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其實,這纔是費精神最關心的事情,現在機會到了,所以他才問出口,花肥豬哪裡管這些,他罵道;“你老小子是純心和本大爺我過不去是咋地,不就是玩玩嘛,先弄到手再說,將來嗎,就只有再說了,反正新鮮大姑娘不是有的是嗎!”

費精神聽了花肥豬的話,多少有些不死心,他又說道;“花大老爺,就憑那麼水嫩動人的小姑娘,你難道真就不想把她弄到家裡養起來。”

花肥豬聽了費精神的話以後,還真是一愣,接着才說道;“老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裡大大小小有了七八個了,後來那幾個誰的姿色也不照開胭脂店的差,再說了,都弄到家裡鬧得慌,也就沒了新鮮勁,還是野花香。”

費精神此時已經完全瞭解了花肥豬的心思,他又說;“如果我幫你把這朵野花摘到手,你打算咋對待人家姑娘!”

費精神問這句話,並非是他的良心發現,而是爲了自己從長計議,從中多撈取好處,他纔有此一問,花肥豬見費精神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情,不覺也多了個心眼,他問道;“啊,對了,你和老子說了半天,老子他媽的還沒問你,你和這姑娘到底是啥關係?”

費精神聽了花肥豬的提問,冷笑一聲,妝模作樣地說道;“啥關係,說出來嚇死你!”

花肥豬也哼了一聲說道;“總不會你是他親爹吧?”

聽了花肥豬的話,費精神決定把底細告訴他,好方便將來從他腰包裡往外面掏錢,就見他眼睛一翻,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我即便不是她親爹,可也離親爹差不多遠。”

聽話聽聲,鑼鼓聽音,這頭肥豬,這頭花花肥豬,聽了費精神的話,立刻來了興趣,他忙着追問;“老費,快點說,她到底是你啥人?”

費精神說;“啥人,我告訴你吧,我是能夠給這個姑娘當家的人,別說他有了婆家,就是她有了孩子,只要花大爺您相中了,我也能讓她把褲腰帶給您解開。”

花肥豬一聽,心裡樂開了花,他急切地說道;“老費,你就別逗示我了,你快說到底是咋回事,她爲何會聽你的?”

“哼,”費精神加重了語氣,說道;“是我啥人,是我啥人,我是她親孃舅,她是我親外甥女,你說她的事情我能不能說了算。”

花肥豬聽了費精神的吹噓,大喜過望,他忙指着桌子上的那快散碎銀子說道;“老費拿着,回去和你外甥女說說,只要她跟了我,從今往後,我不僅免了她的房租,我還讓她吃香的喝辣的,只要給我伺候舒坦了,我就把她那個小店擴大一倍,再給她顧兩個夥計,她從今以後除了劈開大腿伺候我以外,就不用幹別的啦。”

聽了花肥豬不知廉恥的話,費精神不但不覺得噁心,還跟着樂起來,等到他樂夠了,才裝作纔想起來的樣子說道;“花大老爺,你要想順順當當地拿下文娘姑娘,還有一件事情需要去辦。”

花肥豬對於要辦什麼事情根本沒上心,而是先問費精神;“你說啥,那個姑娘叫文娘,是不是!”

費精神回答說;“是叫文娘,我是說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您老去辦吶,不然的話,你恐怕得不到文娘姑娘。”

花肥豬眯縫着眼睛問道;“啥事,如此重要?”

費精神眨眨眼睛說;“文娘她媽收了人家十兩銀子的定錢,開了那間胭脂店,你老要是不把十兩銀子的定錢還給對方,你老想想,文娘能讓你近身嗎?”

花肥豬耷拉着大肥眼皮,想了想,說道;“十兩銀子算個啥,不過嗎,這件事情我親自出面把銀子送給那個什麼婆家恐怕不好,所以嘛,我就一客不煩二主了,你看咋樣啊!”

費精神剛纔說的話,一時間讓花肥豬有了顧慮,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過,這下子卻正中費精神的下懷,他編排出了這齣戲,說是文娘有婆家,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他不過是爲了給自己撈錢做說辭,現在好了,花肥豬全都聽他的啦,不過,他還得裝裝,只有裝像了,才能多得到錢。

費精神,開始又費起精神來,他故作沉吟着,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去嗎,當然也可以,不過,我姐姐那頭,這幾日又動彈不了了,吃藥還是需要一些銀子的。”

花肥豬聽了費精神的話,噗呲一聲先樂了,接着才說道;“我當是啥事情,不就是銀子嗎,給你,我多出一兩銀子,給你十一兩,咋樣?”

費精神聽罷,喜上眉梢,但是,他並沒有滿足,而是接着又說道;“花大老爺,要是那樣的話,不管你是不是明媒正娶,我外甥女那也是黃花大姑娘,他跟了你,你就是他男人,我呢自然也就成了你的舅丈人,咱們從今往後就是一家人了,你說對不對呀!”

花肥豬聽了費精神的話,哈哈哈大笑起來,接着點着費精神說道;“真他孃的巧,真他孃的小,咱們臨沅縣城這也忒大了點,誰能想到呢,你還能成爲我的舅丈人,好吧,你只要盡心,把事情給老子辦成了,老子就認你這個舅丈人。”

費精神見花肥豬越說越上道,立刻跟着說道;“既然我們是一家人了,那我就不說分外的話了,我聽說你府上缺個管家,你覺得我這個舅丈人給你管家如何呀?”

花肥豬說;“那沒說的,不過,咱們醜話還是要說到前頭,辦啥事情都不能拖泥帶水的,我和文娘這件事情,我限你三天,三天之內,只要文娘從了我,咱們就一切都好說,如果文娘不從,那就得兩說着啦,你拿了我多少銀子,不但要如數還給我,還要外帶利息。”

費精神早就知道花肥豬是不會輕易把銀子給他的,所以,他就說到;“花大老爺,您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我自己的親外甥女難道我還當不了家嗎,我這就回去先把那頭的定錢退了,然後就告訴我姐姐,讓文娘跟了你。”

骯髒的交易成了,費精神懷裡揣着十多兩銀子,歡天喜地往回走,先去藥店破天荒給他姐姐買了兩包藥和一斤點心,到了胭脂齋,誇獎了文娘一番,說她長得漂亮,人又能幹,接着又到後屋去看他姐姐,對於弟弟拿着藥和點心突然來看望自己,文孃的阿媽自然是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費精神坐下後,說起閒話,嘮着嘮着就說到了文娘,先是文孃的阿媽說;“文娘也老大不小了,應該找個婆家了,精神啊,你給我留點心,有相當的就給文娘介紹一個。”

費精神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他立刻就說;“要我說嗎,啥事情都是碰巧,你說吧,前些日子花大財主還求我給他說房媳婦,今天姐姐您就提起了文娘這碼子事情,我看乾脆我們就把文孃的事情定下來算啦。”

文娘阿媽見自己的弟弟如此熱心,心想不管咋說,還得是自己的親弟弟,能幫忙的人家都幫忙,不過,她又一想還是打聽詳細了比較把握,省得自己的女兒到時候不高興,文娘阿媽就試探着問道;“精神啊,你說的這個花大財主今年多大年歲了,家裡還有啥人呀?”

費精神知道她姐姐肯定要打聽花肥豬的情況,就說道;“要說這花大財主那可了不得,他是咱們縣裡第一大財主,財大氣粗不說,還爲人好爽仗義,樂善好施,真是沒的說的。”

費精神說了半天,也沒說這個花大財主到底多大年歲,家裡都有啥人,就是胡亂瞎吹了一番,這讓文孃的阿媽如何能放心,她緊接着又問;“精神啊,你還沒說他今年到底多大年歲了,還有,這個財主到底是娶沒娶過媳婦,有沒有孩子呀?”

費精神就怕他姐姐細打聽,他姐姐偏偏就要問個詳細,這個費精神見他姐姐問起來沒完沒了,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姐姐呀,就憑你們娘倆窮得房無一間地無一壟,還要租房子住,不是我說你呀,那個花大財主真要是看上了咱們文娘,那就是你的福分,只要文娘跟了花大財主,從今往後你不是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麻,我跟你說實話吧,我給你租的房子就是人家花大財主的,人家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纔要了那麼點的房租,這次,真要是好親做成了,那這座房子不就是你的了嗎?你還管人家多大年紀幹啥,話又說回來,咱也管不着人家有沒有媳婦,有沒有孩子呀,總之,只要咱文娘跟了他,他就會給文娘買房子置地,另立門戶過日子,你說你還有啥耽心的呢!”

文娘阿媽,聽了自己弟弟這些不着邊際的話越發擔心起來,心中隱隱覺得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對費精神說道;“你的話我是越聽越糊塗,不管咋說,文娘也是你的親外甥女,你這個親孃舅不把一切都弄應當了,我是不會答應文娘嫁給那個什麼花大財主的。”

費精神聽到姐姐如此說,心想,看樣子想矇混過去是不可能了,那就只有生米煮成熟飯再說了,只要花肥豬得手了,到時候你還不是乖乖地聽人家擺弄不成,想到這裡,費精神立刻站起來說;“那好吧,既然阿姐不相信我,那就等着那天花大財主來收房租的時候,你看到了他再說吧。”

費精神撂下話起身走了,文娘母親慌了神,強挺着病弱的身體,下牀攆了出去,在後面有氣無力地喊道;“費精神你給我回來,費精神你給我回來,你還是個人嗎,你爲何要把你外甥女朝火坑裡推呀!”

費精神理也不理,冷哼一聲,推開房門揚長而去,文孃的母親見到前面有買水脂胭粉的顧客,怕影響文孃的心思,強忍着回到了後屋,打算晚間的時候再告訴自己的女兒。

費精神離開胭脂齋,沒有回家,剛纔他走出胭脂齋以後,一個惡毒的計謀出現在他腦海裡,他要想保住到手的銀兩,就必須要把自己的親外甥女交給花肥豬,因此上,他想出了一條自以爲是的妙計,明天,對就是明天,他讓自己的那個婆姨來這裡,好言安慰姐姐,然後把她領出來看病,這樣就留下文娘一個人在店裡了,他就可以讓花肥豬來個霸王硬上弓了,他早就盤算好了,只要生米做成熟飯,就憑那麼弱小的兩個女子還不得乖乖就範,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