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想到顧質現在這麼幽默。”顧質前腳一走開,後腳杜子騰立即接話,笑得十分乾癟。
杜君儒有意無意地瞥一眼杜子騰,又瞥一眼戴待,幫忙將話題轉開。
偷雞不成蝕把米,杜子騰根本不敢再在杜君儒面前晃悠,趕緊離開主桌。
而兩人一行至角落,杜子騰的嘲諷馬上劈頭蓋臉地砸過來:“好!好呀!真好!這頭還沒和我正式離婚,那頭你已經迫不及待地和舊情人暗度陳倉打好商量!我真是小看了你犯賤的程度!”
“我沒空陪你撒瘋!”戴待冷着臉色要走,杜子騰哪裡肯讓,伸臂攔住她,表情陰厲:“你捅了簍子就想甩手不管?!我爸事後肯定會追問這件事的!”
“追問就如實告訴他唄,否則呢?難道你還打算一輩子瞞着他?瞞得了嗎?”戴待雙手環胸,不以爲意。
眼瞅着杜子騰似乎又要說什麼,戴待往他身後擡了擡下巴:“你爸在看着我們。”
杜子騰緊張得下意識回頭,戴待趁他一瞬間的分心,側身閃過他,快步逃離他的視線範圍。
呼,要命。今天答應過來,真是錯誤的決定!
雖然方纔回答杜子騰時,她滿口不在乎,但其實,她和杜子騰一樣擔心。杜子騰擔心的是自己性取向曝光,她擔心的則是被杜君儒發現她對杜家的利用。
那天考慮不周,光想着刺激顧質,竟未料到今日反倒給自己平白添麻煩!
正煩躁着,忽地感覺身上一陣微涼,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露天陽臺上來。天色已晚,酒店後是茂密的小樹林,黑漆漆一片,風吹樹葉響,頗有些淒涼。
冬末夜晚的空氣依舊寒意盛盛,戴待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卻又暫時不想回壽宴大廳,便打算往靠牆的角落避避風,不想,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那裡。
瞬間的愣怔後,戴待立即轉身要走,一隻手臂驀地從後面伸了過來,攬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撈回來。下一秒,她的後背抵上冰冷的牆面,雙肩亦被寬厚的手掌桎梏着。
“你想幹什麼?”擡頭對上顧質低垂的眼眸,她的口吻警惕而不善。
“你居然嫁給了杜子騰!”顧質質問,聲音比這外頭的空氣還要涼。
“是,我的……丈夫就——”
“閉嘴!”顧質的手指倏然鉗住她的下頷,打斷了她的話,“你爲他生孩子!你還嫁給他!難怪這些年你能夠銷聲匿跡無人知曉,原來靠的是杜家!”
戴待的心猝不及防地痛了痛。
她之所以着急着和杜子騰離婚,不僅是希望儘快擺脫杜家以免惹麻煩,另一個原因便在於顧質。爲了刺激顧質,她故意透露自己已經結過婚,但如果不是今天出了意外,按照她的本意,是不想讓顧質知道她的結婚對象就是杜子騰。
可是,既然已經被他知道,那麼也只能……
“是。”
一回答完,便感覺到他手指的力道加大兩分,戴待當即水汽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