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豆丁的那張面部嚇得有些懵,此時急忙應他一聲,把豆丁的雙腳捆了個結結實實,或許是豆丁沒了臉,此時便只能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他連嘴都沒有,想說話都不可能了。
這時候,樓下已經響起了警鳴聲。
“怎麼辦,他這樣子沒辦法出去見人。”我看着那塊噁心的仍然在蠕動的臉部,只覺得胃裡泛酸水。
“找樣什麼東西把他的臉皮裝好帶走,快。”小白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T恤脫下來套到豆丁頭上,我回頭只看到那邊網吧老闆的桌上有一個小紙盒子,跑過把紙盒子拿過來,忍着噁心把豆丁的面部撿起來裝在裡面。
剛做好這一切,左峰帶着幾個助手衝上來了:“你們沒事吧?”
“嗚嗚。”豆丁頭上套着小白的黑色T恤,此時聽到動靜,再次開始掙扎。
“不能讓別人看到他的樣子。”小白上前輕聲對左峰說了一句。
左峰立刻會意,這便回頭對手下說了幾句什麼,那幾位位警員便領命,帶着一衆人撤退了。
我們三個人押着豆丁下樓後,只見樓下街道兩邊站滿了小青年,一個個好奇的拿着手機一通亂拍,左峰把車門拉開讓我們坐進去,我和小白一邊一個坐在豆丁身邊。
因爲手裡拿着的紙盒子裡是一張人臉,那種噁心的感覺真心無法形容。
“去哪裡?”開出網吧街,左峰迴頭問。
“有沒有一個隱密點的地方,可以關押人的。”小白問。
左峰想了一會兒:“有,我家樓下有個地下室,聽說以前是個酒窖。”
在F市,能有酒窖的可沒幾家,左峰似乎看透了我和小白的沉默,便加了一句:“那房子原來是我們一個遠房叔叔的,他們全家移民到美國去了,因爲家裡閒着也是閒着,所以讓我搬過去住,還省了我租房子的錢。”
“左峰,開快點。”我現在不想聽他解釋房子是誰的,手裡捧着的東西,似乎正在紙盒子裡緩慢的蠕動,這種感覺,讓我想到了那種無脊椎動物。
小白必須得一直抓着豆丁,誰知道呢,他會不會變成其他奇怪的東西。
左峰從後視鏡裡看了我們一眼,伸手把警車頂上的*拉開,一路呼蕭着快速前進。
大約十分鐘後纔到他家,是一幢郊區獨立小別墅,好在地處偏靜,要藏一個人實在是上上之選,左峰一直把車子開進了小院裡,地下室的木門就在院子裡,是美式的那種格局,從地上拉開木門,我們三人拉着豆丁順着樓梯走下去。
酒窖不大,扔着一些亂七八糟的工具。
等左峰把燈打開後,小白找來一張椅子,把豆丁推到椅子上坐下再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我捧着紙盒子,生怕放在地上後那東西會悄悄逃掉。
“得想個辦法讓他說話。”小白一把將豆丁頭上的T恤扯掉,看到豆丁那張平板臉後,左峰着實被嚇得不輕,他英俊的臉上難得掠過一絲驚恐神情。
“豆丁,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你的臉給恢復原形,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就把你給扔到大街上,像你現在這種怪樣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打死你,明白嗎?”小白問。
豆丁嗚嗚着點點頭。
“你的臉,是不是下蠱師給你種的人面蠱?”
豆丁點點頭。
“他在哪裡?”
豆丁不點頭了,也不搖頭,沉默,他那張光突突的臉上雖然沒有五官,可我卻總感覺他在看着我們嘲笑。
“趙欽的肉身究竟在哪裡?”
豆丁搖搖頭。
“你親眼見到過趙欽的肉身嗎?是黑衣妖道指使你的嗎?”我問完,看着豆丁依然不爲所動,真心氣得想將他的臉摔到地上。
小白:“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雖然不知道人面蠱怎麼種,但是要治這種東西,我還是知道的。”話完從我手裡接過紙盒子,打開盒蓋,‘啪’的一聲將豆丁的臉皮倒到了地上:“很簡單,這種東西怕熱,只要我用火一燒,保準你從此以後沒有臉。”
看着地上蠕動着的臉皮,左峰此時已經完全沉默了,眼底掠過驚奇和恐懼。
“嗚嗚!”聽到小白要毀了他的臉,豆丁激動的叫了起來。
“說不說?”小白問。
豆丁點點頭。
我們把剛纔的問題再問了一遍,豆丁承認這件事情是那個下蠱師讓他做的,至於視頻和遊戲,也是聽下蠱師的指示,至於趙欽的肉身他根本就沒見過,也不知道誰是黑衣妖道。
我們問他怎麼跟下蠱師取得聯繫,他表示不知道,一直都是那個下蠱師主動找他,從第一次給朱太下蠱開始,他就已經走進了那個下蠱師的圈套。
因爲豆丁不能說話,所以這短短的幾句話,我們問了好久才問出點頭緒來,按理來說,豆丁幫忙朱敏殺人,並且強姦了智商只有三歲的二妞,他應該被帶回警局受審纔是,但他現在的樣子實在不可能再重新回到人羣裡去,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得留下他來引那種下蠱師上門。
“就把他留在這裡,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他跑的。”左峰自告奮勇。
“小白,你也留下來,如果那個下蠱師來的話,左峰是沒辦法對付他的。”我說。
小白點頭:“正有此意。”他上前去把豆丁的臉皮撿起來裝進紙盒子裡,冷笑一句:“這王八蛋沒有嘴也不能進食,不知道還能活幾天。”
豆丁便驚恐地‘嗚嗚’了兩聲。
“閉嘴,要是給人聽到你的聲音,我絕不會幫你再把臉給弄上去。”小白惱怒大罵,豆丁這才急忙收住聲音。
“明月,你走吧,我們得想點不讓他跑的辦法,出門路邊就能攔到出租車。”左峰扭頭看着我。
我是恨豆丁的,恨他的背叛和殘害無辜,此時也知道小白和左峰可能想用些非常手段來阻止他逃跑,便轉身走出了地下室,身後,傳來豆丁的一聲慘叫。
我抑起眼睛看着皎潔明月,心裡滿滿失落,結果還是沒有趙欽肉身的消息,只不過幸好,他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又是一場失望。
誰知走到別墅院外,卻看到遠處馬路邊上,一抹修長的身影靜靜駐立。
月色下,趙欽眸如星晨,黑色風衣在晚風中揚起狂野的弧度,雪白的湯圓蹲在他的肩上微微眯眼,此時的趙欽看上去,說不出的邪性張揚。
他擡起手來,向我無聲的招了招。
我磨磨蹭蹭走過去,他怎麼會來了?我要跟他說什麼?
走近了,伸手給他:“趙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