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剛想說,蚌娘娘姐姐,我哪裡有什麼能耐啊,要是離開你我還不是寸步難行啊,你放心好了,我剛纔什麼也沒看到,還沒等她開口說話,猛然間就見文娘和曉月一邊一個站在她身邊,拽着她說;“你和蚌娘娘剛纔去了哪裡,我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真是的,嚇死人了。”
江白忍不住問道;“你們怕什麼,什麼嚇死人了。”
曉月嘴快,她立刻接過來說道;“我們感覺練得差不多了,就回來找你和蚌娘娘,誰知道,我們來到石頭上卻什麼也沒有,我們喊了好幾聲,纔看到你,你快告訴我們,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江白自然不會把她剛剛看到的說出來,她就看了一眼依然端坐在石頭上的蚌娘娘,然後撒了個謊,她指着江水說道;“我和蚌娘娘剛剛不是在水裡嗎?”
文娘立刻很懷疑地問道;“你們在水裡,我們咋沒看到你們是什麼時候上來的呢,真是奇怪呀!”
江白故作輕鬆地說道;“我們聽到你們喊叫不就上來了嗎!”
“哎呦喂,你們總是嘰嘰喳喳地沒完沒了,差點又誤了正經事情,”她們剛說到這裡,蚌娘娘開口說話了,還是那麼甜糯,這讓江白很吃驚,難道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不但蚌娘娘恢復了人形,還能夠說話了,她不敢多想,只是呆呆地望着蚌娘娘,看着她那圓弧形的嘴脣輕開輕合,吐出美妙的音節來。
三個姑娘,立刻不再說話,齊刷刷看着蚌娘娘,就聽蚌娘娘輕聲說道;“事情和我事先掐算的不一樣,弄得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纔想出來這麼一個下下之策,我看了看,覺得你們的水性都可以了,完全可以自保無虞了,今後,我大約要有百日的時間不能夠和你們在一起,說實在的,我離開你們會十分想念你們的,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纔不得不離開你們的,不過,唉,不說了!只要我能夠熬過這一關,我們今後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怪誰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修爲不夠,還離不開日月精華的撫育。”
蚌娘娘像似在輕聲述說,其實,是在說給三個姑娘聽,當然,這些話只有江白能夠聽明白,文娘和曉月一時半會兒還搞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她們的心裡只是存在着疑團罷了,所以,蚌娘娘只好當做是說給江白一個人聽了。
果然,話說到這裡,蚌娘娘話鋒急轉,她接着又用急速地口吻說道;“江白,從現在起,你們要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你們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平安無虞,你們一定要切記,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從現在起文娘姑娘和曉月必須聽從江白的安排,按着江白的要求去做,你們聽到了嗎?”
蚌娘娘重重地問了一句,文娘和曉月立刻高聲回答;“我們聽到了,我們記住了。”
聲音裡有激動,有信心,更有信任,蚌娘娘的話,她們不聽,還能聽誰的呢,她們的內心裡充滿了仇恨,這種仇恨又化作了復仇的正義感,要復仇,就要有能耐,蚌娘娘就是能夠讓她們長能耐的人,那還猶豫什麼,就按着蚌娘娘的要求去做好了,兩個姑娘乾脆利落地回答完畢,不再說話。
蚌娘娘又特意問了江白一句;“你呢,能理解我這句話的含義嗎?”
江白立刻回答道;“我也記住了,可就是我的年歲比她們還小,爲何要讓她們聽我的呀?”
蚌娘娘聽了江白的反問,急忙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還好曉月和文娘還沒有這種想法,現在,你就聽我解釋給你聽,我讓她們二人聽你的,是因爲你能保護她們二人,只有你才能領着她們完成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江白雖然聽明白了,心裡卻在想,我哪裡有什麼能耐保護她們呀,不過,還沒等她說出口,蚌娘娘就又說道;“江白,你跟着我學了不少東西,有些可以說是人間絕技,你可以待在大江之中,一晝夜不用出來換氣,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你的力氣現在足可以輕鬆地打翻十隻猛虎,還有,你的飛天之功,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告訴你,你什麼都不用怕,就憑那些個笨蛋,你打不過還能跑,只要你飛上天,他們那個又能追上你呢,還有,你的偷樑換柱之能,你的故佈疑陣之力,這些神功在你一人之身,你說,你能不能保護她們兩個呢?”
江白聽到這裡,有些糊塗,有些發懵,她再也顧不上別的了,立刻分辨道;“蚌娘娘,師傅姐姐,我哪裡有那般能耐呀,我的力氣也就是能搖動小船,能夠撒網打漁,我根本就沒聽說什麼是偷樑換柱呀、故佈疑陣呀,還有什麼、什麼飛天之能啊。再說了,我在水裡的那點本事還不都是您教的嗎!您應該清楚呀,除了在水中那點本事,我別的本事一概不會的。”
蚌娘娘聽了江白的辨別,立刻很生氣地說道;“胡說,簡直是不可理喻,我教給你那麼多本事難道你都忘了嗎?”
“哪裡呀,師傅!您除了教給我水裡的功夫,我咋就沒記住您還教過我別的功夫呢?”
江白很委屈,文娘和曉月就像在看她們表演一樣,也是越看越糊塗,就在她們都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聽蚌娘娘命令江白道;“你過來,站到我前面。”
江白唯唯諾諾來到了蚌娘娘前面,不知爲何,卻把後背給了蚌娘娘,文娘和曉月不錯眼珠地盯着她們二人,就見江白剛站好,蚌娘娘不經意間把手貼在了江白的後心上,過了片刻,她們分明看到江白的頭上霧氣繚繞,越積越多,到後來包裹住了她的身體,眨眼間,文娘和曉月站在對面已經看不到江白和蚌娘娘了,在她們眼前只有一團濃霧。
月朗星希,江風習習,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團濃霧從裡面閃爍出道道白光,,文娘和曉月正在詫異之間,忽聽眼前那團濃霧中,嗶、啵兩聲脆響,接着一道閃光,濃霧不見了,江白依然站在那裡,蚌娘娘盤膝坐在她身後,一手託天,一手立地,好一個怪異的姿勢。
文娘眼睛尖,她先發現江白的臉色發紅,脖子發粗,曉月這時候也發現江白的身軀長大了不少,應該是膀闊腰圓了,兩個人正在驚訝於他們的發現,也就是一會的功夫,她們又看到,江白的臉色漸漸地恢復了原來的粉白色,腰身也瘦了下去,文娘長出了一口氣,暗自說道好險,幸虧她又回到了原來的模樣,不然的話,跟着她在一起還真有些害怕。
剛想到這裡,文娘和曉月幾乎同時又看到,江白又開始變化,先是臉色發黃,接着額頭佈滿皺紋,美麗的水汪汪的一雙勾人心魄的大眼睛,眨眼間又成了一個細長條,衣服也變成了黑色的短打扮,活脫脫她又變成了一箇中年男子,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們也都是男人的模樣,江白只不過是又和她們一樣,重新變成了男人的模樣。
她們二人正覺得不可思議之時,又聽蚌娘娘說道;“江白,你去把這塊大石頭的一角劈落下來。”
江白聞聽,毫不猶豫,是了一聲,邁開大步,來到石頭邊上,揮掌朝石頭的一角劈下,就聽,啪地一聲爆響,粉塵過後,石頭掉下來一個很大的茬子,原來突兀出來的尖角沒有了,文娘和曉月嚇得吐出了舌頭。
就在這時,又聽蚌娘娘說道;“江白,你去她們二人身邊,把她們身上的汗巾交換一下。”
“是。”
文娘和曉月只聽到是的一聲,接着只是感覺眼前一花,這時候,就聽蚌娘娘輕聲問道;“曉月,文娘,你們看看你們身上的汗巾還是你們原來的那條嗎?”
文娘和曉月聞聽,立刻從腰間抽出汗巾,拿到眼前,藉着月光一看,卻發現不是自己掛在腰間的那條,她們二人幾乎同時說道;“不好了,我的汗巾被人偷偷換了。”
江白看到他們吃驚的樣子,在一邊暗自發笑,蚌娘娘對她們二人說道;“今後我要離開你們一段日子,爲了讓你們不再受到侵害,我教給你們一個逃生的法子。”
說完,她連連向文娘和曉月招手,兩個來到蚌娘娘面前,蚌娘娘先拿起文孃的手,摩挲了半天,接着告訴她,你把手指頭繞起來,文娘很吃驚,剛想說手指頭如何能繞起來呢,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她竟然按着蚌娘娘的說法把自己的手指像擰麻花似得纏繞起來,就在這時,就聽蚌娘娘點着她的手吹了一口氣,說了聲;“小。”
文孃的手立刻小了三分,過了一會兒又回覆了過來,蚌娘娘這纔對文娘說道;“你自己去練。”
接着她又拿起曉月的手,也是如此這般擺弄了一番,接着吹了兩口氣,這才讓曉月也練了一遍,直到這時,蚌娘娘才擡頭看看天空,又讓江白附耳過去,她附在江白耳邊說了半天,聽得江白一個勁點頭。
話說完了,蚌娘娘指了指文娘和曉月,沒等她們二人反應過來,蚌娘娘不見了,她們二人剛想找蚌娘娘,卻見自己正置身於波濤洶涌的大江之中,不容她們二人多想,曉月在她們身邊發話了;“走,我們潛水回到岸上,等上了岸,我再和你們說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