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用灰色霧氣組成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他又走了幾步，發現腳下確實是土壤一樣的東西，再遠處就是虛空了，畢竟黑土的面積也不大。
在這片灰色空間能夠以人形存在之後，陳陽又開始按照自己原來人類的思維來估算灰霧的體積，也就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認爲無邊無際的灰色霧氣其實才不到五十立方米。
虛空卻是無邊無際，但那種望不到，接觸不到的東西，無論有多大，陳陽也根本沒有半點實感。
陳陽也終於發現了灰色霧氣衍生的原理，當他身處這片空間時，可以清晰看到一縷縷的灰霧自虛空中誕生，同樣，當他的手握上玉璧時，灰霧也會失去活性一樣變成黑色灰塵，最後落在這片黑土地上。
退出空間後，陳陽又想到了一個新的賺錢方法，也許用塔劍去強化那些植物很容易暴露，但是他可以裝成算命的。
只要有玉璧在，就算他只能算人吉凶，也一定是百發百中。
沒有辦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就算是以前的陳陽再厲害，現在也只是一個凡人罷了。
只不過，他還得惡補一下有關算命的知識罷了。
雖然陳陽也感覺自己實在是有點沒有志向，但是自己手裡剛剛超過四位數的財產卻在提醒他，再不賺錢就要活活餓死了。
思緒間，金髮女人和中年婦女的打鬥已經結束。車子到站，陳陽又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去。
下車後，陳陽沒有直接回家，他特意讓出租車繞了一段路，爲的就是到北門看看，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業務。
算命的業務。
長白大學北門原本是一片荒地，後來因爲大學建立在這裡，又聚集了很多商販；有了人氣，再加上大學生多，附近的年輕人也會到這裡，最後成了夜市。
最近房地產商也盯上了這裡，學區房正在建設中。
在這個夜市之中，擺攤算命的人雖然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十幾個還是有的。
這次陳陽就是要先考察下敵情，再做針對性的準備。
買了個雞蛋灌餅，陳陽一邊拿着吃，眼睛也沒有停着，四下亂掃。
夏天到了，又是一個清清涼涼的季節，然而陳陽還是一個悽悽涼涼的單身狗，還在過着起起落落的日子，實在讓人心裡磕磕碰碰。
所以，陳陽也只有過過眼癮了。
“我們去看看吧！”一個小女生扭扭捏捏地對他身邊的男孩說道。
男孩一臉爲難的樣子，“不太好吧，這些不都是騙人的嗎？”
遠處眼睛眯成一團的一個肥胖的大媽慈祥地看着兩人，手邊一個寫着“斷姻緣，算前程”的白旗迎風飄舞。
陳陽一邊吃着雞蛋餅，一邊在路旁蹲了下來，他準備先看看前輩的表演。
小女生擡眼看着男孩，“你不愛我了嗎？”
男孩有點尷尬，“怎麼你們女生都喜歡這些東西啊？”
“都？”小女生立刻雙眼瞪大，“聽起來你很熟練的樣子，你到底和多少人來過這裡？”
“不是，”男孩拉住了女孩的手，往肥胖大媽走了過去，“以前都是和室友的女朋友來這裡的，和自己的女朋友來還是第一次……”
“室友的女朋友？”小女生一聲尖叫。
“室友也在的，你誤會了。”男孩一邊安慰着，一邊將女孩拉到肥胖大媽面前。
“小夥子，好久不見了。”肥胖大媽笑眯眯地說。
眼看小女生的臉色不對，男孩立刻又重複：“我說過了吧，是和室友一起來的。”
陳陽表示，吃瓜羣衆有點無聊。
再次扯了一堆之後，肥胖大媽從手中抽出了兩張紙，分別遞給男孩和女孩，“寫上你們的出生日期，最好是精確到分鐘的。”
男孩輕車熟路，女孩也很快寫好，遞給肥胖大媽。
肥胖大媽接過之後開始拿出一本易經，對着出生日期演算，嘴裡嘟囔着甲乙丙丁之類的東西。
男孩指着肥胖大媽拿出的筆和紙說：“你看見了吧，這些東西我們下載一個APP也可以算的，還比他更準。”
陳陽手中的雞蛋餅吃完了，他走出一段距離時，正好看見男孩用手機給肥胖大媽轉賬。
“現在算命都用APP嗎？就連收錢也用APP，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陳陽想到自己剛剛看到和自己聽見的，開始仔細思考自己計劃方針，機會只留給有準備的人，自己這樣有真才實學的人一定能成功打入市場吧！
迅速網購了幾套中山裝，又買了假鬍子，還有一張有着“測吉凶”字樣的標語白旗，陳陽自覺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他是想要買道袍的，但是這個季節，這個時代，算命的哪還有穿道袍的，那些都是電視上老掉牙的場景了。
是夜，陳陽從房間中伸出頭，鬼鬼祟祟地往外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人經過後，迅速從房間中跑出來，快速往外衝。
此時陳陽已經全身大變樣，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圓口布鞋，身上穿的是中山裝，頭上是短短的板寸，下巴處是一指長的黑色鬍子垂下。
從外表來看，專業素養十足，陳陽從鏡子中往外看時，自己都被自己帥到了。
而且，陳陽不知道活了多少歲，就算是扮演這種年紀大一些的，也完全沒有多少違和感。
左手提着小馬紮，右手提着白色標語，陳陽發現路邊人看自己的目光有點怪。
正常，如果陳陽在路邊看到了這樣的人，也肯定會多看兩眼。那些前輩們都有三輪車拉着道具，但是陳陽現在資金有限，自然買不了那麼多東西。
在網購和買了手中這些東西之後，陳陽似乎嗅到了泥土的芳香。
如果再沒有進賬，吃土近在眼前。
陳陽住的地方是東門，北門離他住的地方不算近，但也不是很遠。
不過，這一路走得還是有些辛苦，陳陽不僅僅要面對過往的學生的注視，還要小心不要被人認出來。
畢竟，長白大學也算是陳陽的母校了，說不準，就會遇見認識的人。
當然，還有門衛大叔警惕的目光。陳陽相當懷疑，如果不是自己長得不夠帥，很可能自己就要進不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