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拳,拳拳出暴擊。
只要捱上一拳,輕則鼻血飛濺,重則神志不清。
感覺只有拳擊賽場出現的一拳ko,在他們身上卻連續發生。
而他們的拳和腿,卻輕飄飄的,根本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這一夥五個人,圍着季雲一陣打,其中兩個也動用了地上的木板和棍子,可明顯是起不到什麼作用!
季雲且戰且退,雖然嘴角也流了血,身上也有許多腳印,但這不僅沒有讓他的戰鬥力減弱,反而讓他處在一種腎上腺素狂飆的狀態!
搏擊,本身就是一種極限運動。
腎上腺素會讓人身體暫時忘記掉一些傷痛,然後在反擊的時候會讓力量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之前季雲還有幾分錯覺,覺得藥效讓自己的心率變得出奇的快。
可跟這些人打起來之後,季雲可以明顯感覺到是藥效在起着一種讓自己無比亢奮的作用,似乎激發出了自己身體內的某種潛能……
類似於某些違規運動用服用的興奮劑!
試藥的時候,季禾山也有提到過這藥物會引起的一些反應。
總而言之,不會因爲激烈運動和極限行爲造成心肌梗塞就行,此時季雲正需要這種亢奮。
“什麼玩意,這麼多人打不過一個!”
“別他媽怕,只管往他身上撲,還放不倒這小子了?”
這時那位被稱之爲朱叔的男子隔着個十來米,開始指揮起陸陸續續朝着這裡支援過來的磊鎮青年。
“朱叔,他和那個女記者是一夥的,不能讓他把女記者帶出去。”渾身上下還有牛糞的平頭青年跑了過來,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胸口說道。
“連個女人都看不住,滾去牛棚掏糞吧!”留着鬍渣子的中年男子破口大罵道。
“他自稱是朝哥的人,我們也沒有想到啊。”平頭青年委屈的說道。
“趕緊叫你那些兄弟給人制伏了,事情鬧大了反而更麻煩!”朱叔說道。
“他挺能打的,嵐城散打冠軍啊??”平頭青年說道。
“能打有個屁用,出來混要講勢力,也就一個街頭小癟三!”朱叔說道。
“是是是,一會放倒了後,讓我親自打斷他的膝蓋骨!”平頭青年笑了起來。
……
另一頭,季雲找到了一個機會重新拾起了那燒黑的竹棍子。
手握棍子之後,另外兩個人就有所顧忌了。
季雲也順勢朝着巷子的另外一條道跑去,朝着藍採萍跑的方向跟了過去。
藍採萍剛剛到了巷路十字口,突然間看到了一夥人又涌了上來,於是嚇得急忙往季雲這裡跑。
可往季雲這裡跑時,她又看到之前那夥人也追了進來,直接將他們給堵在了這條巷子裡。
這讓藍採萍臉色都發白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這整個鎮子裡都是那些工廠利益的打手。
難怪她進來沒多久,便被他們給發現了。
自己太低估這個鎮子前的那些老大媽、老大爺組成的情報部門,也低估了鎮子裡那些無業遊民的行動部門了。
這整個鎮子,早已經形成了一種爲了利益緊緊團結在一起的氛圍。
“這邊走。”
季雲拉着藍採萍,直接朝着巷子裡的一戶人家闖了進去。
一腳就踢開了那形如虛設的鐵欄門,季雲和藍採萍進了這家人的院子,隨後反手就將鐵柵欄門給關上。
“你們……你們幹什麼??”屋子裡有一位大媽,驚慌失措的看着提着竹棍的季雲。
季雲根本不回答,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裡屋,打算從她家後門穿到前門大街處。
結果大媽也是一個狠人。
抓住藍採萍的手就在那裡朝着外面的同黨大喊:“快進來,快進來,我抓着他們了!”
剛纔還一臉驚慌,結果突然間就動手,大媽演技還是可以的。
想必大媽也知道藍採萍是一個記者,記者一旦將他們裡面的事情給報道出去,他們每年就不能穩定分錢了。
季雲冷眼掃了一眼大媽。
抄起手中的燒火棍,直接就往大媽的手臂上重重的敲了下去。
大媽的手直接被敲紅腫了,並且哀嚎的倒在地上。
“打人啦!!打人啦!!”大媽不停的在那裡叫喊着,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季雲也算是明白嵐城的執法爲什麼很難在這裡展開行動了,全都是這種刁民!
跟這種人打交道,季雲可不會心慈手軟,何況在季雲眼裡,這鎮子上所有跟工廠利益有關的人,全部都是未來的兇手!
既然他們都可以不顧嵐城人的死活,季雲怎麼會在乎他們的尊嚴?
季雲直接一棍子重重的打在了地板上。
幾乎是敲在了大媽臉的位置,而聽到那竹棍在地上發出的炸裂聲,大媽一瞬間就老實了,不敢再發出半聲。
季雲不再理會這個刁婦,帶着藍採萍進入到了她家的大廳。
穿過了供奉着各種香火的大廳,他們家的大廳是一個面朝着鎮子大街的鋪面,賣着香菸和一些汽車零件。
季雲也穿過了這個鋪子,走入到了磊鎮的大街上。
剛入大街,背後屋子就傳來了一夥人雜亂的腳步聲。
“別跑!!別跑!!”
一片叫囂聲響起,如一羣農村鎮子上打野的兇惡野狗!
季雲也是非常果斷的一個轉身,將這戶人店鋪的橫拉鐵門給關上,並且將自己手上趁手的燒火棍給卡在了鎖釦的位置!
這樣一卡,一時半會還真拿不下來。
於是隔着一扇鐵柵門,以朱叔爲首的這羣磊鎮打手們只能夠被關在裡面,並朝着到了主街上的季雲和藍採萍在那裡狂吠!!
……
磊鎮主街上還是有不少車輛的,畢竟整個磊鎮也不全是本地人……
藍採萍一眼就看到了路邊的出租車,於是急匆匆的往出租車上跑,並拉開了車門要鑽進去。
可季雲迅速的拉住了她,並將她已經進入到車子裡的半個身子給拽了出來。
“你……你幹嘛,不上車我們怎麼跑??”藍採萍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看。”季雲立刻用手指了指這條鎮子大街。
剛纔還正常有序行進的鎮子大街上,忽然間從各條分道上出現了十幾臺出租車!
這些出租車大多比較舊,每一個出租車司機都好像訓練過了一般,故意將鎮子大街給堵住了,讓原本正常行駛的車流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藍採萍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這樣的排場!
“伱坐出租車到這裡來的第一時間,你信息估計就賣給鎮子上的人了。”季雲對藍採萍說道。
開黑車的。
出租車灰牛人士。
包括磊鎮工廠的那些貨物司機。
他們全部都是跟鎮子利益共同體。
想必他們的領袖早就有跟每一戶人說過,但凡發現一些潛伏進來的,看上去像是記者的,亦或者類似於督察人員、執法人員的,都要及時告知小鎮工廠區。
藍採萍本以爲自己隱藏得很好了,以各種藉口混入了進來。
但她的行蹤早已經暴露在了磊鎮這些人的視線裡。
季雲很清楚他們的整個灰黑鏈條。
這些老舊卻仍舊營運的出租車上,迅速的走下來這麼一些人。
有中年人,也有青年人。
他們每個人都露出了兇相,並朝着季雲和藍採萍這裡圍了過來。
“在我們鎮子裡偷東西,那是一定要剪掉兩隻耳朵,打斷兩條腿的,警察來了也沒用,這裡的規矩我們從幾百年前就有了!!”鐵柵門後面,那個留着鬍渣的中年男子朱叔陰險的笑了起來。
“連自己祖宗是誰都不知道,你們磊鎮是從什麼地方外遷過來難道不清楚嗎?以前的嵐城的主人收留你們,你們不懂得感恩就算了,還跟蝗蟲過境一樣,產糞、吐毒,不覺得噁心?”季雲不屑的說道。
還幾百年前就有了??
wωω ✿тTkan ✿c○ 磊鎮以前是和壽家村一樣,有着自己的姓氏和祠堂。
可幾十年前被這羣外遷人羣佔領了。
這裡本就不是他們的故土和家鄉,所以根本不在乎會變成什麼樣子。
肆意的污染,肆意的破壞,賺夠了黑心錢,然後全體再遷到海外,或者一個更漂亮的城市……
固然中國有不少地區都保留着宗族傳統,季雲所在的壽家族便是如此。
但像磊鎮這樣蝗蟲理念的宗族,已然在當地形成了一股最頑固最惡臭的勢力,令人痛恨,更令人覺得噁心!
“小子,你哪家的?”朱叔皮笑肉不笑的道。
季雲可不會透露自己的底細,儘管壽家族是磊鎮鮮有不敢得罪的人羣,但季雲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找麻煩。
此時,這些人已經陸陸續續圍了上來。
他們雖然手上未持有武器,卻一個個面露凶煞,想從他們這羣人中安然無恙的走出去可不現實。
“怎麼辦??要不你別管我了,我……我已經報警了,他們不敢再對我怎麼樣。”藍採萍說道。
她並不認識季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警官。
她很感激這個男子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現身,可她也不想連累他。
“沒事的,我在嵐城也有人罩着。”季雲平靜的說道。
既然要來,季雲怎麼可能毫無準備。
話音剛落,那被擁堵的小鎮主街上,幾輛類似於武裝車的重型車輛猛的朝着這裡駛來。
最前面開路的重型車旁,還有一輛警用摩托。
騎乘的人正是一位擁有着完美身材的女警官,她身上並沒有穿着制服,反而是摩托車手的皮衣與皮褲,氣場十足!
“教官,出租車堵路了!”最前面的武裝車上,那穿着制服的開車小哥探出了頭來,大喊了一句。
“惡意攔停集訓車,視作挑釁,直接給我撞開!”沈滄滄霸氣十足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沈滄滄更是摘下了頭盔,並將這厚重的頭盔狠狠的朝着其中一輛黑出租車上砸了過去!!
“砰!!”
那黑出租車司機的車燈直接被砸碎了。
司機本人也是嚇得急忙鑽進車子裡,並非常識趣的將車子給挪開了,他哪裡見過這種武裝車的陣仗啊!!
武裝車上,大部分都是今年才從警校畢業的,一個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結果被教官集訓了大半個月近身格鬥,滿身的小怨氣沒地方發泄。
本以爲今天照常外出上戶外拉練課,不巧看到磊鎮這一夥人一夥人的聚集在大街上,以爲是兩方街頭人馬要大打出手了,頓時一個個眼冒精光!
維護嵐城治安,吾輩義不容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