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王慶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但好像更迷茫了。
那到底還有沒有北伐了?
趙汝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北伐,從來不是某個人的意志。它只能是多個勢力平衡後的產物。”
王慶腦中轟的一聲,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
還是那句話,這是遊戲,尼瑪,連皇帝都換了,誰還敢拿歷史當參考。
歷史上可沒這麼彪悍的天王幫,更沒這麼強大的武林江湖。
當下乾笑一聲。
“那老相國,都那些勢力牽扯進來了。”
“以天王幫爲首的江湖勢力,巴不得打回去。地盤小了,你們這些混江湖的也混得不舒心吧。”
王慶只能賠笑,南宋武林的擁擠,讓很多小門小派失去了生存環境,這是不爭的事實。堂堂丐幫,也幾百年歷史了,爲啥就突然落寞了。不是被天王,武當擠壓了生存空間,你信麼?
“朝堂上就比較亂了。主戰的,主和的,還有我這種,呵呵牆頭草。”
“您老老成持國,怎麼能是牆頭草呢。”
“呵呵,主戰的不是真心想打,主和的也不是一心投降,哎,政治嘛,講究的就是一個政治主張。人,總是要畫圈圈,結黨立派的。說白了,還是黨爭。”
“韓侂冑要北伐,不過是個名義,攬權而已。他現在忙着打壓朱熹理學一黨,哪有閒心北伐。倒是辛棄疾,一心北伐。只是可惜,此人...”
王慶眼前一亮,我去,大名人啊,終於有個耳熟能詳人物了。
“他不行,他的身份有問題,在朝堂上幾乎沒有話語權。”
身份?王慶回想了一下,這位除了一堆詞上學時要背誦,惹人恨外,貌似沒什麼污點啊。
“你既然是崑崙高徒,有些江湖隱藏勢力應該有些耳聞吧?”
王慶點點頭,能多隱藏,還能是九天不成?身邊就跟着玄天君呢。
“不知長歌門,王真人聽說過否?”
王慶臉色瞬間詭異起來。
怎麼說,剛和人家門人莊蝶打過副本,還送了人家一個一流高手?
難道?辛棄疾也是長歌門的?
不過想想也可能,大唐時期就是李白,杜甫,王維。
到了大宋,加個辛棄疾一點不違和。
趙汝愚人老成精,王慶一點臉色變化,就被他看在眼中。
“呵呵,看來是知道了。也是,崑崙歷史悠久,傳承不絕,江湖上這點辛秘,對你們來說不過是一點飯後談資。好吧,理學一黨,韓侂冑一黨,還有長歌門一衆勢力。現在朝堂三分天下,你說我回去有好麼?”
王慶聽的直挫牙,早聽說大宋朝堂亂,哪成想都唱起三國了。
“那老相國有何打算?”
趙汝愚淡定的看了王慶一眼。
“當然是回去當官了,我還敢抗旨不成?”
噗!王慶一口老血好懸沒噴出。那你費半天話幹啥。
可惜,一通談話,王慶除了知道局勢混亂外,一點有用的乾貨都沒打聽出來。和這幫老狐狸打交道太累了。
第二天,趙汝愚正式啓程。
湘江邊,張珏一臉鄭重的交代着負責護送的手下。
這次的陣勢和趙汝愚被貶時只有一艘大船可就差多了。
那時趙汝愚一介貶官,身邊只有自己的一些家僕,和祖上留下的一批死士。
再回京,可就是堂堂太師,右相。
寧遠軍出動了一艘鉅艦,十艘大船護送。隨船還有千名將士。
而近身護衛,除了多了個王慶外,陸續又有幾名崑崙弟子被王慶召喚來。
王慶雖然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事關重大,保險起見還是發起了召喚。
人不多,除了讓隨風喜出望外的瀾雪外,就是師弟夫婦了。
兩位新晉一流,這波穩了。
路途很簡單,延湘江一路北上,轉入長江,就可直奔臨安而去。全程水路,倒也免去了車馬勞頓。
只是這種長途跋涉,讓習慣了馬車便利的玩家,實在難以習慣。
王慶習慣性的盤坐在鉅艦桅杆頂上,練氣完畢後,靜靜的思索起這趟路程可能遇到的危險。
私下裡問過了隨風和老李頭,王慶纔對趙汝愚能活到現在,表示佩服。
深居軍營內,並不代表安全。
這段時間內的刺殺,可謂手段百出。收買,化妝潛入,遠程狙殺這都是基礎。
最危險的一次,刺客刀都捅進趙汝愚胸口了,被隨風認出刺客是王三一,用安姐好一通威脅,趙汝愚又奉上大把金銀,才讓那貨收手。
現在,出了大營,船隊這麼明顯的目標,這麼固定的行程,刺客們會怎麼...
草!
王慶敏銳的神識一動,猛轉頭,遠方一塊巨石呼嘯着飛了過來。
投石機?這纔剛出了寧遠軍防區,軍械就用上了,太肆無忌憚了吧。
王慶起身,默默地盯着巨石飛來的路徑,劍心通明激活,高中數學知識上線,應用題求解。
幾秒後,又坐了下來。
投石機搞笑的命中率,要是天王那幫炮兵還行。正常情況下,別說鉅艦這麼巨大的目標還在行駛中,就算停滯不動,命中也只能看運氣。
王慶簡單計算了一下彈道,發現什麼都砸不住,也就懶得去管。
轟!
沉重的巨石砸在水面,瞬間分崩離析。
砸起的水花,濺溼了幾個附近船上的士卒,還有幾個倒黴蛋,被飛濺的碎石砸的皮膚紅腫。
雖然沒傷到人,但是引來船上一陣驚慌。
一隊精銳士卒直接跳船上岸,衝着巨石飛來的方向搜索了過去。
可惜,除了一架被損毀的沒有任何標記的投石機,毫無所獲。
虛驚一場,船隊繼續前進。
但是這一路,風波不斷。
投石,牀弩出現了幾次,可能成本太高,慢慢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放火,毒煙等等手段。
船隊走走停停,速度慢的讓人心焦。
鉅艦內卻突然傳出趙汝愚的命令,不管不顧全速前進。
將士們自然是謹遵上命,不問緣由。
但是王慶衆人確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命令。明知道被襲擊,這樣做無遺極大地增加了風險。
船艙內,趙汝愚一臉無奈,掏出份聖旨給王慶看。
王慶的古文水平早就被道藏練出來了,但是依舊對這用詞華麗的聖旨如讀天書。
最後趙汝愚無奈解釋道。
“我回京是有期限的,逾期不至,就是抗旨不尊。明白了麼?”
王慶眼前一黑,似乎意識到了這趟行程的難點所在。
對手這種躲在暗處,下絆子的手段,着實讓他們有些有力難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