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一改當初的軟弱語氣，韓朔正色道。
離放學已經過了不少時間，所有學生都去參加社團或是回自己寢室了。韓朔和沈洛玄就近找了一間沒有人在用的音樂室。
韓朔走到一架鋼琴前坐下，打開琴蓋，按了一個ｄｏ，然後“對不起”三個字就這樣說了出口。整個空蕩蕩的音樂教室有着ｄｏ的迴音連着對不起盤旋。這是另沈洛玄意想不到的。
“啊？嗯。就是這件事，我說過沒關係的。是嚴駿楓……”
韓朔中途打斷沈洛玄，很平靜地說。
“不是你指的那件事。”說着又按兩三個和絃，聲音頓時響徹開來。
“你……”
韓朔沒有管沈洛玄對自己投來懷疑的眼光，徑自開始從指尖流出旋律。
沈洛玄越聽眉毛皺得越緊。
一曲結束。韓朔擡起頭雙眼直直地盯着沈洛玄。
“你知道些什麼。”
“你父親的事，這是你父親作的曲，他的成名曲。還有你的事。你家的事。所有。”韓朔很慢條斯理地敘述着。
“你到底是誰！”
沈洛玄本以爲逃離一次了，就可以不再管，可以不被那些困擾，但是錯了。
“我是嵐家分家的人，嵐寒朔。我在這裡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
“清楚什麼，我姓沈。嵐家和我沒有關係。”沈洛玄冷笑一聲，接着，義正言辭地說道。
“雖然當家沒有把你的存在公佈於衆，但是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改變不了你是嵐家唯一的直系的事實。”
“那你要做什麼。揭穿我，帶我回去然後討當家的人的歡心。”
“不是。我只要你讓我留在這裡，留在你身邊而已。”
“想留在我身邊。你是說認真的嗎？”沈洛玄帶着自嘲同樣也帶着嘲笑的意味看着嵐寒朔，這個從一開始就在騙自己，也騙了所有人的人。
“沒錯。你既然無心繼承，讓給我不是更好。”
“光是呆在我的身邊是沒用的。別忘了，當初當家說的是分家的人能夠和他唯一的直系孫女結婚的人才能夠成爲下一任當家。既然你清楚我的事，你認爲你有機會實行這場婚姻嗎。”
“我知道你恨嵐家是因爲你父親爲了音樂，把你母親當生產工具，留下有繼承權的子嗣後就一走了之。你討厭沒有愛情的婚……”
“閉嘴。”
沈洛玄被說中心事，難以控制地大叫，阻止對方再繼續觸碰自己心裡陰暗的那塊地方。
嵐寒朔鎮定地從鋼琴椅上站起來，一步步逼近沈洛玄，沈洛玄看着對方接近，只能防備地一步步後退，直到被逼到了牆角。
“我會讓你愛上我的。樂萱。”
剛剛爲止還冷漠沒有任何波動的聲音，卻突然變了味。是一種誘惑，在沈洛玄聽來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陰謀。
兩個人就這麼對看着，沈洛玄恢復了平靜後，推開嵐寒朔，離開音樂室，踏出門之前丟下一句話。
“你的對不起我不接受，嵐，寒朔。”
嵐寒朔走到鋼琴前，手落下，一記重重的雜音嚇飛了窗外零星幾隻小鳥也嚇到了剛走不遠的沈洛玄，看來平靜的日子離自己越來越遠了，有點無助的時候，沈洛玄突然想起了輝陽。
音樂室裡，嵐寒朔聽着還有餘韻的雜音，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