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射箭

我搭好弓箭,凝神幾秒以後,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對準好幾百米開外的靶心,扣緊弓弦,然後鬆手,用力一擊,務求必中.......

周圍是密不透風的暗綠色的竹海,靜極了,只能聽到鳥叫和風吹過竹林的葉子,發出的簌簌的風聲,只有這一塊很大的空地,我只着一襲單薄的白衫,深秋的風已經把我快吹透了,但只有穿得這麼少,我才能思維冷靜的習箭,風吹的更透更冷,我心裡反而沒有那麼痛了.不知道是這段時間我射出的多少支箭了,遠處的靶子早就被我射得傷痕累累,也許,心裡的痛,只有這樣瘋狂的訓練才能抹殺乾淨吧.多虧朱天宇那小子的傾力相教,有這個學霸在身邊,我進步神速.

反正爲了到這片竹林練習,每天我凌晨即起,晚上看不到靶子了,我纔回家,天下萬物,只要用心以後,就也逃不過一個勤字吧。

吃苦,反而是我前世裡最不缺的東西,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女,遇到險阻,除了奮力一試,沒有別的退路。那些個奔波勞碌的日子,早就把不怕苦滲透到我的骨血當中了......

回首才發現,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不知道已經在那裡看我多久了,這人,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我出洋相,有這樣的機會,他哪能錯過呢,反正我多難看我丟臉的時刻他都看到過了,比如那晚的書畫會展,哭得涕淚滂沱的女人。姐們兒的臉皮厚,就當他不存在,接着搭箭,接着扣緊弓弦......這一擊,更要務求必中,絕對不能讓那貨看我的笑話,我在心裡暗暗使勁,鬆手,看那箭頭直飛出去......

身上瞬間一暖,低頭,一件寬厚的大袍已經緊緊的罩在我身上,還帶着絲絲的暖意。

朱天宇那小子微笑的湊過來:“怎麼樣,暖和吧,都是別人給本王披上鬥蓬,給別人披,我還是第一次。”

切,變相炫富,而且假仁假義!我沒好氣的回他:“怎麼樣,大少爺,洋相看夠了沒,過癮了吧。在我這找到優越感了吧。”是的,我這樣的笨鳥,就這樣苦苦的練習,也不及朱天宇那小子的一星半點,他飛馬而過的一瞬間就能輕鬆命中的靶心,我站着不動瞄準射擊,卻需要練了很久纔敢說力求一擊必中.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天賦這東西,如果老天爺不給你,你自己苦練幾年,可能還不及有天賦的新手輕鬆玩玩的水平。

朱天宇又是哈哈哈的一通大笑,這人,從認識到現在,就沒見他不笑過,這段日子,從跟着他學劍法,到現在練習射擊,我這一身的笨拙可笑,都被他看了去,我在他這種學霸級別的男人眼裡,就是一個象猴子一樣的小東西,老可笑的吧。我在心裡惱恨的想:你就笑吧,怎麼不笑死你。

他也許是看出我生氣了,硬忍住嘴角的笑意:“今天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的生日,走,你陪我去會會他吧。”

“很重要的人?”我看向他一臉狐疑,不是要讓我去見他那堆媳婦中的一個吧,哥們兒歸哥們兒,但你家的那一大堆的媳婦們,我可不想認識.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再說,和一堆女人扎堆周旋,不是姐們兒的愛好啊,有這時間,自己習劍和射擊都比和一羣女人鬥心眼子好玩多了。我現在理解爲什麼有些男人專注於事業,無心戀愛了,很多女人的格局很小,除了嫁人和孩子,還有自己的男人,她們眼裡看不到別的東西。也是,男人和孩子是她們賴以生存的一切。你和她們在一起,會覺得沒意思,反而是學習和讀書或是你愛好的事業,能讓你心裡更加滿足舒服。

來這個明代,我這樣沒有大錢更沒有根基和背景的一個女子,根本不可能做成多大的事業,現實就是如此,這是一個男人的時代,女人要是想出頭,除非你有一大筆錢還要有很強的根基,或是有權有勢的男人相助,不然,這一輩子就是隻能是平平庸庸。

“你不去,肯定後悔,我這個朋友,他精通周易和各個西域的好多秘法,比如易容術。” 怕我不去,他一臉正色的說。

“秘法,易容術?”我眼前發亮,有這樣的寶貝朋友,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