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峰之中晶能燈光柔和,有着濃濃的書卷氣息。
除了旋轉階梯之外,巨大廣闊的山體內部,從下往上竟然有着九百九十九層之多。
“希望情況能有轉機吧,我先去後島的經閣收拾收拾,不過你可別抱着同房的壞心思,現在不論是對你,還是對我而言,都不是雙修的好時機。”說到後來,喬雪晴嬌顏緋紅,幾乎是跑一般出了經峰。
“實在是太色了,我讓你來到藏經島,又不是爲了這件事,不過這或許也是解決問題的一個出路!”陳峰的嘟囔,讓跑出經峰的喬雪晴,腳下都是一個踉蹌。
雖然藏經島經常有絕仙宗的弟子與長輩進出,可是卻也還算歲月靜好,陳峰帶着喬雪晴在後島經閣住了下來,除了絕仙宗的少數人之外,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
倒是阿蠻負責打理着藏經峰的收藏,接引來人,顯得頗爲忙碌。
表面上成爲了藏經峰執事弟子的阿蠻,看着雖呆呆傻傻,可是做事卻一絲不苟,這讓一些想在他身上佔便宜的絕仙宗之人,不免暗歎這樣的一個煉氣期憨蠻漢子,是怎麼樣成爲了藏經島執事弟子的。
尋常時候,陳峰在經峰沒人的時候,就會逐一的查看典籍,將一些阿蠻難以應付的細緻活計做一些,一旦有絕仙宗之人進入經島,他就會回到後島的經閣陪喬雪晴。
而喬天和駝背老者一早就認識,兩個老傢伙也算是挺聊得來。索性就住在了南灣島的清心園。
陳峰在藏經島安靜呆了半個月之後,將阮韻、賀念施、牧倩,以及古茵也接引過來。一家子也算是在島中安定了下來。
雖然藏經島中典籍、藥材,以及器物衆多,陳峰也沒有禍害人的意思,除了翻看翻看典籍,幾乎很少去丹峰和器峰。
歲月流逝,位面大戰從西古靈域波及到南仙海,在陳家人住在絕仙宗的藏經島兩年之後。幽冥位面修士大軍衝擊絕仙羣島,甚至爆發了頗爲可怕的大戰,只是在駝背小老頭出擊顯露出絕強的實力之後。大戰很快就暫時平息了下來。
期間抱琴少女幾次來到藏經島查探,發現陳峰真的是老老實實呆在藏經島中,並且將經島打理的井井有條,她也不免鬆了口氣。
不過有一點。卻讓抱琴少女有些在意。不論是經島古石道上的一圓圓法禁,還是護島的經文大禁,都出現了些許的改變,似乎有人不斷對陣禁之道在進行研習。
向着陳峰問起此事的抱琴少女,也確認了是他所爲。
通過觀察藏經島一些變化的細節,抱琴少女發現,陳峰不只是研習禁陣之道,對於丹器之道也開始涉及。
後島甚至還有專門開闢出來的丹谷。以及地火氣爐谷,並且都極爲狼藉。
尤其是地火氣爐谷中。隨意堆放了太多制器失敗的廢品,單單是材料,就已經到了一個頗爲驚人的地步。
經過數次清點藏經島中的煉器材料和煉丹靈粹,抱琴少女倒是沒有發現明顯的缺少。
陳峰也坦言,這些煉器的材料與煉丹的靈粹,都是從陳家拿出來的,也使得抱琴少女放心了一些。
陳家在藏經島所住的兩年之中,島上四季如春,讓喬雪晴幾女有些驚訝的是,陳峰並沒有進行閉關,而是對輔助修煉之道很感興趣,沒事就敲敲打打祭煉些東西。
絕仙宗藏經島中所蘊含的浩瀚典籍,不只是陳峰經常看,就連喬雪晴幾女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查閱一番,因此受益匪淺。
清晨的藏經島,因爲經禁籠罩的關係,並不是太過晴朗,絕仙羣島四季分明,也正是藏經島有着護島大禁的籠罩,纔不受寒來暑往的氣候變化侵襲,一年四季如春。
“一大早又跑出去了嗎?”
後島經院之中,洗漱完的阮韻,看到喬雪晴坐在一塊光華經石上調息吐納,不由笑問道。
“在經峰中入了迷,這要是咱們不在這裡,怕是他都不會回來了。”喬雪晴散去手中結印,淡笑流露出些許安逸之色。
“或許用不了三五年,浩天劍冢每百年一次的開啓時點就要到了,到時候希望他還能這麼沉得住氣。”阮韻坐在經院的小圓桌前,一邊喝着粥,一邊笑語道。
“若是浩天劍冢的機緣,沒有被人收取的可能,他當然沉得住氣,百年的時間,已經算不得太長,只是不知道難以調整不朽根基的咱們,還能有幾個百年!”說到後來,喬雪晴不免嘆了口氣。
“自從你得到九塊長生祖符之後,就甚少拿出來,難道沒什麼機會嗎?”阮韻也有着同喬雪晴一樣的心事,好奇問道。
“咱們家,以前他倒是有着長生靈基,那九塊長生祖符,放在我這裡其實沒有什麼用,相比蘊含生命威能的長生祖符來說,我更需要擁有時間威能重寶,這麼多年我一直蘊養九孔聖古令,奈何其只是一件殘器,已經沒有絕對的底蘊與影響力。”喬雪晴搖了搖頭道。
相對於阮韻擁有大日星珠,賀念施擁有貪食獨腳黑玉娃娃,牧倩擁有無源印,倒是喬雪晴一直沒有找到蘊含絕對威能的本命至寶。
在藏經島的兩年中,通過向本命至寶疏導過盛的不朽靈基,阮韻三女的體內不朽靈基反噬狀態,已經有了些明顯的好轉。
“九孔聖古令同九塊長生祖符,沒有關聯嗎?”對於九孔聖古令與長生祖符,阮韻都不陌生。
喬雪晴的九孔聖古令,以前是千機宗符窟的九塊古窟鎮印,而長生祖符,也在千機山脈存在過。甚至用來封印過遠古人宮。
“通過我的觀察,九孔聖古令和長生祖符,應該是沒有關聯的。這些年中,我已經將九孔聖古令,蘊養的具有了永恆靈基威能,可惜重寶的底蘊終究還是差了一些。”喬雪晴嘆了口氣道。
“其實我一直在想,這塊擁有萬古不滅氣息的石盾,也應該可以適合你的。”阮韻取出紅色石盾,倒是沒有小氣的意思。
“你的大日厄難靈基。現在具有不死不滅的特質,恐怕咱們家能夠真正發揮這不滅石盾威能的人,也只有你了。其實你用不着爲我擔心,他的重寶不少,要是最後沒有辦法,追着討要一件也不是很難。問題是要找到一件適合我的。”喬雪晴說到後來笑語道。
“九塊長生祖符你準備怎麼辦。要還給他嗎?”阮韻對於長生祖符雖重視,卻不是想要。
對於宙王鼎有所瞭解的阮韻,知道即便是如此威能的重寶,其中也不過是蘊含着一顆祖印,與九塊實質的長生祖符,根本就沒法比。
在阮韻看來,如果能夠善於運用九塊長生祖符的威能,喬雪晴或許會成爲極爲可怕的存在。
“自然是要給他。雖然有些弄不清楚他現在的靈基與氣息,不過他以前畢竟修煉過長生之力。相信得到九塊長生祖符之後,應該會大有助益。”喬雪晴並沒有長久留着長生祖符的意思,只是陳峰對此不是很積極。
在藏經島住了兩年的時間,陳峰甚至沒有同喬雪晴細聊過,九塊長生祖符之事,這種情況雖不正常,但是也讓人感覺到,他可能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那長生靈基還是我給他的,看他在島上呆的這麼消停,應該是在等待預謀着什麼。”阮韻略有氣惱,陳峰的神神秘秘,總是在背後搞來搞去。
“自從一年前幽冥位面的修士軍團,衝擊絕仙宗之後,這邊的情勢也不太好了,再加上西古靈域幾乎被幽冥位面的修士攻陷,估計就是他想要繼續眯着,也是不太允許。”喬雪晴反倒有些擔心,陳峰會再起風雲。
“前些天我聽那傢伙說,大陳現在也經常受到幽冥位面的靈脩騷擾,而且在西古靈域的戰況中,幽冥靈脩位面也有很多逆天修士出現,勢頭越來越強力,這麼搞下去,咱家的財路也要被斷了。”阮韻沒心沒肺笑道。
“你覺得他是在等待着什麼?”
喬雪晴難得露出好奇之意,對着阮韻問道。
“這兩年他雖然盡鼓搗丹器之道,沉浸在經峰之中,沒有明顯的閉關,不過改變之後的靈基,應該在出現不爲人知的變化,那被融合而出的手串,表面上沒什麼問題,內裡恐怕也有着動盪,我想他應該是在等着自身和本命重寶的狀態自然好轉,只是需要多久,就很難說了。”阮韻雖有猜測,卻也不是很確定。
“這藏經島的經禁,雖是很好的守護,但將一方天地遮起來,還是有些陰沉。”喬雪晴深吸口氣道。
“不喜歡被經禁遮着,有什麼難的,我這就將經禁收了。”陳峰笑着走入經院中,取出了有着異樣清心咒的腰牌。
“還是不要了,島上的經禁一旦被收,恐怕又要引來不小的事端。”喬雪晴也只是有所感慨而已。
“無妨,那些爛事,都成爲不了咱們陳家的難事,更何況我還是絕仙宗的藏經島長老,有這個主宰權。”陳峰看着經禁外面的漫天大雪,向着手中的腰牌寫下一道斂禁印記,很快即將其拋上半空。
“嗡~~~”
隨着腰牌放大旋轉,對藏經島的經禁形成拉扯,很快就猶如收網一般,將磅礴經禁的霞絲紋理,收入木牌之中。
龐大的藏經島震動,時間緩緩流逝之中,眼看着經禁消失,鵝毛大雪向着藏經島飄落而下,喬雪晴神色不免有些複雜。
“再堅持堅持,機會一旦成熟,我會想辦法調理你過盛不朽靈基的,退一步說,靈虛界這麼大,機緣也不少,就算是想要找到能夠操縱時空,且有絕對威能的重寶,也不是不可能的,這件事我已經吩咐陳沖派人去打聽了,等到岳丈回來。再問問他的意見。”陳峰向着半空中收取了經禁的腰牌一招,笑着對喬雪晴安慰道。
“不朽靈基的事情,我倒是不着急。只是害怕你再起風波,眼下你也不過是在南仙海安穩了三年,以前被鎮在盤龍島中九十載,也沒看到你改過自新,而且每次平靜之後,反而更加變本加厲,根本就是爲了一次次的行動養精蓄銳。”喬雪晴說到後來。忍不住輕笑道。
取出兩件披風,給阮韻和喬雪晴相繼披在身上的陳峰,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反駁什麼,反而讓兩女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幽冥靈脩位面的修士,入侵靈虛界,說到底還是爲了靈虛界的衆多古葬、禁地。現在五域正魔兩道聯盟明顯落於下風。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等到戰局徹底穩定之後,幽冥位面的修士,應該就會向西古靈域中的禁地、古葬下手了。”阮韻對於陳峰的獻殷勤,還是頗爲受用的,緊了緊絨毛披風。
“何止是西古靈域,南仙海也一定會被幽冥位面打下來的,幕靜海域的那張靈祖臉孔。距離南仙海並不是很遠,而南仙海不但是連接着西古與南荒靈域的紐帶。更是四大秘海之一迷失之海的外海,這麼重要的地方豈會被忽視。”陳峰擡頭看着漫天雪景,神色很是平靜。
“你會出手嗎?”
喬雪晴正色對陳峰確認道。
“我可是隱士高人,出什麼手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在外人眼中看來,咱們陳家一門逆天修士,可謂是風光無限,又有多少人知道,陳家這等可怕的逆天底蘊,已經成爲了難以爲繼的負擔。”陳峰扁了扁嘴,也露出了些許無奈。
“在這亂世之中,一旦對逆天底蘊進行調整,勢必會對戰力造成巨大影響,可是任由這種畸形底蘊繼續發展下去,又逃不過自我滅亡一途,恐怕這樣的情況,不只是咱們陳家犯難,靈虛界長久歲月中的歷代強者,都會面對艱難的取捨。”阮韻思量着說道。
“你們三個的不朽根基調整,還是太慢了,要加快速度才行,其它的事用不着你們操心,不是還有我呢嗎。”陳峰神色突然變得堅決,對阮韻的狀況表達了不滿。
“家裡也只有你的不朽根基調整最爲充分,你現在究竟是一個什麼程度?”喬雪晴盯着陳峰問道。
“只是生死境歸元初期而已,我現在可是靠自身實力,而非全然依賴變態的不朽底蘊,不過即便是這樣,依舊能夠同羽化期豪修一較長短,若是再動用重寶的話,此次的蛻變,對於我的戰力,還構不成太大影響,不過以後就很難說了。”陳峰小聲對兩女言語,顯得頗爲猥瑣。
“如果是這樣,我們調整不朽根基,豈不是與你的差距越來越遠?”阮韻對於陳峰的強大,難免有所憂慮。
“這種差距其實早就已經拉開了,只是你們看不清,也不願意承認罷而已,即便是你們對我的做事手段有些看不慣,但就在你們平靜過日子的時候,我卻是不斷的算計、經營,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些年要不是靠我接濟着,只怕你們連飯都吃不上了。”陳峰咧着大嘴,哈哈笑道。
“小人得志,你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也是幫了不少忙,有很大功勞的。”對於陳峰的洋洋得意,阮韻不免氣惱。
“知道了,等我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就騰出手幫你們,只要你們有鬥志就好,再加上我這麼強大的夫君撐着,又有什麼是不能的。”陳峰上前給了阮韻一個大力熊抱。
“放手,該死的,你勒痛我了……”
阮韻俏臉泛起紅潮,掙扎着給了他幾下。
“臭小子,你在幹什麼?”
就在陳峰傻笑着放開阮韻之際,駝背小老頭的咆哮,已經在經院中響起。
“老頭,我疼愛一下媳婦,你不會也要管吧,你是嫉妒我對不對?”陳峰取出根菸卷點着,一臉不正經道。
“混賬,誰讓你擅自撤了藏經島經禁的?”
駝背小老頭一臉氣急敗壞,杵了杵手中的小柺棍。
“被禁制包着,跟坐牢似得,實在是讓人壓抑,而且這種禁制對於真正的強者,也是形同虛設,有我們陳家之人在藏經島上,你怕個毛毛啊。”陳峰對於小老頭的憤怒,絲毫不以爲意。
“呵呵~~~孟老怪,你也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兒,他這兩年不是將藏經峰打理的很好嗎?也沒有鬧出什麼事端,這點小事兒,就由着他去吧。”喬天在一旁做起了和事老,對着駝背小老頭勸道。
“他是你女婿,你自然是幫他說話,現在那些幽冥位面的強者,就怕找不到絕仙宗的錯處,這時候放鬆戒備,一旦有人來襲造成破壞波動,絕仙宗的長久歲月傳承和積累,豈不是要毀於一旦。”駝背小老頭有些沉不住氣,似乎遭受到了很大的外部壓力。
“老頭,既然你讓我當藏經島的長老,就應該相信我纔對嘛,絕仙羣島我是不好說,不過有人要是對這藏經島不軌的話,我一定會出手將其殲滅的。”陳峰一臉的信心十足。
看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