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在生命樹上的小花極力綻放。?彷彿都在討好着那個俊美無儔的男子。
這樣美好的畫面。卻是很不適合紫夜當下想要做的事。
“你……你……”紫夜揣着一肚子的質問。卻在面對他的時候。喃喃不成言。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抓抓頭。準備趁他還沒有回頭。溜之大吉。
“紫兒。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個孩子是誰的。”他頭也不回。好聽的聲音卻讓紫夜渾身激靈了一下。
他果然是比妖魔祖宗壁玄都可怕的人。被他盯上。絕對的死無葬身之地。這個想法一確定。紫夜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就這麼搭進去了。因爲他盯上的人貌似就是她。紫夜。
那人鳳眸轉來。着她一笑。妖孽。紫夜狠狠地嚥了咽口水。
“……你。我只是路過。告訴你啊。我是衆神之王。天下萬物都是屬於我的。你。你也是我的。”她說這話的本意是。連你都是我的。你可不許動什麼壞心思。
聞言。金虹長風眸光一亮。瞬間就移到紫夜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紫兒。你。你都承認我是你的了。那我以後就跟着你了。你可是免費得了個守護神。還是天下最帥最俊美的守護神。你。可不許再不要我了。”他的眼神。讓紫夜覺得心裡一動。
他不開口那叫一個迷人。可惜這一張嘴。說話神態行爲都讓紫夜極爲反感。“你放開我。”語調降到了最低。她蹙眉的模樣是來自內心的不適。
“我不。我就不放開你。你已經說了我是你的。你現在就是反悔也來不及了。我是你的人了……”金虹長風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貪婪地嗅着那讓他迷醉的體息。
感覺到他又要開始碎碎唸了。紫夜的頭開始暈。眼前出現幻覺：金虹長風穿着一身女裝。圍着一條圍裙在一大羣他自己生的小孩面前。拿着一個雞毛撣子追着孩子跑來跑去。突然。踩到了一個黏糊糊的東西。他低頭一。俊美的臉都扭曲了。那是他孩子隨地拉的粑粑……甩甩腦袋。眼前卻依舊是身着男裝的他。不由無奈地嘆氣。爲幻想不能實現而小小難過了一下。
“紫兒。我好愛你。也好想你。”他完全不知道紫夜腦子裡的臆想。投入地說着情意綿綿的話。
紫夜聽了一陣惡寒。
九河說紫夜喝了忘憂。而且量極大。想要讓她記起過去幾乎不可能。最難的是。忘憂會讓她對曾經最愛的人。非常排斥。甚至於厭惡。
如果想放棄。現在是最好的時候。這是九河對金虹長風的忠告。然而。她已經是他的全部。放棄她便等於放棄了全部。那麼活着。又有什麼意義。所以他努力想改變以前的自己。希望紫夜能補那麼排斥……後來。每每紫夜提起這一段。他都保持沉默。
紫夜默然。從他懷中擡眸。直視着他。眼裡的厭惡極爲明顯。彷彿他說的話。是多麼的不堪入耳。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你。我好討厭你的聲音。討厭你的一切。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覺得不喜歡。甚至有點厭煩。”紫夜不掙扎也不反抗。只是輕輕說道。
雖然知道會這樣。但真的親耳聽到她說。又是另一回事。金虹長風神情一冷。手臂漸漸鬆開。紅髮如絲綢垂落。擋住他幽魅的眼神……他沉默。像一座雕像般沉默下來。
那一刻。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傷感。讓紫夜都快要窒息了。
擡腳就想離開。卻被他拉住手臂。她用力掙了掙。沒有掙脫。
“你知道凌兒嗎。”既然是他自己不想放開她。那就把想知道的問清楚。紫夜索性站住。並不他。儘量以最淡然的語氣問道。
“凌兒。”金虹長風揉着眉心。試圖忘記紫夜剛纔的話。他對這個名字顯然極爲陌生。
“就是那個長得和你很像的孩子。”
“和我長得很像。”
紫夜忍不住轉眼他。卻見他俊逸的眉眼是一片茫然。來。他確實不知道凌兒。那麼。就能排除凌兒是他孩子的嫌疑了。紫夜長長舒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心裡舒暢了許多。
不對。凌兒是不是金虹長風的孩子。又關她什麼事。紫夜抓抓頭。無比懊惱。
“紫兒。”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動作對眼前男子有多大的吸引力。只見金虹長風鳳眸裡忽然涌上了醉意。他向她微微傾身。似乎是想更靠近了她。他好的鳳眸裡。是對紫夜毫不遮掩的癡迷。
“我受不了着你卻不能抱你。親你。紫兒。”他的語氣很奇特。帶着令人心跳加速的情緒。
着他這副摸樣。紫夜原本厭惡他的心忽然煙消雲散。
忽然覺得他的脣極爲好。那淡淡的紫色非常誘人。一下子明白了他爲什麼喜歡穿紫色。一定是因爲和他的脣色相配。思及此。又忍不住了眼他的脣。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這是他的迷心術。是他慣用的伎倆。忽然又想到了凌兒。“金虹長風。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瑤瑤用了迷心術。讓她不知不覺生下了孩子。”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莫瑤前段時間身邊沒有孩子。
對了。按凌兒的年齡。應該是在莫瑤認識她之前的事情。
“紫兒。你……”金虹長風顯然對她的胡攪蠻纏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苦笑着道：“好了。我帶你去尋找真相。”他能感覺到。天外天的入口。金虹仁幾乎不要命的硬衝。真是癡到腦子都沒了。這是天外天長生殿。又不是其他別的地方。
當初若是能用法術上來。他怎麼可能會變成天蠶。也就是雪蟲。只是現在。着身邊渾身都是刺的紫夜。他忽然懷念起了身爲雪蟲的日子。至少。他可以呆在她的懷中……想着想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了她的胸口。
啪一聲。紫夜又賞了他一個鍋貼。
“色狼。”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極爲不屑。“哼。要是知道你這隻雪蟲精這麼討厭。我就把你的那個給割了。”紫夜別有用意地笑着。以目光了他可能會被割的地方。
“……紫兒。那可是你的性福啊。”說是這麼說。金虹長風還是不自覺地夾了夾雙腿。有點後怕。
紫夜一揚手。金虹長風捂臉。下一刻。卻還是壓抑不住痛哼出聲。
“紫兒。”他活動了一下被她踩痛的腳。追上率先往天外天出口飛去的紫夜。帶着商量的語氣道：“紫兒。以後你要打我可以事先說一下。我一定不躲。你你。我躲了你也是要打。不如你先說明你要打我那個地方。我一定配合。你不說。突然動手。我就會起自然反應。這萬一要是傷到了你。那可怎麼辦好。先不說我會心疼。紫兒打不到我。自然心裡會不開心。紫兒不開心。那我也不會開心……”
他又開始絮叨。紫夜橫了他一眼。不語。自顧加速往前飛。
他輕笑。緊隨其後。這一生。伴隨她左右。便足以。
“你是新任東嶽大帝金虹仁。”她高高立於雲端。淡漠的聲音透過層層雲海傳入那個靈力虛耗殆盡的黑衣男子耳中。
從來沒有人。自不量力到他這個程度。難道不知道天外天的入口就是天地之根基。怎麼可能撼動。
金虹仁緩緩仰首。望向那個凌駕於衆神之上的女子。從來沒有一刻。覺得她如此遙遠。她過來的目光如清泉。清澈純淨；又如引路智者。悲憫萬物。
到那個髮絲凌亂鳳目狂躁的金虹仁的時候。紫夜沒來由的心下一酸。只覺得眼前這人。好像是她認識很久的人。只是。爲什麼。搜遍了腦海。沒有一點關於他的記憶。
金虹仁狂亂的心智在紫夜溫和悲憫的注視下。理智一分一分恢復。
金虹長風見他稍稍平靜下來了。左手指尖一彈。一縷金光如線從他手中射向金虹仁。一瞬鑽入他的心口。只見他的心口處發出一圈圈的金色光芒。順着身子過濾一遍後。金光沒入地下。待得金光全數消失時。金虹仁眸底的血霧盡數不見。眼裡的狂熱亦消失無蹤。
“仁兒。你和花神莫瑤的事。你自己和……殿主說說。”金虹長風淡淡道。
紫夜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要你多事。然後對着金虹仁綻開笑容。“你是瑤瑤的什麼人。”他的長相。居然和金虹長風這個討厭鬼很像。難道他就是凌兒口中那個長的和他相似的人中之一。
那金虹長風一定是那個壞人。紫夜又狠狠送了身邊男子一個大白眼。回頭對金虹仁又是笑臉盈盈。
“……我是凌兒的爹。”金虹仁實在不知道此刻的莫瑤。還會不會原諒他。思慮良久。只想的出這樣一個和她有關的身份。
“哦。”紫夜故意把尾音拉的很長。來猜測正確。“那我帶你前去見瑤瑤。”長袖輕揚。金虹仁便覺得渾身靈力皆數恢復。正待開口說點什麼。卻見雲上女子對金虹長風輕嗔：“不許碰我。不要說話。不要我。”
他那在東嶽說一不二執法森嚴手段狠辣的二叔。金虹長風。笑眯眯地柔聲哄着：“好。好。我不碰你。不說話。不你。紫兒。不要心情不好。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
金虹仁拼命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