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畫與人

那一幅妻子午睡的畫作完成後不止是妻子歐萊雅和亞蘭,所有被我叫來欣賞這幅畫作的人都震驚了。包括大騎士香鐸這樣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

雖然他們各自欣賞的水平不同,不過還是阿土的話最能代表令他們震驚的原因。“哎呀,這老爺畫出來的畫怎麼跟個真的人一樣哇。”

“難怪你說要畫上這麼長時間,像你這樣的畫法,畫上更長時間都有可能。不過……值了,還真是令人驚歎的畫作。”說話的是亞夏女大公羅蘭。

“咯咯……傳世之作。”妻子歐萊雅現在別說有多得意了,在一邊補充道。說完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欣喜膩在我的肩膀。她能不得意麼,這幅畫將她現在的美貌凝固,只要畫作一直保存下去,後人就一直都能欣賞到她石堡白色鬱金香之名下的美麗。

“那上面沒有我……”小狐狸藍琦是對這幅畫作唯一不滿的人,小傢伙這會正嘟着小嘴喃喃自語。不過現在她的意見被忽略了。

“以後爸爸再幫你畫。”反正以後等妻子歐萊雅肚子裡那個孩子出生後肯定還要再畫一張妻子與孩子在一起的畫作,先拿來安撫一下小狐狸。

“謝謝爸爸……咯咯……媽媽真漂亮,畫得真好。”小傢伙也很容易滿足,只要給她一個保證,她就很容易釋然。轉而拍她老孃的馬屁,也順便捧了我一下。很識相的丫頭。忍不住又掐了她的小臉蛋一下。

一羣人圍着那幅畫作看了一會,大騎士香鐸的妻子伊娃不知道怎麼了,失神地朝那副油畫走去,並且伸出手去想觸摸那副畫作。

“伊娃……”大騎士香鐸喊了一聲,然後拉了她一下。

“啊?”伊娃被大騎士香鐸這麼一拉回過神來。朝我們看了一圈。“啊!老爺,對不起。對不起夫人,我只是……只是看得太入神了,剛纔我感覺自己好像能走進那幅畫裡一樣。”

還好剛纔她被碰到那幅畫,塗上光油也是一件細活,這幅畫作想要保存得久以後每年都得重新塗一次。不過像伊娃那樣的的情況很正常,以前我自己也有碰到過,盯着一幅大油畫看久了總覺得自己可以走進去一般。

“大人……請您原諒。”大騎士香鐸爲自己妻子地失禮道歉來了。

還沒等我開口,身旁的妻子先說話了:“咯咯…沒事。現在這不是還好好的麼,道歉什麼呀。就算剛纔她碰到了,回頭我讓你家大人再修整一下就行了。”妻子歐萊雅懂得說話,和她主母的身份非常相配,原先在我剛成爲庇護騎士之前她就能得到騎士們的擁戴。

“沒事的,請不要太在意,香鐸……”在妻子歐萊雅說完我也跟着補充了一句。

“謝謝大人,謝謝夫人了……”

“對了,這幅畫作還沒起名字呢。應該叫什麼好?漢大人。”亞夏女大公羅蘭提醒道。

的確,我從開始畫到現在還沒給這幅畫作起名字呢。扭頭看了看身邊一臉期待的妻子,眼前溫婉、柔媚的美人加上那幅大油畫彷彿讓整個房間都飄散着鬱金香味。

“就叫‘午後地白鬱金香’好了”說完朝妻子歐萊雅問道:“喜歡這個名字嗎?”

“咯咯……喜歡……”妻子歐萊雅這時候開心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她開心的時候和小藍琦很像,或者說小藍琦遺傳自她。從小藍琦身上可以看出妻子歐萊雅小時候的樣子來。

欣賞完畫作,陪妻子回臥室,然後再回到放置油畫的房間中時,那個房間裡就只剩下亞夏女大公羅蘭了。她一個人站在大油畫前,這時候她的身影看上去倒顯得有一些嬌弱。

“怎麼了?”走上前去,一手扶住她的腰問道。

亞夏女大公羅蘭並沒有回答我。當我低頭去看她的時候把我的驚到了。我一直都認爲心狠、歹毒,心裡只有權利的蛇蠍美人——亞夏女大公羅蘭,她現在臉上居然掛着淚痕。

“我嫉妒……”羅蘭擡頭看我了一眼後將頭輕輕地靠在了我肩膀上,似是有所估計,只是在我地肩膀輕輕地靠了一個邊。我甚至感覺不到她的頭給我肩膀的壓力。

“呵呵……沒事,我明天就開始幫你畫。”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說實話我對她的這種嫉妒不太理解,不就是一幅畫麼。

過了一會兒亞夏女大公羅蘭擡起頭來。“你以爲我在嫉妒這幅畫麼?不是……我在嫉妒畫上透露出來一個丈夫對妻子的寵溺。即使是第一次看這完成的畫作我都能感覺到畫這幅畫的人對畫中人物的溫柔,再想起你當時在畫這幅畫時候的樣子和神情。就像這……”羅蘭指着畫作中歐萊雅細潤地下巴位置。“看這這幅畫她的下巴,光看這裡我都能感覺到好像是一隻充滿愛意的手溫柔地撫過她的下巴一樣……”

的確,這幅畫我是傾注了大量感情的,自己在畫地時候也真的感覺是在輕輕地用手撫摸妻子一般。不過亞夏女大公羅蘭能看出來我倒是有點吃驚,這個女人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對我還真的是非常瞭解。

“我知道,或許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個歹毒的女人……”說着亞夏女大公找了一張靠椅坐下。

雖然內心裡的確是這麼想,不過嘴上可不能承認。隨即眨巴了兩下嘴巴:“你誤會了……”

“不用跟我說客氣話,你怎麼看我,我自己知道……”亞夏女大公直接打斷了我的解釋。然後雙手支撐着膝蓋,聳起肩膀,看着油畫。“是啊,像我這樣的女人估計沒一個男人會喜歡的,即使是喜歡也只是在想,這樣的女人能幫我做什麼,這樣地女人很有個性。要是能和這樣的女人上牀地話那多有成就感……男人們通常都會這麼想。”

對於亞夏女大公羅蘭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事實上我自己也只是帶着那樣的想法。

默不語等她繼續說。

亞夏女大公羅蘭輕輕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和一般的貴婦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過去所見讓我必須這麼做罷了。貴婦們若是婚姻不幸可以穿梭於宴會之中,尋找刺激,而我不屑於這麼做,那些人還沒那資格碰我。如果當初我的兄長沒有戰死的話,我應該也會無憂無慮地過完少女時代。

我還記得我的父王剛去世地時候,比我還小三歲的弟弟繼位。那時候我感覺我們姐弟倆彷彿是在一個幽暗地房間裡,四周都是窺視着我們的貴族。忠臣與叛徒混雜。那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誰可以信賴,哪些是窺視香王國權利的貴族,哪些又是被穆圖人收買的貴族。我的父王一死,一個‘忠臣’把教導我兄長以及我們姐弟的導師處決了,因爲我們的導師一直都站在我弟弟一邊,他以翼獅城邦奸細的罪名處決地。事實上那個把我導師處決的大臣的確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忠臣,他從東拉納帝國崩潰後就一直忠心地輔佐我的父王建立香王國;抵禦穆圖人的入侵,我絲毫不懷疑如果是我的兄長成爲香王國的國王他也會忠心地輔佐他。但人是會變的,當他不看好我以及我的弟弟時。他就擋在了我們姐弟倆地路上。所以當我覺得自己可以的時候,他被我處決了,以叛徒的罪名,被穆圖收買的叛徒。事實上,我自己知道他並沒有收穆圖人一個銅子兒。在那位大臣被處死後,我的母親也‘病死’了,我下的命令,她是那位大臣地妹妹。

從血染的少女時代中走過來的我比別人更清楚什麼纔是可以信賴的,同樣,如果我繼續執掌香王國的話。那麼難保有一天自己不會被自己的弟弟處死。我很愛他,他也一樣,但是人總是會變的。即使我最後沒有被自己的弟弟處死,那原先那一份姐弟的情誼也不在了。所以遵照父親在世時候的意願,我遠嫁亞夏,嫁給了芸香三世。在離開香王國前我再一次清洗了香王國地宮廷。爲我的弟弟掃清所有的障礙。事實上他現在做得很不錯,他和兄長以及父親一樣,都是好國王。而且他一直都很感激我,每年都讓大臣爲我送來大量的禮物,還有他的祝福。

人就是這樣奇怪,或許你們哥頓難以想象承襲了拉納帝國正朔輝煌文化的香王國內鬥爲什麼會如此殘酷。”

“我理解,事實上,我的故鄉亦是如此,那也是一個文明輝煌空前的地方……”事實上文化越是發達的國家在歷史上通常內鬥越是殘酷。前世地國人通常感嘆爲什麼自己的民族這麼熱衷於內鬥,其實這並不是我們國家獨有地。文化沉澱越厚的國家越是如此。相反前世原先是我們國家附屬的一個小國,本沒有自己民族文化的積累,依靠剽竊他國文化成果,篡改歷史和吹噓卻可以讓他們民族的自信空前暴漲,團結得驚人。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對那個國家,以及前世國內都是一個諷刺。

走過去,將羅蘭的頭抱在自己的懷中。“累了吧……”不管怎麼樣,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她現在這樣也不是出於她自己的意願。爲了生存而改變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就像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根本無法想像一年後的自己。換作任何一個聰明的女人在她的位置,如果有幸沒在那些鬥爭中喪命活下來的話。也會是她現在這樣子。

懷中的羅蘭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帶着嗚咽說道:“我想哭……”

“呵呵……你可以嘗試一下,或許這時候哭泣很美好……”說着輕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髮,或許我應該重新認識這個女人,她並非沒有感情。只是不願意流露出來罷了,我想起她叫人送來的那副鎧甲。這個女人很料及我,她一定看出來我很喜歡看她穿上鎧甲時的樣子,如果是因爲那個協議的話,她根本沒必要專門這麼做,這個女人只是在委婉地向我表達一種意願罷了,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後知後覺,如果不是今天她流露出的軟弱我估計永遠都察覺不到羅蘭作爲一個女人的細膩。不管她處在什麼位置,變成什麼樣,她畢竟還是一個女人……

“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不知道爲什麼,輕嘆了一聲後我好好地說出了這句話來。這讓懷中的羅蘭哭泣得更厲害了。她哭泣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小女人姿態,這跟我家婆娘剛好相反。

悲傷的時候樣子截然相反,不也是在表示她們的處境和心態亦是相反的麼,妻子歐萊雅的哭泣是毫無顧忌的,她可以放開了心哭,這是她成長過程中少憂的習慣。而亞夏女大公的哭泣充滿了壓抑,連聲音都不敢哭出來,這應該也是她成長中的習慣,我可以想像一個少女和她的弟弟躲在幽暗的角落中偷偷哭泣的那幅可憐摸樣。

而這個女人的悲劇生活還得繼續,即使她現在暫時地流露出軟弱,找到一個可以暫時哭泣的地方,她還是得回到亞夏,進行另外一番宮廷爭鬥。而我不可能把她留下,她是亞夏女大公,她的身份註定了她的命運如此,希望那個天使能讓她快樂一些吧。還有將要給她畫的那副畫……

我也只能做到這程度了,自己也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真實”的人,只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不能做的事,人的一生本來就不可能十全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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