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入莊園後便一路向着內院走去,慢慢地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原來雖然莊園的外圍很是雜亂,可是一入內院卻立即變得井井有條起來。而且內院也沒有隨處可見的枯枝敗葉,顯然是有人經常打理。
“是靈芸,一定是靈芸回來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楚俊立時興奮得叫了起來,並迅速跑去了以前白靈芸的閨房,然而這裡什麼人都沒有。
第二天塗山靖宇也不知道是抽得什麼風,居然做起飯菜來。主菜是一條烤魚,然而塗山靖宇廚藝不到家,將魚幾乎烤成了焦炭。對於自己的傑作塗山靖宇似乎很滿意,一個勁地催促楚俊吃魚,難而他自己卻是絕對不吃的。
楚俊習慣性地將烤焦了地方剝下來,露出裡面帶着血絲的生魚肉,然後輕輕地咬了一口,這魚果然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味道,苦鹹苦鹹的。
雖然只吃了一口,楚俊的眼淚便留了下來,過了一會之後他才擡起頭看着塗山靖宇道:“你的廚藝很不錯,不過你卻還沒有嘗過我烤的魚,我現在也烤一條魚給你嚐嚐吧。”
不久楚俊來到廚房生起了火,又順手撈起水缸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條魚,將魚蛻鱗整治乾淨之後楚俊便在魚身上輕輕地劃了幾道小口子,然後塗上配料在小火上烤了起來,很快一陣陣的魚香散發了開來。
楚俊將烤好的魚端給了塗山靖宇。塗山靖宇看着兩面都呈現出金黃色的烤魚很滿意,他把魚端了起來向外走去,不一會待他回來時魚便吃得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塗山靖宇將盤子交給楚俊,然後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問道:“楚俊,你會靠雞嗎?再給我烤只雞怎麼樣?”
楚俊笑了笑道:“我不會烤雞,要不我再給你烤條魚怎麼樣?”
“那還是算了,魚有什麼好吃的。”塗山靖宇立時沒有了興致。
………………………………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楚俊除了無微不至地照顧着羽菲煙,便是孜孜不倦地靠着魚。塗山靖宇雖然口口聲聲地說着魚有什麼好吃的,可是卻每次端着盤子出去後不久魚就只剩下一堆骨頭了。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陪伴,羽菲煙終於可以認得出楚俊了,可是她還是更喜歡粘着塗山靖宇。不知爲何塗山靖宇開始躲避着她,有時實在是被羽菲煙纏得緊跑不掉,他也總是一臉尷尬地對着楚俊苦笑,好在楚俊這一段時間的眼神不大好使,對這一切總是看不見。
又過了一段時間,羽菲煙的病情更加穩定了,生活漸漸地也可以自理,於是她總是拖着塗山靖宇出去到處玩耍。
這天中午羽菲煙和塗山靖宇又出去了,而楚俊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着烤魚,烤好後楚俊便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後所有的烤魚都不見了,桌上還寫着一行字:“不要每天只知道將魚烤來吃,這些天我都有些上火了。”
楚俊很開心,他一開心晚餐就又用魚做了幾個菜式,有清蒸的,有水煮的,做好之後楚俊又高高興興地出去溜達了。這一次溜達的時間比平時要久一些,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滿桌子的魚又只剩下魚骨頭了。可是餐桌前依然沒有任何人,羽菲煙和塗山靖宇都還沒有回來,楚俊嘆了口氣道:“還是不肯回來見我嗎?”
不過楚俊並不急,自己做的菜有人愛吃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於是接下來幾天他做起魚來更加的興致勃勃。塗山靖宇終於受不了了,這天他突然對楚俊道:“太上師叔祖,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只是做魚,偶爾做只雞來吃吃不行嗎?”
楚俊自顧自地忙着自己的做魚事業,頭也不回地道:“不行!其它的才還可以考慮,雞絕對不行!”
塗山靖宇生氣了,於是便帶着羽菲煙離開了莊園,外面有的是做菜的廚師,清蒸雞、水煮雞、紅燒雞應有盡有,纔不求着你呢?
楚俊就這樣每天都開開心心地做着魚,直到有一天他溜達了一會回家時發現餐桌旁坐着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女人巧笑婧兮地看着楚俊,堅定地道:“如果你下次還敢不相信我,我就罰你給我做一年的魚,還不準帶重樣的!”
楚俊立時跑了過去,緊緊地抱住女人道:“靈芸,你終於肯原諒我了?”
白靈芸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撫摸着楚俊清瘦的臉蛋心疼地道:“楚俊哥哥,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你都餓瘦了!”
楚俊笑了起來,抱着白靈芸轉了好幾個圈才停下,但尤自不肯鬆手,只是低聲懇求道:“靈芸,等菲煙的病再好一些我兩便成親好不好?”
白靈芸點了點頭,可是又擔心地道:“也不知道我父親能不能接受菲煙做我的嫂子?”
楚俊毫不在乎地道:“那是你哥哥的緣分,一切都應該塗山靖宇自己去爭取!”
白靈芸又點了點頭道:“待他兩的事情安排好後,你我就一起去一趟女媧宮拜見女媧娘娘,並向騰蛇姐姐求婚,然後我和騰蛇姐姐一起嫁給你。”
楚俊的眉頭立時皺到了一起,不快地道:“那是我姐姐,靈芸你不要開她的玩笑!”
白靈芸搖了搖頭,堅決地道:“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我一個女人,但騰蛇姐姐你必須得娶回家,這是不僅僅是爲了你,也是爲了整個人族考慮。”
楚俊鬆開了抱着白靈芸的手,生氣的道:“可是如今人族氣勢如虹,當權者已經不大願意我們這些人皇插手,轉而信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阿彌陀佛了。再說了,有他們三位絕頂強者鎮守,人族哪還能有什麼危險?”
白靈芸苦笑了一聲,無奈地道:“危險就出自於他們三人,終有一天他們會不滿足於如今從人族得到的這些氣運,到時候人族可就危險了。”
楚俊立時吃了一驚,當下正色道:“那不還有玉帝和神農嗎?”
“玉帝是三界的玉帝,他得爲整個三界考慮,未必肯爲人族擋下這樣的災難。”白靈芸苦苦勸道:“而伏羲畢竟已經不是炎帝了,他如今只是地皇,實力大不如前,又是孤身一人哪能阻止得了啊?如果女媧娘娘肯出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畢竟她如今是整個赤明界域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
楚俊終於沉默了下來,因爲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也就只有女媧娘娘能化解人族的災厄了。
………………………………
兩人就這麼面對面地坐着,什麼話也沒說,楚俊的心裡不好受,因爲他的心裡只有白靈芸;白靈芸的心裡也不好受,因爲她在把一個深愛自己而自己也深愛着的人推向別的女人懷裡。
不久後塗山靖宇和羽菲煙手牽着手回來了,看見楚俊後塗山靖宇又連忙把牽着羽菲煙的手鬆開。可是楚俊並沒有看向他,只是雙眼無神地看着對面的白靈芸。
塗山靖宇看見白靈芸後並不覺得意外,顯然兩人早已打過照面。塗山靖宇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妹妹,你終於肯出來見楚俊了,恭喜你們兩啊!”
“啊!壞人!壞人!”塗山靖宇的話音剛落,他身旁的羽菲煙便尖叫了起來,並很快又陷入了瘋癲之中。雖然白靈芸一直沒有對不起她,可是即使是瘋了羽菲煙都還沒有忘記眼前這人是自己的情敵。
這可都是自己的錯,楚俊不禁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他轉過頭來愧疚地看着白靈芸。白靈芸明白楚俊的意思,淡淡一笑道:“我在十萬裡大山等着你,那兒有我們不少美好的回憶。你處理好羽菲煙的事情後就來那找我吧,我兩一起上女媧宮。”
楚俊的眉頭再次深深地皺了起來,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白靈芸說的只是一個可能,但該做的防範一樣都不能少;雖然人族現在大多都不再信奉人皇,但該做的犧牲還是要做。因爲這一切的一切都事關人族的氣運,大意不得,這就是人皇。
……………………
羽菲煙這一次的瘋病復發,足足療養了一年才恢復過來。她恢復過來後似乎好轉了許多,雖然還是時常一陣陣的迷糊,可是有許多往事卻記起來了,也開始漸漸地刻意疏遠塗山靖宇。
不過楚俊能感覺到羽菲煙的心已經不在自己這了,疏遠塗山靖宇只不過因爲她記起了自己是楚俊的妻子。楚俊也很想給她一紙休書還她自由,可是又擔心刺激到她。
接下來三人活的都不快樂,直到有一天一個和尚帶着一個年輕人找到了楚俊,事情才得以開始轉變。
這天釋迦摩尼突然就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年輕人,是楚俊的兒子加百列,而且此時的加百列不但神志完全恢復,修爲也是更上一層樓。
羽菲煙再一次見到兒子,瘋病立即就好了一大半,跑過去牽着兒子的手,不斷地看這看那生怕他少了點什麼。好在加百列什麼都沒有少,就連頭髮都沒有少一根,羽菲煙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阿彌陀佛!人皇,上一次禍害白施主和這次對貴公子出手,確實都是我佛門的過錯,貧僧願意承擔您的一切怒火。”釋迦摩尼誠心誠意地道。
聽到釋迦摩尼如此輕巧的話楚俊立時怒了,大聲責問道:“你佛門一開始爲什麼要對我愛人和兒子動手?這必須得給我一個解釋!”
釋迦摩尼還是一臉的處變不驚,平淡地道:“不是佛門要對貴公子出手,而是準提和接引不守佛門清規,貧僧也管不了他兩,因爲他們如今已另立一派,名曰摩尼教。”
“這麼說來,你們就沒有一點責任了?”楚俊微微眯着眼睛冷冷地問道。
釋迦摩尼又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這畢竟是我佛門出了敗類,貧僧願意承擔一切罪責。”
楚俊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些,但還是狠狠地道:“如果你能令菲煙恢復如初,我便不再追究佛門中屬於你那一支的因果。”
“阿彌陀佛!”釋迦摩尼依然是一臉的平淡,並迅速拿出了一對仙果。楚俊識得此果名爲陰陽仙果,服用後可生出一對堪比八品先天靈寶的陰陽雙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