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己被扣留在天庭的事白靈芸以前還覺得無所謂,可是如今她很着急離開,因爲她知道了天庭居然是魔族在主政的這件事,說不定什麼時候魔主一不高興就把自己給滅了。可是對於如何離開她卻一籌莫展。
白靈芸晚上睡着後已經很久沒有去道人那聽道了,自從被抓上天庭她就每天一覺睡到自然醒,根本去不了道人那,這讓她連個可以算量的人都沒有。
這日她於東宮中實在是無聊就小睡了片刻,卻突然感覺有人在叫自己,當下情不自禁地答應了一聲,眼前的情景登時就急劇變化起來。待她適應過來時,白靈芸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座大雄寶殿,這裡唸經之聲此起彼伏。
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對她打了一個稽首,道:“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太師父有請。”
白靈芸隨着小沙彌來到一間禪院,小沙彌又打了一個稽首道:“師父,女施主已經帶到。”
“嗯!你下去吧。”禪房裡一個充滿了慈悲的聲音響起。
“弟子謹遵法旨!”小沙彌又打了一個稽首,然後離開了。
“白施主,你進來吧。”那個充滿了慈悲的聲音再度響起。
白靈芸走進了禪房,卻見裡面一位身披大紅袈裟的和尚正盤膝打坐。和尚微閉着眼睛,手裡不斷地轉動着佛珠,淡淡地道:“白施主,老衲打坐之時聽到你心神不安,可否說與老衲聽聽?”
和尚的聲音似乎帶着某種魔力,白靈芸忍不住就想把自己在天庭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可她還是立即警覺地問道:“你是誰?我怎麼會來到這?”
和尚微微睜開了眼睛,道:“老衲阿彌陀佛的弟子,法號準提是也。”
準提的名聲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白靈芸都聽說過,知道他不是天庭妖族之人,當下便欲回答。可是眼前的情景又突然急劇變化起來,白靈芸已經說不出話來。老和尚立時急了,再也無法保持那副祥和的姿態,他站了起來,急忙將一束佛光打入了白靈芸體內。
等到白靈芸睜開眼睛,就立時看見一個妖嬈的女人站在離自己不遠處,一臉氣憤地看着自己。太子厲泰華正跪在女人身旁,不斷地哀求着女人饒恕白靈芸。通過厲泰華的稱呼,白靈芸立時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那條魔龍,只是不知自己怎麼就衝撞了她。
幽若很想殺死白靈芸,總認爲留下此人一定是個禍害,奈何卻抵不住兒子的苦苦哀求,最後只能恨恨地離開了。
待到幽若離開,厲泰華站了起來,緊緊地盯着白靈芸,氣憤地道:“拉你入夢的那個人是誰?他明知你身處險地還如此做,根本就是拿你的命當兒戲,我要去宰了他!”
厲泰華說得情真意切,白靈芸的心中突然就不再那麼恨他了,當下柔聲道:“泰華,其實你和楚俊都不是惡人,又沒什麼仇,爲什麼卻非得針鋒相對呢?”
厲泰華苦笑了一聲,道:“因爲他是人皇,而我是妖族太子。”
白靈芸想了想,柔聲勸道:“可你不僅僅是妖族太子,更是天庭太子,你的目光爲什麼就不能跳出妖族而從整個三界看待問題呢?”
厲泰華又苦笑了一聲,道:“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的!”
“我的建議難道不對嗎?”白靈芸固執地道。
“你的建議很對,可是卻根本無法實施。”天帝從外面走了進來,無奈的道,“天庭的根底是妖族,而由於歷史上的種種原因,妖族和人族仇深似海根本不可能和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白靈芸點了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事在人爲。”
“同樣的話上一任的天帝昊天就曾經說過。可是如今他已經隕落了,死在了自己人的算計之中。”天帝苦笑着道,“昊天身爲四尊之一是何等的雄才大略,可即使如此他也沒幹成此事。朕可沒有昊天的那個魄力,不想去冒那個險,更不想像他一樣莫名其妙就被自己人給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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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楚俊帶着兩人隨那位妖族大能者直接飛昇南天門,四人剛落下雲頭就見有兩個人跑了過來。
一個全身蒼白的老人激動地跪在東華帝君身前,卻是抱住了東華帝君的腳不斷地落淚,過了許久才哽咽着道:“帝君,您終於回來了。”
東華帝君亦是滿臉的滄桑,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另外一個將軍模樣的年輕人也直接跑到楚俊身旁,抱着楚俊的雙腳抽泣着道:“叔叔,事隔萬年你終於來看罡烈了。”
面前這個年輕的將軍雖然不認識,但楚俊卻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濃濃的思念之情,同時楚俊的骨子裡居然還透露出了一股濃濃的親切感,不自禁的也隨着他傷感起來。
楚俊傷感了許久才低聲道:“兄臺,你認錯人了吧?”
“是我啊,罡烈,朱罡烈啊!”少將軍急切地道。
“豬剛鬣,那不是二師兄嗎?”不知爲何,楚俊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頂着豬頭、憨態可掬的人物形象。
“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會有如此荒堂可笑的念頭?”楚俊當下用力甩了甩頭,把這個念頭強行壓下。
那個妖族大能者顯然沒想到兩人在天庭會有熟人,當下不耐煩地道:“你們到底還走不走了?”
看到這位妖族的態度,太白金仙和少將軍立時站了起來準備好好教教他怎麼作妖,可是東華帝君阻止了他們,並淡淡地迴應那妖族大能者道:“有勞你久等了,我倆這就走。”
說完東華帝君便邁開正步率先向南天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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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白靈芸一覺醒來卻是突然驚叫道:“楚俊哥哥!楚俊哥哥!”
她的聲音立時驚動了整個東宮,不少宮女快速跑來,行過禮後才恭敬地問道:“太子妃有何吩咐?”
這時白靈芸纔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問道:“這是哪啊?我怎麼會在這?”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自己和楚俊哥哥在西方大雪山中度過雷劫後遭到了那位道人的算計,怎麼一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呢?
聽到她的問話,負責伺候她的宮女連忙回答道:“回太子妃,這裡是天庭太子東宮。”
白靈芸納悶地問道:“楚俊哥哥已經成了天庭太子嗎?”
宮女似乎受到了侮辱一般,氣憤地道:“什麼楚俊,他也配?現在東宮之主是厲泰華太子,你可不要弄錯了!”
白靈芸沒有再搭理那宮女,直接就向外走去,既然楚俊哥哥不在,那自己還待在這幹嘛?
很快白靈芸便來到了東宮之外,卻突然就有一個異常妖嬈的女人從天而降,魔尊幽若厲聲呵斥道:“本尊早就提醒過你不要走出東宮,這次可別怪本座心狠手辣!”
說完魔尊便向白靈芸一掌打來,卻是立時便魔氣森森。白靈芸長袖一揮,打散了對方的攻擊,面露凝重地道:“混沌界域的魔族!”
魔尊冷冷地看着她,殺氣森森地道:“大羅金仙,你倒是隱藏得很深啊,居然連本尊都差點被你騙過了。”
白靈芸一愣,心道:“我不是隻有金仙修爲嗎,怎麼就成了大羅金仙呢?”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白靈芸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準備迎接魔尊的下一次攻擊。
魔尊慢慢的擡起了手,渾身的氣勢不斷地攀升着,顯然在孕育着什麼大招,可就在此時天庭的天鍾無人敲打卻自主鳴響了起來:“當!當!當!…………”
“七聲鐘響,東華帝君你終於還是落入本尊的算計之中了嗎?”魔尊突然瘋狂地說到。
也許是心情好起來的緣故,魔尊又突然笑了起來,對白靈芸和藹地道:“你禁足百日期滿之後再離開天庭吧,到那時本尊絕不阻攔,現在你就乖乖地給本尊呆在東宮不要再生事端。”
說完魔尊就立即離開了,她走得很倉促,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要急着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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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東華帝君跨入南天門之時,天庭的天鍾立即就自主鳴響了起來,無數的珍禽瑞獸趕了過來,跳起了歡快的舞蹈,顯然是在迎接東華帝君的迴歸。
那位接引三人的妖族大能者先是呆了一呆,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很快一個只有在遙遠的傳說中才出現過的名字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妖族大能者登時嚇得戰戰兢兢體如篩糠。他知道自己已經犯了下大錯,天庭只不過是讓自己去把人皇引來,而自己卻帶來了這尊大人物,整個妖族又豈會輕易放過自己。
這時東華帝君的氣勢突然大變,一股天下獨尊的氣勢鋪天蓋地擴散開來,天庭中無數的天兵天將立時被這股氣勢壓倒在地。氣勢雖然只是一放即收,但東華帝君昔日的親信識得這股氣勢,都不管不顧地趕了過來。
看着這些昔日與自己同生共死對抗魔族而眼前卻只是穿着一身破爛鎧甲的功臣,東華帝君忍不住熱淚盈眶。他的目光認真地環視了衆人一眼,最後落在了一位頭髮皮膚都已經蒼白的老人身上,眉頭立時緊緊皺起,不悅道:“司命星君,你就是如此照顧昔日同僚的嗎?你自己看看大家都落魄到什麼樣子了。”
太白金仙立時趴伏在地,愧疚地道:“臣無能!臣有罪!”
此時立即就有好幾位大將站了出來替太白金仙求情道:“此事不能怪司命星君,他因爲不斷地爲我們仗義直言,已經被新天君懷恨在心貶去看守南天門了。”
聽到衆人的話,東華帝君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過了許久才低沉的問道:“如今你們誰還掌有兵權?”
一位老將軍立即站了出來,正是朱剛烈的父親,他大聲回答到:“臣手中還有十萬天河水軍。”
東華帝君點了點頭,道:“你們都暫時退下吧,本帝君會爲大家主持公道的!”
然後東華帝君又轉過頭看着朱老將軍道:“朱老將軍,你就跟在我身旁吧,我們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