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馱到半空,林益的思緒還停留在剛纔的地方。剛剛,他似乎聽到了一聲嗤笑?是他幻聽了呢!還是他幻聽了呢!狼還會笑嗎?嗯。他果然是幻聽了!
很快,壬熙就帶着林益飛到了昨晚停留過的河邊。
林益從黑狼的背上下來,身上還是光溜溜的,忽然就不好意思了。裸奔什麼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一直被觀看。一直被觀看也不要緊,更要緊的是被人觀看啊!壬熙可是能變成人的啊!
林益忙抱着衣服蹬蹬蹬地跑向河邊,留給壬熙一個**的背影。壬熙卻只是堅定的站在原地,頗有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巋然不動的氣勢。
天氣寒涼,林益縮着臂膀,試探性的把腳伸進水裡,只覺冰冰冰涼的,寒氣從腳底直衝向全身百骸,打了個大大的寒顫。連忙收回腳,放棄了泡河水的想法。直接把T恤搓乾淨了擦身體。可即使這樣,接觸溼寒一料的皮膚都會起一層雞皮疙瘩。身體也有些發顫。林益只覺洗得艱難,卻不知這一幕落在有些獸眼裡是何副光景。
壬熙一聲狼嚎,一個縱身躍進了水中。動作乾淨利落,不帶一點拖泥帶水。
林益一個不防,被壬熙激起的水花淋了個透徹。頭上的水順着髮梢一顆顆滴下,林益卻毫不再意。敬佩的目光投向壬熙的身影。真厲害,不愧爲野獸。這麼冰的水都跳得下去。小生佩服!佩服!
壬熙泡在水中,終於冷靜下來。益真是太調皮了,明知不能做,還故意勾引他,害他差點就撲上去了。還好最後關頭爲了林益生生忍住了,改爲撲向水中。嗯,順便洗個澡,涼快一下。
有了壬熙的帶頭和激勵,林益又搓了把衣服,深吸一口氣,嘩啦啦的刷刷刷,快速的洗了個乾乾淨淨。然後就蹲在地上,抱成一團,呼呼~好冷!
好一會兒,林益才緩過勁來。撿起褲子洗乾淨,照舊扭到最感,哆嗦着套在了身上。呼!在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他會裸奔的,一定會的。不要啊!得要想辦法做幾件衣服才行,真不行他就用樹葉編,怎麼地也不能裸奔!
林益把衣服又掛到一根樹枝上,洗了兩個番薯,就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蹲在那裡嘎嘣嘎嘣的吃了起來。還好有口糧,經過一夜摧殘的林益瞬間被治癒了。能吃飽,就是一種幸福有木有!
時間就在林益吃番薯間匆匆流逝,等林益吃飽,壬熙也洗好了澡,太陽已經微微露頭了。在茂密的枝葉間,一縷縷橙色的陽光滲進來,河水也泛着溫暖的霞光。壬熙**地從河裡出來,厚實的毛髮因溼了水,重重的貼在身上,勾勒出天狼獸高大壯實的身軀。壬熙隨意地甩了甩身,身上的水就少了大半。再甩幾下,毛髮都幾乎乾透了,只是還有些潮氣。
林益看壬熙上來,也瑟縮着從角落裡鑽了出來。(怎麼突然有種老鼠出洞的感覺???)等着壬熙的安排,不知不覺間,林益已經習慣性的把壬熙當做了主心骨,他只要乖乖跟着就好了。
壬熙想想,在呆在這裡也沒什麼事可做,不如就繼續趕路吧!可看着身旁的林益,又不能用語言表達。之前是身不由己,可現在,呃、也是身不由己!嗯!在路上順便找找麻條,儘快做出衣服,儘快教益說話。
壬熙照舊虛俯下身,示意林益上來,這個聾啞人交流方式,他已經做得得心應手了。
林益會意,他也同樣頗有心得了。這次還記得先去取了衣服和番薯,再爬上黑狼的背。
壬熙感覺林益坐穩了,就揮扇翅膀,沿着河流的軌跡,衝向了上空。壬熙的計劃是,在天氣火辣之前,在高空快速飛行。等熱起來了,就飛到樹蔭下,一邊趕路,一邊尋找麻條。
林益坐在黑狼的背上,吹着呼呼的大風,還有點冷,但太陽已出來,有些微的暖意,倒也沒有難以忍受。林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不由暗想,是誰這麼想我?這噴嚏打得夠誇張的,估計壬熙都能感受到了吧!
林益低低地俯着身體,儘量藏在黑狼的遮擋下。本就不太冷,現在就只有舒服了。就好像在兜風一樣。還記得第一次坐上來的時候,自己嚇得腿都軟了呢!現在竟如此享受。
壬熙飛行時翅膀扇動帶來些微的晃盪,就像嬰兒的搖籃一樣,一上一下的,帶着些催眠感。林益把臉貼在壬熙的肩上,懶懶的趴着,隨着黑狼上下起伏,漸漸地,眼神就迷濛了。
可能是夜裡一直睡得不安穩,林益只覺困得厲害,頭都昏昏沉沉的。四肢也非常沉重,林益是一動都不想動了。只想順應身體的本能,合上雙眼,深深的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