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樂還在睡夢中,依稀看到一位黑袍老者,正用他手中的拂塵指着她,嘴裡不停地念叨着什麼。
她很想聽清他在念什麼,可任憑她怎麼努力,飄入耳朵的卻只有那幾個字,他說,他要她死!
他的目光越來越冷,緊緊地逼視着她,在他嘴巴的一張一閤中,全身上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痛得,讓她真寧願死去。
“不要再念了!不要!”楊家樂低喊着,扭動着身子想要逃離這可怕的痛楚。可是,爲什麼她卻覺得越來越痛了?
“楊姐姐!你醒醒!”楊柳搖着她的手,大喊着。
楊家樂驀地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楊柳那雙萬分焦急的大眼睛,她愣愣地盯着她,夢是假的,痛卻是真實的。
“楊姐姐,醫生說你不可以亂動,不然會很痛。”楊柳見她醒來,高興道。
“楊柳……。”楊家樂低喃着,淚水差一點就要滑出眼眶,在這個時候能看到一張關懷的臉,比得到任何東西都強。
楊柳趴在牀邊,盯着她道:“姐姐,你摔傷了,傷得好重。”
楊家樂苦笑着吞下讓人窒息的酸澀,她還小,大人間的恩恩怨怨不該讓她知道太多。想來,龍天賜也是這麼想的。
她微微側頭,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大牀上,她記得,昨夜是他抱她上來了。只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爲怕招惹麻煩嗎?就像她不願殺死他一樣,不是不忍,而是不願。
手機鈴聲打破她的思緒,楊柳乖巧地將桌上的手機拿到她手裡。
電話那頭傳來王天宇快活的聲音:“家樂,你起牀了嗎?我過去接你,一個小時候後記者就該到齊了。”
“天宇,對不起,我不想出席新聞發佈會。”楊家樂用盡量正常的聲音道。
王天宇急了:“爲什麼?不是說好了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去,天宇,求你別再說了。”她用幾盡哀求的聲音道。
王天宇不想再多加爲難她,只能不甘心地掛了電話。雖是大感失望,他卻是知道楊家樂的個性的,讓她改變主意,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王天宇掛了電話,呆愣了半晌纔回過神來,開車往學校驅使而去。在學校的林蔭小道上,不巧得遇上凌爽。
她快活地行了過來,道:“天宇,我正想去找你呢……。”她想說中午一起去吃飯,可是被王天宇打斷了:“家樂在教室嗎?”
凌爽心頭一窒,緊接着舒展開來,用幾近怒吼的聲音道:“王天宇,你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楊家樂!你把我當什麼子?!”
嘴上這麼罵着,心底卻在恆量着楊家樂此刻最有可能的狀況,她沒有來學校,那代表着有事發生了?龍天賜會怎麼對待她?她很好奇。
王天宇摸着鼻子,愧疚地開口:“不好意思,今天是公司新聞發佈會,我只是想找她出席。”
“天宇,你說過你會對我好的,難道你忘了嗎?”凌爽嘟起小嘴,膩了上去摟着他的手臂搖晃着。很是納悶,他到底看到她寄給他的光盤沒有?
王天宇硬着頭皮答道:“我沒忘。”
“那我們中午一起去吃飯。”凌爽興奮道。王天宇無奈,只能悶悶地應了聲,算是答應了。
“謝謝你,天宇。”她欣喜地摟上他的脖子,快速地在他脣上吻了一下,道:“你要找家樂嗎?剛剛我在校門口看到有人把她接走了。”
王天宇一怵,立刻接口道:“誰?”
凌爽咬着指甲故回想着,用很隨意的聲音道:“我沒看太清楚,好像是龍氏集團的龍天賜,也許是找家樂探討關於服裝設計的事吧,畢竟他們的冠軍是被家樂搶的。”
龍天賜?王天宇的心猛地一沉,怎麼會是他?
“天宇,我們中午見,我要麼上課了。”凌爽衝他搖搖手,含着笑意離去,王天宇,就讓他呆在原地慢慢想象吧。
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龍天賜正在翻閱着這個月的財務報表,眼前密密麻麻的數字,突然幻化成楊家樂痛苦的臉蛋。他微微一愣,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今天是王氏招開發佈會的日子,她是不可能出席的了。想到這,他居然有點覺得自己過於小人了,害她連這麼重要的發佈會都去不了。
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聲,小李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成本預算表遞到龍天賜的面前,道:“總裁,雖然這一屆展會沒能拿到冠軍,但訂單卻一點都不比以前少,接下來便是大批量生產,您先看看成本是否控制得當。”
龍天賜接過預算表,認真地看了一遍,擡頭盯着他:“這是最高價格的預算嗎?”
“雖不是最高,但已經是很高級別的了,沒有哪個公司會做出這麼高的成本預算。”
“給我換最高級別的。”龍天賜將預算表扔回他的懷裡:“龍氏要麼不做,要麼最好,公司有的是資金流動,根本沒必要在成本這一塊控制,這樣,才能永久的留住客戶,知道嗎?!”
“是的。”小李低頭道,自作主張地將成本控制到最好,原本以爲會得來一句誇獎,哪知……。
“還有什麼事嗎?”
“有。”小李再度擡頭,道:“關於畔山那塊地的竟標,華安集團老闆說願意多出百分之十的價格從您的手中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