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大喜之日 鑽石滿6000加更合更

“你的耳朵倒是還挺尖……”我的臉一下子滾滾的熱了:“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這個要求合情合理,爲什麼只能隨口說說。”程恪的桃花大眼專注的看着電梯裡面攀升上去的一格一格紅色數字, 等到門開了,拉着我輕車熟路的到了家裡,從腳墊下面找到了鑰匙:“跟你說了,鑰匙不許放這裡。你怎麼就是不聽?”

“現在這裡沒有偷腳墊的了。”

程恪轉臉望着我,沉沉說道:“不許就是不許。”

“好好好。”

好像,也有一陣子沒回自己家來了。

“我不在,一直沒打掃?”他的聲音有點不悅。對了,他最喜歡乾淨。

“不是我偷懶,是我也沒在家。”我趕緊辯解道:“我又沒找到工作,也是爲了省錢嘛,自己住在這兒,水電不是都要錢麼!居家過日子,勤儉是美德。”

“以後不用你勤儉。”

“啊?”

“錢我來賺。”他擰了眉頭:“記得住麼?”

“記得住。”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許下的最好許諾,也就是“我養你”吧。

他嘆口氣,將我拉在了懷裡:“受苦了。”

“並沒有。”

其實,一直沒有等待過,因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如果回不來,就將一切思念也帶走。想必,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溫柔。

他如果沒有回來,我的人生會怎樣?大概會跟班長結婚生子,做個全職太太或者職業婦女,平平淡淡過一輩子左右握住右手的人生。

我知道。就算想不起他來,也永遠知道,心動的感覺,只可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一手圍着我的腰,一手摸摸我的頭髮,微微的笑了,聲音是個說不出的如釋重負:“真好。還以爲,再也抱不到。”

是前所未有的溫暖,他終於能夠溫暖。

“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之前摸過我頭髮的班長來:“班長爲什麼會嚇成了那個樣子?”

他擰起了英挺的眉頭來:“很重要麼?”

“肯定重要啊!”班長的那個聲音,活脫脫是見了鬼的樣子。

“那麼關心他幹什麼?”程恪低了頭,聲音有點危險的意思:“對了,聽說你跟他認識十年了?”

“差不多吧……”我忽然覺得問這個問題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趕緊說道:“我就是好奇,你不說也可以,呵呵呵呵……”

“聽說,你以前每天給他送可樂?”他的聲音涼涼的。

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問題一提出來,程恪倒是接着追根究底起來了。

班長也是,這種事情也讓程恪給知道了?

“那什麼,你看外面有星星……”我趕緊說道:“還有流星。咻!咱們許願吧!要不多浪費啊!”

“還聽說,你這麼久一直不找男朋友,全是因爲在等他?”聰明如程恪,哪裡能會被我這麼蹩腳的理由給騙了, 接着慢條斯理的審問道:“是麼?”

好沉重的兩個字。

“算是吧……”我觀察着程恪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有點心虛,但是馬上想起來了:“我說,誰還沒有個過去啊!你不是還有個菖蒲呢麼!”

“是啊……”程恪側了頭,接着坦蕩蕩的說道:“可是事情跟菖蒲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吃醋。”

變成人之後還添了新功能,會吃醋了?

“那我還吃醋呢!”我瞪着程恪:“你別告訴我,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就沒放過火。”程恪一隻胳膊卻把要跑的我給抵在了牆上,清越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當然更不許你點燈。”

“你還講理麼?”

“不講。”

薄脣似笑非笑,桃花大眼裡面全是戲謔。

哎呀,似曾相識的橋段啊!

我想了想,清了清嗓子,兩手勾着他的脖子,就踮起腳吻上去了。

他顯然也沒想到今天輪到我主動,英挺的眉頭揚起來,倒是迴應的心安理得。

不過踮着腳太累,索性就跳了腳,他自然而然的接起了我來抱緊了,我一用力,就把他壓倒在沙發上了。

脣齒交纏之間,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熟悉的味道,暗暗的檀香氣息暖了起來,他的胸膛裡有心在跳。

真好。

摸着黑,一顆一顆解開他襯衫的扣子,跟以前一樣修長挺拔的身上還是瘦削而堅實,同時,指尖滑過他胸膛,覺得出來,他的心跳的更厲害了。

而且,好像更熱了。

惡作劇似的在他身上有意無意的亂劃,他終於是忍不住,一個翻身將我壓下來,聲音有點發沉:“你學壞了。”

“你怎麼不問,跟誰學的?”毫不示弱的擡頭望着他,他眼睛裡面總像是鑲嵌着最亮的星辰。

還有我。

“是麼,那可以好好領教一下了……”他修長的手,自然比我靈活。

身體緊密無間的貼合在了一起,像是要把彼此融爲一體,

他微微擰起了眉頭來,急促的呼吸像是跟我千絲萬縷繞在了一起,迫不及待的想要釋放出來。

綿密的吻一點點往下落,先是細雨和風,緊接着是熱血沸騰,他像是渴了很久,索求的無限無度。

沙發就算柔軟,也被他的力道帶的吱吱呀呀,響的有點過分:“我說……說……樓……樓下……會不會……嗯……”

“管那麼多幹什麼。”程恪像還是強忍着什麼似的,呼吸也粗重起來,聲音霸道的了不得:“你要想的,只能是我。”

“這也太沒公德心了……”我只希望樓下沒人……

他忽然停下了動作。

“怎……怎麼了?”

好熱……

他沒說什麼,伸出手將我橫着抱起來,修長的腿一邁,一腳利落的踢開了臥室的門,重重的把我丟在牀上,狠狠的壓下來,聲音有點不耐煩:“你太吵了。”

“那我閉嘴……還不行。”

“有些個聲音,”他咬了咬我的耳垂,動作力度更大了:“還是可以發出來的。”

“嗯?嗯……”

曖昧的氣息在臥室裡面裡升騰而起, 就算外面冷風呼嘯,有他在,哪裡也旖旎如春。

等激情退去了,四肢百骸都痠軟的了不得,但就是不想睡,只靠在他的肩膀上,手上上下下的摸來摸去。

真的,哪裡都暖,好讓人心安。

他終於能是一個真的了。

“怎麼,不夠?”程恪鼻音重重的沾染着揮不去的情慾:“我還可以……”

“夠了夠了。”我嚇得趕緊把手縮回來,但又有點捨不得,試探着跟他商量着說道:“ 只是……摸不夠,能不能,多摸幾下?”

不太相信這是真的。

以前觸碰他,只不過是因爲陰陽御鬼之術,他對我來說,是個實體。

可是現在,他全身上下就算還是跟以前的樣子一樣,也還是新鮮的。

是我從來沒觸碰過的。

他有了血液,有了一顆心。

他會跟我一樣的變老。

“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程恪忽然說道:“如果不喜歡的話,我不勉強。”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我趕緊爬起來:“你聽誰說的?”

他伸手又把我按在了自己肩膀上,聲音懶懶的:“喜歡就好。我們多生幾個。”

“幾個?”

“你要幾個,就生幾個,具體數字以後再說,先睡吧。”程恪的修長的手指習慣性的蓋在了我的眼睛上:“一起睡。”

我一下反應過來了:“哦,你現在這個身體,是知道累了!”

“我沒累。”他的聲音有點不悅。

“你肯定累了!”

“我說了我沒有累。”他的聲音更不悅了。

“沒關係,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軀,我理解!”我趕緊說道:“快睡快睡,別累壞了,累死就糟了。”

“陸蕎……”他的聲音在喉嚨裡壓出來:“剛纔不夠,你是不是還欠收拾?”

“沒有!”

“我決定收拾你。”

“我錯了還不行!還不行!”

“不行!”

……

一覺睡醒了,聽見外面有切菜的聲音,轉頭一看,被窩裡面果然已經空了。

爬起來,要去洗澡,一開門倒是發現電視機打開了,在播放動畫片。

程恪在廚房,頭也不擡的專心致志做菜:“祝賀來了。”

我一愣:“祝賀……”

可惜……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因爲祝賀一個小鬼,陰氣不夠重, 而沒有了陰陽御鬼之術,我也沒有陰陽眼了。

“我想見見祝賀。”

程恪轉了頭:“祝賀說,不用了,看你這樣能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倒是比以前更好,他還託我跟你說一聲,不管以後能不能見面,你永遠是他大姐。”

鼻子有點發酸。

做好了飯,我照着祝賀的習慣,給他放了一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那碗裡的熱氣,沒有風,也在自己流動。

想必,他也在跟我們一起吃吧。

“祝賀,”我對着那個碗的方向笑了:“多吃點。”

後來,程恪開始做養鬼師該做的生意,就算這一行現在蕭條,可是他總有法子讓銀行卡的短信一條的刷新數額,越來越多,能夠衣食無憂,甚至,可以小小的容我奢侈。

於是換了大房子,添了好車子。

他畢竟是最厲害的養鬼師。

再後來,婚紗照拍完了,最後,跟家裡的親戚們一起敲定了結婚的日子。

聘禮挺拿得出去手的,馬大姨翻了很多次白眼,開始慫恿自己家二閨女也找個養鬼師女婿,並且跟我媽旁敲側擊的打聽,程恪跟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我媽終於揚眉吐氣,對我好多了,我爸也跟着沾光。

翻身農奴得解放,翻身農奴得解放!

只是很遺憾,他沒有身份證和戶口本,沒法子去領結婚證。

不過也沒關係了,人在就好,那張紙,也說明不了什麼。

可是有一天他說是開車帶我去兜風,卻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誒?”我探頭探腦:“幹什麼?”

“領結婚證。”他言簡意賅,一個字的廢話也沒有就先下了車。

“不是……” 我趕忙也從副駕上下來了:“你是看見街上小廣告去辦假證了?這犯法好嗎?萬一被人查出來你是城市盲流,那就麻煩了!遣返都沒處遣返你!”

程恪轉了頭耐心的看了我一眼:“你去不去?”

我看見他那骨節分明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個透明文件袋,裡面的東西怎麼這麼眼熟啊……那不是我們家裡我和我爸媽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麼!而且,還有程恪自己的身份證,人好看,連證件照都好看……

不,這不是重點,那一定是假的!

牛皮癬小廣告真是害人不淺……

“你什麼時候把這個弄出來了……還有我的……”

“聘禮之後咱媽就高高興興的給我了。”程恪是個耐心有限的模樣,桃花大眼開始四下裡掃:“門口都到了,你不來,我就隨便找個人領證了。”

果然,民政局門口來來往往的年輕男女,眼睛怎麼也得往程恪身上掃一掃,甚至有的女性朋友看程恪看的太專注,高跟鞋的跟卡在了石子縫裡都沒察覺,差點當場跌一跤。

她身邊的男伴雖然及時扶住了她,但是臉色一下就難看了下來。

以程恪的姿色,完全是可以當街拋繡球的,我趕緊攀上了程恪的胳膊宣示主權:“捨命陪君子!”

程恪冷笑了一聲。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假證到底在哪兒辦的?”進了門,我還是忍不住擔心,低低的問,但是他桃花大眼一沉,我察言觀色,也只好不支聲了。

弄煩了他沒好處,尤其是在公共場合。

排隊,等檢查,拍大頭證件照,一顆心跳的跟跳跳糖似的,終於到了要出示證件的時候,我滿心做好了被扭送出去的準備。

但是真的……成功了。

“恭喜你們,從此以後,你們就是合法夫妻了。”辦事員將兩個小本本推過來,眼睛裡是個笑:“郎才女貌,很般配。”

我簡直有點不信!

結婚證,一式兩份,打開了,有我和程恪的合影,我是個有點尷尬惶惑的笑,程恪在我身邊坦然的是個冰山臉。

不得不說,雖然只是輕輕薄薄的兩個證件,拿在手裡卻沉甸甸的,簡直,墜手。

“沒異常?”我出了門,坐在了車裡,忍不住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造假證的也太厲害了,連國家工作人家都能騙過去不成?專業啊!”

“你希望有異常?”程恪瞥了我一眼,說道:“從頭到尾,你一直在胡言亂語什麼?”

“假證啊!”我趕忙說道:“你騙騙人家也就算了,連我也不露口風,這就是你不對了。”

“誰跟你說這是假證了?”程恪把文件袋丟過來,森然說道:“這是上次幫忙的警察局官員辦的。”

我想起來了,以前是是幫着一個被嬰靈騎在脖子上,飽受其苦的官員被程恪幫助過來着。

“啊?”我瞪大眼睛:“程恪,你可真有本事!”

“啊什麼。”程恪轉了頭,忽然是個認真極了的表情:“以後可以換個稱呼了。”

“什麼稱呼啊?”

“你說呢?”

“老公?”

他桃花大眼一彎:“乖,晚上有獎勵。”

“狗?”

老公狗…… 這真是個沒品的笑話。

“我沒聽清楚,”他臉色一沉:“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叫一聲。”

“好好好!”趕緊清了清嗓子,堆上一臉諂媚的笑容:“老公。”

他薄脣一彎,這才笑起來,伸出手逗貓似的摸了摸我的下巴:“媳婦。”

真好聽的兩個字,尤其是從程恪口中講出來的時候。

簡直讓人臉紅心跳。

“哎。”

甜甜答應一聲,他意氣風發的發動了車。

到了結婚的時候,羅蔚藍和耳釘來做程恪的伴郎,死命的敲門:“我說你們差不多得了,人家結婚本來就歷盡千辛萬苦了,倒是這個時候,你們還得爲難爲難他們,實在是泯滅人性的不厚道啊!”

“你才泯滅人性呢!”龔貝貝如願以償的穿了小禮服當伴娘,細弱的小身板抵住了大門,彪悍的說道:“廢話別那麼多,給紅包,不給不就是不讓娶,自己看着辦!”

豆豆也跟龔貝貝穿着一樣的小禮服,得意洋洋的說道:“給個吉利數字啊!不然沒用!”

吉利數字,不是八就是九了。

我特別想笑。

紅包厚厚的從門開的一線縫裡面塞進來,龔貝貝和豆豆接下紅包先要數,重新又鎖了門對着瓜分,結果一個沒注意,門上的鎖自己就開了,程恪一身得體西裝,在耳釘和羅蔚藍的簇擁下出現在了我眼前。

他那副頎長的身材本來就穿什麼衣服也好看,今天穿的那麼筆挺,更好看了。

而他的桃花大眼,也對着我亮了,薄脣一勾,笑的滿意:“真漂亮。”

“下跪!下跪!”

“胡說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下跪!”我媽從一邊衝了過來:“你們開玩笑有個限度啊!結婚下跪,一輩子老婆奴。”

媽,對您來說女婿是個老婆奴才比較好吧?他不是您兒子呀!

程恪卻真的單膝跪地,擡起我一隻手來吻下去。

手背一陣暖。

“簡直是個王子啊……”身邊是交口稱讚,讓人得意的幾乎要上天。

“進婚車之前,那新娘鞋子不能碰地板! ”婚慶公司的人趕緊說道:“走着!”

程恪應聲,修長的手臂一攏,輕輕鬆鬆的就起身將我橫抱起來。

兩手環在了他修長的脖頸上,隔着頭紗望着他,滿心歡喜。

就算是個六樓,他走的特別穩當。

“體力不錯……”幾個大媽伸出頭來看熱鬧小聲議論:“看着瘦,身板倒是真可以。”

“別說,陸蕎還挺有福氣。”

“要不怎麼說,好飯不怕晚呢!”

“就是就是!”

我媽特別得意:“哎,我就說呀,我們家陸蕎就是讓人省心,自己早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說子孫自有子孫福,這大人們跟着擔心,沒用!全得看自己,他馬大姨您說是不是?”

馬大姨的臉色又紅又白,跟草莓聖代似的,想說什麼,到底沒吭聲。

我媽是一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長安花”的表情。

也不知是不是湊巧,舉辦婚禮的還是上次二姥爺結婚的那個酒店,一進門我立刻想起來了祝賀上次附身在服務員身上的事情了。

從裝飾滿了鮮花的拱門後面,讓我爸把我轉手給了程恪,我爸眼角溼了。

程恪看出來,立刻說道:“我會對她好的,一輩子都是,您只管放心。”

“嗯。”我爸平時工作上個小領導,講話發言多了去了,可是今天大概就是嗓子眼兒發堵,硬是沒能說出了什麼來,憋了半天也沒能開了口,只有鼻子出了聲。

我心裡也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起來,是啊,以後我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我媽上前拍了拍我爸:“這一天終於來了,你別小氣吧啦的啊!”

我爸只好點了點頭。

我臉一側,看到了宴席上的羅馬柱後面,依着一個總是懶得站直了的頎長身影。

想看清楚,可是那個身影不過是一閃,就不見了。

他還是來了啊。

“好啦,新娘可以扔捧花了!”司儀看出來了情緒不大歡慶,趕忙要衝淡了這個離別的氣氛:“未婚的姑娘們做好準備,看看誰纔是下一個新娘……”

豆豆和龔貝貝早就躍躍欲試了。

三姨雖然也想來,但礙於輩分,只好在臺下坐着,不好動,眼睛裡還是挺羨慕的。

她旁邊坐着的,倒正好是李明朗,李明朗善解人意,還像是講了什麼逗三姨開心。

三姨倒是還真笑了。

我吸了一口氣,轉身將花給拋出去了。

“啊!搶到了搶到了!”龔貝貝的聲音又驚又喜的響了起來:“啊啊啊,蔚藍你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

羅蔚藍在伴郎那一桌,臉色有點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

耳釘則大笑了起來,前俯後合,跟平常一樣,一點形象也沒有。

二姥爺和二姥姥也特別回來參加婚禮,二姥爺許久不見,倒是添上了幾分老婆奴的氣質,在二姥姥旁邊俯首帖耳特別老實。

馬大夫和鄧先生指指點點譏笑個不休,二姥爺也跟鏡花緣裡的雙面人一樣,一回頭變了一個陰沉沉的臉,馬大夫和鄧先生立刻不支聲了。

四姑姥姥和姥姥姥爺,還有二舅一家人坐在一起,倒是都十分高興,跟我媽我爸有說有笑的。

“大姐,恭喜。”忽然一個服務員從身邊擦肩而過,低低的說道:“實在太好啦!你今天,真好看。”

“祝賀……”再一回頭,那個服務員已經擠進了人羣之中,不見了。

“恭喜恭喜……”早被親戚朋友的聲音拉回來了,在掌聲之中轉了頭, 大家都在笑。

程恪側頭看着我,各色華彩映照在他的桃花大眼裡面,也帶了笑意:“媳婦,從今天起,是我的人了。”

“嗯。” 我也笑:“你也是我的人了。”

“嗤……”禮花彩條從四面八方噴濺出來,粘粘糊糊的噴了我們滿頭。

“親一個!親一個!”

不知道誰帶的頭,底下開始大喊了起來。

程恪薄脣一勾,轉頭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

程恪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撫在我後腦上,低下頭吻上來。

“好……好……”

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刻,是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了吧。

他擡起頭來,薄脣沾上了我的口紅印子,襯得膚色更白皙了,看上去特別好玩兒。

好玩兒的讓我想笑。

“怎麼?”他挑起眉頭來。

“今天特別帥,”我沒有給他擦下來的意思,只是特別誠懇的說道:“真的。”

“還知道是個大日子,人也誠實了不少麼!”程恪倒是挺滿意的。

接着,敬酒,接受祝福,能小憩片刻的時候,四姑姥姥拿了個紅包來。

我一愣:“您給過了啊!”

“我記性還沒壞到了那個程度!”四姑姥姥說道:“魏瞎子來了,但是因爲鄧胖子的緣故,沒露面,這個給你,說讓你有時間找他玩兒,也真是無聊,跟他有個什麼玩兒頭,老不正經。”

好厚的一個紅包,我微笑起來:“真遺憾我沒能當場道個謝。”

“謝他幹什麼。” 四姑姥姥不以爲然的說道:“來,就算他懂事。”

我忍不住笑的更開了:“您說得對。”

等到終於結束了所有儀式,安排好了所有的賓客,我終於回到了新房裡,甩下了高跟鞋,卸了妝散開頭髮,躺在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婚牀上一沾枕頭睡着了。

好累……簡直比被追殺的時候還累。

半睡半醒的時候,覺出來洗完澡的程恪幫我蓋好了被子,還低了頭輕輕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但是被我不解風情的推開了。

程恪也沒惱,只是自己站起來,到陽臺上去了,眯着眼睛,確定沒丟,滿意的閉上眼繼續睡。

“恭喜。”一個很悅耳的女聲響了起來:“一定能好好的。”

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了梳妝檯旁邊,站着一個含着笑的女人。

那個女人年紀並不大,一定沒有超過三十歲,長得非常好看,離塵的那種好看,尤其是一雙桃花大眼,好看到……跟程恪居然帶了點相似!

我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這不是菖蒲見過的,程恪的母親麼!

而且這個聲音……我聽過啊!

仔細想了想,是了,在寒衣節的時候,在鬼門關口推了我們一把,讓我們“好好活下去”的, 就是這個聲音!

“我很高興。”那個女人微笑着:“這下子,終於能放心了。”

我想說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像是被魘着了,就是說不出口來。

那個女人的身影,逐漸的模糊了。

不知道,是消失,還是離開。

原來程恪的母親,一直都在麼?

那個女人徹底消失了之後,我忽然一下子又清醒過來了,豁然從牀上坐起來,程恪從陽臺上轉了頭看着我,清越的聲音有點納悶:“不是累了麼?怎麼不睡了?”

我惶惑的站起來,走過去,靠在了程恪頎長身影的背後,環住了他勁瘦的腰。

“嗯?”程恪像是有點莫名其妙:“怕我跑了麼?”

“你跑不了。”我微笑起來:“一定有人,在冥冥之中替我看着你。”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他聲音裡面含了笑意。

“我不說。”我將他環的更緊了一點。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他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程恪……”

“嗯?”

“我會對你好的。”我把頭埋在他背後的筆挺襯衫裡:“我說話算數。”

“這是什麼話?”他像是更想笑了:“這話,不是應該我來說麼?”

“不,我就要說,你不許跟我搶。”

“好好好,”還是個“不跟你計較”的寵溺語氣:“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他的手握住了我環在他腰上的手:“我以前,太幸福的時候就會開始害怕失去,結果,也真的失去了,而現在,我居然不害怕了。”

“嗯?”我把頭靠在他肩胛骨上:“肯定是因爲,還沒有幸福到了害怕失去的程度。”

“並不是。”他十分自然的說道:“這種幸福,我不容許任何失去的可能存在,你明白麼?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來留下這個幸福。”

“我也是。”

雖然我沒什麼本事。

“我還記得,咱們打過一個賭。”程恪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你還記得麼?”

打賭?啊,賭贏了,他對我耍流氓,賭輸了,我對他耍流氓那個?

“不記得了。”我趕緊搖頭如貓頭鷹。

“可我還記得。”

“記得……什麼?”

“耍流氓。”程恪一本正經的回過身來,將我撈在了懷裡:“不管誰對誰刷耍,總之要耍,現在就耍。”

“誰陪你耍!”

“你。”

“程恪……我錯了行不行?”

“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麼?”

“老公!老公我錯了行不行?”

“不要總說這一句話,”程恪揚起眉頭來:“反正你知道,我也總會回答不行。”

“喂……”

“第一個生個兒子吧……”程恪滿意的嘆口氣:“叫什麼名字呢?”

“你想的也太早了吧?”真是服了氣了。

“早麼?不過十個月。”他卻理所當然。

“你就知道今天一定能懷孕?”我簡直想笑。

“要不咱們再賭一把?”他垂下眼睛望着我:“我贏了的話……”

“你饒了我吧……”記貞頁巴。

“不行。”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過去,時間也一分一秒的流逝走了。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能相互扶持,一直在前方未知的路上走下去,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也許,我們有一天對對方,也會變成了左手握右手的習慣, 到了那個時候……就跟我爸我媽一樣,也不錯。

那些個驚心動魄的往昔,也不過變成了講出來的故事,故事故事,就像是寫在發黃紙上的過時。

不過,我真心知足,像是這個樣子,能夠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已經是最大的圓滿了,不是麼。

第168章 你一個人第301章 阿九故事第262章 欺負老人第313章 跟菖蒲走 鑽石滿430第351章 不是菖蒲第115章 路遇山魈第96章 養蠱之術第117章 魑魅魍魎第317章 捨不得死第49章 孤魂野鬼第110章 我的婚禮第33章 窗外是誰第157章 一模一樣第198章 原地旋轉第14章 引陰之陣第341章 迷魂問心第225章 又見故人第305章 拖來葬魂 鑽石滿410第11章 以死相逼第131章 三錢半香第263章 天降爆竹 鑽石滿3100加更合更八千字第148章 身後有人第15章 門外是誰第209章 我的朋友第53章 眼睛奶茶第327章 魂魄不齊 鑽石滿4800加更合更八千字第61章 開口咬人第209章 頭髮小人第40章 熒熒鬼火第255章 手上齒痕第342章 來套婚紗第220章 頭髮纏繞第359章 身後人影第39章 來得正好第179章 他的執念第28章 養人之鬼第259章 得遇狗腿第48章 養屍之地第386章 聚寶之屋 程恪陸蕎特別篇(一)第103章 是肉鱉甲第286章 融爲一體第157章 一模一樣第269章 玄鐵鉤子 鑽石滿3400合更第201章 箇中陷阱 木槿花馬車打賞加更第193章 圓圓印子 蔥星人水晶鞋打賞第107章 相反長生第23章 一味貝母第266章 突出重圍 鑽石滿3300加更合更第245章 長生續命第240章第141章 蛛絲秤砣第336章 我在等你第141章 蛛絲秤砣第114章 拉簾公交第366章 先祖顯靈 鑽石滿5100加更合更第52章 接二姥爺第31章 先行侏儒第176章第352章 不爲人知第214章 做你自己第338章 腳踩紅線第227章 金牌秘密第277章 尋找解藥 0點與中午12點合更一萬字第23章 一味貝母第13章 詭異樓層第91章 夢境無痕第33章 窗外是誰第68章 兩個阿九第191章 壓住靈體第276章 所謂目蠱第22章 人面瘡疤第215章 蘇蘇格馬車打賞點播程恪小劇場第195章 搭順風車第293章 取出長生第345章 擅闖民宅 鑽石滿4700加更合更第122章 大奸大惡第249章 留存陽壽第386章 聚寶之屋 程恪陸蕎特別篇(一)第177章 有人找我第218章 渡鴉兇猛 鑽石滿230第321章 以物易物第201章 箇中陷阱 木槿花馬車打賞加更第142章 苦肉之計第78章 壯士斷腕 風卿水晶鞋打賞第62章 等來你了第389章 新的開始 程恪陸蕎特別篇(四)第196章 蔥星人南瓜馬車打賞點播魏淺承小劇場第386章 聚寶之屋 程恪陸蕎特別篇(一)第272章 請時續命 鑽石滿3600加更合更八千字第16章 放我進去第368章 我要回去 鑽石滿5200加更合更第65章 血債血償第20章 尾隨在後第82章 護住屍體第286章 融爲一體第176章第320章 漫天煙花第22章 人面瘡疤第238章 香囊秘密第10章 養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