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五分鐘,高雄握着白雪的手機,手心都出了汗。
很快,手機響了響,是張浩簡短又充滿危險的聲音。“轉了。人在哪?”
“老子還沒收到賬。”高雄吼了回去,
“人?”
“老子收到轉賬短信了,自然放了你的人,誰知道你特麼轉了沒轉,啊,等着。”高雄掛了電話,開始收拾東西打算跑路了。
張浩的人品,他信得過,一個老總連這點錢都沒有?這點話都不算數?不可能的。
所以他是信張浩轉過來了的,只是還得確定下。
所以邊收拾了件衣服塞進包裡,又將現金和卡塞進包裡,網上訂了最快的機票,拿了人家的錢,肯定要跑路啊。而且還要跑得越遠越好,這附近的女人都被他騙過了,也沒什麼油水了,他都在國外騙出國的女學生,就像當初的那樣單純的白雪。
所以他出去行騙,也需要些錢來裝扮,他這可是高極騙,要假裝的像點。什麼行頭都要弄好點,這就需要很多錢。
“你別太小看浩了。”白雪盯着高雄像在盯着一隻猴子樣。
“雪兒,你看你這皮膚白白嬾嬾得,身體也很合我意,不像那些老女人,我還真是有些捨不得你。”高雄提着包又坐到了白雪身旁,一手摸上了她的臉。
“現在想想和你做得那些事,我都覺得噁心。”白雪瞪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呵呵,咱們彼此彼此,雪兒。”說着,高雄又捧上白雪的臉,吻了起來。
白雪張了脣,咬上他的舌尖。
“啊。”高雄吃痛的推開了白雪,還笑了起來,“雪兒,你現在越發讓人喜歡了,以前你就像個小白兔,可現在就像個長了刺的小白兔。現在的你更能挑起男人的欲-望,怎麼辦,越發捨不得你了。要不你跟我一塊走,我們去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兒育女?”
“滾。”白雪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聽到你的聲音都覺得噁心。”
“誒,其實我說的是真的,騙了這麼多女人,你是唯一一個讓我想要安定下來的女人。既然你不信我,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就算了。反正老子也還沒玩夠。”高雄說完站起了身,他手機響了響,翻開短信已經有錢陸陸續續的到賬了,笑了笑一把扛起關小梅,關門時還衝白雪飛了個吻:“雪兒,我還會回來的。”
高雄開車出來,將關小梅扔到了某個十字路口邊上,又給張浩發了個地址短信過去。“人在路邊,自己來領。”
發完,高雄就開着車衝向了機場,他這輛車也是女人送的。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張浩衝到高雄發的地址路口時,果然就看到了關小梅睡在馬路邊上。他衝下車就將關小梅抱了起來。手裡觸到一片溼濡濡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小梅,醒醒。”
來不及叫醒小梅,直接將她送到了醫院。受的都是外傷,皮開肉綻的,看得人觸目驚心。
張浩更是一拳頭砸向了牆邊。
護士將張浩推了出去,關起門,開始給關小梅清理作口,以防感染,傷的深的還綁了十幾針。
疼得關小梅昏迷中都皺起了眉頭。
張浩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握起了拳頭
,看到關小梅受傷,比他自己受傷更要痛幾百倍。“高,雄。”
高雄此刻已經到了機場了,他四處看了看都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慶幸自己的陰謀得逞。哼着小歌去取票,可惜早就有人在取票處等着他了。
是幾個黑衣墨鏡壯漢,高雄腦子裡飛快搜尋,前些時間他確實找老大借了錢,可日子還沒到,不可能派人來找他追債啊。
而且這些黑衣壯漢陌生的很,他抖着手壯着膽取了票要離開。
黑衣壯漢立即圍成了個圈圈,將他圍在中間。
“怎麼樣?夠給你面子吧,都運用了我的御用保鏢了。”
隨着聲音響起,黑衣壯漢自動分開了一條路,讓那說話的人走近。
高雄看到這個男人頭髮是自身卷的,眼眸也跟貓眼一樣,是藍色的,藍得像那頭頂上的天一樣,美得像裝了世間美景一樣。
就是這樣一個漂亮的混血男人,現在將他高雄逼在了這裡。
高雄自認沒有得罪過這樣的男人啊,他討好的笑了笑,“兄弟,認錯人了吧?”
“沒認錯,就是你。”藍決說着還衝高雄眨了下眼睛,頗爲調皮,卻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呵呵,怎麼會是我呢?我不記得哪裡得罪過您啊。”高雄繼續說着,但眼珠已經開始四處轉了,看哪個方向好衝出去。不管有沒有得罪這個男人,先逃爲上。
“想逃?”藍決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那笑就像貓兒看到老鼠一樣,笑着說你逃,你逃,在逃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就先跟你玩玩。
不管逃不逃得掉,高雄都要試試看,他推開一個黑衣壯漢就逃了出去,但是才逃了幾步,又看到一排黑衣壯漢向他走來,那氣勢簡直如滔滔江水,滾滾洪流啊。
讓他在也所挪不動腳,只能定在原地,任黑衣架着他的胳膊帶進了一輛豪華加長小車裡。
看着那捲發藍眸的男人坐在車裡,翹着二郎腿還喝着紅酒,好像不是出來幹壞事,而是出來消遣的。
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樣,有的人命那麼好,花不完的錢,百般享受。
而他呢?他拼了老命也賺不了什麼錢。
他高雄也不是天生就只知道騙女人啊,誰知道他以前也曾努力過呢?只不過他以前太老實,被人算計,被人踩在腳底下,那滋味,怎一個酸爽!
誰能相信他高雄也讀過大學,也曾經是個清風月明的帥哥,是學妹口中的好學長。但他人太直,出去工作受了不少苦,得罪了不少人,也被人騙。
怪他年輕交友不慎,說幫他追喜歡的女生,但他窮,他是孤兒,學費都是靠救濟的。哪有錢追女孩啊,所以那所謂的好朋友就借他錢,借了差不多五千吧,然後某一天,一羣光頭找上門來,說讓他還十萬!!
呵呵,他真是蒙了,那些光頭他根本就不認識,不承認欠錢,就只有被打得份咯,打到你承認爲止,更何況他寫給朋友的欠條還在光頭手裡。
後來他才知道那朋友的底細,然後就是越欠越多,面臨着要被砍斷手腳的危險。人嘛被逼急了,什麼骨氣,什麼尊嚴,都是屁。
他去了酒店做那種服務咯,遇到了些有錢的富太太賞他點小錢。
當尊嚴被踩在腳底下的時候,才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
呵,他陪那些富太太喝酒,喝得爛醉如泥,扶着電線杆吐的時候,也曾有過一個小學妹來扶着他。
那小學妹追他追了好久,他當時覺得這樣的自己怎麼配得上那小學妹呢?一直冷冰冰的拒絕。
那個時候他還是有些清高的吧?呵呵。
後來呢?後來就是富婆包養他咯,陪一個人睡和陪那麼多人睡,你選哪個?
他選前者,在後來被發現,他逃啊,逃出來以後還欠一屁股債怎麼辦呢?
被抓住,被毆打,被威協在不還錢就砍了他。
就算生命已經爛進了泥澡,可還是不想就這樣死了啊。
所以他被打得還剩半條命的時候,是關小梅的姨媽救了他,呵呵,真是諷刺。對他有恩的女人,他卻騙了那個女人。
那個時候,他也是想和那個女人結婚的,可是追債的人又來了,逼得他走投無路,他能怎麼辦?當然是偷了那個女人所有的錢和存摺去還了債。
事已至此,他還能在回到那個女人身邊嗎?不能。
第一次嚐到騙女人錢來得如此容易,他自然是一而在,再而三的變本加厲了。
“要不要來一杯?”藍決問着已經遞一了杯紅酒到高雄面前。
高雄接過,晃了晃紅酒,直截了當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誒,請你喝酒,還問這麼無趣的問題,人生真是無聊的很。”藍決不高興的努嘴,飲了口酒。
“呵,你們這樣的大少爺,有錢人,什麼都不缺,自然覺得人生無趣了。”高雄也飲了口酒,“哪像我們這樣的窮人,整天疲於奔命,哪有時間來感嘆人生無趣。”
“你這話說得有些道理。”藍決點頭,又飲了口酒。他能這麼輕鬆的跟高雄聊天,是因爲等下有的高雄受苦的咯,現在就讓他享享福唄。反正高雄害的是張浩愛的女人,又不是他愛的女人。
但是爲毛,他要這麼積極的過來抓高雄啊。
張浩不過就一句話,他就帶了所有保鏢過來堵高雄,真是夠了。
他一定不是喜歡關小梅,不過是想既然做張浩的助理,當然要做全套了,表現好點,讓張浩更信他一點唄。“那說說你們窮人整天是怎麼疲於奔命的?”
高雄被問得一滯,他騙女人疲於奔命的事肯定不好意思說出來,只是目光飄遠,想起他勤功儉學的日子罷了。“就是恨不得能長出八支手,恨不得一分鐘當兩分鐘用咯。恨不得五毛錢能買五十塊錢的東西咯。呵,你這樣的少爺,怎麼能體會那種酸爽。”
“哈哈。”藍決舉着紅酒杯笑了笑,酒杯已經空了,一旁的黑衣人又給他加了三分之一。他晃了晃,“其實,我還真想體驗下那樣的生活。”
“是嗎?你要去體驗那種生活,估計會跟蠻不講理,拿着雞毛當令箭的組長啊領班,經理啊幹架的。呵呵。”
“WHY?”藍決來了些興趣,他沒打過工,從小就是少爺,養尊處優的,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他可是第一次伺候人,那就是張浩咯。不過也根本就不算伺候,他就是給張浩配配藥助理只是掩飾私人醫生的一個晃子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