能拿得出手的最強戰力了。萬一折損了,缺乏了鎮壓地方的力量,那幫早有不滿的軍中高手怕是要亂。
是的,大宋不缺高手,只是長期的文官壓制武將,造成了大量軍中高手的離心,聽調不聽宣。
可惜,想跑,晚了。王慶故意說這些,就是要削弱其鬥志。畢竟一流的體質在那,恢復很快,想要拿下並不容易。
韓正平雖然不太明白兩人對話的內容,但久居官場,察言觀色練得爐火純青。一看兆月的神色,就猜了八九不離十。
急忙歷呼。
“公公切勿上當,那邊行動已經開始了,不說你能不能來得及。這大江之上,沒有船你能跑到那裡。相信李大人,專心我們的任務。此子不可留。”
一抹陰毒的神采在兆月眼中閃過。
“好小賊,差點上了你的當,拿命來。”
王慶暗歎,差一點啊。
雙方都損耗頗大,缺乏一擊制敵手段,無奈陷入了比拼意志的消耗戰。
--------
韓正平說的沒錯,洱海湖畔,朝廷的人動手了。
只是剛一動手沒多久,那位帶隊的李大人就煩躁的直揪頭髮,劇本不太對啊。
現在的展廳,包括外面的巨大庭院,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了。
幾波人混在一起,敵友難辨,更別提還有搗亂的玩家。
事情從十分鐘前開始。
李大人的謀劃其實沒太多彎彎繞,非常直白。十大高手以絕對的優勢突進去,搶了東西就走,就這麼簡單。
不是李大人不擅長陰謀詭計,實在是十個一流的力量在手,何須那些累贅。陰謀最麻煩的就是一環套這一環,雖然省力,但變數太大。這次事情事關重大,偏偏最經不起變數。
而且十個一流什麼概念,就算那些大門派不缺一流高手,但是每人都有職責,輕易湊不在一起。十個一流已經是超規格的力量了。朝廷這回決心很大,冒着京城空虛的風險一次派出這麼多高手。是要以絕對的優勢一舉定乾坤的。
初期確實非常順利,外圍負責維持秩序的大地亨通幫幫衆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被他們順利的突入了大廳。
但等他們進入大廳,情況就有點詭異了。
在參觀的玩家紛紛四下散開,但卻圍着不走。看熱鬧是天性,更何況這麼大場面。玩家又不怕死,不怕被牽連,紛紛舉起自己的相機,化身爲了狗仔。
葉英站在房頂,看着十人到來,無動於衷,彷彿沒有看見。額,不對,他確實看不見,練了心劍後就瞎了。總之就是沒做理會。
大廳中的藏劍弟子在葉蒙的帶領下,迅速擺出了依山觀瀾陣。
藏劍山莊的陣法其實只有一種,四季陣法,和劍法是一套的。但同樣主陣的人不同,陣法的效果也是不同。
葉蒙的陣,嚴格來講叫夏陣。充滿了夏的火熱與激情。至於依山觀瀾,好吧,想想《山居劍經》就知道了。誰也不能阻止一個粗人對文學的嚮往。
一幫二流靠陣法能不能擋住一流?可以。但十個呢?
葉蒙帶着弟子,齊齊揮動超過三十斤的巨型重劍。給江湖上了一課,一個一流高手作爲陣眼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