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湛回到藍楓,然後遇見怡可,再然後待在自己寢室裡,之後還是輸給了煩躁的心情,實在沒辦法就這樣蒙在寢室裡,於是又出了校門,想要找發泄的地方。
碰巧看到街角的露天籃球場上有一些人在打籃球,看穿着上應該不是什麼好惹的傢伙,不過易天湛現在缺的就是不好惹的傢伙,冷酷着一張臉就走進球場去找人家挑釁。
球場的人審視了易天湛一眼,拋了個籃球給他,似乎很瞭解對方的意圖,易天湛站在球場的另一邊將球直直地投進了另一邊的籃框裡。
其中一個類似老大的人,眉毛一挑,脖子一歪,同意了易天湛的加入。
易天湛像發泄似地打着籃球,一局下來到處東撞西碰的,火氣憧憧地沒有一點道歉的意識,或許連自己撞到人的意識也早已經飛離,只剩下發泄這個詞在自己的字典裡。
已經惹了不少人的不滿的易天湛,終於因爲一次頗大的衝撞惹怒了兩三個人,雙方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性格,何況現在的易天湛各位的火爆,恨不得找人幹上一架,於是一觸即發,街頭球場上的人當然不會分什麼孰是孰非,只知道後來加進來的新人和自己同伴打起來了,想當然地就衝上去一起圍攻易天湛一個人。
一羣人打地不亦樂乎,周圍的居民看了當然不說三七二十一就是110,總之,等警察到的時候,只剩滿地的殘兵小將和一個眉毛很濃厚的狀似老大的人還在和已經滿身掛彩的易天湛單挑,雖然兩個人還怒氣未泯地互相想要互揍,但是還是被拉下架,然後馬上帶回警察局裡去。
在警察局裡被警察命令好好冷靜等待家裡監護人來接或者在這裡待滿二十四小時的勒令後的不久,等到的是那個帥氣的警察大姐吳霏。
第一個表情是讓人安心的笑容,第一句話是溫柔的體貼。
“別擔心,我已經和同事說好了,今天我是你的監護人了。我們走吧。”
吳霏從外面跑任務回來後聽說了一個因爲大羣架杯抓回來的男生叫易天湛,就急匆匆地過來了,因爲當初辦案的關係,對易天湛家裡的情況也是有所瞭解的,至少知道了易天湛的父親對這個孩子並不是怎麼疼愛,只是作了身爲父親的義務,至於父親的愛一點點就連施捨也沒有過,至少在自己看來是這樣的,其中的原因就不深知了。還有就是家人間的隔閡,上次易天湛對自己說的話也歷歷在目,怨恨自己父親的可憐孩子。
警察局對面的一間小咖啡廳裡。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並沒有。”
帥帥地丟下一句話,臉始終沒有面對吳霏。
吳霏笑笑也沒有怪他,繼續說到。
“沒發生什麼事情,怎麼會把自己臉上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我畢竟比你多活了十多年,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想想。而且之後,我絕對會當沒聽過一樣,不會說出去的,我以國家的名譽保證。”
易天湛用眼角瞥了吳霏一眼,當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她抓準時機對他安撫地一笑,這一笑讓易天湛頗有點驚慌地移開了眼神。
一時間的沉默蔓延,吳霏只是靜靜等待易天湛開口。
然後,他終於說話了。
“我一個朋友……”
話到朋友這裡,吳霏喝咖啡的動作不禁停了一停,有點忍俊不禁,想笑又地顧及對方感受,好不容易讓他開口了,不過,沒想到的是易天湛竟然是這麼單純的小孩,現在這種時候了,還會了我的一個朋友之說,雖然知道他骨子裡是個好孩子,但是沒想到好到這點有點過分的程度,平時他那個外表怪不得看不出來……
藉着咖啡杯的遮擋,易天湛沒有看到吳霏的笑意,用我的一個朋友之說把關於沈洛玄的事,一開始還有點斷斷續續地,到後來順溜地全部交待了。
吳霏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輕輕放下已經空了的咖啡杯,一本正經地說到。
“這種事情還是自己想通的好,不過,我可以給你點提示。”
然後,忍住笑,一臉正經地繼續說。
“我的一個朋友……”
看易天湛明顯一個激靈,然後忍笑,不露一點聲色,繼續下去。
“等你知道這個故事的答案的時候,我想你應該就會明白了。”
吳霏笑容滿滿的看着自己對面好似已經開始思索故事答案的易天湛,想着一定沒問題了,用一種長輩關懷小輩的目光看着易天湛,站起身。
“我還要上班,你自己回去吧,傷口記得好好處理哦。這頓我請了。”
走出店門之前,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還在苦思的易天湛,一陣好笑,笑道。
“不能問別人哦,一定要自己想纔有意義,還有等你想通之後記得請回來。順便報告一下結果。”
最後露出一個讓易天湛意味不明的笑容又回到了對面的警察局。
踏出咖啡店,半個小時後,易天湛對於答案還是一片糨糊,只有在最初聽到故事的時候,好像觸動了什麼,之後就完全沒有了感覺,該迷茫的地方還是迷茫,沒耐心了,就乾脆把這個故事丟到一邊不再去想,但是又實在理不出關於沈洛玄的事情,結果每次又會在演變成那樣的一刻鐘後,繼續思索
。
一路從警察局走回藍楓,沒有搭車,沒有疾走,只是散步般,腦子裡裝滿的是剛纔的故事。
花了五個小時走路,不知道是體能太好了,還是已經完全傻到不知道累了,總之易天湛除了一臉的傷還有一身的破褶之外,和平時無異,至少表情上還是那副酷酷的樣子。
沒想到自己很聽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易天銘的醫務室外,受了自己老哥的一頓批和關心,忍不住想要問易天銘剛纔的故事,於是直直地盯着他。
易天銘被自己弟弟看得是冷汗直冒,從沒見自己這麼熱切地看着自己過,雖然還是那張死人臉,順口就問到。
“有什麼事嗎。”
易天湛就要開口,又想起吳霏走出咖啡店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
“……不,沒有,沒什麼。”
雖然察覺到了自己弟弟的一些不對勁,不過還是那句好話,雖然是那一身傷的回來,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的偏差,年輕人的事還是應該年輕人自己來解決,於是就沒有多問。
只是多說了句。
“天湛,跟着自己感情走的話,就不會後悔了。”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不過看自己弟弟那看似一臉不屑自己建議的樣子,像是聽進去了,笑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易天湛離開醫務室,無聲地嘆息,難得自言自語了一次。
“我就是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連答案都不知道,哪有後悔的餘地……早知道應該問的……”
黑着臉回到寢室,看見昨天沒有出現在排演廳的葉威在寢室裡看書。
終於忍不住要問人。
葉威聽了易天湛的話,雖然只是吳霏的故事,並沒有牽扯到沈洛玄,但是也大概聽出了易天湛會突然問自己這個故事的苗頭,心裡鄙視那個多管閒事的,初步懷疑,嫌疑最大的人就是嚴駿楓那個傢伙,趁自己不在的空襲看來是放膽了一回。
不過,看易天湛那個樣子,大概嚴駿楓的舞臺劇也沒指望了,於是挑挑眉,決定只要牽制住這邊就好。
葉威說。
“我有一個朋友說……”
易天湛初聽的時候又是一個激靈,不過還是聽完了。
“等你知道我這個故事的答案的時候,就知道他這個故事的答案了。”
接着轉身就睡,不管現在還是晚上七點多。
然後,易天湛就發現原來自己的一個錯綜複雜的問題,莫名其妙地變成了三個錯綜複雜的問題,然後,自己一個答案也沒有着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