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你聽我解釋啊!”丁小天簡直快要哭出來了。
梅梅又往前走了一步,嚇得他立刻蹭的一下跳到了裡面曉月的牀上。不過梅梅經驗非常豐富的追了過來,站位恰好在門口和窗戶之間,讓丁小天想要趁機逃跑的計劃徹底落空,現在他只能被逼在牆角。
“好,你給我解釋一下這些——東西是幹嘛用的,”梅梅說着低頭看了一眼左手中的橡膠製品,冷笑了一聲,“還是水果味的,挺有情趣啊?”
丁小天覺得自己真的是特別無辜。
他當時已經和醫生說的特別明白了,而且還特別說明是吃的,醫生怎麼會理解成這種日用品的呢?不過當時回來之後他就把這些東西藏到了桌子的最底層,想到這裡他就立刻反問道,“喂,你怎麼能不經過允許隨便翻我的東西啊!”
“那又怎樣?”梅梅理所應當的回答說。
“沒、沒什麼。”丁小天知趣的退縮了,面對一個手持手術刀看起來想要劃開自己喉嚨的人,去探討道德顯然沒有什麼意義。
“所以你的解釋呢?”
“呃——這個,其實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丁小天磕磕絆絆的說道。
“哦?”梅梅冷笑一下,細小而狹長的手術刀在指尖靈巧的轉了一圈,這讓丁小天感覺到一點安心——至少她這把刀用起來很熟練,大概不會讓他很痛苦。
“那你住院這幾天怎麼都沒來看你啊?”梅梅繼續問道,同時往前再次逼近了一步。
“來,來啊!她……她不是每天都來嗎!”丁小天慌忙說道,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能再近了,只要梅梅伸直手,那把手術刀幾乎就能滑過他的脖子了。
“那個小姑娘?”梅梅皺着頭,“她不是你的班長嗎?”
對話中所指的當然是每天準時來幫忙補課的餘笙。
“是、是班長啊。但是班長也可以是女朋友啊,不衝突嘛。”丁小天戰戰兢兢的說,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就算躲過了這一次,這個看上去對曉月“一見鍾情”的病嬌護士肯定也會再次威脅到他,不如就趁機讓餘笙假裝他女朋友,然後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個問題,讓他得以脫身。
只要一會兒發短信和餘笙說一下應該就可以了,這個忙她應該還是會幫的,雖然裝女朋友什麼似乎是有些過分的要求——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至於曉月只能讓他自求多福了,如果這個病嬌護士真的成了曉月的女朋友——那丁小天就去市郊的寺廟裡給曉月燒傷一炷香。
“是嗎?可是看起來你們根本不像是情侶啊。”梅梅盯着他。
“像、絕對像,你看我們兩個多般配,再說了,不是女朋友怎麼可能天天來看我、幫我補課,又不是小學生了,幫同學補個課可以從老師那裡拿個小紅花。”丁小天努力讓自己的回答看上去中氣十足,“不、不過畢竟都是高中生嗎,不能太明顯啦,稍微克制、剋制一點。醫院怎麼說也是公衆場合。”
“克——制?”梅梅看了一眼剛纔被她扔到牀上的那一盒五顏六色的橡膠製品,“是挺低調的。”
“以防萬一、以防萬一嘛!”丁小天覺得有些嘴脣發乾了,“防則有備、有備無患啊!”
“這樣啊。”梅梅終於把刀子放了下去,“那你——先回去躺着吧。”
丁小天長舒一口氣,總算熬過了這一關。大喜過望的從曉月的牀上翻滾過去,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自己的牀上。看來還是明天就出院吧,有這麼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護士在實在是太危險了,搞不好自己明天睡的可就是太平間了。
“對了,曉月——雲帆人呢?不會是被你綁架了吧?”丁小天這纔敢提一下曉月的名字。
“他去檢查了。”
“哦……你怎麼、怎麼還不走啊?”丁小天陪笑問道。
“我在這裡等等啊。”梅梅把手術刀收了起來,徑直的走到他的牀邊坐下了。
“等、等什麼,等雲帆嗎?”他一下又變的驚恐了起來。
“不是啊,等你女朋友啊,這個點了她應該快要來了吧。”梅梅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卻讓丁小天感在溫暖的春日裡打了一個冷顫。
“還、還有一個小時呢,你不如回去等。”丁小天嘗試着建議說。
“那可不行,不然你一會兒偷偷發短信聯合她騙我怎麼辦?”梅梅反問道。
丁小天覺得眼前一黑,誰說的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笨蛋的!
不過他還是在努力的爭取希望,“那個,你今天不值晚班啊,馬上換班了不趕緊回家沒關係嗎,媽媽會着急的啊。”
“沒事,有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梅梅說着一個千嬌百媚的眼神看了一眼曉月的牀,讓丁小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個、你不去他的牀上嗎?那裡可是有他的氣味哦。”丁小天再次使出了調虎離山之計。
“對哦。”梅梅說着站了起來,然後回身伸出了手,“手機。”
“啊?”
“你的手機。”
“……”
爲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丁小天只得淚眼汪汪的把手機交了出去。
拿到他手機的梅梅隨手把它扔到了曉月的枕頭旁邊,然後脫掉鞋子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那個,你爲什麼這麼喜歡雲帆啊?”丁小天問道。
“緣分啊,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這是命中註定的!”梅梅回答說。
“唔——你是喜歡他哪一點啊?”
“都喜歡啊,他的長相、他的氣質、他的沉穩,所有他的一切!”梅梅近乎於狂熱的回答。
——除了他的隊友,丁小天無奈的想。
沒等丁小天繼續問,梅梅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他的身材和長相是如此的完美,你有沒有看到——”
“沒有……有、有!”隨口插了一句的丁小天在看到那能殺人的眼神之後立刻改口了。
“他那如同刀鋒一般的眉毛、星辰一樣的眼睛、冰冷的嘴角帶着邪魅的笑容,還有那放蕩不羈的邪肆氣場——”梅梅接着說道。
“這還是人嗎?”丁小天是在是忍不住了。
“你說什麼?”
“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詞兒,和他根本不搭啊。”丁小天皺着眉頭說道。
梅梅一下子坐了起來,嚇得丁小天立刻想要找東西自衛。
就在此刻,身後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希望是曉月,丁小天祈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