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虹長風,”四個字如一道天雷,瞬間震的白虎趔趄了一下,蜈蚣精一直鼓動他去抓那個青丘狐族的紫夜聖女,說是此女身上有一個所有妖魔得到都能修爲大增,並有望於當年的祁羅一拼的寶物。
白虎一直就想打敗祁羅那個小子,這麼多年來,他忘卻了前塵往事,魔力也大打折扣,屢次挑戰祁羅,都鎩羽而歸。打敗祁羅,是白虎最大的心願。
好運氣彷彿就那麼到來了,那間被廢棄的神君廟裡忽然靈光四溢,白虎踏雲而去,正看到一位女子彎腰在神廟外四處尋找着什麼。
他落下雲頭,搖身變成一位俊俏的公子,正躊躇着不知道該如何羽那白衣女子說上話。
“喂,你有吃的東西麼?”一聲脆脆的呼喚,那人已蹦跳着來到他面前,一雙琉璃般剔透閃亮的明眸,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彷彿他就一定要有吃的,若是沒有,倒是他大大的不是了。
白虎是個粗神經,不太懂得別的,就知道這姑娘——餓了!
即來了孟山,說什麼也是客不是,白虎當下把胸脯拍的咚咚響:“姑娘跟俺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這個,我要求不多,你只要有翡翠玉爪,水晶蹄髈,鳳來朝儀,珍珠白玉就成。”紫夜嚥了下口水,眼巴巴盯着白虎看,瞧他的修爲,當是這山裡的王,他一出現,周圍鴉雀無聲,連夜色都明亮許多,這些菜應該難不倒他。
果不其然,白虎稍微愣了一下,單手一揮:“走,管你吃個飽。”轉身搖搖頭撓撓頭,就這麼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寶物?蜈蚣精想是無聊,又拿自己尋開心來着。
聽完這話,紫夜一激動,就跟着走了,彼時,填飽肚子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後來蜈蚣精冒充她的事,紫夜壓根就不知道,更別提會曉得某個有心人,爲了得到白虎血,不惜拿她當誘餌的詭計!
紫夜以爲,金虹長風帶她來到這荒蕪人煙的深山,就是想拋下她這個累贅,又怕她賴着不走,他才半夜偷偷走掉。
她會那麼輕易跟着白虎走,是爲了壓制自己想去找金虹長風的念頭,她熟悉他的味道,也許是還有一點擔心她,她知道他並沒有遠離,隱在黑暗中的某處,能看到她所有的舉動。
說不上哪兒痛,紫夜就覺得渾身難受,難受的想大哭一場。若不是隨後出現的白虎精,給了她離開的藉口,她怕自己會撲到黑暗中那人的所在,賴上他!
這個世上,誰離了誰都能照樣活,不過是身邊換了人或是獨自前行而已,不過是再一次被人拋棄而已,有什麼關係捏?離開青丘,紫夜已經成爲道士-妖魔的極品補藥,誰都想得到。才認幾天的師傅,又有什麼理由要揹負着被追殺的危險,留她在身邊?
狐王不僅僅是她的父王,而金虹長風也不僅僅是她的師傅!他們都有在意需要保護的人,他們都爲了要守護的人,而不得不放棄紫夜,爲什麼是她?爲什麼?
只是,現在這又算怎麼回事捏?師傅怎麼竟找到這裡來了?紫夜傻傻看着金虹長風,連嘴裡的葡萄都忘記嚼,咕嘟一下嚥了下去,她劇烈咳起來。
金虹長風身形微微一動,似是想要上前,卻被一人嬌聲喚住:“長風哥哥,你怎麼走那麼快,奴家都跟不上了。”蜈蚣精正一步三搖地緩步而來,吊俏的眉眼,端的是萬種風情。
看到紫夜癡癡望着他的目光閃過幾抹疼痛,金虹長風神色一冷,單袖一揮,蜈蚣精呯地一聲,身子直直朝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崖石上,一時,痛的她呲牙咧嘴,但她卻一掃片刻前的懼怕模樣:“長風哥哥,你說過要好好疼愛人家的,怎麼下了牀就不認----”
只聽得咔嚓幾聲,骨頭斷裂的輕響,蜈蚣精被金虹長風捏斷身體,一下子就似被抽了筋的長蟲,軟趴趴地癱在了地上。
紫夜張張口,卻沒有叫出聲,金虹長風此刻神情冷至極點,長睫上都被他自身的靈力凝結成了水晶般的存在,紫夜從來沒有那麼強烈地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
他對蜈蚣精的的殺意,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而且,那是他和她之間的事,紫夜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人家的家務事不太好參與。
但金虹長風一出手就要了蜈蚣精的命,也的確是殘忍無情!
“你不要欺人太甚,”白虎忽地大吼一聲,雖然蜈蚣精的所作所爲他也不待見,但好歹一起修煉了萬年,期間感情均如兄弟姐妹,蜈蚣精的突然死亡,顯然激怒了白虎,他雙足往後一撐,“就算你是東帝,今天也不能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