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晨真的是啊?我還以爲認錯了人呢!”伍纖靈在看到晏晨立刻激動地抓住晏晨的手跳了起來。“真是巧,我們居然同住一家酒店。”
“你怎麼也來美國了?”晏晨待伍纖靈的話說完,這才問出心中一直疑惑的問題。
她是因爲邵華嗎?
“劇組在美國取景。”伍纖靈笑着對晏晨,側臉看向一旁手插口袋一臉不耐煩的安少,對着安少伸出手,“安少,你好!我是伍纖靈,晏晨的大學同學,我們以前見過得。”
安少輕輕地掃了一眼伍纖靈的手,把臉別向別處,手一動也不動。
晏晨有些尷尬,同時又是萬幸,找了這麼一個不近女色的老公,以後就不怕那些別有用心的女人倒貼了。
伍纖靈不虧是演員的,臉色一怔以後,立刻恢復了正常,收回手,對着晏晨笑了笑,若無其事地說道:“看到你們我太激動了,忘了安少從不讓女人近身。晏晨,你有福了,找了這麼一個一心一意對你的老公,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
晏晨微微皺了眉。
伍纖靈驚覺自己失了言,趕緊捂住了嘴巴,歉意地對晏晨笑了笑,“晏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不過發出一句感慨而已,你不要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沒事。事情都過去了。”晏晨搖搖頭。
“你不怪我就好,累了吧,趕緊上去休息一會兒,我現在要趕去劇組,等晚上回來我們再聊。”伍纖靈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忽在一聲驚叫,急急地對晏晨丟下幾句,隨後和助理一起向外面走去。
安少臉上的不耐煩已經到達了一個程度,黑着臉與晏晨向電梯走去。
晏晨也知道安少對纖靈不耐,但是沒辦法,她架不住伍纖靈的熱情。
“以後離她遠一點。”電梯裡安少陰着一張臉對晏晨說道。
“她是女人。”晏晨沒想到安少心眼這麼小,吃醋都吃到女人身上了,她眉眼彎彎地看着安少。
一旁的陸塵捂着嘴巴偷偷地笑。
安少斜眼看了一眼陸塵,擡腿衝着陸塵就是一腳。
陸塵身子晃了晃,又站穩了,裝出若無其事的盯着電梯門,抿着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爺討厭她。”安少冷冷地說道。
“爲什麼?”晏晨滿臉奇怪地看着安少。
“哪來的爲什麼?爺就是討厭她,以後離她遠一點,爺看着她就眼疼。”安少不耐煩了,對着晏晨甩了一個白眼。
晏晨不說話了,對這種間歇式抽風的神經病,她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了,安少率先走了出去,晏晨緊隨其後,陸塵則是兩個學沉重的行李箱苦命地跟在後面。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老闆,他是打工的呢!
一進入房間,安少推着晏晨進了衛生間,“女人,趕緊洗乾淨了,爺討厭香水的味道。”
“香水?”晏晨感到莫明其妙,她從來不灑香水,哪裡來的香水味?她遲疑地擡了擡手臂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晏晨這才恍然,這是伍纖靈遺留在她身上的。
“彆扭。”晏晨對安少近乎變態的潔癖無語,白了他一眼,把衣服找出來,進了衛生間開始打開花灑洗澡。
安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鞋子踢開,伸了一個懶腰,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現在終於可以歇一歇了。
不過,安少心裡一直隔應一件事情,那就是邵華。
這邵華失憶倒是失憶了,已經忘記了晏晨的長相,但是卻深深地記得她的名字,把那個女人喚作晏晨,雖然叫的不是晏晨,但是還是讓安少的心裡不悅。
晏晨是他的女人,心,身體,就連名字都是他的,他絕對允許邵華來染指。
可是現在邵華失憶了,他縱然心裡不悅,卻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去修改邵華的記憶吧!
安少的心裡越想越覺得窩火。假如有一天,兩個人再次見面,邵華擁着那個女人叫晏晨,他和晏晨得多尷尬啊!
邵華失憶帶給他的興奮蕩然無存,可憐的安少陷入煩躁之中。
晏晨洗完澡擦着頭髮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安少眉頭緊鎖愁容滿面坐在沙發上,晏晨眯了眯眼,在安少的身邊坐下,用腿碰了碰他,問道:“怎麼啦?誰又惹你了?”
安少斜了一眼晏晨,一句話也不說,抱着晏晨就是一陣親吻。
“等等。”晏晨推開安少,手按住不讓他靠近,不解地看着安少:“爺,說吧!心裡有事就說出來,現在我們可是出來度蜜月,我可不希望這未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裡,爺一直板着臉。”
安少看了一眼晏晨,別過臉,好一會兒,這才悶悶地說道:“爺不喜歡邵華叫你的名字。”
晏晨也是頭疼,這的確是一件事情。但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不是醫生也是神仙,治不了邵華也修改不了邵華的記憶,只能隨他去了。
只是這樣,她又成爲別人口中茶語飯後的笑料了。
晏晨輕嘆了一聲,手落在安少的臉上,把他的臉板了過來,對安少說道:“這種情況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邵華經歷了太多了痛苦,失憶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們不去管他了好嗎?希望隨着時間的推移,邵華一定會忘了我,就連那個晏晨這個名字也會慢慢地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不見。”
“可能嗎?”安少帶着疑問看着晏晨。
晏晨衝着安少點點頭。
安少歪着頭怔怔地看着晏晨,忽地跳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嫌惡地嚷嚷:“坐了那麼長的飛機,身上髒死了。女人,趕緊給爺拿毛巾來。”
晏晨輕吐了一口氣,臉上慢慢地露出一個笑容,從箱子拿出毛巾向衛生間走去。
秋語千快要被邵華煩死了。只要她離開一小會兒,邵華就開始在病房裡大吼大叫拒絕配合治療。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公司炒了魷魚的,秋語千託着下巴坐在邵華的病牀邊,滿臉憂傷地看着邵華。
“我不是晏晨,我不是你老婆,”秋語千有氣無力地說着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邵華一點也不聽,他一把抓住秋語千的手,緊張地說道:“老婆,我是哪裡做得不好嗎?我一定改,請你不要離開我。”
這樣的對話秋語千聽得已經麻木了,她看了邵華一眼,輕輕地把手從邵華的手裡抽了出來,看一眼點滴,“我去叫護士給你換藥。”秋語千起身向外走去。
病房裡實在是太壓抑了,秋語千受不了這個氣氛,她只能逃開。
“晏晨,別走。”邵華痛苦地叫了一聲。
又來了,秋落千無力地轉過身無奈地看着邵華,說道:“我不叫晏晨,我叫秋語千。”
“你就是晏晨。”邵華固執地說道。
算了算了,跟一個失憶的病人根本說不清,他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只要他身上的傷好了,從此再無交集。
秋語千這樣想着,心情也就順暢了許多。
“我不走,我去讓護士給你換藥,你乖乖地躺在牀上別動好嗎?”秋語千柔聲對邵華說道。
“這裡有呼叫器。”邵華指了指牀頭上紅色按鈕。
秋語千窒了窒。如果失憶爲什麼不全失憶了呢?就是想糊弄一下都這麼難。
“我正好出去買點東西。”好半天秋語千才反應過來,對邵華說道。
“買什麼?讓護士幫忙去買好了。”邵華伸手去按按鈕。
秋語千煩躁地直抓頭髮,她只不過是心裡煩悶想出去透透氣,怎麼就那麼難呢?
護士進來了,一個黑人護士,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着邵華,用英語問道:“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的嗎?”
“換藥,順便一會兒幫我太太出去買點東西。”邵華瞬間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面無表情,冷冷地對護士說道。
秋語千目瞪口呆地看着邵華。這變化未免太大了吧?剛剛還像一個賴皮長不大的孩子,現在立刻變得冷酷起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秋語千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這絕對是性格分裂。
這也是一疾病,屬於精神方面的疾病,要吃藥啊!
秋語千無語地看着邵華,在心中默默地說道,隨後把目光從邵華的身上移開,開始思索着如何從這裡離開。
這天下午,安少和晏晨兩個人待在房間裡一直沒有出來,兩個人睡了一個天昏地暗,一直夜色降臨,華燈高照,兩人才悠悠地醒來。
“好餓啊!”晏晨捂着肚子可憐巴巴地看着安少。
“爺讓陸塵送來吃的。”安少嘴裡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要給陸塵打電話。
“別了,我們還是出去吃吧!睡了一下午,骨頭都快散架了。”晏晨阻止了安少,掀開被子跳下牀,從箱子裡裝出一套粉色的連衣裙,然後又從拿出同色的衣服扔在牀上。
“快起來。”晏晨對安少說道。
安少一點也不想動,可是拗不過晏晨,只好慢吞吞地從牀上起來,慢騰騰地穿衣,等晏晨洗過臉從衛生間回來,安少的衣服還沒有穿好。
晏晨一陣無語。
“爺,你這種速度,外面的餐館都要關門了。”晏晨無奈地說道。
“爺說讓陸塵送過來,你非要出去吃。爺都同意了,你怎麼還那麼廢話?”安少挑了挑眉毛不悅地看了一眼晏晨。
得,不說了,再說下去,沒準一定會吵起來,晏晨聳聳肩,攤攤手,坐在沙發手託着下巴慢慢地等着。
十分鐘以後,晏晨覺得下樓吃飯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在大廳裡他們又撞見了伍纖靈。
“晏晨!”伍纖靈興高采烈地和晏晨打招呼,把手裡的東西交到助理的手裡,讓她先上樓去了。
“吃飯了沒有?”伍纖靈看着晏晨,眨着眼睛問道。
晏晨搖頭,“還沒有,正打算出去吃飯。”
“正好,我也沒吃,走,我請你們兩口子,我聽說附近有一家中餐館味道特別好,許多人吃過都說像有家鄉的味道,要不要去嘗一學?”伍纖靈臉上一片興奮,挽着晏晨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晏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安少。
安少的臉色時顯地不好看,臉上不時地飄着幾朵烏雲,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動也不動。
“安少,走吧!別跟我客氣,我和晏晨是大學同學,又是朋友,甭跟我客氣。”伍纖靈笑眯眯地看着安少,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安少的眼睛一暗,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狠厲。只要她敢碰過來,他一定把她的手摺斷。
“伍小姐。”伍纖靈的手還沒有碰到安少,陸塵的手斜刺裡伸了過來,攔下了伍纖靈,“不好意思,安少不喜歡別人碰。”
伍纖靈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自己額頭吐了一下舌頭,衝着陸塵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剛剛一激動就把這事忘了。”
陸塵笑了笑,沒說話,身體後退了一步,護在安少的身邊。
晏晨看安少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心中大呼不妙,從伍纖靈的手中把胳膊抽了出來,對伍纖靈歉意地說道:“纖靈,還是算了,等那天我專程來請你吧!今天我們還有一點事情要辦。”
“這樣啊!”伍纖靈臉上一片失望,最後只好無奈地說道:“行,那就改時間吧!美國晚上不安全,你們一定要早點回來,千萬別玩得太玩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啊!”晏晨對伍纖靈說了一聲謝謝,挽着安少的胳膊向外走去。
伍纖靈的臉上一直保持着一個得體的笑容,直到晏晨和安少身影慢慢消失不見,伍纖靈臉上的笑容隨後也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片嫉妒和憤娘。
伍纖靈真的想不到晏晨到底哪個地方吸引人,爲什麼這男人的目光一個個全集中在她的身上?以前的邵華是,現在的安少也是。
他們的眼睛都瞎了嗎?明明她比晏晨好看一百倍,爲什麼他們的目光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讓他們全拜在她的石榴裙下的,伍纖靈長長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中,在心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安少心裡不爽到了極點,眼睛一直盯着晏晨看,眼睛向晏晨刷刷地飛眼刀子。
晏晨感到特別無辜。她真的沒想到會這麼湊巧在大廳裡碰到伍纖靈,也沒有想到伍纖靈會這麼熱情,這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以後離那個女人遠一點。”安少冷着聲音說道。
晏晨默默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不說。
伍纖靈回到酒店房間,氣哼哼地躺在牀上,想到邵華想到安少,再想到晏晨,越想心裡起不舒服,一骨碌坐了起來,拿起手機給邵華撥了一個電話。
既然都在美國,不如在一起聚聚多好,伍纖靈想到前夫和現任坐在一塊的場景,嘴角閃現一道惡毒的微笑。
電話通了,是一個年輕陌生女人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是找邵華嗎?”
伍纖靈拿起手機看了看,是邵華的手機號碼沒錯,怎麼會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難道邵華在美國又找到新歡了?可是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
伍纖靈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了。邵華不是一直喜歡晏晨嗎?她還以爲邵華會花一段時間來忘掉晏晨。
伍纖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是邵總的朋友,請問他在嗎?”
“在,在,你稍等。”秋語千一聽來人果然是找邵華,喜不自禁地把手機遞給了邵華,“找你的。”
“誰?”邵華皺着眉頭接過手機,瞬間又恢復冷酷的樣子,冷冷地問道。
“邵總,我是伍纖靈啊!是晏晨的大學同學,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忘了?”伍纖靈故作委屈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
“伍纖靈?!”邵華的眼裡有些疑惑,嘴裡輕聲唸了一遍,隨後終於想了起來,把手機遞給了秋語千,“你大學同學,找你的。”
秋語千啼笑皆非,怔怔地看着邵華半晌,無奈之下只好把手機接了過來,對着邵華手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外面接電話。
邵華點點頭,眉眼裡全是濃情蜜語。
秋語千一陣惡寒,拿出手機快步走出病房。
“喂,你好。”秋語千很有禮貌地對伍纖靈說道,“我叫秋落千。”
“他爲什麼不接電話?你是她什麼人?還有我剛剛聽邵總說,你是我大學同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手機那頭,伍纖靈的問題一連串地轟炸了過來。
秋落千一臉的苦笑了,搖頭無奈把邵華出車禍的情況一一對伍纖靈說了,說到最後她說道:“伍小姐,邵華現在是選擇性的失憶,很多事情很多人都記得,但是獨獨忘了和晏晨發生的一些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你可以多來探望探望,這樣的話說不定有可能會讓他想起一些往事的。”
秋落千真的沒時間耗在這裡,年假已經度完了,再不上去上班,她真的要被老闆炒魷魚了。她現在多麼希望邵華能恢復記憶,如果讓他恢復讓她幹什麼都行。
手機那頭一片沉默。伍纖靈張大嘴巴半天沒合擾過,邵華車禍腦袋受傷失憶,這是電影中的橋段怎麼給搬到現實中來了?
“伍小姐還在聽嗎?”秋落千半天沒聽到迴應,又小聲地試探地問了一句。
“哦,我在聽。”伍纖靈回過神來,趕緊問道:“邵總現在哪家醫院?”
“伍你現在過來嗎?”秋語千的心裡有着說不出來的高興,這兩天她快被煩死了,如果有人替換她,她是求之不得。
秋語千還着一顆興奮的心,快速地對伍纖靈說了一個地址。
伍纖靈掛完電話,從牀上跳了下來,穿好鞋子就向外走。
“姐,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明天早上還要拍戲呢!”助理一看伍纖靈提着包包就向外走,向她提醒道。
“我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一會兒就回來,不耽誤明天的拍戲。”伍纖靈嘴裡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去。
大約十五分鐘以後,伍纖靈出現在醫院的大門口。
秋語千掛了電話就在醫院門口等着。
秋語千不願意與邵華單獨待在一起,因爲病房裡的氣氛實在是太怪異了,就連空氣中都散發出一股曖昧,自從邵華將她誤認爲是他老婆以後,目光一直深情地盯着她,眼中濃情蜜意似在把她淹埋,讓秋語千坐立難安,芒刺在背,憋悶地快要喘不過氣來。
伍纖靈踩着高跟鞋來到秋語千的面前,看了一眼秋語千,試探地問道:“請問你是秋語千小姐嗎?”
“我是秋語千,你就是伍小姐吧?”秋語千打量着眼前的伍纖靈,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驚奇來。
眼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近一米七五的身高,前凸後翹,皮膚白皙,五官精緻,標標準準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再看看自己,秋語千突然間有些自卑。胸部,身高永遠是她心中的痛,不提了,提起來就是一把辛酸的淚水。
明明二十六的人,身體嬌小的就跟高中生一樣,如果穿着平底鞋背個書包,一準會被人誤以爲是高中生。
伍纖靈的視線在秋語千的身上打了一個來回,這纔對秋語千說道:“我就是伍纖靈了,邵總在哪個病房?麻煩你帶我去看看。”
“好,好,請跟我這邊走。”秋語千恐慌不迭地說道,說完領着伍纖靈向邵華的病房走去。
病房裡邵華又開始發脾氣了,秋語千都出去那麼長時間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手機被好拿走,邵華就是想聯繫也聯繫不上,臉陰得快得下雨了,護士一看邵華那個樣子,都嚇得不敢進來了。
經過這兩天的接觸,護士們都知道,這個一臉帥氣的東方男人脾氣特別壞。
“你看,我把誰還來了?”秋語千推開病房的門,臉上堆滿笑容對邵華說道,直接忽視掉邵華陰沉沉的臉。
“邵總!”伍纖靈一看到邵華,眼淚立刻從眼眶裡滾了出來,快走兩步在病牀前站定,一臉心疼地看着邵華,“你還好嗎?”
自秋語千進來以後,邵華的視線就落在秋語千的身上,對伍纖靈視若無睹,壓根就沒有聽伍纖靈在講什麼。
秋語千對伍纖靈歉意地笑了笑,嘴脣動了動,無聲地說道,“失憶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不要怪他。”
伍纖靈眼淚汪汪地看着邵華,掩面小聲地哭泣。
邵華依舊是無動於衷,眼睛緊緊地盯着秋語千。
秋語千被盯得渾身上下不自在,趕緊低下頭,默默地爲伍纖靈搬了一把椅子,接着在牀前坐了下來。
“我不是故意要離開的,我是怕伍小姐找不見地方。”無奈之下秋語千隻好輕聲對邵華解釋。
邵華臉色稍霽,伸出沒打點滴的手一把緊緊抓住秋語千的手,放柔聲音緩緩說道:“以後不要離開我了。”
秋語千一臉的尷尬。她最怕的就是邵華來這一套,她真的很是受不了這種,可是偏偏又無法說出反駁的話來,默默地點頭,擡眼對着伍纖靈是一臉的苦笑。
伍纖靈還在默默地流着淚水,心中卻是一片複雜,看來她又來晚了一步了,不過好在現在只有一個開始,只要她努力,邵華的目光一定會在她的臉上停留。
“邵總,你真的不記得晏晨了嗎?”伍纖靈試探地問向邵華。
邵華剛剛緩和的臉一下子變得又難看了,擡眼看着伍纖靈,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和晏晨結婚三年了,我又怎麼可能不記得她?她現在就在我的身邊。”
“可是她明明不是晏晨啊!晏晨和你離婚又再婚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全部忘了?”伍纖靈提高聲音一臉痛苦地對邵華說道。
“你胡說。”邵華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對伍纖靈一聲冷喝。“晏晨明明就是在我的身邊,我和她怎麼會離婚呢?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這裡不歡迎你,你趕緊給我走。”
邵華怒了,徹徹底底地怒了,眼裡射出冰冷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伍纖靈。
伍纖靈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心裡微微有些發慌,但是她還是鼓足勇氣說道:“我沒有胡說,她根本不是晏晨,你還記得安瑞嗎?就是安瑞破壞了你和晏晨的婚姻,邵華,你醒醒吧!”伍纖靈說着說着眼淚又流了出來。
“安瑞是誰?我爲什麼要記得她?”邵華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完以後眼睛看着秋語千,說:“以後不要讓你的同學過來了,這裡不歡迎她,現在立刻請她出去。”
秋語千很無奈,默默地起身,一臉愧色地看着伍纖靈,“伍小姐,對不起。”
伍纖靈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起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秋語千踩着高跟鞋咚咚地走了。
秋語千一臉的無辜。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不過秋語千這會兒心裡特別好奇邵華和晏晨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邵華既然那麼愛晏晨,爲什麼要和她離婚呢?還有安瑞,這個女人又是誰?邵華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選擇忘掉這段記憶?
秋語千的目光落在邵華的身上,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起了好奇之心,想試着去了解一下,或許只有等她瞭解了事情的所有真相,纔有可能幫助恢復邵華的記憶。
只是恢復了記憶是好還是壞呢?秋語千一臉的茫然。
晏晨和安少吃過飯手挽手漫步在他國異鄉的街頭,陸塵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緩緩地跟在後面。
夜風吹過,晏晨微感到一絲涼意,身體向安少這邊靠了一下。
安少伸出胳膊把晏晨摟入懷中,不耐煩地說道:“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閒得沒事在街上瞎晃悠。”
晏晨呵呵地笑着,手抱着安少的腰,笑着說道:“這叫浪漫知道嗎?你不覺得在這樣的夜晚走在寂靜的街頭是一件特別浪漫的事情嗎?”
“爺實在是想不出來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馬路上瞎晃悠是什麼浪漫的事情。”安少不屑地哼了一聲。
“行了,別說了,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廢話,好好走路。”晏晨不耐煩了,再說下去,好心情都要被她破壞掉了。
後面的陸塵一陣搖頭,對晏晨表示同情。
碰到一個不懂浪漫的人,想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看來爲了促進安少和安太之間的感情,他有必要把浪漫大全給安少準備一本了。陸塵在心中這樣想着。
安少大腦思維裡的確想不通走路和浪漫怎麼扯上關係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躺在牀上幹一些實事。安少知道這話一說出來,晏晨一定會罵他精蟲上腦,但是他的確是這樣想的。
凍得瑟瑟的是浪漫麼?凍得鼻子通紅是浪漫麼?凍得直哼鼻子是浪漫麼?
安少火了,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晏晨的身上,沒好氣地說道:“都冷成這樣了,你還打算走到什麼時候?”
晏晨把頭靠在安少的肩上,眼睛看着前方,柔聲說道:“我要和你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大半夜的說瘋話是不是?再走下去,明天就要感冒了。趕緊跟爺回去。”一陣冷風吹來,安少身上一陣發冷,當下就惱了,二話不說,抱晏晨橫着打抱起來,掉轉頭向酒店的方向走去。
晏晨咯咯地笑着,雙手摟住安少的脖子,頭埋在安少的胸前。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對安少,要慢慢調教。晏晨眉眼彎彎在心中想着。
回到酒店是半夜了,一回到酒店房間安少二話不說直接抱着晏晨就進了衛生間。
晏晨果然是受了風寒了,不住地打噴嚏。
“看爺怎麼說的,感冒了吧?”安少三下兩下把晏晨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扔了出去,然後拿着花灑噴在晏晨的身上,虎着一張臉說道:“趕緊洗個熱水澡,洗完以後乖乖躺在牀上,下次再閒得沒事半夜三更不睡覺瞎晃悠,看爺怎麼收拾你。”
晏晨只是笑不說話,乖乖地任由安少親自上手爲她洗澡。
這可是帝皇般的待遇,此時不享受又待何時?
但是,顯然,晏晨高興的太早了。半夜的時候她居然發起了高燒。
“老公,我好渴,我要喝水。”晏晨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乾的難受,身體如在火上炙烤一般,熱得她快要透不出氣來了。
安少被晏晨折騰醒了,打開牀頭燈,一看晏晨雙頰通紅,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一摸晏晨的額頭,果然燙手的厲害。
發燒了,安少的腦子中立刻閃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老公,水,我要喝水。”晏晨閉着眼睛輕輕地叫着,雙手落在喉嚨上,臉上一片痛苦。
安少立刻從牀上跳了下來,倒了一杯水又重新回到牀上,“晏晨,醒醒。”安少把晏晨抱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臉,不住地叫道。
晏晨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看了看,嗓子像着了火一樣,燒得她難受的要命。
“來,喝點水。”安少笨手笨腳地把水遞到晏晨嘴邊。
久旱逢甘雨,晏晨接過安少手裡的杯子,大口大口地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喝光了。
“呼!”喝完以後晏晨長長滿足地吐了一口氣,嗓子感覺好了許多。
安少接過杯子放在牀頭櫃上,然後拿出手機給陸塵打了一個電話,接着他跳下牀打開箱子找了一套衣服出來笨手笨腳地開始爲晏晨穿衣服。
晏晨的臉上明顯地不高興,拒絕配合安少的行動。
“你要幹嗎?我好睏,想睡覺。”晏晨推開安少的手,身子向下滑。
“你發燒了要去醫院,來,趕緊把衣服穿上我們去醫院。”安少把晏晨又拽了起來,拿起衣服又套在她的頭上。
“我不去。”晏晨又揮掉了安少的手。
安少氣得心肝肺都是疼的,盯着晏晨看了一眼,最後把手裡的衣服一扔,把晏晨捲進被子裡抱着就向外走。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晏晨吃了一驚,開始掙扎。
“給爺老實一點,要不然爺把你扔在地上。”安少黑着一張臉對晏晨說道。
也不知是安少的恐呵成功了還是晏晨燒得失去了理智,晏晨縮在被子裡安安靜靜地不動了。
陸塵早已經在外面等着了,看到安少抱着一牀被子走了出來,臉上是明顯地一愣。
“還愣着幹什麼?進去把衣服拿上跟老子去醫院。”安少擡腳就給了陸塵一腳,隨後抱着晏晨向電梯走去。
陸塵反應過來,急忙跑進房間把晏晨的衣服用一個袋子裝好,然後關上門急急地乘坐電梯直達一樓。
安少比陸塵早了一步,正一臉不耐站在大廳的正中央,眼睛不時看晏晨,偶爾還會用額頭碰碰晏晨的額頭。
陸塵不敢遲疑,小跑着把車開了過來,載着安少和晏晨向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院裡邵華終於睡着了,秋語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脖子,慢慢地把手從邵華的手裡抽出來,輕手輕腳地向外走去。
秋語千一臉的疲憊地向醫院大門口走去,她出來已經整整兩天了,家裡人一點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掏出手機正準備給家裡人打個電話,這時從醫院外急匆匆地衝進了一個人,懷裡抱着一牀被子。
被子?秋語千感到有些奇怪,擡眼向那個奇怪的人看了一眼,眉頭輕輕一皺,是安少,晏晨的老公,那他懷中抱着的人就是晏晨了?秋語千重新把手機裝進口袋裡,快步走到安少面前。
“她怎麼啦?”秋語千看着被子裡滿臉通紅的晏晨,伸手就要去扯晏晨身上的被子,她已經發燒了,捂這麼嚴實,身上的溫度更高了。
安少的身了一躲,秋語千的手落了空。
安少的如寒刀一樣的眼神冷冰冰地向秋語千刷了過來。
秋語千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她正在發燒,捂得這麼嚴實,溫度會更高的。”
安少連個眼神都懶得給秋語千,緊抿着嘴脣向急救室走去。
秋語千動了動嘴脣,想張開口說些什麼,想了想又算了,搖頭向邵華的病房走去。
邵華還在熟睡。秋語千怔怔地看了一眼邵華,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側身躺了下去,頭枕在手上,望着天花板發呆,不一會兒抵擋不住睡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邵華這時突然睜開了眼睛,癡癡地看着沙發上的秋語千,目光中一片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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