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不良的王慶,極爲意外的竟然在師傅家撲了個空。
面色有點詭異的老管家,指點了王慶。
“老爺和夫人在城中新開了個買賣,經營的比較晚,回來都要後半夜了。”
買賣?自打知道師傅當年和四莊主合夥煉劍,沒少賺錢,王慶也就不奇怪師傅如何能支撐得起他和師孃有些奢侈的生活了。咋的?終於沒錢了?這都做上買賣了。
自己這做徒弟的不孝啊,常年在外,都沒察覺到師傅的窘迫。否則怎麼也支援個塊兒八毛的意思意思。
“哦?什麼生意,開在哪?”
“少爺,就在城中心,最高,最大,最熱鬧的就是了,您去一看就知道了。”
至於什麼生意,老管家面色詭異,死活不說。
王慶無奈,離開師傅僻靜的莊子,向城中心走去。
古代農耕社會,嚴格的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制度。不爲別的,就是晚上實在沒什麼娛樂項目,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生孩子玩吧。
但隨着玩家的進入,寧靜的夜晚徹底被打破了。
玩家們本身就習慣於豐富的夜生活,更兼練武后精力越來越好,需要睡眠的時間大幅縮短。於是發揮聰明才智,把外面能複製進來的娛樂項目複製了個遍,極大地豐富了遊戲中的夜生活。連帶的一些NPC也改變了自己的生活習慣。
華燈初上,正是夜生活的開始。王慶一路走來,周圍越來越熱鬧,絲毫不亞於白天。
早就聽說玩家把外面好的壞的全都帶進來了,搞得風生水起,可惜王慶除了練武就是奔波,真沒機會見識。西平府在西夏算數一數二的大城了,但是論起繁華和宋金的那些名城還是沒得比。即便如此也夠王慶開眼了。
最高,最大?老管家說的時候,王慶心中還沒個認知。直到一棟高聳入雲的百米高樓映入眼簾,王慶就知道是這沒錯了。
和周圍普遍七八米高的兩層小樓比,這棟突出的過份。
憶秀坊,看到高樓外高懸的匾額上的樓名,王慶再無懷疑。追憶七秀坊麼?
只不過王慶心底有了絲絲疑慮,師傅這做的什麼生意?不會是...
擡腳進了大門。
熱情的迎賓,周到的服務,恍惚間讓王慶回到了大學時期和朋友們常去的KTV。除了那古香古色的裝修和打扮。
一位熱情的小姐姐迎了上來,正要和王慶介紹,突然。
好!
一聲驚天喝彩遠遠傳來。
王慶臉皮一抽。
“這喝彩的是哪裡?幹什麼的?”
“呵呵,客人您來着了。今天是我們憶秀坊每週一次的特別節目,我們老闆娘親自獻舞。您不知道,我們老闆娘的劍舞堪稱獨步江湖,世間難尋。”
王慶強自鎮定。
“行,那我去看看。”
隨後王慶在小姐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巨大的舞臺。
舞臺下半環狀安置着上百張方桌。現在已經坐滿了人,甚至間隙都站滿了人。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老闆娘捧場的人太多,只能暫時委屈您了。您只能站着看了,座位早半個月就預訂完了。”
王慶一眼掃過現場的火爆,突然面露微笑。
“沒事,那桌不是隻有一人麼。我不介意拼桌。”
說着直奔空位而去。
“哎!客官,那...”
小姐姐一個沒留神,身邊那還有王慶的影子。
“完了,又一個愣頭青,老闆不會打死他吧?”
王慶擠過人羣,在一幫人駭然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全場唯一的空位上。別說,這個位置真好,正中間第一排,可謂全場最好的座位。
王慶坐下後,毫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茶。
桌子另一邊,一個微微發福的員外打扮的人,頭也不回,眼睛直勾勾盯着臺上,只是嘴裡撂下一句。
“冰晶茶,50門貢。別想佔老子的配額。”
王慶毫不客氣,一口飲盡。然後不屑的看了眼桌上的點心,乾果。一把掃在一旁,從揹包裡拿出溫莎兒精心準備的各色點心擺好。
“呦,師傅,來,嚐嚐,您小姨子的手藝,不要錢。”
道石真人轉過頭來,狠狠瞪了王慶一眼,捻起一塊點心丟進嘴裡。
“別煩我,好好看,機會難得。”
說完就扭過頭去,不理王慶了。
切,就你媳婦會,我媳婦不會啊。
不過不忿歸不忿,王慶還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臺上。七秀劍舞,看多少次都不會煩。
臺上一個窈窕的身影,輕紗遮面,手持雙劍,正在陣陣樂曲的配合下翩翩起舞。足下蓮花朵朵,身周桃花紛飛,但這光效就完爆現實中的燈光舞美。
更別提那驚人的舞姿了。
咦?漸漸地王慶看出點意思,師孃的劍舞明明和自己媳婦招式一樣,但卻有種不同的味道。
一流以後,王慶逐漸對武功有了自己的認知。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每個人思想不同,用出的招式自然有所區別。
但是這樣,招式一樣,內核卻不同的情況,除了意境,也就只有門派特殊屬性了。
王慶雖然好奇,但是看師傅完全不打理自己的樣子,也就沒自討沒趣去問。
終於,曲終舞停,大幕落下。
道石起身看了眼王慶,蹦出一個走字,就直接向後臺走去。
王慶趕忙跳了起來,跟了過去。
一間寬敞明亮的練舞室,打了蠟的木地板反射着柔和的燭光。師孃正對着十幾個八九歲的小丫頭訓話,講解着剛纔劍舞的要點。對王慶師徒的到來置若罔聞。
道石看了一眼,見短時間內完不了,就把王慶拽到了旁邊的靜室。
“你小子,明天這麼大的事,又跑回來幹什麼?”
幹什麼?王慶想問的事太多,一時都有點卡殼了。最後決定還是先緊着重要的問。
“師傅,天下行走是什麼玩意兒?”
“不是玩意兒,啊呸,是...就是一名頭,你不必在意。”
“呵呵,親愛的師傅,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莫名其妙的名頭就安在了我頭上,您覺得我能不在意。”
“怎麼就莫名其妙了,我是上一代的行走,你是我大徒弟,自然就是這一代的。名正言順,傳承有序,多正常啊。”
正常你個鬼,不坑徒弟你能死啊。
“那師傅,您是不是有責任,有義務,爲您無知的徒兒普及一下,這所謂的行走是個什麼玩意兒,要承擔什麼責任?”
沒想到,道石一下就火了。
“怪我嘍?老子讓你練死意了?老子讓你抹殺少林弟子了?老子讓你在金頂那麼浪了?還不是你小子自己惹的禍。天下行走是什麼?就是我們道家這一代道子的爭奪者,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之一。要不是你惹那麼大禍,我至於讓整個道門給你背書麼?”
額,這下可把王慶說懵了。本來還以爲只是崑崙的一個職位,沒想到牽扯到整個道門。這下不由得他不認真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