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位美人不知是何許人士,你很不錯,本王子很中意你哦!哈哈哈……”
大笑聲很快將兩人對峙的眼神轉移開來,看向墨繪初的方向。
一身戎裝,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健壯的身軀在她的面前很具有壓倒性,臉上的線條很硬朗,五官深邃,此時正衝着她豪邁地大笑着。
總的感覺並不是令人討厭的類型。
墨繪初微微擡起頭,衝他笑笑,“你也不錯。”
宮蒼霄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也未見過如此溫暖的笑容,一時竟愣了神。
之前見她站在這裡,並未見到傘下的容顏,只覺得這是一道無比美麗的風景,然而現在他只覺得她應該是屬於傳說中的女神。
“怎麼了嗎?”墨繪初歪頭疑惑地看着他。
宮蒼霄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帶着北方漢子的靦腆,“姑娘,你、你太美了,本王子不小心就看、看呆了,那個啥……”
之前他是怎麼說出那麼令人羞愧的話來着,完全想不起來。
“呵呵,謝謝你。”
墨繪初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卻被另一隻手給制止了。
夙夜寐從後面把她抱在懷裡,將她的手收回自己的手心裡,在她耳邊低語道:“初兒,你在做什麼?”
“墨墨,你沒事吧?”顧沐陽也趕到這邊來,語含關心地問道。
墨繪初輕輕地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看向宮蒼霄。
而宮蒼霄也疑惑地看着他們。
他怎麼感覺他們看着他的眼神很是不友好呢?
“額,初次見面,本王子是炎武王朝的二王子宮蒼霄,請多指教!”
“炎武的二王子?在下是新月的三皇子顧沐陽,奉命來迎接來使,不知二王子您的隨從在哪?”顧沐陽恢復了溫潤的模樣,彬彬有禮地問道。
“哈哈,對不住啊,本王子的寶馬太快了,就把他們落在後面了,哈哈哈……”宮蒼霄自豪地拍拍身邊的愛馬,豪爽地笑着。
“那……”顧沐陽有些爲難,不知該不該肯定對方的身份,畢竟他獨身一人,不可能帶着請帖,而他身上的信物也不足以令他相信。
“三皇子不用擔心,他們很快便會趕上來的,你看!”
顧沐陽順着他的手看過去,果然見不遠處的官道上,一大隊人馬騎着馬朝着這邊奔來,揚起一陣灰塵。
“比起這個,不知三皇子告知那位姑娘的名字?”宮蒼霄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問道。
雖然心裡有些抗拒,但顧沐陽知道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他早晚也會知道,由自己來告訴他也是無妨的,“這位是我新月的初月郡主,墨繪初。”
“幸會。”墨繪初朝着他微笑着點頭,也算是有禮了。
“原來是初月郡主啊,幸會幸會!哈哈哈……”
聽着他爽快的笑聲,墨繪初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明朗了許多,嘴角的弧度也不由得深了幾許。
一直注視着她的夙夜寐見了,心裡很是不爽,抱着她的手緊了緊。
“怎……”
“夜王爺……”
一聲呼喚打斷了墨繪初即將出口的話。
南宮清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這邊來,衝着夙夜寐行了一禮,卻是對着墨繪初說道:“初月郡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宮蒼霄看着突然冒出來的女人,雖然她長得也是不可多得的絕色,但他不知爲何就是有些不喜,而他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當即不滿地說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啊?偷偷摸摸地幹啥子去?”
“這個……”南宮清猶豫着,最終下定了決心的樣子,一臉堅決,“還是先請初月郡主先與夜王爺保持一些距離吧!百姓們可都在看着呢!”
雖然有着油紙傘擋着,但就是這樣曖昧的背影,讓人遐想的空間更大,不遠處圍觀的百姓已經低聲地指指點點了。
可是她這樣說,暗地裡的意思便是墨繪初硬纏着夙夜寐,有辱婦德。
夙夜寐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而她只是屈膝行着禮,低頭避過。
“墨墨,來,我爲你介紹,這是風臨來的榮郡主。”顧沐陽伸手去牽墨繪初,將她帶近了南宮清,打破這有些尷尬的局面。
而夙夜寐也沒有多作糾纏,順勢便放開了她,雖然很是不捨,但他也絕對不能容忍因爲自己的原因而讓她遭受他人的詆譭。
“請多指教。”墨繪初衝她笑笑,倒是沒有表現出其他任何的情緒,有的只是對於陌生人的禮貌。
“清兒纔是要請初月郡主多多指教呢!近段時間可能要會您添很多的麻煩,清兒在這先請個罪!”南宮清和她套着近乎,溫婉又不失禮。
“榮郡主說笑了,”顧沐陽在一旁替着墨繪初推脫道,“榮郡主的一切事宜都將由本皇子來安排,怎麼可能會勞煩初月郡主呢?還請榮郡主不要擔憂!”
“是這樣嗎?不過,本郡主還是想和初月郡主多走動走動呢!來到新月也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想找人說說話也找不到,不知初月郡主願不願意陪陪清兒呢?”
她這麼一說,如果墨繪初不陪她的話,便是失了待客之道,她倒是很期待她要怎麼拒絕。
“夜王爺會陪榮郡主的。”墨繪初微笑着開口。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她最希望的吧?
“哈哈哈,對對對,榮郡主你就讓那個什麼夜王爺多陪陪你好了,本王子還指望着初月郡主帶着本王子在臨都多轉轉呢!”宮蒼霄大笑道,對這個做法表示無比的贊同。
雖然他並不知道那個夜王爺是誰,但只要能讓那些多餘的人不在他的眼前晃就夠了。
聽了她的回答,顧沐陽的心裡輕鬆了下來,他一直擔心着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她的心是否遺失給了夙夜寐,然而,顯然是他多慮了。
而夙夜寐則是黑了臉,她居然敢把他推給別的女人?
“清兒自是希望能和夜王爺多些言語的,只是清兒身爲女子,與夜王爺交往恐是有着諸多不便,怕是……”南宮清並沒有因爲欣喜而衝昏了頭腦,仍舊堅持道。
“初月郡主一直體弱多病,很多時候都需要在墨國公府裡靜養,不宜待客,如果榮郡主不介意的話,本皇子的三皇妹很是善解人意,五皇妹活潑親近,她們倒是很適合和榮郡主多交往交往!”
顧沐陽想着,他都已經這麼說了,如果她還繼續糾纏下去的話,那便是不識相了,她應該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吧?
然而他還是小看了女人的頑固心理,南宮清仍舊不死心,“但是……”
“喂,你這女人這麼這麼煩啊,好歹也是風臨的榮郡主,麻煩你識相一點吧!人家擺明了就是不想和你來往,你咋還這麼不要臉的巴上去啊?”宮蒼霄看不過去了,大聲說道,話語裡也絲毫不留情面。
墨繪初忍不住輕笑,北方人還真是直爽的性子,有什麼說什麼,對着這麼一個大美人,也絲毫不懂得委婉爲何物。
“本郡主……”聽了這麼難堪的話,南宮清不自覺地有些紅了眼眶,我見猶憐。
“得了得了,嫌不嫌丟人啊?”宮蒼霄不耐煩地打斷她,他最煩的便是這些女人動不動就掉眼淚了,真當自己是水做的啊?
墨繪初淡笑着看着他,她只覺得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南宮清很是不甘地跺了跺腳,轉向夙夜寐,委屈地喚道:“夜王爺……”
而夙夜寐早在墨繪初和顧沐陽牽着手的時候心裡就堵得慌,現在又因爲墨繪初一直看着宮蒼霄而醋罈子翻滾着,心情自然可以想象,聽到她的叫喚,臉更黑了幾分。
“回去。”他語氣冰冷地吐出兩個字,彷彿能凍掉人心一般。
南宮清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宮蒼霄那一方的人總算趕到了,幾個明顯是領頭的人下馬往這邊快步走了過來。
“二王子殿下,屬下來遲,請恕罪!”來人朝着宮蒼霄單膝跪下,一手置於胸前,語含恭敬。
“起來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誰讓本王子的愛馬這麼出色呢?哈哈哈……”宮蒼霄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在意。
“謝二王子!”得到他的同意,來人這才起身。
“啊,對了,你把新月皇室的邀請函給這位三皇子看看!”宮蒼霄命令道。
“是。”
顧沐陽接過他手裡的明黃色的邀請函,確認了一邊上面的內容,這才合上還回去。
臉上掛着溫潤友善地笑容,顧沐陽做出了請的手勢,“還請各位來使隨沐陽去行館休息吧!”
聽到這句話,南宮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剛纔她還以爲夙夜寐要把她趕回風臨去呢!
她千方百計纔得到這個機會,如果真就這麼回去的話,她想風臨便再無她的立足之地了。
不過,這一切恐怕都要怪在墨繪初頭上了。
如果不是她,她便不會如此失了分寸,夙夜寐也不會如此待她。
總之,有她在,她好像會變得不正常,根本不似平時冷靜機智的自己。
一羣人朝着大隊伍走去,夙夜寐在經過墨繪初身邊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薄脣輕啓。
看着他們的背影走遠,墨繪初這纔回過神來,轉身向着馬車走去。
風起,拂動了誰的墨發,撩撥了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