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上的大部隊班師回朝了,這兩天就要回京,京城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這裡,大家的心思是一樣的,都是替皇上開心,因爲自己能生長在這個難得的明君時代,備感珍惜。
城裡的人都在傳說這一次的戰役情況,皇上心機重重,這一路,皇上除了提前告警了對手可能存在的同盟軍,而且在大軍運送糧草的通道及敵人後路上,還有對手的同盟軍路上全有佈置,這年輕皇上的心機啊,自古英雄出少年,也難怪,皇上後面38歲就走了,這十年心操的啊,擱誰身上,能長壽呢,慧極必傷啊
茶樓裡馬路上的百姓都在議論,這次會員大人了得啊,這次全是他給皇上出主意,一路上貼的都這安民告示,皇上僅用了一天時間把樂安城圍困的水泄不通,於廷益於大人親手寫一封招降信,每封信都不同,每天用火銃子射進城中,也不知道這小子天天都怎麼寫的,敵軍心全亂了,堂堂漢王看了這小子寫的信,沒幾天功夫就挺不住了,生生瞞着一羣表示要血戰到底的手下們,自己偷摸着出城投降了,十天之內,一兵不出,卻不戰而屈人之兵,是戰法最高境界吧,這麼至高的境界,皇上帶領的大軍做到了。我在心裡暗暗琢磨,到底是皇上太厲害,還是漢王朱高喣提前被暗中調包給換人了呢,他這作戰表現,跟和他爹活着的時候打朱允文當會兒,完全是兩個人啊。
我聽着茶樓里人們的議論,想着於廷益大少爺那嘴,那文采,哪水平,只要他願意,哪怕敵人心是鐵打的,估計他都能給人家說成血肉之心,攻心爲上麼。他給漢王天天寫的信啥樣不說我也能猜出幾分,他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如果文字也能做成劍,這哥們早把這把劍玩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他的厲害,姐們兒早就領教過了,要問姐們兒如何知道的,就他在茶樓雪天那一通話,有幾個女子能扛得住,姐們兒那千年的狐狸不是都淪陷了麼.....
我在心裡嘆息道:早知君如天下明月,但是我已經不打算與你同生共死了,這個男人如今,與我無關了。惟一盼望的是,等爹收到對方的退親手續不要傷心,不是女兒不願意,實在是女兒無能,佔據不了這一輪明月啊。我承認,自從茶樓雪天那一刻,我真的動了心,但是,我對他,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我不放下,又能怎麼樣。
好在,聽聽人家提他的名字,心沒有以前那麼疼了,別人的相公,我不喜歡染指,當小三,姐姐我實在沒那愛好和興趣。
這一久,我一門心思都在練劍上面,用的是朱天宇給我的寶劍,不是我喜歡佔小便宜,我真的是買不起,錢上面,我能省一點是一點,又沒有別的收入。朱天宇是我哥們,再有錢,那是人家的,我不能靠成天占人家便宜活着,還得想辦法啊,要是皇上回來,京城大門通了,我就能回家了,雖然回去也是灰頭土臉的,來的時候,一家子整整齊齊,滿心歡喜的,回去,我又成了一個棄婦,但是,我不能自己滅了自己的希望,還要好好活着不是。
這段日子,我把明代中末期的張居正大人的歷史在心裡溫了一遍,不爲別的,姐們兒就是喜歡明代的歷史啊,以前我是張居正的鐵粉,所以他乾的政事,我都找到所有的資料認真的看了好多遍,陸然然說我,愛好上就是一個爺們,我也不理她。她就只知道帥哥,不知道帥哥只有一張臉麼,最有魅力的男人,不能只是臉長得好看,還有有氣質氣度和才華智慧,人品也不能缺,要是光看臉,沒幾天就膩味人了不是.
且拋開張居正大人個人的私生活愛好暫且不談,我欣賞的是象張大人這般的性格和能力.這位外表帥,骨子裡更帥的大帥哥,神了一輩子,爲明代續命幾十年的男人,我總在想,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12歲進秀才,16歲舉人,23歲二甲第九名,神一樣的存在,牛氣啊,能讓嚴嵩和徐階死敵都能同時喜歡,還能年紀輕輕把天下事處理的那樣明明白白的優秀男人,到底長成什麼樣呢,可惜,我這一世是無緣得見了。
陸然然想的就是我們公司新進的兩個帥哥,一個是叫付卓,長得好看,舉止氣度那叫一個帥,很乾淨又明朗的一個男人,性格能力不詳,心性就是一個傲啊,大姐,你是看上人家了,可是人家眼裡有你麼,人家眼高於頂,早就是公司老闆女兒的人了。
另一個她看上的男人是週一傑,那也叫帥麼,就是高高大大的,帥而無物啊,我們剛認識,同事們聚一起打鬥地主,他可能是爲了討好我,就不停的讓牌給我,讓到當時其它同事看我和他的眼神都夾着憤怒了,我去,他要當豬隊友,和我有什麼關係啊.....一到晚上下了班,還不斷的打電話給我講述心事,打得人心煩,開始我還出於同事面子,接他的電話兩次,後面他那麼粘乎乎的糾纏,一會兒說他心情不好,一會兒說連我家的小狗都嫉妒,聽了他的電話,把我這通噁心的啊,我和你,只是普通的點頭之交,真的談不上說這麼樣的話吧,再說,我天生就討厭一個根本就不瞭解的大男人,上來就粘乎人,大哥,你這一往深情到底從哪說起啊,當時,我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摔了他的電話。最後我說的一句話我還記得:大哥,你的心情好壞與我無關,我不感興趣,請你以後不要打我電話了。然後我啪一下掛了這通電話,打那以後,我的世界才清淨了。
小珍看着我握着茶碗回憶,以爲我又動情傷心了,小聲安慰着我:小姐,不要傷心,你這樣的姑娘,有的是人喜歡,象那個朱王爺,天天來找你玩的,他肯定是對你有心的。
朱天宇?我都被小珍逗笑了,這女孩真的是長大了,還真的會安慰人了:“小珍,告訴你啊,我和朱天宇是哥們,哥們兒你懂麼,就是死黨,就是真正的好朋友,他對我好,是因爲咱們救過他。而且他也愛玩,找不到人玩,他也孤單不是麼。”
我沒有好意思說的是,就他那一家子大小老婆,擱哪個缺心眼的姑娘能考慮再加盟他家啊,要是家裡有點啥矛盾,媳婦們一打起來,多煩心啊,天天都要在家裡周遊於五個女人之間,一急眼,得有多少情傷暗箭射向他啊,不得把他紮成豪豬麼。我都替他愁。
如果我是一個男人,有這麼多媳婦,想想我就頭疼,平時爲了避嫌,我都不敢去他府上,他那麼多媳婦我一個也沒見過。不過,這是我的想法,在明代,一夫多妻是常態,一夫一妻纔是奇觀,有的是姑娘衝着朱天宇那貨的一副好皮囊和正妃的地位,去加盟他媳婦的隊伍,身爲朋友,咱們也只能觀棋不語,不是麼。
小珍又問:“那你的定親的金鐲子什麼時候退給於公子。”“不急,到時候他回來,你幫我給栓柱帶過去就行了。”不是我小氣,我是真的不想見他,任何原因,任何理由,任何時機,我都不允許自己主動再去見到他。確實,我和他的地位及實力懸殊太大,於他,我只是一個過往的棄婦而已,就不必上門自取其辱了。
哪怕只是退還那隻鐲子,我也希望是經別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