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南在顧北家呆了幾日,就呆不住了,整日的尋思着往出跑,正巧這日陳言也來了京城,看見林以南蹲在相府的牆頭上,頓時笑得腰都彎了。
“我說以南兄,跳樓您就找一個高一點的樓,這樣摔不死的,”
林以南將焱歟掏出來扔陳言臉上,陳言趕緊接住。
“啾!”
焱歟尾巴毛都炸了,轉頭歪頭瞪林以南。
林以南咧了咧嘴笑道,“看你這幾日也挺無聊的,給你找點好玩的。”
“……”
呵呵呵,焱歟一臉冷漠,從陳言的手上下來,抖了抖毛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了相府。
林以南揚了楊眉毛,從牆上跳了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怎麼來了烏鴉嘴?”
“不敢當不敢當,”陳言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擺起手來,頗有一絲仙風道骨的模樣。
只要他不說話。
陳言笑着道,“京中變故,家師讓過來看看。”
衚衕口過來幾個給相府送菜的,林以南趕緊拉着陳言低頭走。
到了集市才放心的擡頭,明日就是中秋,今日頗爲熱鬧。
林以南買了一包瓜子轉頭同陳言道,“京中變故,同你有什麼關係?”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陳言湊過去搶了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道,“這朝廷啊,同|修道之人,多少都會有一些千絲萬縷的關係的,不然怎麼制衡的呢。”
林以南付錢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陳言磕着瓜子聽了他的話,撲哧一聲樂了,“敢問以南兄,您師承那裡?”
林以南斜了陳言一眼道,“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是這個道理,好奇心害死貓,走走走喝酒去,自從以南兄走了之後,我喝酒都找不到人了。”
陳言哥倆好的攬着林以南的脖子,林以南不禁嘆了一口氣,“你說說你人緣得多差,連酒友都沒有。”
陳言哈哈一笑不做辯論,只是領着林以南去了一家酒樓,
酒樓在鬧事,但是一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它別有洞天,中間是大型的湖,假山應有盡有,
林以南不禁感嘆,這古代勞動人民智慧,當真神奇。
陳言輕車熟路的找了一個包房,林以南剛想要嘴欠的叫一句小二,卻被陳言拉住了,搖了搖頭。
半響,門被人推開,一個穿着青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白花花的胸露了半個在外面,頭髮上的簪子瑤瑤曳曳的,叮噹作響。
“吃什麼二位客官。”
女子咧了咧嘴脣,將手裡的菜單放在桌子上,一彎腰之間,林以南趕緊轉頭。
哦豁,衣服掉了。
女人不甚在意的往上提了提,好脾氣的看着兩個人,
林以南挑了挑眉頭,卻看見陳言老身在在的在哪裡看菜單,林以南被氣笑了,敲了敲桌子道,“說說吧陳兄,這是哪?”
陳言擡頭對着林以南擠了擠眼睛道,“窯子。”
哦~
林以南坐的更穩當了,含笑的看着陳言,擡頭對着那個女子道,“既然這樣,上十個八個女的吧,都給這位陳公子,”
女子一笑道,“公子怎麼不要?”
林以南兩手一擺道,“因爲我是斷袖啊。”
女子,“……”
陳言,“……”
“公子好性情,”女子一笑,便不在說什麼了。
陳言隨便的點了幾個菜慌慌忙忙的就讓他們下去了,一臉複雜的看着林以南,“不過隔了幾日,你怎麼就被那個顧家的小白臉掰彎了呢?”
“滾你大爺的!”
林以南一踹陳言,拿着茶水放在鼻子低下嗅了嗅,復又放下了。
他不喜歡濃郁的胭脂味。
陳言好像沒看見林以南的動作一樣,剝着瓜子道,“今日怎麼沒有同顧公子一起出來?”
林以南看着四周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一起?”
“哦?”
林以南指了指門道,“一會就來了。”
果然不出片刻,顧北就帶着焱歟敲了門,笑着道,“顧某來遲,陳兄不要怪罪。”
陳言揚了楊眉頭,笑着打哈哈道,“怎麼會怎麼會,來坐坐,還以爲顧公子不會來的呢。”
顧北坐下摸着焱歟道,“怎麼會,陳兄來京城,自然要招待周全。”
如果要說漂亮話,自然沒有人說的過顧北的,從小就在官場中摸爬滾打,自然學習了一手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本事。
只是近來他他一看見林以南,就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林以南也識趣的不說話,在一旁給顧北剝瓜子,陳言的一雙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好不容易兩個人不閃了,陳言才得以說了一句話,“顧公子,在下想要藉以南兄幾日,不知顧公子可否答應。”
一句話幾個人都愣住了,林以南擡頭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陳言道,“幹什麼?就算是我是斷袖我也不會相中你的,兩個嘴賤的人是沒有未來的。”
陳言,“……”
顧北,“……”
敢情您也知道您嘴賤啊?
顧北咳嗽了一聲,擡頭看着陳言道,“以南兄又不是商品,何來借一說,陳兄還是有什麼說什麼吧。”
陳言聽了擠了擠眼睛道,“這能有什麼啊,顧公子剛剛進來的時候,某人可是剛剛說了自己是斷袖啊。”
……
這人嘴賤界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稱大王。
林以南一腳踹在陳言腿上,罵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陳言一笑,受了林以南的一腳道,“我不是同你說了嗎,京城中恐怕有什麼變數,我這個人向來是惜命的,今上如果拿修道之人開刀,我就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了。多可憐啊。”
這麼一通聲淚俱下,看的林以南一陣心驚肉跳,捂着顧北的眼睛罵道,“說人話!”
陳言也就順從的抹了抹眼睛正色道,“朝中有變,我來的匆忙,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顧家有左相在,顧公子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林以南說的。
林以南抿了珉嘴脣,低頭看了看顧北,顧北低頭沉思,擡頭看着陳言道,“陳兄說的朝中有變,是何意?”
“偷天換日罷了。”
顧北蹙了蹙眉頭,轉頭看林以南,“你可願意去?”
林以南聳了聳肩膀道,“不願意啊。”
陳言,“……”
“不是,以南兄你的心是鐵打的吧,我這麼聲淚俱下的,我就差給你跪下了。”
林以南挑了挑眉道,“也不是不可以啊,跪下叫爸爸。”
這人是不是應該被浸豬籠?
但是林以南也是低估了陳言的臉皮厚度,直接的放下茶杯,對着林以南鞠了一躬道,“從今以後,以南兄就是我爸爸。”
“噗……”
林以南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去,咳嗽了半天,半天才轉頭欲言又止的看着陳言。
“別想拒絕我,”
陳言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爸爸我都叫了,您就有點良心吧。”
林以南,“……”
顧北實在看不下去了,擡頭對着陳言道,“陳兄要以南兄,都些什麼?他同我一起呆的日子最多,沒什麼大本事……”
“顧公子您放心,就算是捨命的事情,我也定然不會讓以南兄去做的。”
“快滾蛋吧,”林以南擺了擺手,將焱歟撈起來扔在自己的背上,然後拉着顧北的手往出走,走到門口回頭道,“別忘記結賬啊。”
陳言撲哧一笑,擡頭瞪林以南道,“您夠了啊!”
罵完了人還要人家結賬,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啊?
顧北迴去一路都無言,到了房間剛要同林以南說幾句話,就被李然叫了去,林以南無聊就問小桃顧北去了那裡。
小桃嘆了一口氣道,“公子算八字去了,每年都要算這麼一遭,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爲何?”
林以南放下手裡的焱歟,擡頭看着小桃問道。
小桃叫顧北同林以南兩個人哥倆好,索性說話的時候也就是沒有了禁忌,直接的同林以南道,“還不是因爲小的時候,那個道士說……公子與女子緣分極淺,命犯孤鸞,這幾年夫人一直尋找女子的生辰八字,與少爺相對,這不是又是嘛……”
林以南聽到了這話不禁挑了挑眉毛道,“竟然還有這種熱鬧?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
小桃這幾日一直跟着林以南,也知道這人是坐不住的主子,也以爲就是單純的湊熱鬧。
直到到了之後,林以南大大賴賴的坐在顧北旁邊,笑眯眯的看着道士挨個算八字,算一個搖一次頭。
林以南看他搖頭的搖的頭暈,不禁道,“大師莫不是吃了搖頭|丸?”
道士被他說的一愣,笑呵呵道,“小友莫要取笑我一個老頭子,只是令公子的八字……實在……”
顧北也知道怎麼回事,珉着嘴脣不言語,林以南一拍桌子道,“來算算我們的,看我們八字合不合。”
顧北,“……”
小桃,“……”
道士,“……”
“……這位公子莫不是說笑了,”道士掙扎的圓場。
顧北抿了珉嘴脣道,“我朋友向來說話沒有一個把門的,剛剛說話急了,大師莫怪,一會到了前面,希望大師不要將這個事情說死,多謝了。”
說罷對着李然使了使眼色,李然拿了一盤銀子,道士笑呵呵的收了,腳底抹油一般走的飛快。
林以南手還沒擡起來呢,這人就走了,林以南嘆了一口氣道,“嗨呀,還沒算我們的八字呢!”
“省省吧,我天生同誰都八字不合。”
林以南轉頭定定的看着顧北道,“瞎說!我們就很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