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一下子進來了三個嫌犯,田麗和趙明沒有回來,只能先審訊其中的兩個。
韓彬決定先審訊馬超然和方平兩人。
這兩人是一起的,只要有一個打開突破口,另外一個就不攻自破。
韓彬和杜奇負責審訊馬超然。
李輝和孫曉鵬負責審訊方平。
……
玉華分局,審訊室。
馬超然坐在審訊椅上,依舊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不時的斜瞥坐在對面的韓彬一眼,頗有幾分挑釁的意思。
“姓名、性別、年齡……”韓彬例行詢問。
“警察叔叔,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再問一遍有意思嗎?”馬超然哼道。
“那幾首喊麥歌,你不是也天天喊嘛,大家都是工作,何必給對方找麻煩。”韓彬反問道。
“韓警官,您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嘛,明明是你們把我停播了,還把我抓到了這,什麼叫我給你們找麻煩。”馬超然毫不示弱道。
“砰砰。”
杜奇敲了敲桌子,瞪着馬超然呵斥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上這耍嘴皮子來了,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吧,還想不想早點出去。”
“哼。”馬超然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旁。
“馬超然,你要搞清楚,你的同事張梓涵死了,我們正在調查殺她的兇手,而不是在爲警方自己謀福利,如果你哪天遇到了困難,警方也一樣會幫你。”韓彬語重心長道。
“我沒有不配合工作,上次我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嘛,我們下午三點十七分離開的植物園,我們跟張梓涵的死一點關係也沒有。”馬超然聳了聳肩膀。
“那我問你,你離開植物園後都去哪了?”韓彬追問。
“去藍鯨商場了。”
“幾點到的藍鯨商場。”
“下午四點五分。”
“你撒謊,我們去調過藍鯨商場的監控,你四點五分根本沒有去藍鯨商場,而是六點零七分到的藍鯨商場,這中間相差了兩個小時,你去哪了?”韓彬質問道。
“我都已經離開植物園了,去哪跟張梓涵有關嗎?跟你們警方有關嗎?”馬超然不滿道。
“你說是三點十七分離開了藍鯨商場,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跳牆返回植物園,只有搞清楚你們之後的行蹤,才能確定你們跟張梓涵的死無關。”韓彬道。
“呼……韓警官,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是真的離開了植物園,我問心無愧。”馬超然語氣篤定道。
韓彬一直在用微表情觀察對方,但是沒有看出什麼破綻。
初級微表情分析,是可以通過一些肢體動作判斷人是否在撒謊。
但有些人撒謊的時候有小動作,有些人沒有小動作。
至於高級微表情分析,則是根據人的微表情來判斷情緒。
這個雖然準確,但是卻要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有效。
例如第一次聽到某個人死了,你可能會表現的驚訝;但已經知道了此事,也就無從判斷了。
“咚咚……”就在此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接着審訊室的門打開,李輝走了進來。
“有事?”
李輝笑了笑:“方平招了。”
“這麼快?”韓彬有些意外。
李輝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必須的。”李輝拍了拍胸脯,而後俯下身,對着韓彬耳語了一番。
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對面的馬超然。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韓彬搖頭失笑。
李輝離開了審訊室。
韓彬盯着對面馬超然:“方平招了。”
馬超然翻了個白眼:“哼,臭不要臉。”
“說誰呢?”杜奇呵斥道。
“既然方平招了,那是不是該放我走了?”馬超然答非所問道。
“他招了,也不能代表他說的就是真的,你要想早點出去,就如實說一遍,兩個人的口供比一個人的可信。”韓彬道。
“切,想不到警察也這麼八卦。”
“你要不說,就繼續呆着,看誰耗得過誰?”韓彬冷聲道。
“既然他都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們兩個那天在植物園轉了一圈覺得挺新鮮,就想打一次ye戰,就去了城南的郊區的一片樹林裡。”
“怎麼去的?”
“打車去的。”
“怎麼付的款?”
“方平用微信支付的。”
“你既然覺得植物園不錯,爲什麼又要跑到野外去?”
“我們不好意思,怕在植物園被人看到,去野外更方便;而且吃野餐的話,外面肯定比植物園有感覺,你說是吧。”馬超然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呵。”杜奇也聽懂了,搖頭失笑道:城會玩。”
“警察叔叔,該說的我都說了,是不是該放我們走了。”馬超然眨了眨大眼睛,賣萌道。
“等着吧,等我們覈實完,情況屬實自然會放你走。”韓彬說完,就離開了審訊室。
“警察叔叔,你們可得快點呀,該說的我都說了。”馬超然喊道。
韓彬剛出了審訊室,就看到李輝站在外面。
李輝擠了擠眼睛:“彬子,怎麼樣,這次我審的夠快吧。”
“先覈實情況再說吧。”
“要不讓杜奇和曉鵬去核實情況,咱們兩個繼續審訊陳學飛。”李輝笑着說道,似乎剛纔的審訊,讓他有些上癮了。
他還是頭一次把韓彬給比下去。
“可以。”韓彬應了一聲,吩咐杜奇和孫曉鵬去核實馬超然和方平的行蹤。
……
回到辦公室之後,韓彬倒了一杯茶水,而後接着提審陳學飛。
陳學飛坐在審訊椅上,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李輝敲了敲桌子:“嘿,擡起頭來。”
“兩位警官好。”陳學飛顯得有些緊張。
韓彬例行詢問了一番,開門見山道:“12月9號下午,你離開植物園之後去哪了?”
“沒去哪呀,我直接回公司了。”
“砰!”
韓彬將杯子蹲在桌子上:“我們都把你抓緊來了,還敢撒謊,從植物園到膠東大廈不過是幾十分鐘的路程,你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騙誰呢?”
“我……我說了堵車。”
“你就編吧。”李輝冷笑了一聲,有些聽不下去了:“我去交警監控中心查過,你根本沒有直接回公司,而是故意繞了遠路,而且還使用了套牌。”
“我……我……”陳學飛雙手顫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
“說,你到底去哪了,爲什麼要換車牌?”
“我真和張梓涵的案子無關,我根本就沒有進過植物園。”陳學飛聲音有些哽咽。
“那你知不知道,開套牌車也是違法的。”李輝一拍桌子。
“我沒有開套牌車,我掛的是自己的牌子,第二個牌子是我的私家車。”陳學飛趕忙說道。
“你小子是裝傻,還是法盲,只要兩輛車沒在同一個人名下,你將一個車牌,套在另外一個車牌上,就屬於違法行爲。”李輝呵斥道。
“我,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想多掙點錢花。”陳學飛雙手捂着臉,搖晃着頭。
“怎麼多掙錢?”
“公司的車,公司加油,我從植物園回公司,反正也是燒那點油,就想着路上接個活多掙點錢,家裡的日子也能寬裕點,快過年了,給老婆孩子買件衣服。”陳學飛哽咽道。
“幾十分鐘的路,你開了兩個多小時,那叫順路?”韓彬反問。
“我想着,反正回公司也沒什麼事,公司裡也沒人急着用車,早點晚點都一樣。”陳學飛解釋道。
“那你爲什麼要換成自己的車牌?”
陳學飛遲疑了片刻,才緩緩說道:“上一次,我接私活的時候,不小心違章了一次,那個地方比較偏;因爲是公司的車,罰單都是冉經理派助理去交的,爲這事追問了我好長時間,所以我就想着換成自己的車牌,有罰單也可以自己交,不給公司找麻煩。”
“呵呵,這麼說,你還挺會爲公司着想?”李輝嗤笑道。
“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是我沒有什麼壞心思,就是想多掙點錢。”說到這,冉成吉露出懇求的神色:“求求你們不要告訴冉經理,他知道了一定會開除我。”
李輝有些無語,商務車是飛魚直播公司的,現在車出了事,肯定要通知公司負責人:
“現在知道怕了,你早幹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