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從晚春到初夏,樹葉變的越發茂盛了,鳥兒叫的越發歡快了,人們換上夏裝,五顏六色的服飾映着花紅柳綠的街景,天地間皆是一片生機盎然。
這段時間,除了週末凌嘉休息,其餘日子裡路璐每天都要被強迫吃凌嘉的剩飯,而凌嘉每天也都要被迫聽熊的故事,兩個人互相忍耐着,不服輸又彼此看不順眼的兩人碰到一起,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孽緣。
在“熊”的刺激下,凌嘉找向雲天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兩人即使在一起,也極少親熱,甚至連擁抱也變得奢侈起來,向雲天眼睜睜地看着凌嘉對他越來越冷淡,苦惱不已,他招誰惹誰了?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主子?
可這也着實怪不得凌嘉,她每次面對向雲天,總是容易將他與熊的身影重疊,畢竟一般人若想接受人獸戀,還是很爲難的。
凌嘉想,也許過了這三個月後,不再跟路璐見面,不再聽她扯得那些鬼話,她和向雲天的關係就會慢慢變好了吧。
但已經成行的思維模式,又怎能是說好就好?
爲了避免看到向雲天那張似熊的臉,凌嘉自動加起了班,常常以工作忙爲由不去向雲天那邊過夜。週五那天,凌嘉有飯局,喝了一些酒,腦袋暈暈乎乎,向雲天體貼的打來電話,問她是不是需要自己接一下,聽着向雲天嗡嗡的聲音,凌嘉一下清醒不少,立刻說不用了,我還得趕去公司,處理一些文件。
凌嘉強打精神回到公司,路過展廳,正碰到路璐,一個多月了,會議室那邊的牆畫早就完工了,她們三個開始忙展廳這邊面積最大的這塊,路璐見到走路有些搖晃的凌嘉,出於好心,趕緊上前扶她一把,凌嘉也讓她扶着,問:“怎麼就你自己?那倆呢?”
“梅馨肚子痛,秦浩送她回去了。”
“你們週末也不稍稍休息一會,不累啊?”
“我們哪有周末啊?有活的時候沒週末,沒活的時候天天是週末,再說能掙錢累也樂意啊。”
“呵,也對,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去?”
“這邊牆壁有些地方需要重新打磨粉刷,時間緊,只能加班”,路璐把凌嘉扶到她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下,幫她倒杯水,順便坐在她身邊,問:“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渾身酒味。”
“沒辦法啊,該應付的總要應付。”
“你爸爸和哥哥不是很厲害嗎?有他們幫你撐腰,還需要你應付什麼?”
“你以爲稍微有點背景就能一手遮天啊?即使美國總統想做點事,也得看看歐盟俄羅斯的臉色,有權有勢的多了去了,何況中間還要來回牽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我爸他們也不過是個小嘍囉而已,女人出來做事,哪有那麼容易啊,你不也是一樣麼?大家其實都一樣的”,凌嘉許是喝多了酒,第一次耐心的跟路璐說話。
“咱們可不一樣。”
“哪不一樣?”
“這可多了,父母不一樣,親戚不一樣,朋友不一樣,長的不一樣,性格不一樣,掙錢不一樣,生活也不一樣。”
“呵,說到最後才說出重點,你真能囉嗦。”
“謝謝,過講了,你喝成這樣,狗熊怎麼不來接你?”路璐在凌嘉面前,常把向雲天比喻成狗熊,凌嘉早已見怪不怪。
“我沒讓他來”,凌嘉斜眼看路璐,問:“你和桑榆呢?和好了沒有?”
“沒有”,聽到桑榆的名字,路璐心裡一陣陣的失落,“她有了新朋友,我們和不了了。”
“唉,感情啊,分分合合是常有的事,想開點吧”,凌嘉看着路璐粉嫩嫩的嘴脣,突然升起好奇心,“你們兩個女孩子……女人和女人接吻……是什麼感覺?”
路璐打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試就知道了?凌嘉直直的望着路璐,藉着酒勁,手一勾,將路璐一下勾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把脣貼到路璐嘴上。
凌嘉是新世紀大都市裡的現代女性,三從四德九貞五烈那些東西,離她一向很遙遠,所以她勾過路璐來,心裡一點對向雲天的愧疚也沒有,何況這會她根本沒有想過向雲天,只想體驗體驗女人和女人接吻是什麼滋味。
路璐傻了,她讓凌嘉去試試,可沒讓凌嘉去試她啊!
凌嘉傻了,因爲在貼到路璐嘴脣的那一刻,她的心臟竟崩崩跳了起來,難道是酒喝多了,所以才跳的厲害?可那兩片東西,可真軟啊,還香香的,讓人捨不得鬆口。
路璐怔愣片刻後,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凌嘉非禮了,好你個凌嘉,喝了點酒就能色膽包天了麼?不行,我要非禮過來!
想到此,路璐懷着做惡作劇的心思,撬開了凌嘉的牙關,尋着她的小舌,繞住,鬆開,再繞住,恣意嬉戲。
凌嘉被路璐的舉動衝昏了頭腦,明明是我吻她,怎麼被她反擊了?凌嘉不服氣,環住路璐的脖子加深這個吻,有意要取得主動。
論吻技,二人旗鼓相當,平分秋色;論驕傲,二人分庭抗禮,半斤八兩。
兩人各懷鬼胎,你來我往的吻着,時間一久,二人似乎都忘了初衷,衣衫漸漸鬆散,肌膚漸漸敞露,呼吸愈加紊亂,熱吻愈發纏綿。
直到凌嘉一聲撩人的呻吟脫口而出,路璐纔算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竟一路向下,吻到了凌嘉的鎖骨上,一隻手還握着她胸前的渾圓輕輕揉捏。
凌嘉也沒吃虧,她盤坐在路璐的腿上,兩隻手都伸到了她的衣服裡,左手撓着背,右手抓着胸,惹得路璐渾身燥熱。
五月底,天氣已熱,凌嘉本就穿的少,又被酒精熱吻一刺激,模樣更是越發動人妖冶。
路璐心跳如鼓,她推開凌嘉,急忙站起來,規矩站好,深呼吸兩口,不時偷偷瞟一眼凌嘉,看着凌嘉那張被她吻過的脣,心跳又是一陣加速。
凌嘉也已回過神,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穩穩當當的站起來,喝口水,似笑非笑,“我果然是喝多了。”
“啊!是喝多了!你……你忙,我走了。”
說完,路璐逃命似的跑出辦公室,倚在牆壁,拍拍胸口,難道是禁慾太久所以飢不擇食?媽呀,剛纔差點犯錯誤!
凌嘉看着路璐逃出去的背景,有股莫名的愁悶,剛剛的心跳不是假的,多少年沒有過心跳的感覺了?似乎除了初戀,以後再也沒有過,可她竟對路璐的吻有感覺,媽呀,這也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