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是透過根鬚被那些女子吸入軀體,成爲可供她們保持生命的飲料……
女子皆是仰首挺胸,豐滿的胸部在全身唯一的完好肌膚上傲然挺立,由於身上所穿的紗衣實在太過於單薄,又用料極少——根本就是形同虛設。所以紫夜可以清晰看見她們每個人胸口心房的位置,有細細的樹須纏繞糾結——深深扎入他們的心臟。
原來,那淺碧色的鳩尾花,是這些女子以身體滋養出來的!一朵淺碧鳩尾花就是一個女子——她們竟然是那些淺碧色鳩尾花的容器!
忽然,左邊女子的丹鳳眼匍又忽然張開,只見一點黑氣以閃電之勢向紫夜襲來,因爲紫夜方纔受到不小的衝擊,曾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所以當下她站的比金虹長風略微靠後,而那黑點顯然就是看到了金虹長風和紫夜之間的死角,料定從那個角度襲擊紫夜,金虹長風就是想救,也已經來不及了。
須臾間,黑點已沒入紫夜的前胸。
胸口像是被人拿劍剖開,再在傷口上撒上鹽。紫夜只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向後倒了下去。最後的視線裡,那雙冰涼的鳳眸閃過了一絲慌張,那吻過她的薄脣裡吐出了讓她心悸的兩個字:“紫兒。”
那種悸動非常奇怪,彷彿有一種從心底內部產生的東西,讓紫夜暈眩了過去。
金虹長風展臂抱住紫夜,看着她慢慢發黑的嘴脣,神色間是說不出的心痛,鳳眸裡的狠辣看了讓人心驚。
“沒想到你也有真心愛上別人的這一天,”左邊第一個的女子忽然開口,聲音若被劃破了的鼓,咚咚漏着風,又像是多重人聲疊在一起拼力發出來的一般,在這密閉的地底下——迴繞。
彷彿被挑動了心底最深處的弦,金虹長風猛然擡眸,一縷細細的金光擊中那有着丹鳳眼的女子,只見那女子倏地五官移位手腳痙攣,身軀卻冬夜不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而,金虹長風已經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句毫無溫度的話:“她若是有事,你們就準備給邪羅當補品去吧。”
在他和紫夜離開後,密室重新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地面上那淺碧色的鳩尾花,開的越發嬌豔了些!
— ——
這是一個陌生的空間,滿眼的都是高山,山腰上有一個詭異的圓形平地,而紫夜當下,就站在圓的中心,在紫夜還搞不清爲什麼會在這裡——茫然四顧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腳下的地動了一動。
耳邊似乎有一聲悠然沉重的嘆息從山的腹地傳來,剛開始紫夜以爲那是錯覺,然而很快,腳下的土地轟然塌陷,一陣陣顫慄從地底深處發出,似乎裡面有什麼東西在瘋狂地咆哮着,努力想要掙脫出來,那感覺令人恐懼!
她心下大爲震驚,情況很不妙,她根本就不知道身處何方,而且她捏訣試了幾次,發現都使不上法力——這裡竟有比東嶽更加強悍對神力的掌控!
隨着土層的坍塌,紫夜驚呼一聲,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拉住,山脊居然從中間裂開,她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就摔了進去。
這座山居然是中空的!
然而當紫夜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在山腹中了,在下墜時她的雙手本能地亂抓,想要抓到什麼來止住下墜的東西,然而觸手處一片光滑。
這樣的失重持續了好長的時間,四周什麼都沒有抓到,只能任由着自己像一片落葉般,在黑暗中下跌,下跌-----彷彿會永遠這般下跌,永遠到不了盡頭的絕望。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餘生也許都將在這樣無止境的下跌失重中過去。
當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了光亮。
紫夜一喜,還來不及做好準備,屁股已經嘭地一聲與地面親密接觸,揚起了塵土滾滾,她被嗆得不由的咳嗽了幾聲。
然而她竟安然無恙,在剛纔接近地面的那一刻,彷彿有一股溫暖的氣流輕輕托住了她的身子。
“孩子,順着光到我這裡來。”一個似曾相識的溫和聲音在這個時候想起,嚇的紫夜捂住嘴巴,硬是把咳嗽聲壓在了喉嚨裡。
此地極爲蹊蹺,這是一個隧道,好像是在山中,紫夜看到的光線是來自山壁頂端,那鑲刻成一排的夜明珠,而這種寶珠在青丘也不過兩粒而已......一種強烈的好奇心推動着她,令她完全忘記方纔九死一生的經歷,片刻前的驚恐絕望被她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