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溫溫熱熱的,不住在她的後頸、耳垂處徘徊,圈住她纖腰的大掌也在親吻她的同時緩緩上移,輕掃過她胸前那對豐盈椒乳露在襟外的上緣後,將指尖輕輕滑入她衣內那道豐盈間的深谷,在其中來回遊移……
“唔……”任一聲嚶嚀由自己的紅脣中輕泄而出,雲莃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顫着,被況未然用指尖掃過的柔肌,緩緩升起一股被火灼燒的熱燙感。
一聽到雲莃的嚶嚀聲,況未然的手在撫過了她微露在衫外的所有細膩肌膚後,輕輕撥開她的前襟,讓她的右邊由衣衫內滑出,再用手捧起她那皎白無瑕的右乳,大拇指在最頂端一拂而過。
“啊……你不必……”
是的,他不必在意,因爲就算他倆永無夫妻之實,她也絕不會因此就休了他的!
要怪,都怪她,沒有經過深思熟慮便說出那些話,讓帶着一身疲憊歸來的他,在這種時候,還必須忍受自尊受損的挫折與壓抑,儘可能地滿足她的“淫慾”。
更何況,後宮女官們早說過了,大部分的男子對於“能力”這檔子事,總是格外在意,一丁點兒刺激的重話都不能忍受,而她竟因開心他的平安歸來,一時間全忘了。
只不過,當從未被男子碰觸過的被況未然若有意似無意地輕觸之時,那陣酥麻感還是令雲莃不自覺地弓起了腰肢,她卻不知,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她本就豐盈的,更顯傲人。
……
她體會到了女子所能體會的最大歡愉與幸福,但全身早被汗溼,且渾身緊繃的他,怎麼辦?
她該如何,才能讓他同樣體會到他帶給她的“喜歡”呢?
“沒事的。”望着雲莃眼底的霧光,以及她後那樣嫵媚的小臉,況未然笑得溫柔、滿足,“雖然或許會讓你心生不快,可是此時我這疲憊身子對這軟榻的渴望遠遠大過於你。”
“你……”當虛軟的身子被摟進那依然緊繃,卻寬廣的懷中一起躺至溫暖的牀榻上時,雲莃的心底驀然升起一股泫然欲泣的酸澀。
她明知他說的是謊話,她卻不能揭穿他。
可她真的有辦法一直這樣裝聾作啞,無視他所有的感受,心安理得地躺在他溫璦的懷中嗎?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他纔會明白告知她,他之所以成爲現在的他,又之所以來到她身旁的所有秘密呢?
“傻瓜。”將雲莃的小臉壓在自己胸前,況未然愛憐地輕撫着她的髮梢,輕輕笑道。“要不這麼,我們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雲莃呢喃着。
“我其實有五個分身,若你能全找到,我就告訴你我所有的秘密。”手一揮,況未然將燈火滅去。
“爲什麼是五個?”
“因爲我一直很喜歡這個數字。”
是嗎?他其實並沒有想隱瞞她關於他的一切嗎?
若真是如此,那她會想辦法贏得這遊戲的,一定!
黑暗中,況未然輕笑的嗓音傳入雲莃的耳中,而被摟在他懷中的她,聽着他平靜的心跳聲,緩緩露出一個笑意,靜靜睡去了。
日日在同一個壯碩懷抱裡醒來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溫馨得奇怪,自在得奇怪,甜蜜得奇怪……
更奇怪的是,她那個謎樣的駙馬,比她更自在地在她的五姑娘府中待了下來,然後,夜夜擁抱着她,換着方式取悅着她,讓她每晚都酥軟在他的懷中。
因此,就算他真有隱疾,就算他們永遠無法如尋常人般的歡愛,雲莃也不會介意,畢竟這半年多來,陪伴在她身旁的他的所作所爲全然超乎她的想象,他給了她最大的自由,但也給了她最寬闊的寵溺。
過往,她總是興之所至地一個人到山洞旁靜思,現在,她還是一樣,而他就在那個洞裡做自己的事,直到她開口喚他。
過往,她一個人查線索,現在,她還是一個人查,但常常查着查着,有一個高大的身影會在她告一段落時突然冒出,然後手中提着一個熱騰騰的食籠,邀她一起用餐,並在用餐時一邊鬥嘴閒聊,一邊玩益智遊戲。
他總知她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更知道她什麼時候需要獨處,而什麼時候,又需要有人陪伴……
他有時會突然地出遠門,但在臨行前,總會留給她一些謎題,在她把謎題一一解答完後,準時歸來。
至於他們的“尋人遊戲”,一直持續地進行着,他還教會她了三個手勢,告訴她,若她發現他的縱影,就對他比出那三個手勢,若他回她屬於他專用的那三個手勢,那麼,就表示她找對了。
這個遊戲讓雲莃日日樂在其中,還因此養成了觀察四周人的習慣,並且從中獲得了許多過住從未發現的樂趣,以及過住會被她遺漏掉的事事物物。
至今,她已發現了他的三個分身,一個是火防隊的義勇火防員,一個是大街上替人算命的落拓卜者,另一個則是她在微服視察公堂時,那名在公堂上對她眨眼,只收取低額費用,專替窮苦人家辯訟的寒酸訟師。
每當她向他比出那三個手勢時,她就會看到他笑得滿足地快速回她三個手勢。
真的很有趣!
最有趣的是,以往,她都是自己畫眉,畫那因受傷而再生長不出的左眉,現在,則由他來爲她畫眉,然後在那看似曖昧的情境中,兩人暢快閒聊着一些毫不清綺的話題。
這樣的男人,哪裡找啊!
曾經,雲莃以爲獨處慣了的自己並不會適應這樣的生活,但況未然的到來卻讓她發現,她根本不需要去適應,一切都是那樣的自然而然,那樣的理所當然。
太完美了,完美得那樣真實,又那樣的不真實。
雲莃有時會這樣想着,可日子就在她的自由自在與他的隨心所欲間,過了下去。
一個午後,向來秩序井然的虹城城門難得鬧成了一團,不僅圍觀的城民將城門口包圍了一圈,連往常不常出動的皇城禁衛軍都難得地出現了。
“抱歉,但您沒有持有任何令牌及文牒,請恕我們實在無法放行。”望着擠站在城門前那數百個穿着整齊制服,右臂上全繡着一個“矩”字的隊伍,禁衛軍長的笑容甜美、神情溫柔,儘管站在她眼前的那羣人是那樣氣勢洶洶。
“我們是矩團,通行天下從沒有人敢跟我們要令牌!”聽到禁衛軍長的話後,帶領着矩團的那名女子擡起頭輕哼一聲,“你可要知道,我們……”
“抱歉,我虹城有我虹城的規矩。”面對着女矩者趾高氣揚的氣勢,禁衛軍長依然笑容可掬,“或許您可以申請一個臨時令牌。”
“令什麼牌?你可要知道,救人如救火,現今品城有難,你女兒國不伸援手也就罷了,竟還連通融兩個字怎麼寫都不懂!”
望着虹城禁衛軍長的笑容,女矩者眼中的怒光開始熊熊燃燒,“你去問問天禧草原周邊所有曾被我們救過、受過我們幫助的人,誰不是對我們讚譽有加,封我們爲活菩……”
“令牌。”禁衛軍長雖然還是笑着,但她身後的禁衛軍,卻已有些人不耐煩地別過了眼去。
曾經在天禧草原周邊情勢一片大亂之時,有一羣來自四面八方的人摩頂放踵、日夜不休地奔波於天禧草原周邊,用他們自己的力量,不分國籍、種族地救助那些受戰火,蟲害、澇旱的羣衆於水火之中,這羣完全不計較個人名利、受人尊敬的、苦行僧似的人們,被人稱之爲矩隊,也就是如今矩團的前身。
所有天禧草原周邊的人們都知道他們、景仰他們、感謝他們,因此當兩年多前,矩團成立之時,整個天禧草原幾乎都送去了賀禮。
但隨着維護天禧草原周邊和平事務的“承平宮”及協和部隊成立後,矩團的維和功能慢慢不再,卻依恃着過去的光環,矩團所行之處仍然受到各國人民的禮遇,慢慢地,他們開始將這種禮遇視爲理所當然。
組織化後的矩團,依舊活躍於天禧草原周邊,做一些危難救助工作,各國貴族也紛紛加入其中,出錢、出力,讓矩團的聲勢一時間到達頂峰,人人都以參與矩團行動爲榮,都以穿上矩團那身制服爲傲——
就如同此刻站在虹城前的這名態度傲然的女子。
然而,就是這個榮與傲,讓矩團原本一視同仁、救人於水火的本質漸漸改變了,因爲名利與權勢總讓人易變,就算矩團也不例外。
他們的行動,變得排場,他們的目標,變得功利,他們的臉嘴,變得傲慢,他們一開始的一視同仁,轉變成爲針對特定易受到大衆矚目的災與禍,而偏遠的、難以短時間見其成效及大肆宣傳的,無人聞問。
善意仍在,只是功利化了、名利化了、自我膨脹化了,這就是今天的矩團。
“我告訴你,我本是泯國的貴族,爲了救人,我都無視自身安危了,你沒道理不爲我開這個方便!”女矩者氣勢凌人的往前站了一步,用手指着禁衛軍長的鼻子,高傲地說道。
當女矩者往前一步之時,虹城禁街軍也往前一步,兩方就那樣互相冷冷瞪視着,誰也不肯讓步。
就在女矩者忍不住橫眉豎眼地脫下手中手套丟至虹城禁衛軍長臉上,而且無顧四周怒急的目光又向前一步之時,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嗓音——
“就算你是矩團現任團長,我虹城也沒道理爲你開這個方便。”
“莃大人。”一見到雲莃出現,禁衛軍長立即恭敬地喚道。
“喔!總算出來個能說話的人了。”望着由人羣中走出的雲莃,女矩者上下打量着她,“你就是雲莃穆爾特?”
“大膽,五姑娘的名是你能叫的嗎!”聽到女矩者的話後,禁衛軍長低喝一聲。
“怎麼不能叫?特沙族的族長見着我都得起身!”女矩者冷哼一聲,不耐煩地瞪着雲莃,“既然你出來了,那就好辦,我話也不多說,我們趕時間,所以借你虹城行個方便,待事情結束,你女兒國也算沾了我矩團的光,名望必能提升……兄弟們,走!”
在女矩者的一聲令下,她身後的矩團成員一個個高傲地揚起頭,開始緩緩往城門前進,女矩者更是不顧他人目光,欲直按由雲莃身前走過,直至一道銀光閃過。
“退下!”站在女矩者身前,雲莃低垂着眼凝望着由自己彎刀處飛散的髮絲。
“你……你……竟敢……如此不識好歹……”
看着自己的頭髮竟被硬生生削去一段,女矩者大怒,而她身後的矩團成喁們,則更是義憤填膺地舉起手中兵器,與虹城禁衛軍怒目而視。
就在爭端一觸即發之時,突然,一個威嚴的嗓音由遠而近地傳來——
“不許無禮。”
“司徒團長。”一聽到那個嗓音,女矩者立即恭敬至極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與所有矩團成員一起單膝跪地。
“莃大人,真是抱歉了。”由矩團成員身前傲然走過,一名年約二十六、七歲,容貌清麗、一身道姑裝扮的佩劍女子——現任矩團團長——司徒臻對雲莃頷了頷首。
“貴團要借我虹城當過道,我女兒國斷無故意刁難之意,但煩請一切按規矩來。”將彎刀收回鞘中,雲希淡淡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那是自然。”凝望着雲芣的一臉淡漠,司徒臻緩聲說道:“但人命關天,所以望您體諒我手下團員的心浮氣躁。”
“李統領、閔師爺。”無視司徒臻的注視,雲莃驀地轉頭一喚。
“是的,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