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地點定好了以後再通知你。”安風對着手機說了幾句話,隨後就把手機掛了,擡眼看着傅傑,說道:“他同意了。”
“好。”傅傑大喜,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安慕然的哭聲已經停止了,但還是感到十分害怕,在媽媽的懷裡,時不時地抽泣兩聲。
席慕兒緊緊地把他抱住,不住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不怕,慕然是男子漢別怕,有媽媽在,別怕。”
安風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席慕兒和安慕然母子身上,眼中充滿了自責和愧疚。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他們現在一定還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是他把他們母子帶到危險的境地之中。
傅傑突然停了下來,他對安風說道:“如果在交易的時候把安少控制住的可能性會有多大?”
傅傑是錢想要,人也給他留下,他這次出來本來就是要找安少晏晨報仇的,他又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人,不管是死的活的他都要。
“沒有一點可能性。”安風對博傑說道。
“哦!”傅傑挑了挑眉頭,一臉的疑問。
“他不是普通人。”安風不想說太多,如果有可能,他倒希望安少把傅傑給解決了。
“那我就要看看他怎麼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傅傑的臉上全是笑意,一臉的得意,上次是他大意了,這一次他倒要看看他是怎麼能逃出去的。
“時間地點我來定,定好了我再通知你。這幾天就先委屈你們了。”傅傑呵呵地笑着,隨後離開了房間。
門又從外面被鎖住了,室內陷入一片寂靜,席慕兒一直吊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的視線停在安風的臉上,淚水慢慢地浸滿了淚眶,“疼嗎?”席慕兒顫着聲音問道。
“這點傷不算什麼。”安風毫不在意地說道。
真的,這點傷真的不算什麼,對安風來說那就是小兒科,只是唯一讓他感到的是席慕兒爲他擋拳。她怎麼那麼傻呢?
“哪裡受傷了?讓我來看一看。”安風走近席慕兒,略關心地對她說道。
席慕兒的臉上微微有些不自然,習慣了安風的冷漠,突然間的溫柔讓席慕兒有點無法接受。
“我很好,沒事。”席慕兒彆扭在說道。
“坐下,讓我看看。”安風有些生氣了,對着席慕兒冷聲喝道。
席慕兒低着頭不說話了,默默地坐在椅子上,安風掀開她的上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上面黑紫一片,在潔白的肌膚上看着觸目驚心。
“誰讓你撲過來的?不知道他們就是一羣亡命之徒嗎?”安風火了,忍不住對席慕兒發火。
席慕兒抿着嘴脣不說話。她當然知道他們是一羣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她也知道他們隨時都可以把她殺了,但是她什麼也沒有想,就那樣撲了上去,她只是想不讓安風受傷。
看到安風受傷,她的心裡其實很疼很疼。
“以後不要這樣了,你別忘了,慕然還需要你的照顧。”安風強下心中的心疼,呼了一口氣,放緩語氣對席慕兒說道。
席慕兒向安風微微點頭,擡臉看了安風一眼,小聲地說道:“慕然也不能爸爸。”
安風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看了一眼席慕兒心裡有些複雜,五味雜陳,席慕兒是個一個好女人,是他太混蛋了。
但願從現在開始,一切都還來得及。
安少掛斷了電話,人坐在椅子上,晃過來晃過去,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敲着。
安風看來是真的遇到麻煩了。
安少的嘴角露出一道冷笑來。他想說這真是報應,老天其實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安風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這般田地,全是他自找的,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其實安少想說的是,那就是活該,他是自作自受,他是絕對不會同情安風的,因爲安風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一一全記在心裡。他只是覺得這件事情對席慕兒和安慕然太不公平了。
男人之間的事情就不要牽扯到女人和孩子的身上,這令他很不齒,而且更何況安慕然還是安家的孩子。
安少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來,手在桌上停了下來,他拿起手機給陸塵撥了一個電話。
陸塵本在休假,在聽到安老太太生病去世的消息以後立刻趕了回來,幫忙處理一切事務,此時他正在酒店幫忙招待客人。安少自安老太太離世,他就一直避而不見,沒有露面。陸塵理解安少,他知道安少在逃避這個事實,不願意去相信安老太太離世的消息。
接到安少的電話時,陸塵剛剛送走最後一批客人,他喘了一口氣,揉了揉痠痛的腿,準備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手機鈴聲響了,陸塵拿出來一看是安少,趕緊接了,問道:“安少,有事嗎?”
“你現在過來一趟,我在書房等你。”手機那頭安少傳來安少不容拒絕的聲音。
“是,安少,我現在就立刻趕過去。”陸塵敏銳地察覺到有事情要發生,要不然安少也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更不會用這種語氣。
一定是又出什麼事了。
陸塵不敢遲疑,立刻掛了電話,開車就向安家別墅開去,一路開得飛快,不到二十分鐘人就出現在安少的書房裡。
“安少,什麼事情?”陸塵一進門就對安少問道。
“席慕兒和安慕然被傅傑綁架了。”安少沉聲對陸塵說道。
“嗯?”陸塵愣了愣,隨後不解地說道:“傅傑不是和安風是合作的夥伴嗎?傅傑這樣做,安風能同意嗎?”
“就算他不同意,他又能做什麼?你可別忘了,安風現在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唯一能讓傅傑能看中的就是安氏在美國的分公司,席慕兒現在在管理,這就是爲什麼傅傑費盡心思把安風弄出來的原因,安風和席慕兒互相牽制,傅傑想從席慕兒那裡弄到錢。”
安少冷笑一聲,把事情一一分析給陸塵聽。
陸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安風是安慕然的爸爸,席慕兒是絕對不會放任安風不管。安慕然是安風的親生兒子,爲了他,安風一定會聽傅傑的擺弄。
陸塵不得不承認,傅傑的這一招的確也夠狠的,他幾乎把安風一家捏的死死的。
“安少,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陸塵在安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一臉凝重地看着安少。
安少這幾天心裡憋悶的厲害,他正需要找一個渲泄口來發泄心中的煩悶,然後傅傑就送上門來。
“爺現在正煩着,正好陪他們好好玩玩。”安少的嘴角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陸塵一切都聽安少的安排,安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安少說陪他們好好玩一玩,那他也就陪他們好好玩一玩。
“怎麼玩?”陸塵問道。
“這一次要玩就玩的大一點,集合所有的弟兄,讓他們待命,隨時聽我的命令。”
安少對陸塵吩咐道。
“是。”陸塵點頭,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這事安太知道嗎?”
“她那麼聰明能猜不到嗎?”安少反問。
陸塵點頭,也對,晏晨那麼聰明,一定知道安少想幹什麼。
“這幾天你也累了,現在先回家休息。”安少見陸塵一臉的疲憊,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嗯!”陸塵應了一聲,向安少說了一聲再見,然後起身離開。
安家的人陸陸續續全都回來了,皆都一臉疲憊,客廳的氣氛有些沉悶,大家都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何鑫見到陸塵起身站了起來,拉着他去了一旁,他小聲地問道:“表哥的情緒怎麼樣?”
“很平靜,不過越是這樣越讓人擔心。”陸塵微嘆了一口氣。
何鑫一陣沉默,安少現在的這種狀部真的很讓人感到擔憂,他越是平靜,他越心驚膽跳,他現在最怕安少做出什麼傻事來,他寧願安少發一頓脾氣或是罵一頓人,要不好好地哭一頓,因爲這樣總比憋在心裡強啊!
“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陸塵不再說什麼,拍拍何鑫的肩膀就向外走去。
“等一下。”何鑫突然叫住了陸塵,“表哥找你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就是問問公司的事情。”陸塵轉回頭對何鑫笑了笑,甚不甚在意地說道。
何鑫不相信陸塵的話,如果真是因爲公司的事情大可在電話裡問就行了,怎麼把陸塵叫到家裡這麼神秘?還有公司的事情還可以問學姐啊!陸塵前段時間一直待在美國,公司幾乎全是由學姐在打理,陸塵幾乎什麼也不知道。
他們一定有事瞞着他。
不過,既然他們不願意說,那他也不多問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陸哥,這幾天辛苦了,你回家好好地歇着,改天我請你吃飯。”何鑫不再追問下去,對陸塵笑了笑。
陸塵笑着點點頭,轉身離開。
葉雪抱着何超凡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我覺得陸塵和表哥他們在秘密地幹着一些什麼事。”何鑫對葉雪說道。
“問他們不說?”葉雪挑了挑眉。
“嗯!問了,陸塵不說。我現在真有點擔心表哥,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何鑫一臉擔心地說道。
“交給我。”葉雪對何鑫說道。
“你想幹嗎?你可別胡來,要是讓表哥知道了,他一定會很生氣的。”何鑫急忙壓低聲音對葉雪說道。
“那你到底是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葉雪皺着眉頭問道。
“這?!”何鑫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葉雪。
“算了,我懶得和你這個笨腦子的人說話。表哥不說,你不會去問表嫂啊?笨死。”
葉雪瞪了一眼何鑫,看他有些眼疼,這智商,她看着就有些着急。希望超凡千萬別遺傳到何鑫了,那樣她會很着急的。
何鑫高興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隨後抱着葉雪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呵呵傻笑,“我真是太笨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有個聰明的老婆就是不一樣。老婆,這幾天你也輕累,趕緊上樓去歇着。”
何鑫體貼地從葉雪的懷中抱過何超凡,擁着葉雪向樓上走去。
葉雪的臉上帶着微笑,白了一眼何鑫,擡腳向樓上走去。
安健業這幾天老了一大截,頭髮白了一大半,臉上的皺紋也多了不少,他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頭靠在沙發上微閉着眼睛一聲不吭。
滿臉的疲憊。
安心一直沉默不語,淚水不時地從眼中滴落下來,她一直沒有從失奶奶的悲傷中走出來,一直沉浸於自己的痛苦之中。
“安心,別傷心了,奶奶如果在天有靈看到你這個樣子,她一定也會很難過的。”
安寧的眼中同樣學浸滿了淚水,她的手落在安心的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輕聲安慰道。
安心扭過頭看了一眼安寧,輕輕地點點頭,可是眼淚止不住地向下掉。
“上樓休息一會兒吧!好好地睡一覺。”安寧對安心說道。
“嗯!”安心輕輕地嗯了一聲,連日的奔波再加上悲傷過度,安心現在頭疼欲裂,她的確是要好好地休息一下。
安心站了起來,低聲對大家說了一聲,“我上樓去了。”然後擡腳向樓上走去。
房間依舊,屋裡的擺設還是依舊,一切都沒有變,房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牀上的輔蓋也全都是新的。
安心慢慢地坐在牀上,手摸着被子,恍惚間,她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段荒唐的歲月。
安心說不清楚她怎麼會喜歡上自己的堂哥,那可是禁忌,是*,可是她就是喜歡上了,而且不可自拔,她甚至去妄想破壞他和晏晨的婚禮。
現在想起來,安心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傻了癡了瘋了病了魔了。
安心苦笑,慢慢地在牀上躺下,緩緩地閉上眼睛。對安少依舊喜歡,只是這種喜歡不似以前,她現在只希望安少能過得幸福她就心滿意足了。
安心的眼前閃現顏興的笑臉,止不住心裡一暖。他很煩人,真的很煩人,可是卻偏偏讓她感受到了許多的溫暖。
這是父母與親人所不能給她的溫暖。
安心想,這或許就是愛情吧!雖然她現在還沒愛上他,與他只是*與身體的諧和,不過,她想,以後也許她會喜歡上他的。
只是喜歡,與婚姻無關。
手機這時響了,把沉思中的安心驚醒,她掏出來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是顏興打來的。
與往常一樣,安心沒有接,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不想接,因爲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其實心裡清楚,她與顏興根本沒有未來可言,顏興也根本不可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
他的職業決定了一切,他們只需要保持眼前這個現狀就好。
手機滴滴地又響了,是短信提示聲,依舊是顏興發過來,簡單地幾個字,我想你了。
安心的眼裡有一絲笑意,把短信刪了,放手機放在枕頭下面,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這一刻心裡無比的安心和溫暖。
一天後,安家別墅裡突然來了一名不速之客,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你是邵博?”晏晨試探地問向眼前與邵哲長得一橫一樣,卻面無表情的小男孩。
邵博向晏晨輕輕地點點頭,視線並沒有在她的臉上過多的停留,而是落在安安的身上,眼裡有一絲溫柔。
“怎麼又冒出來了?他不是失蹤了嗎?”安少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個小子不但與邵華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安少的心裡一下產生了牴觸感。
非常非常排斥邵博。
“他不是失蹤,是跟顏興學本事去了,這次回來是專門給你當助手。”晏晨一臉正色的對安少說道。
“就他?呵!”安少手指着邵博,嘴裡突然發出一聲鄙夷的不屑來,就這個臭小子給他當幫手?也不知道他斷沒斷奶?晚上還尿不尿牀?這樣一個沒斷奶的奶娃居然給他當助手,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不要小看他,顏興既然派他來,說明他有真本事。”晏晨的視線在邵博的身上停留。
邵博變了,變得沉穩內斂,不再是以前那個脾氣暴躁的小傢伙,他現在幾乎與邵華無二般。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學了什麼?顏興又教了他什麼?
他真的能行嗎?
晏晨的心中亦全是問號。
安安的眼中全是驚奇,眼前的這個小哥哥就是上次打詩博翰的小哥哥,他和邵哲哥哥長得一模一樣。
“媽媽,他就是上次我和你說的那個小哥哥。”安安趴在媽媽的耳朵邊上輕輕地說道。
“哦,原來就是他啊!看樣子他很厲害,你喜歡他嗎?”晏晨故作恍然大悟狀,然後悄聲向安安問道。
“喜歡。”安安對媽媽咯咯地笑着,小臉上有着些許不好意思,說完向媽媽的懷裡躲。
晏晨有一種吾家有女長成的感覺,微酸微甜。她把安安放了下來,對她說道:“那你去跟邵博哥哥去玩吧!”
“嗯!”安安小腦袋點了點,大大方方向邵博走去,拉着邵博的手說道:“邵博哥哥我們一起玩吧!”
邵博的回答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安安,等哥哥忙完了再陪你好嗎?”
平淡無波的語氣中有着少許溫柔。
客廳裡的人聽到邵博的話,忍不住忍俊不禁,這個小屁孩簡直就跟一個大人說話一樣。
誰教他這樣的?一個五歲的小奶娃娃有什麼可忙的?
安少笑得很誇張,聲音很大,忙?他能忙什麼?依他看,他還是趕緊回家找媽媽去吧!
晏晨和安安沒有笑,晏晨相信邵博這樣說一定有他的道理,上次衆目睽睽之下就把詩博翰給打了,而且旁人根本毫無察覺,就說明他真的可能有一些本事。
安安無條件相信邵博哥哥,她向邵博重重地點了一下小腦袋。
邵博板着一張臉什麼也沒說,從身後的揹包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觸摸屏,有點像手機,他的手飛快地在上面點了點,屏幕上立刻出現幾個紅點。
他指着屏幕上的紅點面無表情地對安少說道:“這幾個移動的紅點,就是傅傑他們,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片人煙稀少的原始森林,越過這片森林,是大毒犯赤晃的地盤。”
安少當時臉色變了變,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他收起輕視之心,這個小兔崽子有點意思。
他居然知道傅傑等人的下落。
安健業蕭莉莉還在客廳裡坐着,他們還不知道安風的事情,對邵博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安心在金三角待過一段時間,傅傑的名字她聽過,她忍不住好奇看着安少和晏晨,眼中全是不解。
他們跟蹤傅傑爲什麼?
“你跟我去書房。”安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邵博,轉身向樓上走去。
邵博什麼也沒說,手裡的東西收起,伸手在安安的頭上摸了一下,擡步就向樓上走去。
安寧湊到晏晨的面前,看着邵博的背影說道:“嫂子,這就是語千那個失蹤的兒子吧?”
“嗯!”晏晨微微點點頭。
“他給人的感覺好冷,簡直不像一個五歲的孩子,我還是趕緊給秋語千打個電話,她要是知道邵博回來,那還不得興奮暈過去?”安寧一邊說一邊趕緊拿出手機給秋語千打電話。
秋語千正在家裡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阮飛在給她捏腿,邵哲在上幼兒園,兩口子過得清閒無比。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阮飛伸手拿了過來,一看是安寧的,按了接聽鍵,遞給了秋語千。
“安寧的電話。”阮飛小聲地說道。
秋語千點頭,她還沒有開始說話,安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語千,趕緊到我們家來。”
“什麼事這麼急?”秋語千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問道。
“你的兒子,邵博現在正在我們家,哎呀不說了,你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安寧急急地對秋語千說道,說完不給秋語千說話的機會,又把電話給掛了。
秋語千愣了一下,然後把手裡手機一扔,人立刻從沙發坐了起來,二話不說踢着鞋子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你去哪啊?”阮飛一看秋語千着急的樣子,立刻也站了起來,跟在她後面不住地說道:“你小心一點兒,你肚子裡還懷着孩子。”
“邵博回來了,現在就在晏晨他們家,你趕緊開車送我過去。”秋語千換好鞋子,披了一件衣服頭也不回地對阮飛說道。
“好,我現在這就去開車,你彆着急。”阮飛聽秋語千這樣一說,換上鞋子立刻向車庫跑去。
一路上秋語千一句話也不說,眼睛望着窗外,平靜的外表下心裡波瀾壯闊。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邵博了?她甚至忘記了時間,只是覺得時間很長很長,他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還記得她嗎?
秋語千一想到邵博有可能把她忘了,就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心裡一片酸楚。
阮飛側臉看了一眼秋語千,什麼也沒說,伸出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給她些許安慰。
車子很快就到安家別墅,車子剛剛停穩,秋語千就打開車門跳了下來急匆匆地向屋裡走,阮飛看得心驚肉跳,快走兩步,跟在秋語千的後面,生怕她出現什麼閃失。
“邵博呢?”秋語千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在樓上和安少談事情。你先坐下,不要急,他們一會兒就要下來了。”晏晨迎上前扶着秋語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輕輕地對她說道。
秋語千現在哪裡坐得住?心急如焚,不時地向樓上看去,恨不得現在立刻衝上去把邵博緊緊地摟在懷中。
樓上書房,隔着一張書桌,安少和邵博面對面坐着。
安少的臉上一貫的玩世不恭,他斜着眼睛看着對面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臉,突然他上身微微前傾,看着邵博問道:“你成天板着一張臉不累嗎?來,跟爺笑一個。”
邵博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眼珠子一動也不動地盯着安少,小小的嘴巴抿着緊緊的,對於安少的挑釁,他一言不發。
安少對邵博很感興趣,他手託着下巴看着邵博,這小子不但跟邵華長得一模一樣,就連性格都他孃的一模一樣,一天到晚地崩着一張臉,就不嫌累得慌嗎?
安少看着邵博的樣子,眼睛都是疼的。
無聊!安少坐直身體,收起了戲謔,一臉認真地看着邵博,手指對他勾了勾,說道:“來,把你所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邵博小小的身體崩得直直的,他面無表情地說道:“傅傑把交易地點選擇在離大毒犯不遠的農莊,這個農莊是屬於三不管的地帶,很多犯罪交易在裡面交易,各國警察拿他們都沒有辦法。”
邵博說到這裡稍稍停頓了一下。
“怎麼啦?接着說。”安少見邵博停下,不禁催促他說道。
“我們必須趕在傅傑之前到達。”邵博看着安少,沒有一絲表情地說道。
“這樣不會引起他們的警覺嗎?”安少抱着雙臂好整以瑕地看着邵博,剛剛他還在心中誇他,現在他立刻說出了這麼一個愚蠢的辦法來,他把剛剛在心中誇他的話收回。
“只是你和我。”邵博冷冷地說道。
安少有些詫異,有了興趣,他是要和他一起去嗎?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危險。
這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死於非命,屍骨無存,他就不怕嗎?
“你有幾成把握?如果被他們發現了怎麼辦?這樣你會死的。”安少帶着看好戲的心態對邵博說道。
“我不會輕而易舉地死掉,我長大以後還要娶安安爲妻。”邵博沒有一絲表情對安少說道。
“臭小子你想得美,我告訴你,我安少的女兒是絕對不會嫁給姓邵的。”安少還沒有見過這樣狂妄的小子,最可恨的是,對方居然才五歲,安少怒了,手在桌子上拍的咚咚響。
“我長大了,你就老了,你能阻擋得住嗎?”邵博小臉板得緊緊的對安少說道。
安少聽到邵博的話,差點一口鮮血沒吐出來,心肝肺都是疼的,饒是他毒舌,現在卻被邵博的話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邵博說得沒錯,他長大了,就算安少不承認,他的確是老了,依邵博現在這個氣勢,他能阻擋住嗎?
“小子,老子告訴你,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不管怎麼樣,老子是絕對不會把安安嫁給你的。”好半晌,安少的氣緩過來了,他對邵博惡狠狠地說道。
邵博的臉上還是那副表情,沒有表情的表情。
對安少的威脅他根本不放在眼裡,安安是他的,誰也無法阻擋他娶她,就連安少也不行。
邵博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因爲這在他看來,這些問題根本不是問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圖,攤在桌子上,沒有表靜地用手指着對安少說道:“這個地方離農莊有二十里,讓直升飛機把我們送到這裡,我們從這裡穿過一條峽谷,再跨過一條河就到了農莊,救了人質以後,讓你的手下來接應我們。”
安少現在恨不得把邵博提着衣領給扔出去。
他這是什麼表情這是什麼態度?他一個堂堂的安氏集團總裁居然要聽一個五歲的臭小子指揮,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安少氣得心臟隱隱作疼。
安少輕呼一口氣,強忍着把邵博扔出去的衝動,咬着牙齒說道:“你確定你跟老子一起去?老子可告訴你,你到時可別拖老子的後腿,出了什麼情況老子可不管你。”
邵博把地圖收起,視線落在安少的臉上,冷冷地說道:“我希望你也別拖我的後腿。”
安少氣直接無話可說,微眯着眼睛,刷刷地向邵博甩眼刀子,如果能目光能殺人,邵博的身上現在早就不知道有多少個血窟窿了。
這個臭小子,小兔崽子,小王八蛋,他是絕對不會把安安嫁給他的。安少着實被邵博氣壞了,他在心中一字一頓地說道,完全忘記了安安才三歲,邵博也不過才五歲而已。
這時,邵博手腕上的手錶突然發出滴滴的聲音,邵博低着按了一下,手錶頓時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講着英文。
“傅傑已經與赤晃聯繫上了,赤晃已經同意給傅傑一些武器和裝備。赤晃的人正向農莊趕去,你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邵博對着手錶冷冷地說了一聲,在手錶上按了一下,眼睛看着安少,說道:“時間緊,我想我們要儘快地出發了。”
安少想撕了邵博的心都有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邵博現在的沉靜穩重幹練,不得不讓他刮目相看。就算他不肯承認,但是邵博的確很優秀。
不過,就算邵博再優秀,也這不能改變他的決心,他是絕對不會把安安嫁給他的。
秋語千在客廳裡坐不住了,臉上一片焦急,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樓梯,渴望着邵博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安安對於突然出現在家裡這個和邵哲哥哥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哥哥,心裡是無比的好奇,她手扶着杆一步步邁着步子向二樓走去,左玲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守着,生怕她一不小心跌倒了。
安安步伐不穩終於爬上了二樓,向着書房跑去。
邵博正好打開門走了出來,看到安安,面無表情的臉上扯開一道僵硬的微笑來,他一把把安安抱了起來。
五歲的孩子抱着一個三歲的孩子,看似很吃力,實際上對邵博來說,很輕鬆。
安安衝着邵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
“安安,哥哥長大以後會娶你,你同意嗎?”
邵博對安安問道。
“什麼是娶?”安安不解地看着邵博,小臉上全是疑惑。
“就是你嫁給我,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玩,而且,我會保護你,誰要欺負你,我就揍他。”邵博一臉認真地對安安說道。
“那我就嫁。”安安不假思索地一口答應。
安少恰巧從書房裡走了出來,聽到安安的話,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他的傻閨女啊!她怎麼就這樣把自己答應給嫁了呢?安少黑着一張臉走到邵博的面前,冷颼颼地看着邵博,冷聲說道:“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嗎?你把安安給放下。”
一旁的左玲差點沒笑噴出來。
剛剛她見證了一個男孩向女孩求婚成功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安少突然又冒出這麼一句,男女授親不親,呵呵,他們不過也纔不過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好吧?
左玲強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臉微微邁向另一邊,裝着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子。
邵博抱着安安不撒手,他雖然學了很多的技能,只是他畢竟才五歲,壓根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授親不親,他只知道他一會兒快要出發了,要多抱抱安安妹妹。
安少見邵博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心中的怒火蹭蹭地向外冒,他伸手就去抱安安,“安安,爸爸是怎麼教你的?不說告訴過你不要隨便讓男人抱你嗎?快到爸爸這裡來。”
安安看着爸爸說道:“爸爸,邵博哥哥不是隨便的男人,他說要娶我的,我也同意了。”
“撲哧”左玲終於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能怪她,她實在是憋不住了。
安少一個涼涼的眼神掃了過去,左玲想止住笑,可是她怎麼也止不住,這太好笑了不是嗎?
“到爸爸這邊來。”安少忍着怒火咬着牙齒對安安說道。
安安很爲難地看了一眼邵博,最後向爸爸張開胳膊。
邵博不放,眼睛緊緊地盯着安少,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現在把安安交給你,你們一定要把她照顧好。”
邵博說完這才鬆開手,退後一步,向安安說了一句再見,然後擡步向樓下走去。
安少的大腦有片刻空白,這個臭小子剛纔說什麼來着?他的意思是把安安把成他的人了?
這個臭小子,安少恨得牙齒癢癢的,想娶他的閨女門都沒有,他是絕對,堅決不會答應的。
安少在心中氣哼哼地想着,一想到剛纔邵博與安安兩人之間的對話,他的頭就氣得發暈,眼前陣陣泛黑。這什麼跟什麼,怎麼安安就同意了?
“安安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的表面給騙了,千萬不要聽他們的話,他們說的話根本就不算數,特別是剛纔那個小子,他更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少看着安安語重深長地說道。
“那爸爸是不是好東西?”安安眨着眼睛一臉天真地看着安少。
“哈哈…”左玲本來已經止住了笑聲,現在聽到安安的話,禁不住又笑了起來。
笑的肚子直抽筋。
安少的臉一下子變得好看起來,青一陣白一陣白一陣,五顏六色,精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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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