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醫生讓出院的?老子現在就去把醫院給拆了。”安少一進門冷着臉喝道。
安老太太看到安少的樣子反而笑了,“渾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橫。那醫院是人待的地方嗎?好好的一個人待在醫院就給待出毛病來了。我是自己要求出院的,我這毛病看得再多也沒用,人老了,都會得這種病。”
安少的心裡還是不痛快,踢着鞋子走到何鑫的面前,用腳踢了踢何鑫,斜着眼睛看着他。
何鑫心領意會,趕緊站了起來,順手把沙發理了理,笑着對安少說道:“表哥,你坐。”
安少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大腿蹺着二腿,一隻腳又不住地點點。
“你啊你,你就知道欺負何鑫。”安老太太嘴角噙着笑意白了一眼安少。
安少漫不經心地斜了一眼何鑫,看他還在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沒好氣地說道:“杵在那裡跟木頭一樣幹什麼?還不去接你嫂子回來。跟個木頭一樣,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看中你什麼了,非得讓你給她當幫手?真是奇了怪了。”
安少一邊嘴裡嘟嘟,一邊搖頭,臉上還表現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何鑫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對安少說道:“學姐選中就是看我跟一根木頭樣,老實,沒心眼,呵呵——”
“還笑?滾——”安少一看何鑫嬉皮笑臉的樣子,眉毛一挑,腳上的鞋子直直就向何鑫飛去。
何鑫眼尖,趕緊跳開了。
鞋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孤線,孤零零地側身落在地上。
“表哥,我去了。”何鑫把鞋子撿起放在安少的腳前,丟下一句話,一溜煙地跑了。
房間裡只剩下安少和安老太太兩個人了,安少把鞋子踢在腳上,皺着眉頭看着安老太太,臉上明顯地表現出不悅來。
安老太太笑了,“這毛病,一時半會死不了,我還沒有等到晏晨和你的孩子出生,我哪會這麼容易就閉上眼睛呢?放心吧,我的身體我心裡自己有數。”
安少臉上的不悅並沒有因爲安老太太的話而減輕,反而越發重了,他看着安老太太,半晌,突然間說道:“你和何鑫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安老太太心裡微微一驚,但面上一絲一毫也沒有表現出來,面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了,“我和何鑫能有什麼事情能瞞你?這不何鑫要去給晏晨要幫忙了嗎?我叫他進來就是叮囑幾句,省得他是越幫越忙。”
“真的?”安少的語氣拉得很長,表示很懷疑。
“你這個渾小子,奶奶什麼時候騙過你了?行了,你出去看看晏晨回來了沒有?記得別忘了奶給你說過的話,趕緊和晏晨生出一個大胖小子出來。”安老太太打趣地說道。
安少的耳根子有些發燒,緊抿着嘴脣在一句話也沒說,踢着鞋子彆彆扭扭地走了。
晏晨還沒有回來,正準備出門被邵選給攔住了。
“嫂子,我要和你談一談。”邵選陰着一張臉看着晏晨。
“好,進爲公室談吧!”晏晨看一眼邵選,示意田秘書先離開,自己轉身向辦公室走去。
一進辦公室邵選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大腿蹺着二腿,一副不屑的樣子看着晏晨。
晏晨倒是一臉的平靜,看着邵選淡淡地說道:“說吧,想跟我談什麼?”
“我希望你離開公司。”邵選盯着晏晨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對晏晨說道。
“我爲什麼要離開?”晏晨輕輕地笑了笑,背向後一靠,抱着雙臂,好整以瑕看着邵選,眼裡的嘲弄一閃而過。
“這公司是邵華一手辛辛苦苦地打下來的,這公司姓邵,你只不過是一個離過婚的前妻,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那個位置指手劃腳?”邵選伸出手突然在桌上使勁地拍了一下,站起身子手指着晏晨的鼻子說道。
晏晨的目光一直盯着邵選的手看,緩緩地視線從手指慢慢地向移落在邵選的臉上,看到邵選一臉的憤怒,她反倒笑了,“我沒資格?那你告訴你,誰又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你嗎?如果你真有能力把邵氏打理好,我想邵華一定會把公司交到你的手上,但是我再問你一句,你有這個能力嗎?”
晏晨眼中的嘲諷顯露無遺。邵選是什麼人她還不知道嗎?耍心眼耍狠吃喝玩樂倒是一棵好苗子,但是若真是要把公司交到他的手上,哼,這公司早晚有一天會敗在他的身上。
“你什麼意思?”邵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字面上的意思。”晏晨淡淡地說道,視線又落邵選的手指上,語氣一變,有些冷,“我最討厭別人拿手指指着我,安少也不喜歡別人拿手指指着我,如果你識趣的話,最好把手指收回,如若不然,會發生什麼後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邵選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臉一陣青一陣白,伸出手縮也不是,不縮也不是。他倒是不怕晏晨這個女人,最主要的是晏晨背後的那個人,安少。
邵選在圈子裡混,對安少絕對不陌生。安少的狠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誰多看他一眼,心情一個不爽,打得人家鼻青臉腫,回到家以後連爹媽都不認出來。要是別的男人還有憐花惜玉之心,但是安少不,不管是男女,誰敢惹他,同樣照收拾不誤。
邵選的心裡轉了幾個來回,想了想,最後訕訕地收回手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着晏晨。
“如果你找我就是說剛纔這一番話,我想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這是邵華臨走的時候託附給我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堅持下去。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要下班了。”晏晨淡淡地看了一眼邵選,拿起包包起身就要離開。
“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能離開邵氏?這是邵家的產業,你是一個外人摻和進來不覺得不合適嗎?”邵選突然間對晏晨說道。
聽邵選這麼一說,晏晨把手裡的包包又放了下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邵選一個字一個字說道:“我是不會離開邵氏的。正如同你所說,邵氏是邵華辛辛苦苦打下來的,現在他人雖然不在了,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他傾注一輩子心血的公司就這樣沒了。我想邵華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纔會留下遺言讓我打理這個公司。”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說不定搞了一些陰謀詭計也說不定。”邵選從鼻子裡冷哼一聲。
“你以爲人人都跟你一樣是個草包嗎?”晏晨突然鄙夷地看了一眼邵選。
“你…?”邵選惱羞成怒一下子站了起來。
晏晨擡了招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你有在這裡和我磨磨嘰嘰的功夫,你還不如去想想辦法怎麼填補那一千萬?”
“你什麼意思?”邵選怔了怔,心裡一陣發虛。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那個姓董的說了什麼嗎?
晏晨衝着邵選古怪一笑,紅脣微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好自爲之,別說到時候顯得難看。”晏晨着邵選冷冷地丟下幾句話,說完再也不理邵選,抓起包包踩着高跟鞋繞過辦公桌向外走去。
何鑫正在門口等着,看到晏晨出來,趕緊迎了上去,“現在可以下班了吧?”
“當然可以了。”晏晨對着可鑫笑了笑。
何鑫從晏晨的手裡把包提了過來,嘴巴向裡面呶了呶,問道:“他找你什麼事情?是不是聽到什麼時候風聲了?”
“他讓我從公司離開。”晏晨一邊走一邊對何鑫說道。
“他是算哪顆蔥?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哼!”何鑫一臉的不屑,鼻子裡重重地哼一聲。
晏晨看了一眼何鑫,眼裡全是笑意。從何鑫的表情裡,還有他說話的語氣和方式,她看到屬於安家人那種高高在上,傲然不屑一顧的樣子。
“行了別說了,趕緊走吧!哎,對了,你上午不是有事嗎?怎麼這會兒又過來了?”晏晨奇怪地說道。
何鑫對着晏晨嘻嘻地笑着,“學姐,不得不承認你找到一個疼你的老公,我本來是不打算過來的,是表哥拿着鞋子把我給打過來的。”
“你就貧吧你!”晏晨斜了一眼何鑫,沒好氣地說道,眼中卻是濃濃的笑意和怎麼也揮散不去的甜蜜和幸福。
安家別墅後花園,安風和韓憶不期而遇。
韓憶看到安風微微一怔,衝着安風點點頭,微低着頭從他的身邊離開。
“韓姨,請等一等。”安風突然叫住了韓憶。
“有事嗎?”韓憶的腳步微微一頓,側過頭看着安風。
“韓姨,身上的傷好一些了沒有?”安風的視線落在韓憶的脖子上和手上,一臉關心地問道。
韓憶的臉微微一僵,下意識地把衣領向上提了提,手縮在身後,乾笑,“一點小傷不礙事,上點藥過兩天就好了。昨天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回來了,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韓憶一提起昨天的事情心有餘悸,她知道安風心有所圖,但是內心其實真的很感謝安風的出手相救。
因爲她不知道安少那個瘋子下一步會做什麼,說不定會真的劃破了她的臉也不一定。
“韓憶,上次我和你提起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有?”安風臉色一正,突然對韓憶說道。
韓憶怔了怔,低下頭不敢看向安風,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是安瑞的東西,我沒有權利擅自作主。”
“安瑞現在神智不清,你是她的母親,你有權利替她做任何的決定,你放心,只要你把安瑞的股份讓給我,我保證安瑞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你願意,我會幫她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還有韓姨你,你不是一直想成爲安家的大太太嗎?只要你和我合作,我一定能讓你如願以償,坐上安家大太太的位置。”
安風向韓憶拋出巨大的利益,說完一臉笑意地看着韓憶。
韓憶的心剎那間動了,只是一瞬間,她對着安風歉意地笑了笑,“多謝你的好意,我心領。這件事情我真的不能做主。我還有事,先走了一步了。”韓憶說完不等安風開口,邁開步子急急地走了。
安風的瞳孔猛地縮了縮,死死地盯着韓憶的背影,抿着嘴巴半天不說話。
這個女人比自己的想象中還要聰明一些,看來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他就不信他玩不過一個女人。
哼!安風在心裡重重地冷哼了一聲。韓憶的事情先緩一緩再說,接下來是處理安心的事情。
安心在國內已經待不下去了。生在富人家的女人一旦離了婚就會被別人看不起,更何況還出現了這種事。還有更重要一點,安風知道安心對安靜產生了別樣的情愫,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安心和安靜見面的。
現在只要安心的身體好了,他立刻會安排她去美國,此生與安靜再無任何的交集。
只是一想安心身上所受的苦,安風的眼裡立刻閃現一股風暴。
蔣寒,我一定要讓你爲了自己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的。安風在心裡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韓憶走出去很遠了還能感到背後一股股的涼意,直到拐了一個彎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才慢慢減輕。
韓憶輕輕地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稍稍定定神以後,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來。這安風心裡的如意打得夠精的,居然把主意打到安瑞的身上,他以爲她是三歲孩子嗎?這股份是能隨便轉讓的嗎?就算給她多少錢她都不會輕給別人。只要安氏還在,這股份永遠都是花不完的錢。
安家大太太?她做夢都想當安家的大太太,但是她絕對不會和安風合作,現在安老太太生病了,眼前沒幾天能活了,只要她一死,安健陽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聽自己的。想到安健陽,韓憶是一臉的自信。
但願那個老東西快點死了,韓憶在心裡惡毒地想着,加快腳步向屋裡走去。
“你回來了,來,你看看我把誰給請回來了?”韓憶剛一進門,就聽到安健陽的聲音,她順着聲音看去,只見一位頭髮花白的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拘束地站在客廳中央。
“這是…?”韓憶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眼前這個老女人是誰。
“你不是一直念着把華姐給請回來嗎?怎麼人站在你面前你反而不認識了?”安健陽笑着對韓憶說道。
“你是華姐?”韓憶明顯地一愣。
華姐看到韓憶眼中明顯地閃過一絲複雜,她搓着雙手不自在地笑了一下,畏畏縮縮地說道:“韓小姐,好久不見,你還和以後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
“原來真是華姐,哎,二十年不見了,我們都老嘍。”韓憶嘴裡發出一聲感嘆,這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硬生生地在人的身上留下許多的印記,如果不是安健陽說眼前是華姐,她是真的不敢相信眼前滿臉皺紋的女人竟然是華姐,她實在是老的差點讓人認不出來了。
“華姐,坐下說話吧!”韓憶招呼着華姐坐下,伸手倒了一杯水推到華姐的面前,“來,喝口水,說說你這二十年是怎麼過過來的。”
華姐的哪裡敢坐?屁股挨在沙發上,只搭了一人邊邊,大半個屁股還在外面,聽到韓憶的話,她不禁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自從大太太去了以後,我也走離開了安家,給別人打打零工,去飯店幫人洗碗,晚上的時候出來擺個夜攤,後來歲數大了沒有人要了,就靠拾廢品過生活。”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兒子,那你的兒子呢?”
一提兒子,華姐的眼淚順着臉緩緩地滑了下來,“我這麼苦苦地撐着就是爲了他。每天累死累活地就是爲了能讓他活着。”
“真是苦了你。”韓憶的嘴裡突然發出一聲嘆息,眼睛眯了眯,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只要華姐的兒子還在就好,人一旦有所需求,必定會鋌而走險,以前的華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韓憶在心中冷笑。一開始的時候她還真怕華姐的兒子沒了,如果她的兒子死了,她就沒有了弱點,接下來如果她還想讓華姐爲她辦事,只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還好老天有眼,讓華姐的兒子還活着,那接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華姐,別傷心,一切都事情都會好起來的,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你兒子的病也一定會好起來的。”韓憶在一旁聲安慰華姐。
“你怎麼知道她兒子得病了?”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安健陽突然出聲問道。
韓憶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絲慌亂,瞬間又恢復了正常,對着安健陽說道:“你忘了我懷安瑞的時候你不是讓華姐照顧我一段時間嗎?那個時候我經常看她一個人躲在衛生間偷偷地哭,一問才知道她兒子生病了,真是可憐啊!老公不在了,兒子又生病了,真不知道這些年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韓憶說到這裡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臉上一片同情。
韓憶解釋得合情合理,安健陽聽完也沒什麼可說更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他把目光投在華姐的身上,說道:“華姐,你也真是的,有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你不能解決的,我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你一個女人家拖着一個孩子也真是苦了你了。”
華姐擡起渾濁的眼睛飛快地掃了一眼韓憶,又趕緊把目光垂下,嘴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健陽,那就把華姐留下來吧!她一個人沒有收入還要養活兒子,真的很可憐。”韓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安健陽說道。
“嗯,那你既然要把她留下,就留下吧!”安健陽點點頭表示沒什麼意見,不過就是多請一個傭人的事情,這種小事,韓憶說了就算了。
“行,那事就這樣定了。華姐,你去找林媽換一套衣服,今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韓憶微笑着對華姐說道。
“謝謝大少爺,謝謝韓小姐,不,謝謝大太太。”華姐一聽能讓她留下來,頓時喜出望外,趕緊站了起來,對着韓憶和安健陽不住地彎腰,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晏晨和何鑫正巧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屋裡來了一個陌生人,兩個人同時怔了怔。
“這是誰啊?”何鑫問道。
“這是華姐,以前照顧安靜他媽媽的,現在請回來照顧你韓姨。”安健陽對何鑫說道。
照顧葉馨的傭人怎麼和韓憶扯上關係了?晏晨聽到安健陽的話大腦裡不由自主地閃出這麼一個問題來。
是韓憶和眼前這個華姐是什麼關係?還是她們之前就認識?晏晨覺得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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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做我的女人。”他霸道。
“我不認爲我需要換金主。”她拒絕了。
以爲就這樣甩掉了他,可是兩個月之後,她自己送上了門。
倚在門口,笑眯眯的看着陰沉着臉的男人,撒嬌道:“壞蛋叔叔,你英俊帥氣,冷酷有型,我想了這麼久,還是決定跟着你。”
祈諾顯然很不喜歡聽這個稱呼,眉頭一蹙,“從今天起,你只能刷我的卡,住我的房,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但是……”
他危險的眯起了眼,“不準叫我叔叔。”
她露出天真無害的笑容,“好啊。壞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