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徐憂醒來時發現自已睡在一張華麗的牀上。

錦繡鸞帳,香氣氤氳,檀香的煙塵徐徐升起,珠簾玉翠,流蘇如瀑,昭示着一片華貴與奢香。

“我這是在哪裡?”徐憂揉揉太陽穴,費力地坐了起來。

“徐公子,快躺下,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能隨便走動的!”一個紅衣女子推門進來,看見徐憂正欲坐起,立刻焦急地奔了過去,按着他的肩膀,急急地勸慰道。

徐憂不會武功,被她一按,看似輕描淡寫,柔情纖纖,卻如泰山壓頂一般直接將徐憂給按進了牀底。

只聽得一聲悶響,錦繡華牀就被按塌了。

這一招叫做隔山打牛,實際上打得是牀,徐憂根本沒有受傷。

不過他卻暈了過去。

當他醒來時,已是下午。睜開眼時,一切如故。

“徐公子,你醒了。”一個紅衣女子端着一碗走了進來。

徐憂嚇得立馬從牀上跳了起來,突然意識到自己上身赤裸,趕緊拿着被子裹着上身,指着紅衣女子道:“你……你要幹什麼?”

紅衣女子一怔,輕輕將藥碗放在方桌上,疑惑地瞧着徐憂,道:“徐公子,你怎麼了?莫非是做惡夢了?”

“你……離我遠點……不要靠近我……”

徐憂緊張地盯着紅衣女子,結結巴巴地說到。

“哦,好吧,不過你得把藥喝了。”紅衣女子好像屈服了,語氣柔軟地說道。

“我爲什麼喝你的藥?這藥……是不是毒藥?你……是來害我的……”徐憂的臉上滿是怨毒和驚恐。

“毒藥?”紅衣女子偏着頭,秀眉輕蹙,似乎在細細思量,倏忽後突然嬌聲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般美妙。“呵呵呵,這是補藥,給你補身子的。怎麼會是毒藥?”

頓了頓,笑聲漸止,道:“你難道還沒有從死亡的陰影中恢復過來?”

“死亡?陰影?”徐憂睜着眼睛,茫然轉動,心下仔細回想,想了一會兒才忽然記起自己好像是在自殺,吊在一個巨大的銀杏樹上,最後就不知道了。怎麼到得這裡也是半點也想不起來了。

他只記得一個夢,夢中被一個野蠻女子按在了牀下,然後牀塌了。只是他已不能確定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不過他能確定一點,他被這個女子救了,他活了下來,好好地活着,沒有死。他應該感謝她。

話到嘴邊,突然又擱淺了。他不

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總覺得這個救他的女子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是仔細一想自己渾身上下身無長物,窮得叮噹響,除了臉蛋,要啥沒啥,她救他會有什麼目的呢?難不成還要逼着他娶她不成?天啊,這個念頭一閃現,連他自己都有些咋舌。我這是怎麼了?我又沒有帥到爆棚,怎會出現這種情況?就算自己帥到爆棚,也不會有一個女子如此不矜持地倒貼向自己?即使有,也不可能是美女。算了吧,我在想些什麼?太自戀了吧。

搖搖頭,順帶清了清腦子中雜七雜八的瑣碎,望着紅衣女子,勉強擠出一副笑容道:“小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在下定當銘記在心。只是,在下只是一將死之人,承蒙小姐相救,只怕今生難以報答了。”語氣中又是無奈,又是感激,讓人聽之,不勝唏噓。

“你說的什麼話?”紅衣女子皺了皺眉頭,不悅地說到:“難道你還想輕生不成?”

徐憂微微嘆息一聲,緩緩蹲了下來,無奈地說:“遙想從前,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同住長幹裡,兩小無嫌猜,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哎,今是昨非,一切已不可追了!我的心已經死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意思?”

紅衣女子看着徐憂傷心欲絕的樣子,心裡自是咒罵着他的呆板和癡傻,不過嘴上卻柔聲勸道:“徐公子,事已至此,再想也是無意。既然那女子無情無義,見錢眼開,那自是鼠目寸光、素質低下的山野村姑,既然放棄了公子你去追求虛妄的財富和名譽,那結局早已註定,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已是計日可待之事。公子大可放寬心胸,不必將此事耿耿於懷。再說了,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公子,着眼遠處,盡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何必在一棵枯木上吊死呢?”

一段話說得徐憂茅塞頓開,豁然開朗,失戀的陰霾在胸腔中被驅趕得乾乾淨淨,如大掃除一樣,連靈臺都覺得清明瞭許多。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姐的金玉良言,讓在下豁然開朗,醍醐灌頂,真乃獲益匪淺。”徐憂忽然滿心歡喜,頓了頓,才拱手向紅衣女子表示感謝。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見告,徐憂當銘記肺腑,日夕感激。”

紅衣女子微笑地說:“我叫東方小紅。你就叫我小紅就行了。”

“東方小紅……”徐憂喃喃唸叨,眼珠轉了轉,猛然驚呼道:“

小姐莫非就是現在武林四大家族中的東方家族掌門東方劍的掌上千金東方大小姐?”

“嗯,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東方小紅點點頭,疑惑地問道。

“啊!想不到我徐憂真是三生有幸,竟然承蒙東方大小姐的搭救,我真是……真是死而無憾啦!”徐憂忽然一陣激動,頭腦發熱,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釀成猝死的悲劇。

“你說的可是真的?”東方小紅見徐憂如是說,忽然驚喜地問道。

徐憂一愣,思維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徐憂雖然不敢標榜自己是君子,但可以標榜自己決不是小人,此番言語自是出自肺腑,皇天后土實所共鑑,童叟無欺,絕無半句謊言。東方姑娘若是不信,在下可以對天立誓。”

徐憂說罷,立馬舉起了右手,不料因爲他上身赤裸,被被子裹着,用手夾着,這右手一抽,被子就自然滑落,徐憂便順理成章地露點了。加上此時窗戶大開,涼風陣陣,赤裸的上身不自禁間便瑟瑟發抖,極是不雅。

東方小紅瞧在眼裡,忽然紅紗羅袖輕掩面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忙擺擺纖纖素手道:“行了,別說了,你快將被子裹上吧,免得着涼了。其實,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徐憂一聽,立馬撈上被子將上身重新裹住,尷尬地笑笑,重又躺了下去。對於東方小紅的最後一句話也自是沒有放在心上。

東方小紅又囑咐了他一定要將補藥而不是毒藥喝下去後,才輕掩房門離開了。

東方小紅腳步匆匆,在走過了幾個曲曲折折的長廊之後,便使出“踏雪無痕”地輕功向莊園的後山奔去。

一個白白胖胖的壯年人正在和一個藍衣藍袍的中年人下棋。

他們下的是象棋。

藍袍人已險象環生,而胖子卻悠哉樂哉,甚是悠閒。

“啪!”地一聲,一枚棋子穩穩地定下,塵埃落定,藍袍人輸了。

“哎,我又輸了。”藍袍人嘆息一聲道。表情頹喪之極,彷彿落水的哈巴狗一樣狼狽。

“哎,我說東方掌門不要這樣。其實我的棋藝不如你,只是因爲你心中有太多雜念,導致心神始終不能安定,才輕易地輸給了我。只要掌門稍微留神,就不難發現,其實要打破我的防守簡直是輕而易舉。”胖子摸摸潔淨的下巴,故作高深莫測般的謙恭道。

此二人,正是白靖和東方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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