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鵬舉回到人民醫院的時候,寧爭還沒有從急診室裡面出來,一幫人又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急診室大門才被推開。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纔剛從急診室走出來,一大羣人就急匆匆的圍了上去。
“醫生,小爭怎麼樣了?”薛工天率先急迫的問道,他眼巴巴的盯着醫生,生怕從醫生嘴裡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醫生,我哥他有事沒?”柳永等人瞪着眼睛就大聲的問道,他們也全都眼珠一動不動的看着醫生。
一時間,到處都是詢問寧爭傷勢怎麼樣的話。
突如其來的仗勢着實嚇了醫生一跳,他呼吸了一口氣,收斂起了臉色,制止道;“行了,別吵了。裡面的病人沒事了,斷了幾根肋骨,外傷倒是蠻多的,不過多修養也會痊癒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病人頭部受到了重擊,有點腦淤血,這段時間需要住院觀察。”
這話一出,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外傷內傷什麼的不在乎,人還活着就行。
“你們去樓下繳下費,順便人也散了吧,不用這麼多人留在這裡。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們也別過去打擾了。等他明天醒來了,你們在過來吧。”醫生說道。
“哦,對對對,還沒有繳費。”薛工天這纔回過神來念叨。
“我去。”
“我去。”
……
一聽到寧爭沒事的消息,大家都蠻高興了,所以一羣人就急忙跑下樓去繳費了。
接下來,薛工天就留了幾個人在醫院陪寧爭,讓其他人都回去了。
潘曼玉見寧爭沒事了就想要沐晚鳶回家,可無奈沐晚鳶很是倔強就是不肯離開,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在醫院陪着。
……
葉驕龍被抓進公安局後,一開始他還很硬氣就是沒有認罪。這件事說大了很大,但是說小了也很小。他只要在熬一熬,等律師過來了在外面找關係疏通一下,找人抵罪就行了。
沈局長很意外被抓進來的人裡面居然有葉驕龍,葉驕龍那可是新縣的房產大亨,又怎麼牽扯到了綁架案裡面?所以,他親自過去審訊葉驕龍。
但葉驕龍硬扛着就是不鬆口,沈局長一時對今天的事情也有些迷糊,想着葉驕龍在新縣的身份。他就暫時將葉驕龍關押起來先去審訊那些抓到的人了,這事越來越蹊蹺了。
踏踏踏,從拘留室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了。
沐長閣在沈局長的陪同之下走了進來。
葉驕龍下意識的擡頭看了過去,發現這一次沈局長居然站在一名氣質不凡的中年身後不由得一驚。要知道沈局長可是新縣的公安局局長,這身份在新縣算的上顯赫之極了。能夠讓沈局長甘心跟隨他人後面,就只有在他上面爲數不多的那幾位了。想通了這節後,他眼中就閃現出了驚訝。不就一件綁架案,怎麼還有大人物親自過來了?他有些疑惑,臉上卻保持着冷靜。
沐長閣臉色平靜,就這樣目光灼灼的盯着葉驕龍看。明明沒有開口,卻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壓迫。
這,讓葉驕龍感到了些許不適,他不習慣被人這樣打量,就像是屠夫在看任人宰割的獵物一般。輕微的將腦袋一偏,他不再和沐長閣對視。沒有了那兩道芒刺在背的目光注視後,他感覺好多了。
“我很好奇,你一個身價上億的大老闆爲什麼會幹出綁架一名小女生的事情?”沐長閣開口了,他的聲音淳厚透着深沉,讓人難以琢磨其中語氣的變化。
葉驕龍微微一笑,淡淡道;“如果我說,我只是碰巧經過那裡,然後很不巧的被你們警方的人誤認爲是歹徒,你們信嗎?”
現在這個時候,他除了拖延時間和打哈哈,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葉驕龍,什麼態度,你……”在後面的沈局長聽到葉驕龍的話後就氣炸了,當即就大聲道。
沐長閣伸出右手擺了擺,沈局長見狀皺了皺眉就將話憋了回去。
“進來還沒有和你自我介紹,我就跟你說下我的名字吧。我叫,沐長閣。”沐長閣不溫不火的對着葉驕龍說道。
“唰”
葉驕龍聞言猛地擡頭看向了沐長閣,在一下秒他又迅速低頭,他雙手忽然不由自主的動了動。這個名字,他當然聽過。兩人雖然沒有見過面,可新縣的一把手,誰會不知道?一股不安突然就在他心底泛起了,新縣的縣委書記爲什麼會過來這裡過問一件普通的綁架案?難道說是因爲這件事裡面有他的存在嗎?可是,審他一名公安局長就夠了呀,沒有必要還有過來一名縣委書記。他越想越亂,腦子一團糟,讓他很是煩躁。
沐長閣一直都在留意葉驕龍的臉色變化,葉驕龍細微的神態轉變全都落入了他眼裡,這讓他也有了一絲疑惑。他都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可葉驕龍居然還沒有到震驚的地方。那麼,也就是說葉驕龍根本就不知道綁架的女生是他女兒。不然的話,兩個沐,傻子都知道之間有關係了。
既然葉驕龍不是衝着他來的,那這起綁架案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今天你綁架的女孩,是我女兒。”沐長閣懶得在跟葉驕龍多費口舌了,直接就將自己和沐晚鳶的身份說了出來。
“嗡”的一聲,葉驕龍腦子就懵了,空白和恐懼一起在他四肢泛起。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如墜冰窖般寒冷無比,遲遲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他,綁架了縣委書記的女兒!
他的兒子差點強J了新縣一把手的閨女!
呵呵,他在玩火,是徹頭徹尾的玩火**!
沐長閣掃了一眼已然失魂落魄的葉驕龍後就轉身往外面走了,剩下的事情,他等會消息就夠了。
事實上,沐長閣想的沒錯。
十分鐘後,葉驕龍認罪了,他說出了綁架緣由。事情經過是他和天宮的寧爭有仇,爲了尋仇,他就綁架了寧爭的女朋友沐晚鳶,從而準備引誘寧爭出來毒打。關於沐晚鳶的身份,他一概不知。
事已至此,他已經徹底絕望了。得罪了縣委書記,就算他硬扛着不認罪,可最後的結果還是會被判,還不如現在配合點儘量讓事情能夠有點餘地。