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羽越過客廳,想到下人房進餐時,突然被那坐在沙發上的朵兒攔住。
站住!朵兒霸道地命令着楚羽。
朵兒小姐有什麼吩咐?楚羽立刻恭敬地走到朵兒身邊,斂着眉低頭問道。
去給我煮杯咖啡。朵兒驕縱地睨着楚羽,臉上滿是不悅。
朵兒小姐因爲她起晚而生氣嗎?不太可能,那是爲什麼?楚羽皺着眉頭思索着這個問題。一想到剛剛朵兒看到她胸口的吻痕時那陰毒的目光,她的心便驚駭地跳起來。
難道是因爲少主?
如果朵兒要與她爭少主,她毫無勝算的把握,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最後的失敗者,因爲少主根本就不愛她,他對她只有恨意,那濃的化不開的恨意。
失魂落魄地走進廚房,按照朵兒的命令煮着咖啡。
當她端着冒着熱氣的咖啡走回客廳的時候,朵兒一臉不屑:煮個咖啡還這麼久,你是笨蛋啊?
楚羽沒有迴應,她只是淡漠地將咖啡放到茶几上,便恭敬地退到一旁。
朵兒小姐請慢用。說完,她便要離開。
昨天她就沒吃東西,到現在已經是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被黑曜折騰一夜,她的體內嚴重透支,再不吃點東西恐怕會昏倒。
擡起那有些無力的腿,楚羽便要走去下人房。在有外人在時,她時刻謹記自己保鏢的身份,從不與黑曜一同用餐。當家中沒有客人時,少主便強迫她守在他的身邊,那時,她纔有機會跟少主一起進餐,享受那片刻的甜蜜。那時,她會幻想自己是少主的愛人,做一個短短的夢。
突然一杯滾燙的咖啡澆到她的後背,那沸騰的熱度燙得她差點尖叫,她感到自己的皮膚快要褪下來,燒灼一般地痛。
她並沒有得罪她吧?爲什麼她要用熱咖啡燙她?
混蛋!你想燙死我嗎?隨着朵兒的嬌吼,一個掌力十足的巴掌甩在她的臉上,讓本已在強忍疼痛的楚羽驚駭地張大一張小嘴,她那水漾的紫黑色瞳眸發出不可思議的光,望着站在她面前的這個蠻橫無理的朵兒。
聽到朵兒的話,楚羽心中充滿委屈。她已經在盡力加快速度,一煮好就端出來。她又沒有讓朵兒立刻喝,難道這也有錯。
她的眼中蓄滿水霧,就因爲她是個低賤的保鏢,就因爲葉子的死,她在他們面前就成了一個萬惡不赦之人,便要受朵兒的欺辱,容忍她的無理取鬧。
突然之間,好希望自己不曾認識少主,如果多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沒有昏倒在少主懷裡,會不會她可以活得快樂些,至少心中不會有負疚感。
小妖精,你就是用這雙楚楚可憐的目光迷惑曜哥哥的嗎?朵兒譏諷地問道。
楚羽不懂朵兒小姐的意思。楚羽挺直胸膛,昂起高傲的頭。
不懂?我看你是在裝糊塗!真不知道曜哥哥到底看中你哪裡?渾身上下除了骨頭沒有一點肉,竟然還想勾/引人。朵兒不屑地睨着楚羽。
楚羽只是少主保鏢,並不敢有非份之想。楚羽淡泊地解釋。她的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從不敢強求。
少主從來不是她的,雖然每個夜晚,他都會用無比的火熱將她焚燬,可是她知道他只是在報復她,無關情愛。
去給我再煮一杯咖啡,這次你要是敢再燙到我,就給我小心點。朵兒恨恨地命令着楚羽,在面對她的時候,朵兒的臉上一點溫柔的模樣都沒有。
楚羽聽話地轉身,不理會背會那燒灼的痛,去爲朵兒煮咖啡。
她的背一定已經紅腫一片,不再完好。儘管她穿的襯衫是質地極佳的絲綢布料,那摩擦的痛仍然讓人無法忍受。可能已經起泡,只要輕輕一走動,那背部的皮膚便火辣辣地痛。
當第二杯咖啡被她端出來的時候,朵兒卻又蠻橫地說:你想苦死我嗎?去給我放糖。
當楚羽把又加了一勺糖的咖啡遞給朵兒時,她只抿了一口就又說太甜。
楚羽無奈去再去煮第四杯。她知道朵兒是在懲罰她,無關這咖啡的味道。哪怕她煮出來的是極品咖啡,朵兒也一定能挑出毛病來吧?
終於在不知道第n杯咖啡時,楚羽獲得解放。
拖着已經麻木的身體,楚羽來到下人房。廚房裡早已沒有東西可以吃,她只得煮了一碗方便麪將就。
背部的燙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可是沒有少主吩咐,她連走出閻羅門的權利都沒有。
當黑曜回來的時候,楚羽正要恭敬地迎上前去,就見那坐在沙發裡的朵兒歡快地奔進少主懷裡。楚羽立刻停駐腳步,握緊雙拳站在原地。
曜哥哥,你可回來啦。你不在家,朵兒好無聊。朵兒嫵媚地眨着眼睛,嬌柔地倚進黑曜懷中。
不是叫羽兒陪你去逛街?黑曜皺着眉擡起頭,用質問的目光望着楚羽。
誰願意叫她陪?一個懶蟲,十二點才起牀。朵兒不滿地抗議,她的目光陰霾地斜睨着楚羽。
楚羽立刻挺直胸膛,目光無波地望着黑曜:楚羽失職。
知道失職,還不快向朵兒道歉?黑曜冷凝着一雙邪魅的幽眸,目光咄咄地瞪着她。
楚羽苦澀地淺笑,向朵兒微彎彎腰:朵兒,請原諒楚羽。
朵兒那嫵媚的臉上閃過一抹驕縱:你的道歉我纔不稀罕!
聽到朵兒的話,楚羽有些受傷。如果不是少主那無度的強索,自己怎麼可能睡過頭?一夜無眠的她,只睡了三個小時便被朵兒吵醒。在少主回來之前,自己被她百般刁難,身體早已不堪負荷。
她覺得自己快要昏倒,眼瞼有些睜不開,頭昏昏的。
突然一個巴掌抽來,林立威那充滿冰冷的聲音傳來:楚羽,你以爲一個道歉就能彌補你的失誤嗎?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