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陳塵叔侄要走,江白他們也都站起身來,做出要相送的樣子,不過,這也就是點到爲止,因爲這時候江白說道;“爲了隱秘和安全,我們就不送貴叔侄了,不過,從現在起,你們一定要小心,要做到表面上一切都很正常的樣子,不要流露出已經知道有人在刺探我們的事情來,另外還要記住,你們那邊無論遇到什麼險情,都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們,當然,等到店鋪開起來之後,我們會分派人手看護你們那邊的店鋪的,所以,你們儘管放心好了。”
江白的一番言語,讓陳塵叔侄瞭解到了這位江湖漢子的細心周到和良苦用心,也就把那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兩個人抱拳和江白他們四人告別,文娘和曉月陪着他們走到門前,開開門後,轉身回到了裡面,這時候,江白才又開口說道;“那個來這裡刺探情況的傢伙是春宵樓的人,那個傢伙輕功極好,走路沒有動靜,一身出神入化的陸地飛騰術,很是不一般,所以,我們今後一定要加倍小心。”
文娘聽後剛想接過來說出自己的看法,卻不料被巧鳳搶了先,就聽她說道;“我正要找他們報仇呢,這下好了,不用我找他們,他們到主動送上門來了,你們就瞧好吧!”
文娘等到巧鳳說完了,才接過來說道;“我看沒那麼簡單,你們想沒想到,春宵樓裡的人爲何要盯着陳家叔侄不放,還有,我瞧着陳茵倒像個西域女孩。”
文娘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曉月接過來道;“文姐姐說的沒錯,我們在黑松崗遇到他們叔侄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來那個陳茵是個女孩。”
聽到文娘三個人嘮得十分熱絡,江白也忍不住說道;“其實,陳家叔侄也很不簡單,他們身上的武功不容小覷,特別是那個陳茵,我看她有幾分像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
聽了江白的分析,曉月有些如認同,他說;“在黑松崗我看過這叔侄倆個的功夫,那個陳塵手中的鋼鞭倒也有幾斤分量,一般人肯定不是對手,至於少年陳茵,我只是看到他拿着匕首比劃了幾下,沒看到哪裡高明。”
這時候,文娘想接過來把那天他在馬車上對陳茵的觀察說一遍,不料,江白卻輕聲說道;“據我觀察,陳家叔侄對我們是實心實意的,有了這一點就足夠了,至於他們的功夫還有身上的秘密,我想時間長了,或者是到了一定的時候,他們會告訴我們的,倒是我們,現在就應該上樓休息,還是老樣子,我和巧鳳姐一個房間,你們姐倆一個房間,千萬記住,夜晚有動靜,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要裝作渾然不覺的樣子,好啦,我們熄滅蠟燭,上樓吧。”
說完話,江白搖了一下頭,輕輕吹了一口氣,蠟燭立刻熄滅了,不過,散發出來的那種蠟燭燃燒過後的味道卻立刻在屋子裡瀰漫開來,這時候,文娘幾步走到門前,輕輕打開門,轉身示意江白他們,今夜睡覺不閂門,當然,文娘這樣做的目的,絕非是爲了蠟燭散發出來的那種味道
這時候,江白已經到了樓上,和衣躺在了牀上。
竹樓裡面很靜謐,也很黑暗,不過,偶爾能聽到耗子出來覓食的輕微動靜,嗖,樓頂上也出現了微微的顫動,一隻野貓從樓頂上一躍而下,一爪子抓住了剛剛從洞裡溜出來覓食的那隻耗子。
竹樓前,院子裡,被抓住的耗子吱吱叫了幾聲,又聽到嗖地一聲,野貓竄走了,一切似乎又歸於平靜,其實不然,誰知道在某個角落裡還在上演着什麼好戲,別看江白他們四人在普通人眼裡神乎其神,說到底,他們也就是隻能管管眼前的事情和身邊的事情。
樓頂上,院子裡,再也沒有了聲音,只有微風拂動樹枝發出來的輕微的颯颯聲,夜深沉,人也該安歇了。
等到那出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後,巧鳳最先入睡,接下來,另外一個房間裡也傳來了勻稱的喘息聲後,始終裝睡的江白這才翻身下地,悄無聲息地出了屋子,眨眼間來到了房頂,隱身觀察了半天,確定整座小樓沒有潛伏之人後,騰身飛起,在陳家大院轉了一圈,當他看到院子裡有兩個青衣短打扮,深藏暗器的兩個更夫,躲藏在很不起眼的一個角落之後,斷定,他們是受過訓練的,不然的話是不會隱藏得如此巧妙的,爲了試試這兩個人的身手,江白故意現身,在院子裡閃了一下,接着慢悠悠地躍出牆外。
就在江白剛剛現身之時,就看到兩個更夫一躍而起,而且是毫無聲息,江白暗自點頭,覺得這兩個人還可以,等到他躍出牆外,卻見一個人影跟了出來,江白立刻飛身過了街道,後面的人被拉下了。
江白隱身在街邊的一座房屋的牆角下,過了一會兒,那個人才搜索過來,雖然他看了看牆角,不過,他只是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片之外,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那個人轉身離開,江白目送他重新回到了院子裡。
江白對於陳家叔侄的防範還算滿意,這纔回到竹樓裡休息,第二日,天還沒亮,陳茵就來敲門,曉月給他開開樓門,陳茵很警覺地朝身後看了看,沒有發覺可疑的人,然後,閃身關上門,小聲對曉月說道;“白二叔,我家昨夜又來了個刺探情況的人,可惜沒有抓到他。”
曉月他們早就知道江白夜晚出去偵察的事情,不過,又不能對他明說,只好半安慰半鼓勵的說道;“不要怕,能抓到來人更好,抓不到來人也不要驚動他們,免得打草驚蛇,你就放心地去和你叔叔張羅開業的事情,完全之事有我們在暗中相助,我想出不了大的紕漏。”
聽了曉月的話,陳茵點點頭,對着曉月很奇怪地笑了一下,然後,說道;“白二叔,我不上樓了,麻煩你帶我問候三位叔叔好,”說完,開開門,朝外面看了看,確定無人後,立刻走了出去。
看着陳茵的背影,曉月暗想,過了一夜這個少年就改了口,稱呼他們爲叔叔,顯然近面了很多,也說明,他們叔侄昨夜回去後,一定沒有馬上入睡,而是商量了很多事情,不過,他那個奇怪的笑意是怎麼回事情呢,難道是,他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或者是有所懷疑了呢看,不行,馬上上樓,讓江白重新檢查一遍,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
曉月急匆匆上樓,先把陳茵來通風報信之事說了一遍,接着又讓江白把自己裡裡外外又看了一遍,等到江白告訴他沒有紕漏的時候,曉月這才告訴江白說;“剛纔陳茵看着我很奇怪地笑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請呢?”
江白說;“你忘了,她是個少女,少女的心思還是比較縝密的,也許她是看到了你的胸毛才笑的。”
聽了江白的話,曉月沒再接着說陳茵的事情,而是反過來對江白說;“一會兒,我們是不是還要回到阿爸和阿媽哪裡去吃飯,然後在幫助阿爸和阿媽照顧魚店?’
江白說;“我正想着這件事情呢,你想啊,我們要是接着出現在活魚店裡就容易暴露,也會引起那夥人的警覺,如果,我們不在哪裡,又怕那個花不二暗中下手,傷害阿爸和阿媽,真是的,我昨夜從陳家大院回來直接去那裡看看好了!”
曉月很清楚江白惦記阿吧和阿媽的心思,就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看這樣,我們還是隱身回到哪裡,暗中照看和幫助倆位老人吧。”
江白說;“目前也只好如此,等把春宵樓的事情料理清楚了,就好辦了。”
這功夫,文娘和巧鳳也都圍了過來,江白看看他們,說了聲;“我們隱身回活魚店,”
沒等江白接着說下去,曉月卻接過來說到;“前些日子,我在活魚店裡當夥計,很多人都認識我,特別是對門開餛飩館兒的老倆口子對我更是熟悉,我看還不如這樣,你們隱身,我就不隱身,我乾脆還當活魚店裡的夥計算了,這樣也好有個照應,還能讓阿爸和阿媽有個幫手,如果,遇到有什麼行動,師傅妹妹你在幫助變一個別的什麼人,那還不容易嗎!”
江白聽了曉月的辦法,覺得可行,就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們回去後,你在前面當夥計還真行,不過,等我們有事情的時候,我卻不能再把你變成別的模樣了,要變只能是變回到原來的樣子,不過,你的話還是提醒了我,這幾天,我想辦法準備四張面具,我們就可以經常變換模樣了。”
江白的話,引來了另外三個姑娘的歡呼,江白接着又說道;“白天,我們無論在哪裡,都不能使用黑珍珠,只可以變幻隱身,省得引起春宵樓的警覺,還有,我們要儘可能地隱蔽自己,光天化日之下不準顯露神功,只能看準時機,採取移花接木的方式擺脫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