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芸能在一瞬間從咖啡店內出現在外面主持人的身旁,既不是覺醒了康斯妮一般的神鬼急速,也不是掌握了可以不開傳送門就即時傳送的玄幻能力。
剛纔出現在電視直播中,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兩位,自打出現的一瞬間就已經是藉助戴子書黑科技製造的全息影像投影。
至於移動的麥克風以及從全息影像位置傳出的話語聲音,那都是最基本的奧術操作。對曲芸這真正的中級魔法師而言,簡直像是馬戲團小丑的戲法一樣簡單。
霍憫陽預料到了音樂家會親身出現在自家門口的微小可能性,並針對她防不勝防的奧術魔法做了萬無一失的佈置。
卻不想棋盤上算盡機關穩操勝券之時,對弈的對手突然掏出來一把手槍。
途經龍女廟傳送門的時候,曲芸見到前來躲避動亂的信衆一路都對着她們露出複雜的表情。
對此她毫不在意。原本她就沒有對外人抱有過任何希望,何況這些人既沒有喊打喊殺也沒有去通報官府,已經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回到雲裳閣後,安恨晶立刻把她們引往後院大廳,用手機屏幕告訴曲芸尹熙頤把龍女姐姐叫來了,正在等她。
進入後廳,安恨晶在曲芸背後默默關上大門離開,而曲芸則對龍女姐姐身邊坐着品茶的戴子書微微皺眉。
“那件事還沒有定數前,是不是不合適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計劃?”曲芸坐到龍女身邊,牽起她的手。
“是你的計劃。我一直在給你跑腿,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安排些什麼好吧……”龍女嘆了口氣:
“如果你在說我們兩團之間存在叛徒的事情,戴先生的忠誠不必質疑。在他年輕時,爲了接受庇護和研究資源自願簽署了皇室的魔法契約。你懂的,就是類似於你和小妮子之間那樣的關係。”
“若是如此,那我倒是幾乎可以確定背叛者的身份了。”曲芸若有所思地揪起一撮頭髮。
以戴子書的年紀看,他恐怕是和戰場詭術師他們一個時代的老玩家了。他年輕時龍女姐姐或許還沒出生,或許還沒加入遊戲,至少還沒有力量製作高級的魔法契約。
但大庸皇室自打開國國母以來就是留傳着上界血統的顯世家,恐怕代代都有實力不低的魔法師存在。九州團隊更是由來已久,想必當時是龍女姐姐的母后或其他統領九州團隊的親屬與戴子書籤下了契約。
“是誰?”龍女姐姐神色頗有些凝重。
曲芸笑了,擺擺手:“就算戴老值得絕對信任,也不排除那人有什麼可以間接獲取我們這裡情報的手段。所以這話我不說,只要姐姐允許,我會把處置叛徒的環節放到解決這次事件的計劃之中順帶完成。”
龍女點頭,她詢問過曲芸關於育成兵法的基本問題,也知道自家戀人使用的是一種把諸多不同勢力與意志統合起來佈局的複雜手段:
“所以關於你的計劃,是不是也不方便說明了?還要我們像現在這樣按你的安排行事?”
“正是如此,麻煩姐姐大人了,”曲芸含笑:“如果你願意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處理,我便會給你一個最好的結果。當然,這‘最好’的定義是按我的標準。”
龍女苦笑。一件事情的結果如何確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標準,但若按照自家那位的標準,估計不死很多人絕對算不得是什麼“好結果”。
其實龍女也明白曲芸的道理,有些人一旦心反了,再留着也是給未來徒增禍患。只是不知道她是否有什麼辦法能把該留的留下,該殺的殺了。
當然,在此之前還有更困難的。如何從佔盡優勢的霍憫陽手中搶回主動權。
“行吧,想必這事兒姐姐也不會和我爭,我這裡全權做主,國內的亂局就委託給你了,讓我看看我家芸兒都有些什麼樣的手段吧。”龍女姐姐最終嘆了口氣應到。
一旁坐着的戴子書顯然明白龍女所憂慮的東西,放下茶杯支持道:“九州目前要考慮應對【清算】的問題,這纔是根本大事。能從那些目光短淺的小人物折騰出來的事端中抽身是幸事。
小芸你不要有壓力,這事能處理就放手去辦,做不到能把臧王那邊拖住也就夠了。若是我們能撐過【清算】,事情就不是那些跳樑小醜可以掌控的了。
每逢亂世,定有很多人會死,你不要沮喪,也不必把這些責任怪罪在自己身上。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尹熙頤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想要曲芸對殺人感到內疚,您老怕是沒來我雲裳閣後院欣賞過那奼紫嫣紅的花田。
心向自由的人,沒有什麼可以約束。無論法律,道德,還是大衆的眼光。其實她自己又何嘗沒有一顆嚮往自由的心?但在真正加入雲裳仙府,見到曲芸的張揚放縱無法無天之前她卻是一直沒能夠超脫出世俗的束縛。
向曲芸投去感激的目光,尹熙頤倒也還沒忘記正事,順着戴子書的話頭接了下去:“其實今天我邀請你們來正是爲了說這件事。
米莎破解的情報資料已經整理完成了,除了芸芸已經拿走用上的那些有關於精神維度與虛構現實的知識,我從中還發現了一件非常有價值的,強大的武器。”
曲芸聞言微微擡眉:“雖說雲裳仙府與九州是聯盟的狀態,但之前也明爭暗鬥了不少回合。拋開我與龍女姐姐的關係,我不相信一向最計較得失利害的你會願意將關係到團隊實力的情報這樣輕易公開。
所以說,我猜這武器要麼複雜昂貴到以雲裳仙府的財力也承受不起;要麼,就是牽扯到大量我們因爲缺少科技向人才和知識儲備無法理解的深奧知識。”
她說這些,一點也沒有避諱龍女姐姐與戴子書兩人。兩人也沒有在意,只覺得這纔是真正的信任吧。畢竟無論曲芸和龍女關係如何,兩人所代表的都不僅僅是自己,而是兩方在整個域中都舉足輕重的強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