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血水一盆一盆往裡端出來,乾封毅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被吸乾了一般,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飄蘭會出這麼多的血,他全身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心中的恐懼早已經是蔓延了全身。
高公公看着已經是癱坐在地上的乾封毅,此刻他除了搖頭還真的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好了,他不知道勸解了多少次乾封毅,可是他依舊是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來,如今事情已經是到了這一步了,他纔來後悔,這已經是絕對不可能挽回的事情了。
夜,悄無聲息的來臨,似乎是比那一夜都還要讓人感覺窒息的黑暗。夢衫疲憊的從寢殿之中走了出來,剛打開了房門就看見了乾封毅一個人癱坐在地上,看他那樣子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了,無聲的搖了搖頭緩步的帶來了他的身邊道:“回去吧,主子需要一個人好好的休息,你知道嗎?紅花是可以要了主子性命的,她體內有着寒氣嗜心,而紅花的藥性是寒性,兩者的極寒在主子的身體裡亂竄,你當真是想要讓主子死嗎?”
乾封毅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在夢衫將房門給打開的那一刻,他的思緒就已經是回來了,他想要從地上起來的,可是他發現自己全身都沒有一絲絲的力氣,即使周圍的宮人都在用不解的眼光看着他這個皇上,他也已經是感覺無所謂了。
“蘭兒還好嗎?”
一句輕聲的詢問,他不想知道得太多,錯誤已經是犯下了,他就必須要承擔這後果,如今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擔憂的人兒是否安康。
夢衫也不想看見乾封毅這個樣子,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道:“主子已經沒有事情了,只需要靜靜的養着就好了。主子是被靈才人和狄斐月還有狄斐昊所陷害的,不過主子身子並沒有被狄斐昊所玷污,這一點主子自己心中明白,我心裡也更加的明白,毅哥哥,你真的錯了,而且錯得太過於離譜了。”
乾封毅艱難的從地上起來,並沒有再去理會夢
衫一分,轉身一個人落寞的朝着帝王宮外走去,此刻他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顏面留在這裡了,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親手將他跟飄蘭直接的感情摧毀了,他還能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看守着她呢?
看着乾封毅那落寞而又悲傷的背影,夢衫除了搖頭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了,她是瞭解飄蘭的,乾封毅親手將孩子給殺死,徹底的斷了飄蘭心中最後的一絲絲希望,這是絕對不會原諒的。
卿穗悄悄的從寢殿之中走了出來,靠近夢衫小聲的開口道:“主子讓你進去,說是有事情要說。”
夢衫疑惑的看着卿穗道:“主子這個時候十分的虛弱,能夠有什麼事情要說的?主子剛纔告訴你了嗎?”
卿穗同樣是擔憂着的,可是剛纔她就已經是勸解過了,讓她稍微的休息一會兒之後再說,可是飄蘭一直都堅持着,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夠是聽從飄蘭的出來了。
朝着夢衫搖了搖頭道:“主子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只是讓我出來叫你進去,等我們都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纔會開口,剛纔我已經是勸解過了,可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聽見卿穗的話語之後,夢衫突然之間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瞳孔微微的收緊了一分快速的朝着寢殿裡面走去了,剛將房門給關閉上,來到了飄蘭的身邊,低頭看着她蒼白的臉頰道:“主子,不管你要做什麼事情,此刻都還不是時候,不管怎樣自己的身子纔是最爲重要的,等你身子好了,不管你想要做什麼,我跟卿穗都陪伴在你的身邊,好嗎?”
飄蘭的眼神有些空洞,微微的搖了搖頭道:“不了,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如果你還將我看成是你的主子,還將我看成是你的姐姐,那就不要阻攔我。”
夢衫見此情況很是心疼的看着飄蘭道:“主子,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如今你的身體情況真的不能夠折騰,聽我的話好嗎?”
卿穗此刻也是明白過
來飄蘭想要做什麼了,同樣是心疼的低頭看着飄蘭道:“主子,你這樣只會是讓奴婢跟夢衫更加的心疼的,求求你了,即使你不爲了你自己,也多爲了我們兩人考慮一下好嗎?夢衫好不容易纔將你從鬼門關給拉回來,如果此刻你非要做什麼事情的話,那後果可都不是我們想看見的。”
飄蘭知道卿穗跟夢衫兩人關心着自己,可是她認定的事情不管是誰說都是沒有用的,強行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側頭看着她們兩人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是知道的。”
夢衫見此情況快速的擡起了自己的手,將飄蘭的睡穴給點了。隨即飄蘭就無力的躺在了榻上,卿穗見此震驚的看着夢衫,還沒有等她開口,夢衫就道:“不這樣做,主子出去一定是會留下後遺症的,到時候我可是沒有辦法醫治的,這個辦法雖然主子醒來會怪罪我,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反正今夜就是不能夠出去就是了。”
卿穗也是明白夢衫的,將飄蘭給照顧好了之後,側頭看着她道:“辛苦你了,這件事情如果主子要怪罪的話,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的。”
夢衫沒好氣的看了卿穗一眼道:“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自己一個人去承擔,這主子的規矩你是知道的,到時候要是懲罰我,你認爲我不拉一個墊背?”
卿穗聽見這話語,一點兒都沒有震驚,反而是感覺十分的正常。回頭看着飄蘭那蒼白的臉頰不由的開口道:“我在主子身邊這麼長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承受這麼大的傷害,這身體上的傷害有你在,我倒是不擔心,可是這心靈上的傷害,我們兩人可都是沒有任何辦法的,這可要怎麼辦纔好啊?”
夢衫的心雖然也是擔憂着的,不過她的心態要比卿穗好很多:“擔憂那麼多做什麼,該來的始終都是會來的,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好了,再說了,我們的主子不是常人,我相信她能夠自己想明白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