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在樹林裡突兀地響了起來。
安少愣住了,左玲也愣住了。
安少的手撫在臉上,咬牙切齒地盯晏晨。這個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三年時間,他想了她三年,現在可倒好,他親她一下,她賞了他一記大耳光。
“安太太。”左玲擔心地看了一眼安少,生怕安少會發火。
“你回去以後立刻辭職,從此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了。”晏晨看也不看安少一眼,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隨後理也不理,伸出腦袋向後看去。
河對面的槍聲更密集了,不時還有炸藥的聲音響起,火光沖天,顏興和月紅的身影未見出現。
晏晨的心裡不免有些擔心。顏興和月紅他們兄妹該不會有事吧?晏晨剛剛落下來的心此時又緊張了起來。她希望顏興和月紅都好好的。
安少捱了一巴掌又聽到晏晨的了話後,與左玲突然間恍然大悟。左玲看了一眼安少,別過臉偷偷地抿着嘴巴笑。
安少現在是陸塵的模樣。也難怪晏晨會甩他一巴掌。
安少滿腹的怒火此刻頓時全消,他怪聲怪氣對晏晨說道:“女人,你的脾氣可是一點也沒有變,而且比以前還更厲害了,你怎麼能不問青紅皁白就是打人呢?”
晏晨霍然回頭,眼睛直直地盯安少看。
這聲音明明就是安少的聲音。
“你?!”晏晨有些糊塗了。
“怎麼連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安少不樂意了,他被顏興易容成陸塵的樣子這個女人不認識,他就勉爲其難地不和她計較了,寬宏大量地原諒她了,現在居然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安少可是有些生氣。
“你真是安少?”晏晨顫着聲音問道。
“除了爺誰還敢親你?爺知道非剁了他不可。”安少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
“老公。”晏晨突然叫了一聲老公,接着“哇”的一聲撲進了安少的懷裡就哭了起來。
左玲見狀,悄悄地離開,躲在草叢中警惕地看着四周。
晏晨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思念委屈恐懼像潮水一樣像她涌來,她一直很努力地裝出堅強來,她不時地提醒自己她不能倒下,如果她倒下了,他們這個家就全完了。可是她也是一個女人啊!她也會脆弱需要人來保護。
現在終於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抱着的是實實在在的人,晏晨有一瞬間感覺像在做夢一樣,是那樣的不真實,可這就是安少,她朝思暮想的安少,她想的心都疼了碎了的安少,她又怎麼能不激動能不流出眼淚。
安少的心裡一片酸楚。晏晨不說他也知道,這三年裡辛苦她了,真的是辛苦她了。
“女人,別哭了,本來就不漂亮,再哭就越發不漂亮了。”安少雙手捧起晏晨的臉,輕輕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輕輕地對她說道。
晏晨的眼淚怎麼也無法止住。她曾經說過她不再掉一滴淚水,可是她真的無法控制,此時她就是想哭。
“好了,不哭了,從此以後爺再也不離開你了。”安少緊緊地抱着晏晨,在她的耳邊說道。
晏晨有千言萬語想對安少這時,她想告訴他她有多想他,可是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口,她擡頭踮起腳尖脣緊緊壓在安少的脣上。
依舊是那熟悉的味道,是她喜歡的味道,是她朝思暮想的味道。很真實,晏晨的心突然間就踏實了。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永遠不會再分開了。他們兩個人還有安安,從此再也不分開了。
安少熱烈地回吻着晏晨。懷中的女人是他深愛的女人,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天不思念着她,每次想她時,他的心都是疼的,疼得無法呼吸。
現在人終於在他的懷中,這一次他要緊緊地抱着她,自此以後再也不鬆手,也不敢再鬆手,因爲他們已經錯過了一個三年,從此以後,他要把這個三年用一生的時間把他補回來。
安少和晏晨緊緊地抱在一起,熱烈的親吻,他們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此刻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河對面的槍聲更密集了,緊隨着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安少,安太,對面的槍聲停止了。”左玲知道此時不應該來打擾安少和晏晨,可是河對面的情況太異常,顏興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左玲的心中一片擔憂。
他們是一起出來的,也一定要一起回去。
那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安少和晏晨分開了,讓他們這纔想起現在他們身在何處,兩個人戀戀不捨地分開,黑暗中他們看到彼此眼中的光亮,他們十指緊扣,微微點頭,一起俯聲貓腰向對岸看去。
河對面一片靜悄悄,黑夜中看不清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夜很寂靜,寂靜的讓人的心裡發慌。
晏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手心裡一片緊張。他們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晏晨在心中不住地對自己說道,身體因爲緊張而微微顫抖。
“放心,那個傢伙一定會沒事的。”安少一派輕鬆地說道,隨後躺在草叢中仰面看着天空,上面有星星在閃爍,一閃一閃的,格外的美麗。
晏晨扭過頭看着安少,問道:“你怎麼能斷定他一定會沒事?”
“他要是有事,爺怎麼能恢復爺的面貌?難道要爺一直頂着這副醜面孔?所以他不能有事。”安少一臉篤定地說道。
晏晨苦笑不得,她以爲安少會說,憑着顏興的身手他一定不會有事,可是沒有想到他會來這麼一句。
晏晨無語,心中又有一絲欣慰,三年的時間並沒有讓安少改變多少,依舊還是保持着他原來的性格,這樣其實真的很好。
“噠噠噠…”這時一道槍聲又從河對面響了起來,撕開了夜的靜寂,接着對面又開始響起槍聲,比上次更爲激烈。
“他沒死。”左玲興奮地說道。
“爺說過他一定不會有事的。”安少漫不經心地說道,接着坐了起來,擡眼向河對面看去,然後做了一個決定。
“你們兩個都在這裡留下,爺要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不行。”晏晨和左玲同時開口反對。特別是晏晨,她的情緒很激動,對安少說道:“要去我們一起去,我們好不容易纔團聚,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左玲這時也說道:“安少,我不能讓你去冒險,你和安太留下,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你們都造反了是不是?”安少不悅地喝道。
“不管,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去。”晏晨打定了主意,無論生死,她都要和安少一起,在也不會分開。
左玲亦是一臉的堅定,“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去冒險,如果真要去,我也要去。”
安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終於點頭,“好,那我們現在一起過去,不過說好了啊!一會兒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地藏起來,你,一定要保護好安太的安全。”
“是,安少,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保護安太不受任何的傷害。”左玲對安少重重地點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了。”安少說完,貓着腰提着槍前進,晏晨和左玲緊隨其後。
三個人悄無聲息地下了河裡,在夜色的掩護下慢慢地河對岸游去。對岸上到處都是槍響,空氣中全是濃濃的火藥味,三個人上了岸以後,貓着腰飛快地前行。
安少把晏晨安置在一處相對來說很安全的地方,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你們在這裡別亂跑,我找到他以後立刻會回來找你們。”
“那你小心一點兒。”晏晨現在反倒冷靜了下來,臉上一片平靜,對着安少輕輕地叮囑了一聲。
安少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轉身提着槍向子彈密集的地方快速地跑去。
“左玲,你會打搶嗎?”安少走後,晏晨突然對左玲說道。
左玲看了一眼晏晨,點頭,“會。”
“教我。”晏晨不容置疑地對左玲說道。
左玲嘴脣動了動,欲言又止,但是卻什麼也沒有說,把手裡的槍遞給晏晨,教她如何打槍。
時間很緊,不容許晏晨花費太多的時間去學,左玲也只是教了晏晨最基本最簡單的開栓拉栓和怎麼裝子彈打槍,至於其他的一切都要看晏晨的悟性了。
“走。”晏晨對左玲命令,隨後貓着腰向槍聲密集的地方衝去。
左玲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晏晨已經跑過去了,無奈之下,她只好提着槍跟在她的身後。
地上到處都是屍體,槍支彈藥隨處可見,晏晨隨手從地上搶起一把藥,找開彈莢看到一眼,滿滿的一彈莢子彈,她把槍背在背上,繼續前行。
顏興和月紅躲在一處樹後面,月紅說道:“哥,我掩護你,你現在就去軍火庫,今天我們一定要把這裡剷平了。”
火花下,月紅的臉上一片扭曲,這裡本來就是屬於他們的,既然她得不到,她會絕對不會讓它落入別人的手中,她寧願把它給毀了,炸平了,誰也得不到它。
“好,今天我們就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顏興也是殺紅了眼,向月紅點點頭,把槍一收,立刻向軍火庫的方向跑去。
這時突然從敵人的後方傳來一陣槍聲。
顏興的腳步收了回來,躲在樹後面向前張望。慢慢地,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
是安少,他來了,他就知道他是絕對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安少此時很威武,身上背了一把衝鋒槍,手上拿了兩把,一隻手拿一隻,從敵人的後方,“噠噠”槍口噴出火花,不住地向敵人一陣狂射,給傅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紛紛後退。
月紅和顏興一看,精神大振,同時從樹後跳了出來,拿着槍“噠噠”向傅傑等人掃去。
“你們給我頂住,頂住。”傅傑一槍崩了一個想要逃跑的手下,隨後一臉兇狠地對手下人吼道。
傅傑的手下敢動了,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拿着槍毫無目的的一陣亂掃。
顏興槍中的子彈打光了,他把手裡的槍一扔,對月紅說道:“你頂一會兒,我去軍火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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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紅對顏興點點頭,拿出槍又是一陣狂射,趁這個機會,顏興悄無聲息地後退,向着軍火庫的方向敏捷地跑去。
一時慌亂以後,傅傑這時鎮靜了下來,命令手上分成兩批,一批向月紅的方向射擊,一批向安少的方向射擊,他倒要看看,他們能抵擋到什麼時候。
安少手中槍裡的子彈打光了,他把槍狠狠地一扔,從後背上拿下槍接着又是一陣狂射。
火花下,對面不時有人倒下。子彈也順着安少的頭頂亂飛。
“打,使勁地給我打,給老子抓活的,老子一定要扒了他們的皮抽了他們的筋。”傅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窩火過,他被一個小婊子給耍了,要是被他逮到了,他一定會讓她知道背叛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傅傑開始反攻,集中火力向月紅和安少射擊,打得月紅和安少擡不起頭來。
就在傅傑暗自得意之時,又有兩道槍聲傳了過來,手下瞬間又好幾個倒了下去。
晏晨和左玲來支援了,她們暫時給安少和月紅解了圍。
“你們怎麼來了?蹲下,快蹲下。”安少聽到槍聲扭過頭一看,魂都差點沒嚇飛了,這個女人不是讓她好好地待着嗎?怎麼又來了?安少深吸了一口氣,趕緊讓晏晨蹲下,隨後一把把她拽了過來,這一瞬間,他恨不得掐死她,她是要嚇死他嗎?
傅傑有些蒙了,他媽的到底有多少啊?傅傑的心中微微有些膽寒。看了看四周,手下死傷無數,剩下沒幾個人,再這樣下去,他也得死。
傅傑生出了逃跑之意,他對着手下吼道:“你們都給老子頂住,一定要頂住。”吼完以後,傅傑虛晃一槍撒開腿就向直升機跑去。
身後又傳來激烈的槍火聲,顏興身上背滿了子彈,拿着一把機關槍衝了出來,“噠噠噠”槍口噴着火花,毫不留情地向敵人射去,把敵人打得抱頭鼠竄,哭爹叫娘,最後紛紛舉槍投降。
此時天已經大亮,顏興月紅和安少終於匯合了。
“你趕緊地把爺臉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去掉了。”安少見到顏興第一眼就沒好氣對他說道。
顏興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安少,“把這個東西倒一點在水中,用它洗臉就可以了。”
安少接過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裝進了口袋裡。
晏晨向月紅走去,“月紅,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和我哥把這裡重新建立起來。”月紅看了一眼顏興,對晏晨說道。
“爲什麼不打算開始一種新的生活呢?”晏晨不解,現在他們的仇也報了,重新回到正常的人生活,結婚生子安安穩穩地過着生活難道不好嗎?
月紅搖頭,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村莊,說道:“如果我們走了,他們怎麼辦?”
晏晨一陣沉默,無言以對。
那個村莊裡的人都是一些善良的村民,他們世世代代就在那裡生活,一旦失去了庇護,他們的生命也將走到了盡頭。
“你們收拾一下,一會兒我安排你們和那些人質回去。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走了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顏興忽地對晏晨和安少說道。
“你也打算留在這裡不走了?”月紅一直在這裡長大,對這裡有感情,不願意離開這裡,晏晨還能理解,可是顏興呢?他也要留在這裡嗎?那邵博怎麼辦?
“不。”顏興對晏晨搖頭,“等把這裡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我還要離開。”
“哥。”月紅叫了一聲。
“你別忘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個殺手,除非是我死了,或者是我老了不能動了,不然的話,我會一直爲組織服務。如果我留在這裡,組織一定會派其他的殺手來殺我的。”顏興一臉的苦笑,不是他不願意留下,只是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沒有選擇。
晏晨和安少最終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一想到月紅以後會成爲一個軍火商,被全世界通輯,從此以後來踏上一條不歸路,晏晨的心中不由得一陣沉重。
“別想了,每個人的想法不同,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安少懂晏晨,伸出手握住晏晨的手,輕輕地對她說道。
晏晨看了一眼安少,向他微微點點頭,安少說的她都懂,可是她就是無法接受月紅以後會變成傅傑那樣的一個殺人狂魔。
“那就睡一覺吧!等一覺醒來,我們就可以看到安安了。”安少讓晏晨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對晏晨輕輕地說道。
“嗯!”
安少不提安安還好,一提到安安,晏晨的心就無比的擔心起來,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她哭了沒有?鬧了沒有?她想媽媽怎麼辦?這些種種問題在晏晨的腦海中呈現,晏晨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她恨不得現在立刻飛到安安的身邊,緊緊抱着她從此以後再也不撒手。
安安很聽話,不哭不鬧,只是情緒很低落,她拒絕陸塵抱,因爲那不是爸爸的聲音。
陸塵的心裡甭提有多鬱悶了。他手託着下巴看着安安,不明白一個兩歲多的小屁孩怎麼就這麼聰明呢?他就開口說了一句話,然後安安就不讓他抱了。
“安安,你爲什麼不讓我抱?”陸塵不死心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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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歪着頭看了陸塵一眼,抿着小嘴不說話。兩歲多的孩子根本不明白爲什麼眼前這個人跟爸爸長得一模一樣可是說話聲音卻不一樣?他是爸爸嗎?不是,他根本不是爸爸。他是妖怪,沒錯就是妖怪。安安在心中這樣想道。
“安安,你不告訴我理由,我很傷心的。”陸塵捂着臉假裝傷心哭。
“你不是爸爸,你是妖怪,你把爸爸變走了。”安安看着陸塵很認真地說道。
陸塵愕然。
安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想想這個時候笑又覺得不合適,她又趕緊閉上了嘴巴,一本正經的樣子。
“安安,到姑姑這裡來。”安心對安安招招手。
安安看了陸塵一眼,轉身向安心撲去。
陸塵現在終於明白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只能說現在的孩子太聰明瞭,賊精賊精的。
晏晨的腳一落地,立刻和安少左玲乘車向酒店奔去,她的心情有着說不出來的激動,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從此以後一家三口可以幸福美滿地生活在一起了。
美國警方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地圓滿結束。他們準備了很多套方案,也派出了特種部隊,可是他們還沒有行動,被劫持的人質坐着被劫走的飛機又回來了。
他們喜出望外,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他們早早在機場上等着,然後把人質們全都接回酒店,讓他們與親人團聚。
晏晨站在酒店門口遲遲不敢推門進去。經歷這一場生死以後,晏晨時不時都會生出一絲恐懼來,這幾天裡她想得最多的是安安。如果她不在了,安安一個人要怎麼過?每次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想哭。
“安太進去吧!安安想媽媽了。”左玲站在門口對晏晨說道。
晏晨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安正在喝牛奶,聽到門響,她扭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奶瓶“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從椅子滑下來就向晏晨撲去,抱着晏晨的腿就開始“哇哇”地大哭。
晏晨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彎腰一把把安安抱了起來。母女兩個人抱着哭成一團。
左玲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淚水,安安上一次哭還是一年半,那時晏晨因爲安少的事走了一個月,那個時候安安還小,不會表達,見到晏晨就是一頓大哭。這一次又是,媽媽被人拿着槍頂着頭,這得讓安安的心裡有多害怕和恐懼。
安少伸出雙臂把晏晨和安安抱在懷中,一家三口,在經歷過許多的磨難以後,這一次終於團聚了。
爲了等這一天,他們等得實在是太苦了。
安心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門外,眼中全是期待,期待着那個人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陸塵這時開口,問左玲:“你們回來了,顏興呢?你們去了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是怎麼全身而退的?”
“顏興沒有回來。”左玲對陸塵說道,然後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陸塵說了。
饒是陸塵前多識廣,此時不由得目瞪口呆,這完完全全就是一部大片啊!這要編成劇本拍成電影那絕對可以大賣。
安心眼中的亮光一點點暗下來,她把頭低了下來,沉默不語,默默地起身向外走去。
“三小姐,你去哪裡?”陸塵叫住了安心。
“我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我怕嫂子一個人忙不過來。”安心對陸塵笑了笑,視線在安少晏晨一家三口身上稍做停留,接着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安已經停止了哭聲,用小手幫着媽媽擦眼淚。“媽媽,不哭。”安安對媽媽說道。
“乖,好,媽媽不哭了。”晏晨的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難過,在安安的臉上親了親,抱着安安進了衛生間。
安少這時對陸塵勾了手指,陰陽怪氣地說道:“頂着爺的臉生活心情是不是很爽?”
陸塵苦笑,“安少,你就別逗我了,我可是苦惱着,安安現在都說我是妖怪。”
“妖怪?”安少愣了愣,“你做什麼了她爲什麼要說你是妖怪?等等,你說,你是不是欺負安安?”
安少的臉立刻黑了一來,陰森森地看着陸塵。
陸塵一臉的冤枉,不停地爲自己喊冤,“安少,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哪裡捨得欺負安安?我簡直把她當成了小祖宗,可是她不賣的賬,不讓我抱,也不叫我爸爸。”
“我家安安可聰明着呢!別看你頂着爺的臉,可她照樣不理你。”安少的臉上一臉得意,特別自豪,對陸塵不屑地說道。
陸塵極其鬱悶,抿着嘴巴沉默不語。
“走吧,和爺去洗臉,每天頂着這樣一張醜臉,爺就渾身上下不舒服。”安少見晏晨和安安從洗手間出來,對陸塵歪歪頭,示意他一起去衛生間。
陸塵的心裡一片不服氣。他醜嗎?還好啊!他每天照鏡子覺得自己長得還行,雖然比不上安少妖孽樣,可也至少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當年就是憑着這副長相才娶到老婆。他哪裡醜了?
左玲在一旁忍不住抿嘴輕笑。安少不在的時候,陸塵永遠一副高冷的模樣,沒想到一遇到安少,立刻就變了,一副很憋屈的樣子,想想都讓左玲覺得好笑。
“笑什麼笑?再笑扣你工資。”陸塵板着臉對左玲說道。
安少伸出腿就照着陸塵就是一腳,“幾個意思啊你?你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
安少斜着眼睛陰陽怪氣地說道。
陸塵被踢得身子一歪,陪着笑臉說道:“安少,這還用說嗎?那一定是你老闆,呵呵!”陸塵呵呵地笑着。
“那還等什麼,趕緊給爺進去洗臉。”安少瞪了一眼陸塵自己率先進了衛生間,拿出顏興給他的藥水,滴了同幾滴在水中,接着用水洗臉,等他擡起臉來,又恢復自己原來的容貌。
“還是這張臉看着順眼。”安少吁了一口氣,對着鏡子說道滿意地說道。
陸塵也是同樣的感覺,洗了臉以後,無論怎麼看還是覺得自己這張臉最好看最耐看。
安少從洗手間出來以後,神清氣爽,對安安拍了拍手,“安安,來,爸爸抱。”
安安迷糊了,小腦袋不夠用了,剛剛明明不是爸爸的聲音,怎麼一會兒又是爸爸的聲音了呢?
是妖怪又把爸爸變回來了嗎?
“安安,這是爸爸。”晏晨對安安說道。
安安看了一眼安少,又看了看媽媽一眼,遲疑了一下,終於張開胳膊向安少奔去。
她相信媽媽,媽媽說是爸爸那就是爸爸。
安少的心裡別提有多美了,抱着安安捨不得撒手,生怕一鬆手安安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陸塵這時也從裡面出來,向安少問道:“安少,訂什麼時候的機票?”
“三天後吧!”安少想了想對陸塵說道。
陸塵點頭,沒有問爲什麼,與左玲收拾好行李和向外走去。
安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最起碼他要去看看安風不是嗎?安少的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個嘲弄來。
他倒要看看安風見到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沮喪?驚訝?意外?失望?
安少不得而知。
監獄探監室,安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看着安少。
“很失望是嗎?”安少看安風的眼神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安風開口了,很平靜地說道:“的確很失望。沒想到居然讓你逃了出來,要怪只怪我的那些手下太蠢了。”
“錯了,要怪只能怪你太不相信人了,如果你把錢一次給他們,我現在只怕還被他們關在那裡,或許餓死了也說不準。”安少的臉上全是笑容。
安風眼中快速地閃過懊惱,聰明反被聰明誤,他的計劃那麼周密,最終還是讓他逃了出來。
“監獄裡待着很舒服吧!”安少突然眯着眼睛笑呵呵地說道。
“很不錯。”安風平靜地說道。
“你的心中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還在這裡?按照你與傅傑的計劃,這個時候你已經在金三角了,而我和晏晨成爲你們的階下囚對嗎?”安少斜靠在椅子上大腿翹在二腿上,略帶着諷刺看着安風。
“可惜,你們的計劃那麼周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安少的嘴裡發出了一聲感嘆,語氣有些惋惜,臉上全是幸災樂禍。
安風緊抿着嘴脣沒說話,目光中閃着兇光。他一早就該殺了他的,他不該把他留在這個世上的。
安少的上身微微上傾,很認真地看安風說道:“你想知道這是爲什麼嗎?原因就是你這個人太笨了。你總以爲你什麼都比我強,可是結果呢?你哪一樣勝過到我了?”
安風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情緒有些激動,對着安少吼道:“我是時遇不對,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這全是你害的。”
安少笑得很燦爛,起身緩緩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安風,“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就在裡面慢慢地待着吧!我以後每個月都會來看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千萬別死了。”
安少笑着慢慢地對安風說道,特別是最後一句話,說得極慢,眼中意味非常明顯。
他不會讓安風在獄中那麼好過的。
安風毫不在乎,冷笑,“有什麼招術你儘管使出來吧!別忘了,我還姓安。”
“是啊,我差點忘了你還姓安。那麼,就祝你好運。不過,看在你姓安的份上,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
“那我多謝了!”安風從鼻子裡重重地冷哼一聲。
“再見!”安少笑着對安風說了一句,踢着步子手插在口袋裡離開了。
安風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後悔了,他現在是真正的後悔了,他一開始就應該把他給殺了的,養虎爲患,他給自己留了一個很大的隱患。
安少,你這個狗雜種,你以爲你這樣就贏了嗎?錯了,好戲還在後頭呢!他就拭目以待,看誰笑到最後,這一次,他是絕以不會再輸的,他一定要他死。
安風的眼中全兇光,臉上一片陰霾。
晏晨與安心約在一家咖啡館,安安很安靜地坐在那裡,晏晨給她叫了一杯牛奶,她乖乖地坐在那裡喝牛奶。
安心的視線落在安安的臉上,眼中毫不掩飾的喜愛,不光是因爲安安長得像安少,的確是安安真的很討人喜歡。
“安心,謝謝你!”晏晨很真誠地對安心說道。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表情很淡,“不用謝我,這跟你沒關係。”
安心還是不喜歡晏晨,自始自終都不喜歡晏晨,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的事情看淡了以後,心中的那個梗也在慢慢地失,看晏晨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謝謝你,如果有時間了回去看看奶奶吧!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最近她一直唸叨你。”晏晨一點也不在乎安心的態度,自顧自地說道。
安心握咖啡杯的手緊了緊,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在心裡蔓延,回去?她還能回去嗎?
她今天現在所有的一切,歸根到底全是奶奶一手造成的。如果當時她不是逼着她結婚,她也不會墜入痛苦的深淵之中,也不會遭受家暴,更不會精神失常,這一切全都是她的錯。
可是如果當時奶奶不逼着她結婚,她會做出一些什麼來?安心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她敢肯定,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破壞安少和晏晨的婚姻,到最後會更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與晏晨母女面對面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
“回去看看吧!把二嬸也帶回去。二叔一個人照顧二嬸實在很累。”晏晨繼續對安心說道。
安心的臉上微微有些動容。
回國一直是蕭莉莉的夢想,她曾經不只一次對她說道,她不願意待在美國,就是死也要回家死。
可是她與爸爸已經離婚了,她以什麼樣的身份回到安家?
“不管二嬸和二叔是不是離婚了,安家的大門永遠爲她開着,只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回家。”
晏晨對安心說道。
安心一陣沉默,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衝着晏晨微微點頭。
晏晨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安心看了一眼晏晨,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向晏晨問道:“他沒有對你說什麼嗎?”
“呃?!”晏晨愕然,不知道安心所指的他是誰?
安心鼓起勇氣對晏晨說道:“是顏興,顏興沒對你說什麼嗎?”
“顏興?”晏晨愣了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她試探地向安心問道,“安心你別告訴我,你和顏興,你們兩個。”
“沒錯,我和他上牀了。”安心向晏晨坦言說道。
晏晨的頭“轟”的一下子炸開了,顏興和安心,他們兩個居然上牀了,這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警告過顏興,如果不能給安心幸福,就不要來招惹她,可是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晏晨的頭疼開了,她盯着安心的眼睛問道:“你知不知道顏興的身份?”
安心搖頭。她不知道,顏興不說,她也不問,不過她知道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他是一名殺手,他不會給你幸福的,你們根本不合適。”晏晨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安心說道。
安心愣了愣,殺手?
“安心,忘了他吧!他的職業註定你們不能在一起,他無法給你一個安定的生活,你們真的不合適。”
晏晨現在最怕的就是安心對顏用情過深,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安心能忘掉顏興,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在孤單的時候找個肩膀靠一靠。”安心擡眼看着晏晨忽地幽幽地說道。
晏晨說不出話來了。安心喜歡安少的事情她隱隱知道一些,但是這是禁忌,是*,爲道德所不允許,這幾年安心也受了不少的苦,遭了不少的罪,她能重新開始生活,她真的爲她感到高興。
可是,爲什麼是顏興呢?顏興是在刀口上生活,他甚至活了今天,明天能不能活下去還是一個未知數,跟着顏興就意味每天要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晏晨喜歡安心有一個好的未來,好的歸宿,可是她偏偏選擇了顏興,而且從她的話語中,晏晨感覺到安心並不打算放棄。
晏晨一點轍也沒有。
安心的手機這時突然響了一下,是短信。安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眼中全是喜色。
沒有名字,只是一個電話號碼。上面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有兩個字,等我。
安心的脣角微微上揚。雖然這是一個陌生的號,可是她知道這個人是誰,這一刻,她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
晏晨的心一點點向下沉,看這個樣子,安心的的確確陷了下去,從此以後將過上一種不平淡的生活。
“我不會和他結婚,也不會要求他和我結婚,我就想這個樣子過,累了困了的時候有一個人陪我。”安心把手機收了起來,很明確地告訴晏晨。
晏晨不再說什麼。安心是一個成年人,她爲自己的行爲負責,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別人無法干涉。她只是希望,她將來不會後悔。
安心不會後悔,就算她知道顏興的身份,她也不會後悔。
晏晨與安心分開以後,去了一趟監獄。
“對不起!”晏晨在看到安風第一眼時,她誠心誠意地爲安風說了一句對不起。
不是說晏晨原諒了安風,也不是晏晨後悔把安風送進了監獄,她是爲上次明安的事情在爲安風道歉。
安風的眼中有些詫異,慢慢地懂了,一臉的漫不在乎,“晏晨,你大可不必向我道歉,因爲如果這次你和他落在我的手上,我也會以同樣的方式對你們。”
“我知道。”晏晨點頭,“我道歉是因爲我不該用這種方式來對你,因爲我這樣做了,我和你又有什麼區別呢?”
安風的臉微微變了顏色,他討厭晏晨說這樣的話,討厭晏晨看他不屑厭惡的眼神,在晏晨的面前,他永遠就是最不堪的那個人。
這讓安風無法接受。
“晏晨,你告訴我,你就從來沒有一丁點兒喜歡過我嗎?”安風向晏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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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寂寞於我,如影隨行。一日寂寞,日日都想寂寞。病入膏肓,乃寂寞所至,只要你陪我一日,便可解此症。”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