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輕笑,“有你在,我想沒有人會欺負我的,除非他是不長眼了。”
“也對。敢欺負爺的女人,他真是不想活了。”安少傲嬌地斜了晏晨一眼,隨後又一臉嫌棄地說道:“醜死了,趕緊上樓去給爺洗洗去。”
晏晨這次沒有反對,在安少的臉上親了一口直接上樓去了。
“髒死了。”安少嘴裡說道,眼底明顯地一片笑意。
蕭莉莉有些不以爲然,眼底一片鄙夷,這女人真不要臉,當着這麼多的人親男人。但是蕭莉莉卻不敢再對晏晨怎麼樣了,今天這事她算是看出來了,安少這個小魔頭非常在意那個女人。
也不知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好了?
看來,以後和這個女人說話得小心了。要不然這個瘋子發起瘋來,誰也攔不住。
那邊安藍氣得渾身發抖,眼淚一滾的就下來了。
她知道她在安家待的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何家早已經垮了,她不待在這裡她要呆在什麼?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着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少,擡腳向外走去。
何鑫默默起身追了出去。
安少氣順了,也不管後面的爛攤子,晃着身體慢悠悠地和餐廳走去,對一旁嚇得目瞪口呆的傭人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上飯餓了。”
傭人們如夢初醒,立即行動了起來,打掃客廳的,上菜的,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晏晨回房間換了一起居服,打開門向安老太太的房間走去。
“奶奶。”晏晨在外面輕輕地叫着,伸手在門上敲了敲。
“小少奶奶。”林媽從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對着晏晨笑了笑,說道:“老太太在裡面,你進去吧!”
晏晨對林媽點點頭,側身進了房間。
林媽把門輕輕關上,下樓去了。
“坐吧!”安老太太對晏晨的出現並不意外,慈祥地看着晏晨,示意晏晨在沙發上坐下。
晏晨乖乖地在安老太太的面前坐了下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安老太太。
過一會兒這才說道:“奶奶的心裡在怪我嗎?”
安老太太搖頭,“你沒做錯事,我怪你什麼?”
晏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剛剛她就是故意的,跟那幫女人,她是真的沒什麼好說,但是她記得一條,人善被人欺。
安老太太笑着看着晏晨,“你覺得你剛纔做錯了?”
“沒有。”晏晨立刻搖頭。
她沒有做錯。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了,她爲什麼還要保持沉默。
這從來都不是她的風格。
“這就對了,你沒做錯,我也沒有理由怪你。走吧!下面可能安靜了,我們還是下去吃飯吧!我也餓了。”安老太太笑呵呵地說道。
晏晨有些詫異,卻什麼也沒有說,起身扶起安老太太一起向樓下走去。
樓下一片寧靜,安藍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客廳裡只剩下蕭莉莉和安心母女,才換的茶几只剩下一個框框了,地上的玻璃渣已經被傭人掃走了。
“林媽,把人都叫過來吃飯。”安老太太對林媽說道,就彷彿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林媽讓人把飯菜擺好,自己去了外面。
安藍坐在花架下的找長椅上哭泣。
何鑫一言不發,伸手掏出一包紙巾來,打開抽出一張遞給安藍。
“媽,我們搬回去吧!我現在已經上班了,能養活你和我爸,我們又何必留在這裡受人白眼呢?”
何鑫在這裡早就待夠了。
安老太太那裡沒什麼可說的,畢竟安藍是她的親閨女。但是蕭莉莉經常對他們冷嘲熱諷,心裡一直想着讓他們搬出去,就怕安藍來分安家的財產。
安藍伸手拍了何鑫一巴掌,壓低聲音說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就你那點工資能幹什麼?還不夠媽出去一頓飯錢。小鑫,去安氏集團吧!只要你去,媽一定會讓外婆答應你,給你安排一個總經理當當。”
何鑫的臉一沉,立刻說道:“我不去,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
安藍是恨鐵不成鋼。不知道她說了多少遍了,何鑫就是不去安氏上班,也不知道這個小子在想什麼,一個小記者有什麼前途?沒看報紙上說麼,這記者也是高風險的職業,經常被人罵被人打,有時候還會鬧出什麼人命來的。
關健是這何鑫長大了,根本就不聽她的話,饒是她說破嘴皮子都不同意去安氏,把安藍給氣個半死。
這老的老的沒一點用,這小的小的又不聽話,她要再不爲他們謀點出路,這一家人早晚得喝西北風。
“大小姐,何鑫少爺,老太太讓你們進去吃飯呢!”林媽從那邊走了過來,看到安藍和何鑫,臉上堆滿了笑容。
安藍吸了吸鼻子,用紙巾擦了擦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纔對何媽點點頭,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鑫,起身向屋裡走去。
門口響起了汽車的聲音,接着一道刺耳的急剎車聲音傳入安藍和何鑫的耳裡,他們扭過頭看去,只見安寧嘴裡咬着泡泡糖從車上跳了下來。
“小何鑫,姑。”安寧揚着笑臉和安藍和何鑫打了一個招呼。
一看到安寧,安藍的臉上又是一暗。
安寧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頭髮還是黃色的,今天居然把頭髮給染成白的,耳朵上打了一溜的孔,耳釘在太陽上閃着耀眼的光芒,好好的嘴脣給塗成黑色,眼影也給打成黑的,老遠一看,讓人倍覺得驚悚。
“安寧,你也年齡不小了,能不能正常一點?”安藍皺了皺眉頭。
“姑,這叫潮流。”安寧笑嘻嘻地對安藍說道,伸手摟着安藍的肩膀向屋裡走去。
“得了,你也別跟我說潮流了。你趕緊把臉上的妝給我洗了,要不然你奶奶一看,準得嚇成心臟病。”安藍纔不管是不是潮流,白了一眼安寧。
安寧有些不以爲然。她奶奶多堅強的一個人啊!又怎麼會被她嚇到?她姑就是大驚小怪的。
一旁的何鑫開口了,“姐,昨天怎麼沒回家?”
“和朋友玩去了。”安寧無所謂地說道,眼裡一片冰冷的。
家?自從她媽媽死之後,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她根本就沒有家。
何鑫哦了一聲便不說話,低着頭和安藍安寧一起回到了屋。
安寧的出現立刻引起一片譁然。
“鬼啊!”蕭莉莉最先嚇得尖叫一聲,然後手直拍着胸口。
“媽,你也不管管安寧,你看她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這幸好是大白天的,這要是晚上準得把人嚇出毛病來。”
蕭莉莉沒好氣地說道,真不知道這對兄妹兩個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一個個的怎麼就跟正常人不一樣呢?
“二嬸,只能說你的思想太古板了。”安寧一屁股坐在晏晨的對面,對着晏晨呵呵一笑,“嫂子,你最近是不是招小人了?”
“……?!”晏晨擡眼看着安寧,有些不明白安寧到底在說道。
不過這小人她倒是招了一個,安瑞不就是嗎?
“關於你的消息最近好像多了一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安寧繼續呵呵笑道。
安少聽到安寧的話,眼眸不禁一暗。
那些個狗仔隊的人最近也是閒得了,看來要找人好好敲打敲打了。
晏晨抿着嘴脣沒說話,默默地低下頭開始吃飯。
安寧的身子突然向前傾,擡眼一本正經地對晏晨說道:“嫂子,今天早上我看了報紙了,雖然詩醫生長得很帥,不過和我哥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選男人一定要慎重啊!”
晏晨拿筷子的手頓了頓,額着上一片黑線。
這個安寧,能不添亂麼?
安少把手中的碗重重地扔在桌子上,碗在桌面上的了一個轉轉,又停了下來。安少微眯着眼睛斜着看着安寧,臉色有些難看。
“當我沒說。”安寧趕緊低下頭扒飯,剛吃了兩口,不甘心又說了一句,“哥,有一句話我憋在心裡不說出來的話,我會憋死的。雖然你長得比詩醫生帥,但是人家詩醫生比你溫柔體貼多了,我要是女人,我也會選他。”
“……?!”
晏晨直接無語。
安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安少的臉越發難看了,手中的筷子直直就向安寧扔去。
安寧躲閃不及,被安少的筷子打在頭上,疼得吸了一聲,繼而把目光投在安老太太的身上,委屈地說道:“奶奶,你也不管管我哥,您看他都對我動手了。”
“吃你的飯。”安老太太看了一眼安寧,威嚴地說道。
安寧一看老太太要發火,不敢再說了,乖乖地吃飯。
飯桌上終於靜了下來。
傭人趕緊又給安少備了一雙筷子。安少又開始慢條細理地慢慢地吃飯。
安心一直低着頭沒說話,低垂的眼眸一片鄙夷不屑。
安寧算是安家的一個另類的了,看看就這樣的女人誰敢喜歡?哪裡像一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女阿飛女流氓,以後誰要是娶到她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黴了。
安心又偷偷地看了安少一眼,呆了呆,隨後趕緊低下頭裝出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秀秀氣氣地扒着碗裡的米飯。
……
山上,詩子齊看着圍上來的人,眉頭皺了皺。
他好像並沒有和誰結怨,怎麼會被人圍住了?
“你跟誰結下仇了?”朋友看着詩子齊,不禁有些奇怪,就詩子齊這樣的人也會跟人結下仇,真是奇怪了。
詩子齊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想這肯定是一場誤會。”
“既然是誤會,那就問清楚了,省得一會捱得冤枉了。”朋友是一身的輕鬆,手插在口袋裡對着其中一個人說道:“這位大哥,你們確定你們要找的人是他嗎?他叫詩子齊,詩子齊。你們確定是他?”
“他是詩子齊,我們要找的人就是他。這裡沒你什麼事,如果不想捱打,就退到一邊去。”其中一個染着黃頭髮的二十多歲的小混混的揮動着手裡球棒說道。
朋友看了一眼詩子齊,雙手一攤,“看來果然是找你的。我先退到一邊,你自己解決。”
朋友說完退到一邊,找了一個陰涼地坐下,接着又掏出一瓶子水還有一包餅乾,然後一邊吃一邊看好戲。
詩子齊的臉上絲毫看不出驚慌來,反而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微笑着眼前的人,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有什麼問題爲什麼不能坐下好好談一談?武力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我談你媽的X。”其中一個人突然大聲罵了一句,接着吼了一聲“上”然後一羣人一窩鋒地就向詩子齊衝來。
詩子齊的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身子不避不讓也不躲,等到棍棒快要落下來,他身體一側,頭一偏,手一把抓住球棒,一腳踹在來人的肚子上。
“哎喲!”一聲痛呼,其中一個人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滾。
其他人一看,皆微微一怔。沒想到眼前這個文文靜靜的男人還有兩把刷子,這下他們的心裡全都提高了警惕,互相對視看了一眼,舉着棒子同時向詩子齊打去。
朋友盤腿坐在那裡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一絲想要出手的表情,也不擔心,依舊悠閒自在地吃着餅乾喝着水。
好長時間沒有這麼精彩打鬥的畫面了,這次真是過了一把眼癮。
那幫人沒想到詩子齊這麼能打,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不禁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同一個人?
“停!”其中一個看着像小頭頭的人突然跳了出來,對着詩子齊叫了一聲停,隨後滿臉疑惑地看着詩了齊,問道:“你真的是詩子齊嗎?在醫院上班的詩子齊?”
詩子齊面帶微笑,輕輕地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就叫詩子齊,在醫生裡上班。”
“你一個醫生怎麼那麼能打?”小頭頭不理解了,醫生不就是那種文弱書生不堪一擊的人嗎?怎麼在他身上就行不通了呢?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小頭頭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爲什麼?
詩子齊的朋友在樹下呵呵笑了起來了,說道:“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吧?站在你們面前的這個看似文靜的男人,他在美國可是是拿過州散打第一名,就你們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哎,別光顧着着說話了,趕緊打啊!太精彩了。”
朋友的臉上充滿了興奮。
那幫人臉色頓時變得精彩了起來,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同時點點頭,扶起地上的受傷的兄弟一溜煙地跑了。
詩子齊甩甩手,整理整理衣服慢慢地向朋友走去,笑着說道:“你也不太夠意思了,居然在一旁看勢鬧。”
朋友從地上一躍而起,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我還不瞭解,就剛剛那幾個,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對手?哎,說正經的,你這纔回國沒多長時間,怎麼就惹上仇家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詩子齊搖頭,臉上也是一臉的茫然。他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要不就是和朋友聚一聚,日子過得平靜而又簡單,他還真不知道把什麼人給得罪了。
“行了,別想了,趕緊爬山吧!一會兒我還有一個約會呢!”朋友拍了拍詩子齊的肩膀,有些不以爲然,隨後甩開胳膊向山上走去。
詩子齊甩甩頭,把困惑甩在腦後,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陸塵在接到電話那一刻,不禁微微一愣。
詩子齊居然還有兩下子,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行了,什麼都先別說了,把受傷的兄弟送到醫院先看病,然後等我的通知。”陸塵交待了兩句便把電話給掛了。
黃明一看陸塵的臉,不禁靠上前,奇怪地問道:“塵哥,什麼事情?”
“詩子齊把咱們的兄弟給打了,有好幾個受傷了。”
“啥?!”
黃明頓時一愣,如果說別人他還信,這詩子齊怎麼可能?就這麼一個小白臉,怎麼可能會把他們的兄弟給打了?
這都哪跟哪啊?
“我讓受傷的兄弟去醫院了,你一會兒過去看看。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一些事情,安太太的婚紗今天到了。”陸塵現在手上一大堆的事情,眼前這上婚期就要到了,這婚紗還沒有試好,安少要的白馬也還沒有到,一切的事情全趕在一起了。
他就是想喘口氣都覺得沒時間。
陸塵急匆匆地又走了。
安家別墅,安少和晏晨待在房間城一起享受午後片刻的寧靜。
安少斜躺在牀上用腳踢了踢晏晨,“女人,你是不是還有一些事情沒跟爺說?”
晏晨微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聽到安少的話微微擡了擡眼皮,問:“什麼事情沒跟你說?”
安少坐直了身體,臉上微微有些不悅,“就是你和那個小白臉吃飯的經過?你們幾個人一起吃飯?在哪裡吃的?都吃些什麼了?你給爺全部說來聽聽。”
晏晨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安少,忽地笑了,說道:“安少,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喜歡我就直說唄!”
安少的耳根子有些發熱,又斜躺了下去,鼻孔朝天不屑地哼了一聲,“爺可是有追求的人,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
晏晨從沙發上起身在牀上斜躺下來,與安少離得很近,兩個人的呼吸彼此間清晰地可以聞見。
安少微微有些緊張,用腳踢了踢晏晨的腿,惡聲惡氣地說道:“離爺遠一點兒。”
晏晨一動不動,拿着髮梢在安少的臉上掃來掃去,嘴裡拿話調戲,“安少,喜歡就承認了唄!”
“你這個死女人,趕緊給爺滾一邊去。再來煩爺,爺把你的頭髮全拔光了。”安少不堪晏晨的騷擾,一骨碌坐了起來,黑着一張臉對晏晨吼道。
晏晨倒在牀上,咯咯地笑着,“安少,你這個樣子我理解你是心虛了,要麼就是惱羞成怒了。你快承認吧!你喜歡上我了。”
“女人,你最近是不是沒照鏡子呢?就你這樣,爺會喜歡上你?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趕緊給爺滾起來,爺累了。”安少鄙夷地看了一眼晏晨,伸出胳膊把暈晨給拔到一邊去,自己又重新躺了下去。
“可是怎麼辦呢?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晏晨忽地幽幽地說道。
安少的臉上有些愕然,眼底慢慢地積聚一絲興奮。
他剛剛沒有聽錯吧?
這女人說她喜歡上他了?
安少有些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是不是聽錯了,臉上卻猛地紅了。
晏晨突然間笑了出來,“算了算了,不鬧了,你趕緊睡吧!我去看看安寧,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晏晨說完從牀上爬了起來打開門向安寧的房間走去。
安少還沒來得展開的笑容就僵在臉上。
這女人剛剛是和他鬧着玩的?安少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手心直癢癢,一伸手拿起枕頭狠狠地摔在地上。
“死女人。”安少咬牙切齒地狠狠地罵道,再也沒有了一絲睏意。
安寧的房間響聲震天,幸好房間隔音好,要不然家裡又要鬧翻天了。
晏晨的耳朵震得轟轟地響,對着安寧說道:“安寧,你把聲音開小一點。”
安寧正在熱情忘我的跳舞,身上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溼透了,她衝着晏晨肆意一笑,完成最後一個動作,這才把音樂給關了。
“嫂子,你怎麼有空來我的房間?這會不是應該和我哥膩在一起,卿卿我我嗎?”安寧拿起毛巾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嘻嘻地說道。
晏晨老臉微微一紅,對安寧她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可是心裡又特別地憐惜。
這或許是跟她知道她童年的事情有關吧!
“身上的傷好一點沒?”晏晨直接忽視安寧的話,眼睛在晏晨的身上停留。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安寧滿不在乎地說道,把毛巾扔在牀上,拿起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
“真沒事嗎?”晏晨的眼裡表示懷疑,“給我看看。”
安寧嘴角露出一個意味非常的笑意,勾脣嬌笑,扭着身體一步步向晏晨走來,挑着眉毛問道:“嫂子,你該不會是對我產生了什麼想法吧?我性取向是可是非常正常喲!”
晏晨的頭上刷地一片黑線。
這安寧?
真的讓人很無語。
晏晨板着一張臉說道:“我性取向也很正常。你別胡思亂想了。你要是真沒事,那就走了。”
晏晨覺得跟安寧溝通起來比安少更費事,簡直不能完全正常的交流,根本沒法愉快地說話。
她還是走了算了。
晏晨剛一離開,安寧軟坐在地上,嘴脣一個冷笑,目光一片清冷,她輕輕地掀起衣服,低着頭看着腹部上的傷,突然呵呵地笑出來,尖銳的手指在上面輕輕地划着,慢慢地加重力道,把原本紅腫發炎的肌膚抓得鮮血淋淋。
安寧的笑聲越來越大,笑着笑着,她突然間哭了起來。
身上的傷痛又怎麼比得上心裡的疼痛呢!
安寧把臉埋在雙腿間,弓起身子,蜷縮在一起,一股悲傷在房間漫延開來。
安靜有晏晨來救贖,她呢?又有誰來救贖她呢?安寧猛地擡起頭,眼睛看着房頂。
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地出現在她的眼前,慢慢地,越來越清晰。
安寧忽然間怔住了。
是詩子齊,他一臉溫潤地看着安寧。
安寧突然間又笑了起來。
詩子齊,詩子齊,你是我的救贖嗎?安寧嘴裡喃喃自語,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
……
晏晨一臉頹敗地回到房間上,看到地上的枕頭,隨手撿了起來,拍拍,丟回牀上,隨意地問道:“剛剛不是還好的嗎?誰又惹你了?”
安少心裡的邪火蹭蹭地向上冒,他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抿着嘴脣不說話。
晏晨站在牀邊抱着雙臂看着安少,心頭涌出一股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複雜。不可否認,晏晨爲中午他的話感動了。
此生有一個這樣的男人用堅強的臂膀爲她遮風擋雨,就算是死,也無遺憾。
只是,他的有效期是多長呢?
曾經有一個男人也同樣深情款款對自己,在櫻花樹下,在漫天的櫻花雨下對她許諾,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
可是,偏偏最愛的人卻傷得她最深。
她不怕受傷害,最怕的就是一轉身,突然間發現傷你的那個人,卻偏偏是你最愛最在乎的那個人。
那一刻,痛不欲生。
心臟已經疼得失去了任何的知覺。
安少心裡的火越來越大了,翻身從牀上坐起,瞪着眼睛看着晏晨,陰陽怪氣地說道:“女人,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像沒見過男人一樣。”
晏晨突然間回過神來,對着安少嫣然一笑,“男人我是見過不少,不過像安少這樣花貌月容,閉月羞花的男人還真是少見。你說,要是我那天真的忍不住撲了上去該怎麼辦呢?”
晏晨說完,忽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安少一聽就知道自己又被晏晨調戲了,嘴裡發出冷笑,斜着眼睛看着晏晨,說道:“到那時爺一定把你的手和腳全剁了。”
晏晨什麼也不說只是呵呵地笑着。
“傻樣!”安少嫌棄看了她一眼,起身踢着鞋子向外走去。
“喂,你幹什麼去?”晏晨後面叫道。
“陸塵讓人把婚紗給送過來,你趕緊跟爺下樓。”安少傲嬌頭也不回地說道。
婚紗?晏晨怔了一怔,突然間要想退縮,她真的要和眼前這個男人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麼?
晏晨忽然間有一絲害怕。
害怕,如果哪一天她真的離去了,安少會不會因此受到人們的嘲笑?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因爲,她也會心疼的。
安少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女人,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下去,爺的時間可緊着呢!”
晏晨如夢初醒,收拾好情緒,暫且不去想那些還不曾發生的事情,屁顛屁顛地跟在安少的後面下了樓。
陸塵已經來了。指揮着人把婚紗搬出來,婚紗店裡的工作人員也來了,他們把一件件精美的婚紗套在模特身上,然後擺弄修改整理。
蕭莉莉和安心也從樓上下來了,看到眼前這麼多的婚紗,蕭莉莉的眼裡是鄙夷,只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而已,有必要這麼隆重嗎?而安心的眼裡卻是嫉妒和羨慕,恨不得晏晨消失在自己眼前,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
晏晨也驚住了。
這也太多了吧?這要試到什麼時候?
安少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兩臂橫在沙發靠上,一條腿蹺在另一條腿上,腳尖晃來晃去。
陸塵向安少走去,說道:“安少,一切都準備好,可以開始了。”
“嗯!”安少微微點點頭,對着晏晨打了一個響指,“女人,別給爺傻站着了。趕緊挑一件去試。”
這時一位圓臉,年齡大約在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揚着笑容對晏晨說道:“安太太,這些都是今年最新出的婚紗,才從法國空運過來,全球限量版。你過來看一眼。”
晏晨禁受不住誘惑,慢慢地走了過去,輕輕地把手落在婚紗,輕拂。
心裡一片複雜。
這是她第二次試婚紗了。記得第一次試婚紗時,邵華也讓人從國外運來許多的婚紗,家裡擺滿了婚紗,那天他就在坐在沙發上,臉上一直揚着笑,一直看着她。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心兒飛揚。
但是這一刻,晏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她下意識地把視線投向安少。
陸塵俯在安少的耳邊輕輕地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安少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起身就外走去,陸塵急忙跟在後面。
晏晨眉頭輕皺。
發生什麼事情了?
“安太太,先試這一件如何?”圓臉工作人員微笑着對晏晨說道。
晏晨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圓臉工作人員讓人把婚禮取下來,抱着婚禮與晏晨走進了一樓更衣室,幾個人開始爲晏晨試穿婚紗。
花園裡,安少飛起一腳把腳邊的一個花盆給踢飛了,臉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來。
“你的意思是說,派出的人連那個小白臉的身都沒沾上,就被人家打得灰頭臉,灰溜溜地回來了?”安少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陸塵默默地點點頭。
“啪”的一聲,安少把手邊上的一根樹枝給折斷了,隨後又嫌棄地狠狠地丟在地上,看到陸塵還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忍不住給了陸塵一腳,“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老子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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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陸塵被踢得一歪,如夢初醒,趕緊小跑向車上走去,取了一塊毛巾跑過來遞給安少。
安少狠狠地擦了擦手,然後砸在陸塵的臉上。
“廢物,這麼點小事都幹不好。明天再多帶點兄弟,老子就不相信了,這傢伙有三頭六臂。看看是他厲害還是老子厲害。”安少鼻子哼了一聲,眼裡一片陰霾。
陸塵默默地站在一旁,手裡抓着毛巾不說話。
“等等!”安少突然又改變了主意,踢着鞋子走了幾圈,然後站定對陸塵說道:“那個小白臉暫時先不要動了,城效的那塊地跟得怎麼樣了?邵氏最近有什麼動靜?”
“邵華公關部最近有活動,與主管那片地的王主任接觸頻繁,看樣子,他們是想從王主任那裡下手。”陸塵把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訴安少。
“你派人去給我查一查這個王主任的底細,最好把他的*給老子挖出來,如果沒有,就是創造也給爺創造一個出來。”安少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陸塵默默地點頭。
“韓憶那個賤人有什麼動靜?”安少突然間又問道。
“沒動靜,白天要不是逛街,就是去美容院,要不就跟老爺子吃個飯什麼之類的。”陸塵搖搖頭,對安少說道。
“這個賤女人一定會有什麼動靜,你派個人把她盯死了。老子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二十年沒有露出一點破綻來。”安少陰森森地說道。
“是。”陸塵應了一聲,擡眼看了一眼安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再給老子吞吞吐吐,小心老子踹死你。”安少不悅地盯着陸塵,腿動了動。
陸塵一聽,立刻說道:“安少,程鵬陽跑了。”
“什麼?跑了?”安少微微一怔,臉上的風暴越積越濃,眼看着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陸塵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與安少稍稍拉離開了距離。
“到底怎麼回事?”安少陰沉着着臉問道。
其實也不能全怪陸塵,實在是程鵬陽那小子太狡猾了。一直裝昏迷,瞞過了許多人,放鬆了警惕了,就在上船的時候,誰知道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身上的繩子給掙脫了,然後跳進海里,等他們反應過來,哪裡還能找到這個小子?
安少聽完陰沉着一張臉半天沒說話,腳尖開始踢旁的花盆。
陸塵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低着頭,靜靜地等待安少的懲罰。
“把程鵬陽的父母抓起來,老子就不信程鵬陽那小子不露面。還有,給爺注意邵華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能讓程鵬陽落在邵華的手裡。”安少手插在口袋低着聲音說道。
“是。”安少應了一聲。
安少踢着鞋子向回走,臉色明顯地難看。
晏晨穿好了婚紗走了出來,在看到安少,臉上明顯地有一絲嬌羞,略有些羞澀地問道:“這件好看嗎?”
安少手插在口袋裡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立刻嫌棄地說道:“難看死了,換一件,肩上露出那麼一大片,不嫌冷麼?”
晏晨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她看了一眼安少,轉身回房間。
安少的眼睛在婚禮上掃了幾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件,用下巴指了指,說:“把這件拿進去讓她試一試。”
圓臉工作人員不敢怠慢,趕緊讓人取下抱了進去。
當晏晨再次出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笑容,一臉平靜地站在安少的面前,淡淡地說道:“這件呢?”
安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件不錯。就這件了。”
晏晨挑了挑眉,這件不錯?嗯,的確不錯,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連脖子都包住了,只餘下兩條胳膊在外面,再戴上手套,估計那天就是下冰雹也不覺得冷。呵呵!晏晨在心裡呵呵地輕笑着。
安少這時又說話了,“這件婚紗略顯得太普通了,爺要奢華高貴,你們把上面全部縫上鑽石。鑽石懂嗎?爺就要在那天閃瞎所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